其實就在楚扉月在那邊心裏嘀咕著惡神怎麽都這麽牛掰的時候,迷惘惡神的心情卻是日了狗……不對,是被狗日了的,還特麽是被一隻茶杯犬給日了。
尼瑪啊,都打到這種程度了,當它不想跑是咋滴。關鍵它現在跑不了啊,真的跑不了啊!如果把無名的身體比喻成土地,無名的靈魂就是原先種植著這塊土地的農民,而迷惘惡神則是一個外來的狗大戶,仗著自己錢多狗腿子多強買強賣愣是把無名的這塊地給占了下來。狗大戶勢力大,農民隻能看著自己家的地被搶占而無可奈何,甚至還要很不情願的給狗大戶當佃農來養家糊口,那日子怎一個苦逼了得。但是事情緊接著就出現了一些轉機,狗大戶做生意虧了很多錢,又被人追上門來要債打砸家當,雖說底蘊仍在但也隻剩下了那點不動產,已經沒有餘錢去供養那些狗腿子,也沒有錢去花天酒地肆意揮霍了。看到狗大戶這裏沒有了油水可撈,那些狗腿子也一個個離開了他,甚至走的時候還會從狗大戶家裏順手牽羊偷點東西,這麽一來二去的,雖說狗大戶家田產仍在,但家裏卻十分的破敗,而且也隻剩下一個孤家寡人了。毫無疑問,這應該是狗大戶最脫弱小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再不反擊,可能農民的那塊地他就永遠都拿不回來了。
於是農民開始反擊了,開始跟狗大戶拉起了大鋸。狗大戶能不憋悶麽,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自己堂堂的迷惘惡神,什麽時候被被自己侵占的身體的原主人欺壓過?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因為能量流失過於嚴重,迷惘惡神很難再使用自己與迷惘相關的反式規則的天賦能力,他隻能依靠自己強大的靈魂來壓製無名正在複蘇的意識,但是無名在此時意誌的堅強程度遠遠超過了迷惘惡神的想象,他在激烈的反抗著迷惘惡神的控製,並且已經成功的扭曲了一部分這具身體的意誌。
靈魂對身體的控製權的爭奪可不是一部分一部分來的,而是一個整體的所有權問題,誰占了上風誰就能暫時操縱身體。無名和迷惘惡神在那裏爭來爭去,但不管是誰在控製身體,無名和由紀的戰鬥都一點也沒有閑著。就算是無名,在和由紀戰鬥這件事上也是不遺餘力,甚至下的手比迷惘惡神還要重,這一點甚至讓迷惘惡神產生了懷疑,到底他倆誰是反派啊……
迷惘惡神一邊和無名的靈魂在腦袋裏頂牛,一邊向他詢問了這個問題。雖然靈魂的交鋒屬於你死我活那一類的,但無名還是回答了迷惘惡神,畢竟是靈魂之間的交流,是沒有辦法說謊的。
無名已經知道了自己現在的情況,他被一個惡神附身了……雖說這個惡神已經被一連串的天災級別的攻擊給懟的欲仙欲死,但畢竟不還是沒死呢嘛,隻要給這個惡神時間,它恢複過來也是遲早的事情。
被惡神附身了,變成了惡神的容器,無名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完蛋了。從來沒
有人可以將附身的惡神趕走,別人不行,無名也不行。
與其讓這個惡神到時候拿著自己的身體去禍害世界,不如就在這裏把它毀掉!無名可是抱著這樣的必死的決心去和由紀戰鬥的。
但怎麽死還是個問題,無名當然也不樂意自己幹站在那裏引頸就戮,那樣死的太憋屈了。無名打算用自己的生命來給由紀上最後一堂課,用真實的戰鬥讓她去體會暴風劍道的真正奧義。
無名是真心實意的在和由紀戰鬥的,完全沒有放水(想放也放不出來了,能量儲備接近於零,釋放不了大範圍的劍氣或者銳不可當的劍芒,精神上正在和迷惘惡神交鋒,殺人於無形的劍意也用不出來。)。迷惘惡神也發現了這一點,讓無名來操縱身體比自己來操縱要強得多,雖說絕對無法認同無名想要尋死的覺悟,但迷惘惡神還是退讓了一些,放開了身體的控製權,開始專攻無名的精神世界。
通過劍刃的相交,由紀幾乎是立刻就發現和自己交戰的對手已經換了人,那種讓由紀感到很親切的氣息的感覺再一次出現在了無名的身上。
但是由紀沒有停手,無名也沒有。相反,他們的純粹的劍技上的較量變得越發的熾熱。劍客的交流是不需要用語言的,通過劍刃的一次次相互碰撞,由紀明白了無名的覺悟和最終的想法。看著總是一閃即逝的無名的被黑氣籠罩著的麵孔,由紀的那顆楚扉月親手製作的人工心髒仿佛被人攥緊了一般的絞痛著。
她的師父,要死了啊……
由紀什麽都做不到,她隻能拚盡自己的全力,用自己最好的、最完美的劍技來陪無名走過人生中最後的這一段路。
和迷惘惡神的交鋒中,由紀其實是占據著上風的,畢竟迷惘惡神的劍技都是窺探無名的記憶學來的,沒有辦法融會貫通。但當主導身體的人從迷惘惡神變到了無名本人,由紀一下子就落入了下風。她的劍技就是無名教的,雖說由紀根據自己的天賦自創了一些很厲害的帶著空間規則味道的劍技,最出名的就是那一招聖母聖詠,但她的劍技的根還是在無名所傳授的暴風劍道上。用無名所創的暴風劍道去對付無名這個創始人?別開玩笑了,不管是戰鬥經驗還是劍術掌握程度,由紀都被無名全方位壓製,要不是仗著彈射魔法一觸即走的優勢,由紀估計早就已經敗了。
但是由紀的彈射魔法陣在對付真正的劍術高手時,優勢遠遠沒有對付反應慢的敵人時那樣大。速度太快的話,留給雙方的反應時間都十分的短,一次一次的以毫厘之差閃過無名的攻擊,當然自己的攻擊同樣也被無名閃躲,這樣的往複循環大量的消耗了由紀的精力。畢竟主攻的一方是由紀,無名那邊隻需要動動身子躲開由紀的劍,再把那把由黑氣凝聚而成的長劍舉起來等由紀撞過來就可以了。這種相對高速運動的戰鬥中,肯定是防守的一方更能
節省體力。
不過無名所做的事情終究有所回報,在一次一次的受挫當中,由紀所擁有的潛力就像是海綿裏的水一樣,慢慢的被擠了出來。在對衝當中,她漸漸地表現得不再那樣狼狽,甚至開始有了新的花招,雖然全都被無名見招拆招,但這畢竟是很明顯的進步。
無名帶給由紀的巨大壓力促使著她飛快的成長了起來,她的劍術其實早就到了一個屏障,需要一次生與死之間的曆練來磨煉才能綻放出更加絢爛的光芒。無名現在就變成了這塊磨刀石,通過燃燒自己的生命來把由紀推向更高的高度。
一次次的與死亡的刀鋒擦身而過,由紀對自己的劍術之道也更加明確了起來。暴風劍道是她的師門傳承,但終究不是她的道。暴風劍道是無名賦予給她的種子,但他並不希望由紀一直跟在她的身後,把暴風劍道一條路走到黑,而是希望她能夠在暴風劍道的基礎上,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由紀之道。
通過劍的相交,由紀領悟到了無名這甚至可以說是遺願的希望,雖然已經不再會因為無名的守株待兔而狼狽不堪,但她的眼眶依然漸漸地含滿了淚水。她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心中有什麽東西正在孕育著,孵化著,已經快要到了誕生的邊緣。她在害怕,如果自己真的走出了屬於自己的路,她是不是真的會殺死無名。
她的師父啊……
由紀並沒有隱瞞自己的彷徨與恐懼,通過劍刃的碰撞,她將自己的心向無名敞開,明確的告訴無名,自己不想殺他。
然後,再被更加沉重的格擋擊飛。
無名通過這種方式回答了由紀,他已經做好了開啟一段新的旅程的心理準備,希望由紀不要壓抑自己的天賦,將它完美的呈現出來。他真的很期待,由紀的天分如果徹底的開花,將會是一番怎樣美麗的風景。
“獅虎!!!”
在無名一次一次的催促下,由紀內心中的那一道鎖終於崩潰了。她停到了距離無名很遠的地方,大聲的哭喊了起來,用力的甩動著手中的黑色單手細劍。
明明應該是安全的距離,但無名卻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他敏銳的戰場直感救了他一命。黑劍的劍尖從他後仰的脖子前方掃過,劃開了一縷黑氣,那是原先無名的脖子所在的位置。
明明距離那麽遠,但由紀的劍尖卻抵到了無名的脖子邊上,而他甚至不知道由紀是怎麽做到的!
毫無疑問,這就是由紀的天賦,在無名的壓迫下,由紀終於找到了解放自己的天賦的鑰匙,將她那可怕的天賦釋放了出來。
解放了空間斬擊的能力後,由紀和無名之間的局勢瞬間逆轉,雖然攻擊依然是由由紀來發起,但無名卻隻能被動的防守,他的劍夠不到由紀的長度。
那天涯般的距離,在由紀的中劍下縮短到了咫尺可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