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EU總部爆炸事件迅速成為各大新聞媒體的頭條報道,其火熱程度甚至不下於楚扉月昨天攪起的風波,在一定程度上轉移了楚扉月在公眾眼中的曝光度,讓他受得困擾少了一些。
楚扉月和沁月是跑到現場去看的,甚至越過了警察們拉扯的警戒線。在現場,可以看到EU總部的正門幾乎完全垮塌,從一樓到四樓的樓層統統被炸毀,再往上雖然還有些許殘餘,但下方的支撐已經沒有了,上麵也肯定變成了危樓,是不能上人的。
在一樓的大廳裏停著一輛已經隻剩下車架子的SUV,巨大的爆炸摧毀了幾乎一切痕跡,焦黑的斷骨隨處可見,那些屬於犯罪嫌疑人的生物組織已經散落在了整個現場,根本就無法拚湊出一個完整的人形。
楚扉月和沁月跑到現場玩探險,和那些正在現場考察的EU探員擦肩而過對方卻毫無察覺,這種感覺其實挺刺激的。這些探員正舉著一些大概是人體骨骼的黑色不明物體激烈的討論著,看起來是正在討論用這些已經被炸碎燒焦的骨骼測定DNA的可行性。事實上大家都不怎麽看好這種方式的可行性,但在現場還能夠發現的除了焦炭之外也就隻剩下這些黑骨頭了……
楚扉月和沁月在現場繞了一圈後,就跑到街邊的快餐店吃牛奶麵包。在快餐店裏的電視上,EU總部被重型炸彈襲擊的消息正在刷屏,店裏麵正在吃飯的客人們也在討論著清晨發生的那場爆炸,已經沒有多少人討論昨天那場人工智能出世與微型核電被證實確實存在的大會了。
就在楚扉月和妹妹就著鮮牛奶享用著歐羅巴大陸正宗三明治的時候,電視裏突然播出了一條新聞,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屏幕上,一個金發碧眼鼻高唇厚歐派沉得像兩個籃球乳溝深得可以埋死人的主持人正在用義憤填膺的語氣報道著關於早晨那場爆炸的消息。在她的嘴裏,這場爆炸變成了“有預謀的恐怖襲擊,是自從EU創建以來近七十年中最凶惡的暴力事件,是無法被原諒的犯罪事件,是對整個EU所有成員國的最無理的挑釁。”,反正怎麽難聽怎麽說啦,總而言之一句話,炸我EU總部的人飛媽死全家。不過在這一大片老生常談的陳腔濫調之後,主持人爆出了一條頗為特別的信息。
“為了排查暴恐分子是否還有同黨,經布魯塞爾警方決定,將加大對出入布魯塞爾人員的檢查工作,請公民予以配合。警方決定啟動恐怖襲擊紅色預警,在事情被調查清楚之前,出入布魯塞爾的各類渠道將暫時關閉,情況特殊,請已經規劃好行程但無法成行的公民給予諒解。”
好嘛,鬼才知道這群EU的探員是怎麽定義恐怖襲擊這個詞的,難不成隻要對他們不利的就是恐怖襲擊不成?反正楚扉月是清楚的,這件事完全是他昨天的無心之舉,
背後根本就沒有什麽深層次的目的,這要是都能被算作恐怖襲擊,那EU眼裏的恐怖襲擊也太不值錢了一些。
但這和無心之舉反而坑了楚扉月自己,這就顯得有些尷尬了。因為出入布魯塞爾的渠道統統被關閉,楚扉月和沁月原定於今天晚上回去的飛機肯定也泡湯了。雖說飛機場方麵肯定會因此而出·台一些補償措施,但出行計劃肯定是需要往後推的。
問題是,布魯塞爾方麵真的需要封閉出入通道麽?不讓外人進來也不讓本地人出去,他們難道還要挨家挨戶的搜查不成。
布魯塞爾官方是怎麽想的楚扉月不得而知,但他們出行受阻卻是很讓人頭疼的一件事。楚扉月倒是無所謂啦,反正他能飛,到哪都無所謂,但沁月不行。楚扉月又不能時時刻刻都和沁月待在一起,如果她的護照記錄上有一段行程是缺失的,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要麽有來有回,要麽來回都沒有,這隻有來沒有回的,請問您是偷渡回來的麽?
不是什麽大事,但卻相當難纏,托關係當然一下子就能辦好,但這麽小的事,至於去麻煩別人麽?
也就是多等個一兩天而已,楚扉月和沁月現在都沒有什麽必須現在就做的著急的事。沁月那邊給樂團放的假還有富裕,也用不著延期,楚扉月這邊就更不用說了,事很多但沒有一件是馬上就能幹好的,所以也不用太著急。
但這種猜想很快就因為別的情況的出現而顯得有些不一樣了起來。當楚扉月和沁月吃完飯,打算乘坐火車去隔壁國家遊玩的時候,楚扉月的電話響了起來,是俾斯麥。
接通了電話後,俾斯麥就有些急切的吼道:“楚,趕緊收拾東西去漢斯國,布魯塞爾這邊出問題了。”
“怎麽了,為什麽這麽著急?”楚扉月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沁月,然後奇怪的問道。
俾斯麥的聲音依然急吼吼的,楚扉月要花點力氣才能聽清他那夾雜著英文還帶著廣東味的普通話。
“麻煩大了!他們正在搜查所有參加了昨天那場開幕式的人員的隨人物品和網絡記錄,很多人的手機都被收走了。雖說大家基本都把源代碼備份了,但他們還在檢查通訊設備的網絡使用記錄,好像是打算把那些網絡備份全都刪掉。”
“蛤?他們瘋了麽,這麽做完全是觸犯眾怒了吧,誰給他們這個膽子的?”
“其實很多人都想這麽做的,隻不過他們沒有正當的理由而已。控製人工智能的方法還不完善,源代碼流傳的越少越好,現在還沒有到人工智能大行其道的時候。今天早上EU總部爆炸的事給了他們一個完美的借口,他們調集了整個紅隼國和周圍幾個國家的警力,在對整個城市所有人的電子設備進行檢查。因為覆蓋麵太廣,沒有辦法說他們是在針對昨天參加開幕式的那
群人,但據我所知所有參加開幕式的人全都被警察帶走了,這絕對不正常,總之你要小心一點,他們的最終目標很有可能是你!”
掛了電話後,楚扉月又呆了一會兒後才感歎道:“還真是……活久見啊,什麽事都能遇到。”
“怎麽了,哥哥?”沁月叼著一根漢斯烤香腸,含糊的問道。
“俾斯麥的電話,告訴我可能有人借題發揮用早上的爆炸來對付昨天參加人工智能創造者交流大會開幕式的人。雖說已經對推行人工智能會遇到的阻力有所預見了,但手筆這麽大,還真是超出想象。”楚扉月想了幾秒鍾後,還是感覺這事和自己其實沒多大關係。自己和沁月在一起,那些想要找自己麻煩的人根本就找不到自己。而且就算找到了,自己拒不配合,那些普通人還能對自己怎麽樣不成?
楚扉月更多的還是感慨歐羅巴大陸這邊的政治真是髒的夠可以的,所謂的民主國家,其實就是大企業家把持的重商主義政治聯合體。人工智能的出現固然是一塊巨大可口的蛋糕,但這塊蛋糕卻積壓了其他領域的利益,甚至會將傳統工人的生存空間完全擠占幹淨,這顯然會遭到各種工會的抵製。人工智能的推行遭遇到阻礙早就在楚扉月的意料之中,要不然楚扉月也不會選擇開支散葉,將人工智能的源代碼公開出去。他沒想到的是反彈竟然來的這麽快,這麽猛,甚至他還沒有從布魯塞爾的地界中離開,保守勢力一派就已經開始運作了起來。
可想而知,因為這場大搜查,人工智能源代碼的流出數量一定會出現大幅度的減少。所有散人、無法對抗國家意誌的自由科學家手中源代碼肯定會被紅隼國官方使用各種技術手段給深挖出來,僅剩的那些源代碼大多數將集中於紅隼國惹不起的大國和不願意得罪的大集團的手中。等到他們將人工智能的技術消化幹淨,甚至得到初步的應用之後,他們才有可能將源代碼重新放出來,甚至更過分一點,那就是永遠不對外公開,將人工智能徹底的私有化,轉變為他們自己的科技優勢。
但如果想要那麽做的話,作為人工智能傳播者和開拓者的楚扉月顯然會變成那群人眼睛裏的釘子,急欲除之而後快。但問題是,他們找不到楚扉月,隻要楚扉月和沁月在一起,他就是所有人眼中的透明人,就算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來回亂跑他們都看不到。
反正也沒有危險,楚扉月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看戲。看那群打算獨占人工智能的大鱷們怎麽將自己醜惡的嘴臉表演的淋漓盡致,然後選擇一個比較合適的時機將整件事揭開,狠狠地一巴掌抽在那些敢把主意打在自己身上的白癡的臉上。到那個時候,那些人臉上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至於現在嘛……旅行啊,音樂之都維·也·納在等著他們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