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月那邊給楚扉月保平安的時候,楚扉月剛剛結束一場簡短但絕對稱得上血腥的戰鬥。站在一片屍山血海中,楚扉月腳踩著一個仍然在掙紮的正常人類,用手中就好像長刀一樣的風刃割掉了他的項上人頭。
在血壓的推動下,大量的血液從脖子的裂口處噴了出來,將附近的地板染上了一大片血紅色。聽到了沁月說她們已經安全了,楚扉月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但他並沒有作出回應,而是再一次劃開隙間,前往下一個目標的住處,繼續自己的這趟殺戮之旅。
“全知之眼”的攤子鋪的極大,光是中層幹部就有幾千人,楚扉月既然下定了主意要清除“全知之眼”,就一定會不計勞動成本,把“全知之眼”的領導層完全摧毀,一個也不剩。從底層成員到中層領導的過渡極為艱難,但是所有的高層領導都是從中層中產生的,所以為了不讓“全知之眼”死而複生,就算楚扉月不需要管那數量繁多的底層成員,中層領導也一定要清理幹淨。這幾千名中層人員的死一定可以給“全知之眼”帶來極大的恐慌,但是沒關係,隨便他們怎麽做,楚扉月在清理了中層之後,緊接著就會去清理那些高層,一路往上,直到將所有領導者全部殺死為止。
這個過程,要不了多長時間的,伸長了脖子等著被殺就好了。
楚扉月對“全知之眼”的殺戮行為已經引起了這個龐大的組織的警惕和激烈的反應,但是他們規模最大的、同時機會也是最大的一次反擊已經被楚扉月瓦解,現在的“全知之眼”已經沒有能力再聚集起足夠的力量來反擊楚扉月,頂多是那些中層小領導把自己掌握的力量聚攏在自己的身邊,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增加自己的安全感。這當然是沒有用的,隻會徒增楚扉月的殺業。
小茹利用大數據的優勢,為楚扉月規劃好了一條最佳路線圖,隻不過楚扉月的趕路方式是忽略了距離的,隙間一開一閉,人就到達目的地了。小茹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疏忽,轉過來開始為楚扉月提供當前目標的實時狀態,是坐著還是蹲著,是藏在人群裏還是躲在屋子裏,這讓楚扉月不再需要和那些守衛糾纏,直插要害,一擊即退,極大地增加了楚扉月的殺戮效率。
楚扉月原本的計劃就是三秒鍾殺一個人,一秒鍾打開隙間,一秒鍾把人殺死,一秒鍾再次打開隙間。之前因為守衛的關係,他的規劃完全無法實現,甚至耗費的時間會增加許多倍。有了小茹的輔助,楚扉月終於可以按照原本的計劃來行動了。
一分鍾的時間裏,楚扉月就宰了十五個“全知之眼”的中層小領導,本來按照楚扉月的計算,他應該能殺二十個,但是似乎在穿越空間的瞬間,時間也會出現些許的變動,所以就算楚扉月沒有多餘的動作,他的殺戮速度依然比預期少了四分之一。
不過這個速度也可以了,頂多是楚扉月需要多花費一個小時。“全知之眼”怎麽說也是全世界最大的隱秘結社,楚扉月為此多花這麽點時間,也不算是受了委屈。
楚扉月的殺戮正在繼續,他在專心致誌的殺人,但是他並不知道,或者說知道了也不會在意。但是伴隨著他的行動,一股恐怖的浪潮正在席卷全世界。
前麵也說過了,“全知之眼”在阿妹你看的根基極深,它將觸手伸向了這個國家的每一個角落。不管是企業高管、政府要員,還是街頭小販、甚至是坐在街角乞討的乞丐,都有可能是“全知之眼”的成員。楚扉月放過了“全知之眼”的底層成員,不分場合的去獵殺那些中層領導,而這個群體與阿妹你看的精英階層又是恰好重合的。有很多很多企業的高管被楚扉月當著好多人的麵殺死,雖說他真正出現在人前的時間隻有一秒鍾,別人根本就看不清發生了什麽,隻能是感覺自己的麵前有一道紫色的影子一閃即逝,隨後就會有人人首分離,血濺三尺。但是有人死了,這卻是確實發生了的事情。不管在什麽地方,隻要還處於法律的管製當中,不是完全沒有秩序可言的,那麽死掉一個人就絕對不會是小事。看著突然倒在地上的屍體,除非本身就是這次事件的知情者,否則沒有人可以對此保持淡定。
不,就算是知情者,也不能無動於衷。能夠被楚扉月放過,這就說明他們還達不到中層領導那個級別。既然如此,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被楚扉月列入必殺名單的目標身旁,唯一的解釋便是他們是那個人的手下,是被那個人抓過來當保鏢的。
在自己的保護下,本應該被很好地保護起來的人,被人殺掉了……這件事本身就足夠驚悚了,再加上失職引發的失落感,失去了領導的張皇無措,人沒有直接被嚇瘋掉就已經很不錯了,還能指望他們再做出什麽事來麽?
楚扉月的決定是正確的,“全知之眼”的組織構架再怎麽堅固,也堅固不到底層的成員身上去。隻要把這些底層成員的上級殺掉,他們立馬就變成了一團散沙或者也可以說是一群無頭蒼蠅,什麽事情都做不成了。
引發阿妹你看大恐慌的神秘殺人事件依然在繼續,並且有了從阿妹你看東部朝著西部擴散的趨勢。要知道,那些地方可不想現在的加勒比海灘,又是斷電又是斷網的。隻要有網絡,信息的傳遞就不會受到距離的阻礙,根本就沒有用多久,全世界就都知道了這件事。
阿妹你看的那些大公司的大領導們,正在麵臨著一場離奇的死亡的威脅。
然後,恐慌繼續。在仿佛下一秒就會離奇的身首分離的絕望中,有些人開始做出了一些衝動的事。當然,可能也隻不過是有些爛人在借題發揮罷了。隻要給他們一個理由,他們就會釋放出自己平時好好隱藏在心中的惡魔,做出任何讓自己的心靈顯得無比醜陋的事都不出奇。
楚扉月毫無自己已經把阿妹你看的社會攪成了一鍋粥的覺悟,他依然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自己的殺戮。邁著仿佛丈量過的整齊的步子,重複著“穿越隙間-殺人-繼續穿越”的節奏,保持著每分鍾十五個的速度,在一遍一遍的循環中,楚扉月已經把隙間殺人這件事做的好像鍾表裏的發條一樣精細。
哢噠,哢噠,哢噠,哢噠……在這仿佛無限的循環中,楚扉月完全放空自己的大腦,什麽都不去想。所以他既不感覺這件事很枯燥,也懶得去數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還在前麵等著自己。正因如此,當楚扉月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把那張殺戮名單刷到了最末尾的時候,他甚至感覺有些驚訝,感覺還沒幹什麽呢,自己這就殺掉了幾千個人了?
可是為什麽感覺如此模糊,這可是五千多條人命,為什麽我的心理一點罪惡感都沒有?為什麽,我的手上這麽幹淨,一點血腥都沒沾呢?
楚扉月有些搞不清楚這個問題,因為他甚至不覺得被自己殺死的人算是自己的同胞。他有種感覺,那就是這些人和路邊的螞蟻啊,草叢裏的螞蚱啊,其實沒有什麽兩樣,抓住了就抓住了,捏死了就捏死了,沒有人會為一隻螞蟻的死感到悲傷或者心中產生負罪感,這隻是隨手做出來的一件小事。
可是,畢竟是人啊……
難不成,我根本就沒有把人類當成同類來看待?
楚扉月搖了搖頭,這可能並不是同類不同類的問題,而是自己的心裏到底有沒有定位的問題。審視自己的內心,楚扉月發現,自己認可的同類竟然是仙妮大姐她們幾個,是宮下來妃她們幾個,甚至是希爾瓦娜她們,總而言之,都是一些本身擁有很強大的力量,也能夠和楚扉月進行平等對話的人。
哦,顏值可能也在被考慮的範疇之內?
總而言之,在楚扉月這裏,弱小已經變成了一種原罪,自身不夠強大的話,甚至連被他當成人來看的資格都沒有。
這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又似乎,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停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楚扉月並沒有想出這個問題的答案。但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他的眼裏,人類,亦或者是其他什麽生命,貓狗豬羊,甚至是花鳥魚蟲草木,真的已經差不多了。
剝奪它們的生命,都不會讓楚扉月的心海泛起哪怕一絲的波瀾。
幸好楚扉月殺死的最後一個人是在一棟小別墅裏,周圍沒有其他人,否則楚扉月在這裏停留這麽長時間,估計已經造成恐慌了。
留下了那具已經身首分離的屍體在地上淌血,楚扉月再一次劃開了隙間。之前已經殺死了五千多名“全知之眼”的中層領導,瓦解了“全知之眼”的組織構架。但楚扉月隻是拆掉了“全知之眼”的根基,讓“全知之眼”變成了一座隻有幾根柱子支撐著的,搖搖欲墜的空中樓閣。
接下來,就該真正開始拆除這座違章建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