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勝去過的《笑傲江湖》世界而論。創出《獨孤九劍》這絕學的劍魔獨孤求敗,唯有四十歲之後,才能到達“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的境界,與摘葉飛花差相仿佛。之後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可是獨孤求敗四十歲之後究竟是個什麽境界,實際上誰也沒看過。而他二十歲時“淩厲剛猛,無堅不摧”的《獨孤九劍》,已經足以讓令狐衝在《笑傲江湖》世界縱橫天下了。劍魔三十歲以後恃之橫行天下的“大巧不工,無鋒重劍”,則讓神雕俠楊過在《神雕俠侶》世界裏成為天下五絕之一。
按照無限神域的標準進行等級劃分,《大唐雙龍傳》世界,比《笑傲江湖》的等級高,也比《神雕俠侶》的等級高。但須知道,這裏大部分江湖人士的水平,也就在三星上階至四星中階之間晃蕩罷了。距離飛花摘葉皆能傷人的水準,還有一段巨大距離。
跋鋒寒潑出一杯酒,就殺掉一個人,而且這人在翟摩侯身邊還算得上比較有本事的。如此本領,翟摩侯甚至覺得自己叔父也未必可以辦得到。刹那間,少寨主和他身邊那群隨從赫然齊齊為之變色,更不約而同地連退三步,外強中幹,色厲內荏的本質,已因此而暴露無遺。
陳勝笑道:“好一杯敬酒。老跋,看來你進入中原之後,也學得斯文起來了。居然還懂得先禮後兵。”
跋鋒寒放下酒杯,道:“中原文化確實博大精深。對於那些好的東西就要虛心學習,向來是我的作風。”
陳勝聲音一冷,道:“敬酒請過了。假如還有野狗不識趣的話,那麽接下來,就該是罰酒了吧?”
跋鋒寒好整以暇地再度執壺斟酒,附和道:“這個是自然。這酒壺裏麵的酒雖然已經不多了,再要來一杯,還是足夠的。”
翟摩侯麵色再變,腳下也不由自主地又退出了好幾步。事實上,他今天過來這裏,正是想要靠著自己這邊人多而借題發揮,把陳勝和跋鋒寒趕走。但他萬萬沒想到,跋鋒寒竟然厲害到了這個程度。別說自己打不過,哪怕自己這些手下全部一擁而上,也萬萬不是對手。他狠狠一跺腳,咬牙切齒道:“哼,你們兩個別放肆!萬一讓我查清楚了刺殺沈軍師的事,確實是你們兩個在暗地裏指使……”
話聲未完,陡然就是“沙~”的怪異破風之音。一點水光快如流星筆直飛過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翟摩侯嘴巴上。這位少寨主一聲慘叫,向後就倒。身邊那群隨從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把他扶起。隻見少寨主滿口都是鮮血,赫然被陳勝同樣潑出一杯酒,把他半邊嘴巴的十幾隻牙齒都統統打斷了。性命雖然無礙,卻是激痛攻心,當場暈了過去。
跋鋒寒潑酒殺人,聚力於一點,已經十分了得。而陳勝潑酒傷人,酒水四散而力不散,這份造詣,明顯更在跋鋒寒之上。那群跟在翟摩侯身邊的人識得厲害,卻哪裏還敢多說話?一個個麵如土色,七手八腳地架起少寨主,灰溜溜落荒而逃了。
榮陽城雖然是瓦崗軍大本營,但眼下所有重要將領都已經領兵出外,隻剩沈落雁受命主持一切,但她受傷昏迷,城中事務立刻就變成了無人管理。一時間人心惶惶,家家閉戶。翟摩侯原本想要乘機接掌大權,順便趕走兩口眼中釘,到頭來卻隻是自取其辱。當然也沒顏麵再提什麽接管大權的事了。
瓦崗軍有心要爭奪天下,並非流寇。所以他們也早就建立起了一套相對比較完整的製度。雖然沈落雁不能理事,城中各級官吏戰戰兢兢各安其位,戒嚴封城,分區搜索城中外客,以排查與刺客相關的可疑人等,外加派出快馬u把消息分別通知翟讓和李密。種種該辦的事情,他們倒也辦得井井有條。
陳勝和跋鋒寒對於這一切全不幹擾,更加不聞不問,隻是留在落雁莊之中戒備守候。不過接連等了兩天,無論影子刺客抑或鐵騎會的人,始終都沒有再出現。在此期間,陳勝又去替沈落雁換了兩次藥。俏軍師傷勢經過治療以後,已經逐漸好轉,神智也恢複了清醒。不過因為失血太多,故此身體依舊十分虛弱。
第三日晌午時分,落雁莊外,再度響起了敲門聲。那婢女楚楚過去開門一看,登時歡喜地叫了出聲。原來上門者,正是剛從虎牢關前線趕回來,滿身風塵仆仆的李密和徐世勣。楚楚連忙把他們引到客廳。
一見陳勝,李密當即道:“落雁是李某人左膀右臂,她若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李某人……唉~幸虧得到太子援手,終於避免了最壞的事態發生。李某人實在感激不已。無以為報,請受李某人一拜。”不由分說,便深深拜了下去。
至於徐世勣,他眉宇間的感激之情甚至更超過李密,麵對陳勝的時候,態度再不像先前見麵時候那樣隻是敷衍式的客氣。同樣隆而重之地拜了一擺,道:“太子的恩情,我和落雁都必定銘記在心,此恩此德,他日定當報答。”聽他語氣,儼然完全把沈落雁當成了自己的妻子一樣看待。
陳勝擺擺手,說了幾句客氣話。隨即帶了幾分不解問道:“蒲山公怎麽從虎牢關回來了?沈軍師雖然受了傷,不過也沒有性命危險。不是說洛陽那邊,正準備出兵要攻打過來嗎?”
李密起身在椅子上坐下,不屑笑道:“獨孤閥雖然控製了宮廷禁軍,但洛陽的兵馬,卻大部分都在王世充手上。雙方關係鬧得越來越僵,隨時可能內訌。彼此你提防我,我提防你,互相牽製,誰敢真正在這個時候出兵?之前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根本不必擔心。”
陳勝皺眉道:“既然如此,那老秦和老程他們怎麽沒跟著蒲山公你一起回來?”
徐世勣在旁邊道:“洛陽兵馬不能動彈,宇文閥殘兵又有大龍頭親自去對付了,所以密公認為,這是攻打黎陽倉的大好機會。所以秦叔寶和程咬金他們,已經被調過去了。”這黎陽倉也是一個重要的大糧倉,裏麵的儲糧之豐富,不下於興洛倉。假如能夠把它也攻下來,形勢對瓦崗軍就更加有利了。
話是這樣說。但陳勝隱隱約約地,總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這樣簡單。不過論起心眼的話,他也自知和李密這種人相差太遠,於是也懶得猜測了。當下起身道:“沈軍師就在小樓上麵。兩位假如要去探望的話,隨時都可以去。不過沈軍師現在還很虛弱,所以兩位請注意不要和她說太多話。”
李密和徐世勣各自點點頭,起身出了客廳,前往小樓探視。陳勝則依舊坐在園中的涼亭裏等候。半晌過去,李密率先獨自下樓,走到涼亭內坐在陳勝對麵,道:“當日出手刺殺落雁者,原來竟是大名鼎鼎的影子刺客。假如不是太子……哼,經此一役,我已經百分之一百可以肯定,杜伏威、鐵勒、還有王世充他們三方肯定已經聯合起來了,目標就是李某人。唉~前途多艱啊。”
陳勝和李密之間,其實也沒什麽過節。雖然先前翟讓企圖來個移禍江東,扶植陳勝,讓他和李密相鬥。不過陳勝並未入局,而李密看起來也似對此事不以為然。他對著陳勝說話,儼然一派推心置腹的模樣。陳勝對這位蒲山公沒什麽好感,但也說不上什麽惡感。當下隨口回答道:“王世充?又關他什麽事了?”
李密凝聲道:“影子刺客據說是隋楊宗室中人。以往出手刺殺的目標,多半是和朝廷作對者。自從楊廣那昏君被太子你殺死之後,據說他和董淑妮勾搭上了,故此和王世充走得相當接近。哦,對了。董淑妮是王世充的侄女,與另一名叫榮姣姣的女子,合稱為洛陽雙豔。這個榮姣姣則是洛陽首富榮鳳祥之女。”
陳勝心中一動,勾起回憶,依稀記得這個洛陽首富榮鳳祥也是魔門中人,而且好像就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隨口答道:“原來如此。那有機會我倒要去見識見識。對了,沈軍師先前說過,鐵勒的飛鷹曲傲好像也要對蒲山公你下手。你也要小心才好。”
李密重重吐出一口氣,道:“自古中原內部不穩,外族自然就會隨之蠢蠢欲動。先是突厥分別支持郭子和、劉武周、梁師都等人自立,現在林士弘和杜伏威又分別攀上了鐵勒,明天不知道那個誰說不準也和吐穀渾搭上關係了。我們瓦崗軍現在風頭最勁,所以也成為了各方眾矢之的。唉~李密要獨力維持這個局麵,實在覺得力不從心。”
蒲山公頓了頓,抬起頭來,用亮得灼人的目光望向陳勝,緩緩道:“關於李某人的心思,想必落雁當日也已經和太子你說過了。卻不知道太子是什麽想法呢?”
追尋武道巔峰,才是陳勝的人生意義。對於打天下坐江山,則毫無興趣。即使他有興趣,也絕不會選擇現在這樣一個時機加入瓦崗軍,然後幫李密去對付翟讓,又或者幫翟讓對付李密。
正開口要拒絕,可是忽然之間,小樓上卻傳來一陣聲音,把陳勝和李密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隻聽見徐世績在樓內叫道:“落雁妳說什麽?難道妳當真和陳勝有了什麽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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