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尊一戰,終極落幕。求訂閱求紅購票求月票求收藏……~\(≧▽≦)/~
——偶素好久木有出現在前麵滴分割線啦——
畢玄麵色一沉。陳勝到了這個地步,依舊能夠保持著不亢不卑的態度,對死亡似乎連絲毫畏懼都沒有,對於武尊來說,他絕對不習慣,更不喜歡自己的敵人有這種表現。他嘿聲冷哼道:“剛才那一刀,所導致的傷勢已經足以令你永遠不能痊愈。對於像你我這樣的武者來說,嗬~該是比死更加難受才對。既然如此,本尊就幹脆一點送你上路,免得你多受痛苦。陳勝,接受本尊的慈悲吧。”
話音才落,畢玄收斂笑容,雙手同時為之顫抖震動起來。炎陽奇功被催動到極致,熱浪潮水般在他兩旁翻滾不休。宛若實質的先天真火洶湧而至,凝聚成猶如當空旭日的顏色,更膨脹至似要撐破自己身周所在的整片空間。突厥武尊如火神下凡,神威凜凜,舉步向前。速度不快不慢,不增不減,赫然形成了一種與天地至理相和的奇異韻律。但縱使再怎麽神異,亦難掩其本質。這種韻律,就是殺人的韻律!
十丈!陳勝和畢玄之間的距離,就隻剩餘十丈!當畢玄走完這十丈,其氣勢和殺意就能積蓄至最極限巔峰。到時候他一拳擊出,世間將是無人能擋,包括寧道奇與傅采林也不能例外。所以……陳勝的生命,就隻剩餘這——最後十丈!
絕不能讓畢玄將氣勢積蓄至滿點。陳勝身經百戰,經驗無比豐富,第一時間起動,縱身衝出。他足下步伐時快時慢,長短不一,其節奏既矛盾又和諧,兼且與畢玄完全不同,足以對之造成極輕微的一絲幹擾。不過兔起鶻落之際,彼此距離由十丈變五丈,五丈變兩丈、兩丈變三尺,陳勝將彼此交戰時機成功提前。畢玄積蓄的殺意受雙方氣機牽引,竟然不得不提前發動,終於功虧一簣。
縱使如此,但已然積蓄起來的力量,也是同樣強悍。突厥武尊麵色一沉,五指緊握,猛然揮掌轟出。凜冽先天真火透指轟燃,赫然凝聚成一隻全由高溫烈焰所組成的火焰巨拳,向這開始有資格被自己痛恨的敵人當胸轟擊。陳勝則眉宇間浮現出前所未有的鄭重神色,更不出招抵擋,挺身向前,徑直迎上火拳。
旁邊觀戰的眾人,還未來得及發出驚呼聲,畢玄這一拳,早結結實實地轟在陳勝胸堂之上,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這一擊竟然無聲無息,波瀾不驚。畢玄容色微動,顯露意外神情。因為他可以感覺得到,陳勝非但沒有抗拒自己的炎陽真氣,反而完全開啟了自身經脈,以海量汪涵,鯨吞狂吸其先天離火。這是搞什麽?他難道失心瘋了,想自殺不成?
當然……沒那可能!陳勝膽敢吸納炎陽真氣,隻因為在他胸口膻中上氣海之內,存在著一顆冰火真元舍利。哪怕以當世三大宗師之見多識廣,卻也對此物根本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更加難以理解其神妙。
昔日真元舍利初成,陳勝對它的掌握尚未夠穩固,故此一旦冰火失衡,要麽削弱過於強盛的一方,要麽拚命增強過於弱小的一方,顧此失彼,實在落了下乘。然而吸納了邪帝舍利的元精之後,陳勝功體得以大幅度強化,根基亦隨之加深。對舍利的掌握。再不可同日而語。
冰與火,就是動與靜、陰與陽、生與死、毀滅與創生。兩者本為一體,無分彼此。陰極陽複,陽盡陰生,循環往複,生生不息,無始無終。故此變生俄頃,奇跡現世!陳勝斷聲厲叱,揮拳反擊。拳風過處,儼然帶動了片片清涼冷冽的飄飄雪花。!《天地霸拳》——“蒼茫冷”。
五行生克,水火不容。此天地至理哪怕是十地菩薩,大羅金仙,也照樣不能改變。先前之所以水未能克製火,隻因為火燒得實在太旺,以至於竟反過來克製水。但……假如不是水,而是冰呢?
電光石火之際,冰承火勢,狂飆疾卷,猛向四麵八方激湧。突厥武尊以炎陽真氣形成的護體先天離真火,在不到三次心跳的極短時間中霎地全遭凍結。原本翻騰吞吐不定的烈焰火龍,驟然盡數變成了堅硬凝固的晶瑩霜花冰淩。遠遠看上去,就猶如一座形態怪異猙獰,犬牙交錯的冰雕森林。如此奇觀,委實教人歎為觀止。
畢生修練的都是炎陽火功,突厥武尊從來未曾想到過,原來自己的火,有朝一日竟然也會被凍結成冰。其心情之震撼,絕對可想而知。這還罷了。最重要是畢玄雖然及時揮臂交叉,擋住了陳勝這“蒼茫冷”的一擊,但其原本已經呼之欲出的後著攻勢,也因為冰火交替的劇變影響,竟然未發先潰,不攻自破。其無敵氣勢,也因此而深受挫折。
說好了三招定生死。但兩招過去,陳勝雖然敗像畢呈,偏偏非但不倒,而且更能有力反撲。如此下去,若讓陳勝勉強捱過了三招而存活下去,那麽突厥武尊顏麵何存?所以這僅餘的最後一擊,畢玄已經下定決心,再不作任何保留,誓要讓陳勝徹底——灰飛煙滅!
雙臂向外一分,畢玄吐勁把陳勝震開了三四步左右。隨即發聲歎息,道:“頑強至此,陳帥你確實令本尊萬分驚喜。唉~今天真是一個永遠值得紀念的傷感日子,本尊竟要親手毀掉一名未來的大宗師。”
“今天確實值得紀念。但究竟是誰可以活下來紀念誰,此刻還未曾定下。”明知下一招雙方就要分出生死,陳勝全無懼色。隻因為在他心裏,早置生死於度外。胸中更不見絲毫雜念。
有生死之念,就是心有掛礙。既有掛礙,便必敗亡!故此過往的無數場血戰,已經讓陳勝領悟出了一個最深刻的道理:除勝以外,別無所有。不達此境,武道難成!
但在畢玄眼裏,陳勝這種表現,隻是他不服輸的死硬表現罷了。直至此一刻,武尊依舊堅信自己將是永遠無敵。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找不到自己戰敗的任何可能,更沒有必要因此而生毫無道理的顧忌。
武尊嘿聲冷笑,從容擺出架勢。雙手提起,在胸前遙遙相對,虛攏成球。畢生修為催上極限巔峰,源源不絕地逼發出先天真火。頃刻之間,十丈方圓內大氣燃燒,酷熱絕倫,萬物銷融,生人勿近。而在其核心處,則是一團不斷流淌轉動,宛若實質的純粹熾白火球。
整個世界,周遭天地,所有人物,盡在這團白色近乎透明的火球照耀之下,褪去了一切顏色。如此威勢,縱使尚未發招,已可推測得到其威力究竟是如何地驚天動地,絕對能令鬼哭神嚎。《炎陽奇功》最後殺著,燃燒本命元氣才能施展得出的——“驕陽熠耀”!
當日在洛陽西苑,武尊親弟墩欲穀,也曾經施展過這一招。可是此刻相比之下,墩欲穀燃燒本命元氣所逼發出的先天真火和其兄相比,遜色了何止十倍?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螢火之比日月的差別。
刺目欲盲的火光一閃,如噩夢般恐怖的情景,以裂魂奪魄之方式出現。畢玄動手打出了自己的最後一擊,純白火球登時如炮彈般飛出。看似根本連閃避的念頭都來不及生出,陳勝整個人也被徹底吞噬淹沒。然後在下個瞬間,他就會被燒盡全身毛發,皮肉爛解,經脈五髒全被化為飛灰,最終隻剩餘一具扭曲的焦黑枯骨。
陳勝等待的,正是這一刻!《天地霸拳》之“火雨蓋”心法牽引之下,體內冰火真元舍利隨之瘋狂運轉。並非以火生冰,恰恰相反,是以火生火!
須知紅塵萬物,盡是地水火風假合而成,本為一體。混沌無名,四大皆空。所以隻要能夠掌握冰火舍利的妙用,雖然還不能真正四大皆空,但要在兩三個刹那之間的短暫時間裏,把自己轉化為先天離火之體,則又有何難?而這一手,才是陳勝真真正正留到最後才翻出來的——王牌!
說時遲那時快,陳勝完全舍棄“抵抗”的念頭。僅留靈台一點空明,由內而外,徹徹底底與炎陽真氣渾而為一,再也無分彼此。既然同源同質,那麽“驕陽熠耀”即使再厲害,又如何能夠傷害得到陳勝半分?正如同根本沒有人能夠用一團火,去燒毀另外一團火。武尊的無敵絕招“驕陽熠耀”,就此被破。
霹靂大喝聲中,陳勝身如陀螺急轉,施展出“五嶽法相——泰山十八重”。電光石火之際接連轉了二十幾圈,蓄勢已至極限。陳勝腳下猛然一頓,再接著施展出“五嶽法相——獨劈華山”!武尊的炎陽真火,赫然盡被他反過來納為自己所用。熊熊烈焰凝聚成一柄巨大火刀,挾分天裂地之勢,當空劈下。
自己的最強殺著“驕陽熠耀”,竟然會被敵人納為所用?如此荒謬無稽之事,卻教人怎能相信它當真會發生了?一刹那之間,與施展“天外飛星”之後的陳勝完全相同,正處於舊力已去,新力未生尷尬時期的突厥武尊,根本想要退避也有心無力。隻能下意識回攏雙臂交叉擋在胸前,怒聲咆哮道:“不~~~~”
“嚓~”輕響過處。火刀在半空中輕輕劃過,然後,便是一片萬籟俱靜。天地之間,獨餘死寂。可是反觀武尊,卻依舊屹立如山,神威凜凜。仿佛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刀,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一滴雨點,輕輕打上畢玄發梢。頃刻之間,詭變再生。武尊魁偉雄軀,陡然如奇跡般完全崩潰。無數不規則的細碎薄片,迅速從他身上剝離脫落,然後隨風消逝。不過眨眼工夫,無敵的突厥武神,就此徹底灰飛煙滅,再也找不到他曾經在這世上存在過的……任何痕跡!
驚雷再響,撕破寂靜。漫天銀蛇閃爍之間,陳勝陡然深深吸口氣,斷聲厲叱,振臂向上奮力一托。霎地,隻見一條怒吼火龍咆哮衝霄,登時形成了連天接地,整座洛陽所有人也能清晰可見的巨大火柱,壓在天空處的沉沉烏雲被火柱這麽狠狠一衝,登時被衝出了個巨大缺口,滂沱暴雨登時為之收止,再無滴水下落。
驚蟄之日,乾陽之巔,這驚天動地,勢必流傳後世的一戰,已經有了結果。強者生,敗者死。陳勝活著,畢玄敗亡。三招戰定,日落西山。當今天下的三大宗師,正如陳勝剛才所說,從今往後,永遠也隻剩餘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