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峰,你還記不記得我?遊戲最開始的時候咱們就見過麵的!
看著那女人滿麵的激動之色,刑峰略感詫異,在記憶中搜尋一番,卻也沒回想起這個女人。
“還記不記得,當時我,還有他……”女人指向不遠處的男人,麵上一紅,說道:“你是我們第一個搶的目標!”
借助女子的講述,刑峰腦海中也出現一段記憶,的確是遊戲開始沒多久,算是自己第一次出新手村,就遇到三個缺乏經驗的劫匪,是一對年輕夫妻,還有個中年男性。
這時刑峰也想了起來,眼前這神色激動,先前險些被捅的女人,正是當時三人中的年輕女人,而在一旁的男人,也正是與之為伍的那個男人,此時場景,隻不過是把當年的中年男人替換成中年女人而已。
刑峰點點頭,表示認出了她,淩於虛空,就要離開。
這時沒了先前八重天禿頂原住民的領域力量束縛,那男子趕忙跑來拿衣裳給衣衫不整的女人披上,女人卻是不管不顧,對著刑峰大喊:“刑峰,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幫幫我們吧,總算我們也是有過一麵之緣!”
刑峰看了她一眼,距離上次的見麵,想必也算是經曆了三年時間吧,這三年來,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既然還能活著,說明她在這個世界上學會了許多東西,記得最初見到她時,那男人的歇斯底裏,而這女人,卻是滿麵的無助和驚慌,顯然是因為初次充當劫匪,因此很難適應。
可現在,刑峰在她眼中看到的卻是為了實力不擇手段,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度。
沒錯,的確如她所說,彼此算是有過一麵之緣,如果換成別人,刑峰不介意給她點好處,可問題在於,當初的一麵之緣,也並非善緣……
試想,當初搶過你錢的人,在若幹年後被你碰到,當對方要求你得道多助時,你的態度又會如何?別說幫忙,估計不落井下石,就是天大的仁慈了!
刑峰冷笑,並沒多言,身形閃現間,便已經消失無蹤。
之所以刑峰先前出手幫了她,並不是因為彼此有過什麽狗屁一麵之緣,這完全是刑峰做給原住民看的,他知道,自己並不屬於龍騰大陸,或許在龍騰大陸停留的時間也不會很長,如果不因為一些事情對原住民達成製約,或許今天這類的情況會愈演愈烈,不管怎麽說,在刑峰眼中,這些玩家,也算是和自己一樣,從地球來的同胞!
雖說刑峰手上也沾染了無數所為同胞的血,可這是基於族群問題,就像人類玩家們每天都在因為一些小利益而大打出手,可當到位麵戰場時,所有人類玩家卻又會團結到一起的道理一樣。
這次刑峰在路上並沒遇到任何麻煩,直接抵達了無雙城。
不得不說,此時的無雙城,但從城市麵貌上來看,就已經今非昔比,記得上一次前來無雙城時,是為了找父母和刑研,當時無雙城也僅有一個雛形,街道行人稀少,店鋪門可羅雀,與此時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的鬧市簡直是兩個極端!
看著這樣一座城市,卻被本不屬於他們的人喧賓奪主,刑峰心中的怒火也是可以想象的。
而且要知道,刑峰雖然與本體完成了合體,成功將修為提升到了神域,可殺心種魔卻並沒解開,隻是由於修為增加,以及靈魂力量強大,對於這份殺心的忍受程度提升不少而已。
就像殺心是一塊蛋糕,曾經刑峰自己一個人吃,自然吃不消,可現在,卻來了個大胃王來幫忙,自然讓他壓力減輕了許多。
刑峰將領域力量擴散出去,見到不少熟悉的身影,看到這些人的境況,刑峰卻是心中一歎。
他沒去單獨打擾這些曾近的朋友,曾經的相識,卻是隻找到其中一人,正是許安。
此時的許安,正在一間酒樓中與另外二人喝酒,另外兩個人刑峰不認識,但從麵部表情上看,此時都有些許醉意,而且每個人麵上都帶著失落之色。
刑峰的領域力量不僅能看到範圍內的任何影響,至於談話聲音,甚至他們體內內髒蠕動的聲音,都能被真切捕捉到。
隻聽此時另外的一個年輕一些的男人苦笑道:“許安兄弟,雖然你被委派到這裏看管酒樓,但隻少還能落得個清閑自在,再看我和藍叔,卻沒那麽好命嘍!”
許安眼中閃過一抹恨色,但很快便被他隱藏下去,苦笑道:“郭子,曾經你掌管無雙城內務,雖然你年紀不大,但能力卻是有目共睹,將分內職務上上下下搭理井井有條這一點誰都看在眼中。藍叔,曾經你掌管無雙城財務,城內每一筆進出賬都可追溯源頭,你的能力,以及對無雙城的中心,上下也都是有目共睹,可如今,你們二位身為曾經無雙城的高層,卻被如此輕描淡寫的刷了下來,可笑曾經一些無雙城的老人被威武所屈,如今已經被架空了的無雙城,怕是不出一個月,就要真正易主了!”
叫藍叔的老者苦笑搖頭道:“是我們太天真了,以為有領導才能,就能在這個世界站住腳,可笑,是我們錯了,這本是個實力為尊的世界,逆反了我們的尋常思想,就像如果現在刑峰能出現,相信僅僅是他蘇醒過來的消息傳來,都會讓事態有所收斂,甚至若是刑峰能出現在無雙城,甚至不必動手,甚至不必說一句話,我們就能重新回到原本的職位,繼續為我們的大家庭,我們大家的避難所盡自己的一份力!”
“藍叔說的沒錯,震懾群雄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看許兄的下場就知道了,他可是刑峰親自提拔的無雙城高層,而且統帥才能大家都心知肚明,原本還想,唐龍失蹤,或許要不了多長時間,許兄就會被眾人推上代理城主寶座,可誰又能想到,如今的他,卻被委派到一間無雙城產下的酒樓來管理?”
三人把酒言愁間,忽然感覺外麵天色陰暗下來,這時正值晌午光線仿佛被吞噬一般,雖不至於伸手難見五指,但也有如醞釀一場大雨般陰沉。
許安眼中帶著些許醉意,傷感道:“世間之事,就像這天氣,變化無常,原本還朗朗晴空,卻突然變得如此陰沉……”
叫郭子的男人和叫藍叔的老者都聽出許安話中一語雙關的意思,卻也不好應答,同樣心中有感,良久沉默不語。
可沒過多長時間,宛若炸雷般的一道聲音,卻是響徹在這片天地。
“沒錯,世間之事本就變化無常,但不管是任何事情,都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就如現在。許兄,這份陰沉,也許並非是陰天,你大可以出門一看!”
聽到這一宛若炸雷般的聲音,郭子和藍叔都露出迷惑之色,反倒許安,眼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騰地起身,驚喜道:“刑峰兄弟,是刑峰兄弟的聲音!”
許安的話讓郭子和藍叔震驚不已,同樣起身,緊隨許安身後踏出酒樓。
可當他們離開酒樓時所見到的一幕,他們三人敢發誓,中此一生也別想忘記。
天空中,一道身穿黑色勁裝的長發身影,帶著披靡天下的氣勢,長發隨風舞動,麵貌冷峻,依稀可辨出刑峰的麵龐。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還不是刑峰的出現,而是此時刑峰姿勢怪異,他一手背負身後,另一隻手,卻拖著天。
而在他的身體上方,也就是托天之手上空百米處,有一座無法見到頂的巨山,此時刑峰在巨山之下,就好比一隻螻蟻,而大山,卻當真是一座山!
此時不僅隻有許安,不是幾乎,是所有無雙城中的人都出門觀看,包裹落居在無雙城的原住民。
刑峰站在空中,遙遙與許安相視,嘴角難得浮現一抹笑意,聲音依舊有如雷聲:“許安,我的兄弟,你我一別兩年多,不知這段時間你在無雙城是否安好?”
接著刑峰的聲音再次傳來:“就剛才所說,你所認為的陰天,不過是被我遮蔽了光線,因此不管是人為,還是真正陰天,當一些事情過去後,也終歸會雨過天晴。反而,若是我想讓這天陰沉,大可以遮擋光線,若是我想讓這天晴朗,也完全可以一掌擊潰萬裏陰雲,許兄,我這麽說,你可懂了!”
許安露出沉吟之色,不多時間,眼中精光閃爍,喃喃道:“懂了,刑峰兄弟,我懂了!雖然世間之事變化無常,但我們卻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想怎樣就怎樣!”
刑峰微微一笑,聲音傳遍整個無雙城:“你們聽說過的源天城的那個刑峰,可以理解為我的本體,而這兩年,我的身外化身實際上是去了輪回位麵。”
刑峰說完這句話後,所有無雙城居民齊齊色變,原本剛剛就有所猜測空中那人的身份,可對方的話,等於是承認了他的身份,沒錯,他就是刑峰!
“在輪回位麵,我得知有處名為‘天空之城’的地方,很是奇妙,是座懸浮在半空中的城內之城,唯有達到聖者修為,方可進入。我的修為,距離進入那裏還有些許距離,但我會事先在無雙城仿照天空之城做出個雛形,等我真正進入天空之城,會按照其中布置,布置出自己的天空之城,也就是無雙城的城內之城。”
頓了頓,刑峰說了句讓一些人險些吐血的話:“所以,無雙城的城主府沒必要留下了,就用這座山的一部分將它壓塌吧!”
隨著刑峰的聲音落下,他緩緩揮手,那座參天巨山竟被他隔空切開了五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