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有染

472娘子來采

殿中有些熱,全是因為千羽墨現在受不得寒,所以地龍燒得滾燙。

洛雯兒抬起袖口拭了拭額上的薄汗,可就是這一動,手肘碰到了剛剛摞好的奏折,結果嘩啦啦的撒了一地。

她眉心一皺,俯身去拾。

如水的青絲順勢滑落,搭在肩上,恰好露出一段白嫩的頸子,浮著幾根調皮的發絲,深入到淺水綠的羅紗衣領裏去。就好像是一節藕,被湖水洗濯,微波漾漾中,可以想象那浸在水中的無限風采。讓人就想將它撈出來,咬上一口。

嗯,口感一定很好!

千羽墨的喉頭便不覺一緊,指摩挲著書頁,而後覺得不對,將書一丟,緩緩走了過去……

洛雯兒拾了奏折,正要起身,冷不防撞上一個人,當即嚇了一跳。然而待看清來人是千羽墨,鬆了口氣,轉而又惱:“你不好好歇著,跑過來幹什麽?”

“雲彩,別動,讓我咬一口……”

什麽?

洛雯兒沒聽懂,可是他已經環住了她的腰,齒輕輕落在她的後頸上。

她迷糊了……他無聲無息的潛到自己身邊來,就是為了咬她一口?他又要發什麽瘋?

而且那個人雖說要咬一口,可是並沒有將她放開,環在腰間的臂漸漸收緊,齒峰移開,倒是覆上了唇,還有舌尖,輕輕一掃……

她立即便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直鋪向全身,手一抖,差點將懷裏的奏折漏下去。

“你是不是餓了?離晚膳還有一段時間,不若要胡綸先送上點點心墊一下?”

她急欲脫身,千羽墨卻不肯放開她。

他是餓了,自從醒過來,洛雯兒便堅遵醫囑,弄得他不僅沒肉吃,連湯都沒得喝,還立了個分床睡的規矩……他睡床,她睡榻,就隔著個腳踏板,導致他隻能看不能吃,每日裏又一個勁的挑大補特補的進,這不是要他冒火嗎?

而今抱著軟玉溫香,各種感覺齊衝腦頂,他又要如何放開?

“雲彩……”他開始啄她的耳珠。

洛雯兒也搞不懂是他這仿佛哀求的聲音讓她心軟,還是這久違的親昵讓她腿軟,她心裏慌慌的,隻能強作鎮定,冷了臉:“早上還嚷著頭暈,這會還不去歇著?”

“我已經‘歇’夠了……”他語氣曖昧,直撩撥得她臉蛋發燒。

“嗯,呃,那你……再去躺一會,我把這邊收拾一下,你瞧瞧這些奏折……”

然而自是離不得身,那人已經開始襲擊她頸子的敏感:“尚儀最近這麽關心無夜的事,莫非是惦著那條破船?”

破船?什麽破船?

洛雯兒眨眨眼,他指的該不會是段玉舟吧?說起來,她當真好久沒有想起這個人了。

千羽墨可真是,動不動就拉上不相關的人開始吃醋,還吃得津津有味。每每此時,就毫無風度,極盡毒舌。她覺得他若不是礙著國主身份,大約就要跳腳大罵了,她可不想同他鬥氣。

“我懶得理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然而下一刻身子便是一輕:“千羽墨……”

奏折稀裏嘩啦的撒了一地。

“千羽墨,你是不是瘋了?禦醫說……”

“禦醫說什麽?你知道我要做什麽?娘子,你心裏在想什麽?”

洛雯兒語塞。他這麽追問,倒好像她心裏不純潔似的,可是他把她往床上抱,還解她的衣裳,這算什麽?

“千羽墨,我不要!”

“不要什麽?”千羽墨繼續故作無知,手卻向她身下探去,直接觸到一點濡濕,於是詭笑著遊到她耳邊:“娘子,你的小魚也餓了……”

“千羽墨……唔……”

洛雯兒氣喘籲籲,依舊兀自抵抗:“千羽墨,禦醫說,你現在不宜……”

“禦醫難道不是說我需要‘刺激’?娘子,你若是不‘刺激’我,我現在就暈過去!”

可惡,竟然威脅她!

“禦醫還說,采陰補陽有助身體健康,延年益壽……”

他已經褪下了她的湖水綠紗衣,看著在玉白抹胸下起伏的酥軟,而被隱在絲綢下的嬌嫩頂端恰恰點在玉蘭花的花瓣尖上,透著一點淡淡的粉紅。

他頓時眸底一縮,覆唇上去……

“千羽墨……”

洛雯兒隻覺得一陣颶風卷地而來,將她的神思吹得支離破碎,混亂中,她聽到一個聲音顫顫抖抖對他說:“阿墨,我不想在這……”

是了,她想去忘憂穀,去他們的福地洞天,在這裏……在這裏,會有許多人……

“不,就在這!”他粗喘著,有些蠻橫的拒絕了她,旋即重重的闖進了她:“我想和你多一些日子……”

洛雯兒被衝向雲端的時候拾得這一句,驀地清醒……好像,好像他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他什麽意思?為什麽,為什麽她覺得……

然而他已經大力衝擊起來。她不得不隨手抓了被他丟在一邊的抹胸,咬在嘴裏,製止連連滾出唇邊的呼聲。

可是抹胸旋即被扯下來,身子亦隨著一轉,竟是成了居高臨下。

她立即羞得不行,要掙紮著逃走。

卻是被他牢牢的固定著,眼底是簇亮的火焰:“娘子,你來采我吧!”

“我不要,放開我!”

“娘子,你說過,隻要我醒過來,什麽都答應我……”

竟然拿這個來說話,他怎麽不說,明明自己已經醒了,卻故意裝睡,隻為了看她著急?還聽了那麽多,那麽多……害得她當時還以為,是“刺激”的功效……

她咬了唇,仇恨對他,卻隻在他眸中看到了鼓勵和期待:“娘子,為夫累了,你也不忍心我受累,是不是?”

這個人,怎麽總能找到她的要害?

她目光亂閃,低了頭,於是他精壯的胸膛和結實的腹肌躍入眼簾。

手仿佛突然沒處放,跟戳饅頭似的,不自覺的點著他的胸口,好像在測試麵團的柔軟程度:“嗯,呃,這個……要怎麽弄?”

“來,這樣……”

簾幔內,千羽墨循循善誘。

沒一會,簾幔便開始鼓蕩起來,漸漸如波起伏,時而飄出女子壓抑的吟哦和男子的低吼。

禦膳房來送晚膳,統一被攔在了門外。

胡綸瞧了瞧珊瑚長窗,雖然根本什麽都瞧不見,但是心裏明白,主子“餓”了這麽久,今天怕是要廢寢忘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