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大出所有人的意料,皮博叉顯然是認識那個黑衣人,隻聽他不解的說道:“你來這裏作甚?還不放開我的軟鞭!”
來人輕輕鬆了手中握著的鞭稍,也不說話,隻是用兩隻手比劃了幾下,然後轉過身指了指赫連拓疆以及趴在地上的鬱久閭遺,又對著四大天王點了點頭。
曹羅吒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對著其他三大天王說道:“鬼仆能親自來這裏接他們,這說明宮主是真的想讓他們進去,走吧!否則宮主會不高興的。”
其他三個天王紛紛點了點頭,俱都來到了曹羅吒的身旁,其中皮博叉還朝著赫連拓疆笑了笑,說道:“不管怎樣你今天算是逃過了一劫,而我也沒有輸,等將來若是還有見麵的機會,我們一定要將這個賭約完成,怎麽樣?”
赫連拓疆正沉浸在適才發生的情境中。
他也是武學的行家,自然知道皮博叉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鞭是如何的難以應對,可是身前的這個黑衣人也不知是怎麽弄的,竟然十分輕鬆的就化解了皮博叉鞭法,這份功力簡直是驚世駭俗之極,隻怕連他的師傅黃君也不見得能比黑衣人做的更加完美。
皮博叉的一句話將赫連拓疆從沉思中驚醒,他回敬道:“話雖如此,隻不過到了那時候,你再拿什麽來與我賭呢?”
皮博叉笑道:“世事難預料,等到時候再說吧!”他說完,又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鬱久閭遺,略有些不屑的說道:“起來吧!如今宮主可是邀請你們入宮了呢,如果再趴在地上,那機會可就沒有嘍!”
皮博叉說罷,與其他三位天王對視了一眼,頗有些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四個人越過石牌坊,轉眼間就失去了蹤影。
鬱久閭遺趴在地上羞愧萬分,直到再也聽不到四大天王的腳步聲了,他才呻吟一聲,勉強的翻身站了起來,俊臉發熱的向著赫連拓疆問道:“剛才是怎麽的了?咦!他是誰?那四個人上哪去了?”
赫連拓疆看到鬱久閭遺晃晃蕩蕩的模樣,連忙蹣跚著過來扶住鬱久閭遺,關切地問道:“三師弟你沒事吧,剛才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沒事就好。那四個老家夥見到這個黑衣人之後,比劃了一陣子就溜走了,不過他們臨走時說話的意思,好像西王母要請我們進去,師弟你看我們該怎麽辦?”
其實鬱久閭遺心裏明白著呢,但是他實在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事,於是順著赫連拓疆的話說道:“原來如此,師兄你沒有受傷吧?”隨後,他麵對那個黑衣人問道:“你是什麽人?西王母真的想讓我們進宮嗎?”
黑衣人左側的眉毛一挑,那道疤痕就像是忽然間活了過來,連連遊動不已,這一奇妙的變化立時顯得黑衣人殺氣騰騰,不可一世。
黑衣人並不說話,隻是側過身子,朝著上山的道一擺手,然後也不管赫連拓疆和鬱久閭遺領沒領會他的意思,一個人當先越過石牌坊,向著山上走去。
赫連拓疆一拉鬱久閭遺的袖子,頗有些不平的說道:“反正我們也要到西王母宮去問一問小師妹的事情,這下由他帶路何樂而不為呢?三師弟走吧,你腿腳不方便,我攙著你也就是了。”
鬱久閭遺掙脫了赫連拓疆的攙扶,淡淡的說道:“不用了二師兄,你照顧好自己便行了,我可以行走,不用你攙扶。”
赫連拓疆也不在意,說道:“你要是真的行,我就放心多了,走吧,那個黑衣人腿腳好快,不緊趕著點,沒準一會兒,這家夥就沒了影。”
二人不再說話,急匆匆地跟在了那個黑衣人的身後,向著山上進發。
一道上,隻見山路蜿蜒若蛇行,青鬆翠柏之間,觀榭樓台相互掩映,亭閣廊橋錯落有致,所有的建築物均與周圍的自然景致相協調,一派渾然天成的的景象,毫無斧鑿的人為痕跡。
景致雖美,可是赫連拓疆和鬱久閭遺卻是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此時他倆都是一個心思,那就是早點見到西王母,將黃君交代的事情快快辦好,然後領著小師妹便溜之大吉。
黑衣人一直在前邊引路,也不與他倆搭訕,三個人不言不語的就來到了一個山洞前麵,那個黑衣人朝著身後麵一招手,然後便進去了。
赫連拓疆和鬱久閭遺互望了一眼,便也跟著進了山洞。
山洞幽深,卻很寬敞,赫連拓疆和鬱久閭遺行了好一陣兒,也沒走到頭,於是赫連拓疆有些沉不住氣了,便朝著前麵說出了伽羅隱約間聽到的那些話。
隨後,赫連拓疆便發現帶著他們走進山洞的那個黑衣人卻忽然沒了影蹤,正欲發作的時候,眼前一亮,終於走到了山洞的盡頭,借著光線,他總算是瞧見了自己牽掛到心眼裏去的小師妹伽羅。
赫連拓疆和鬱久閭遺來到了水潭中央的亭閣裏後,赫連拓疆高興之餘,竟是過來一把拉住伽羅的小手,脫口問道:“小師妹你還好吧!他們沒有欺負你吧!“說完,便對著伽羅左顧右看,一派噓寒問暖的模樣。
鬱久閭遺雖是沒有赫連拓疆表現得那麽直接,可是自從入得亭閣後,他的眼睛也是隻注意著伽羅一個人,渾然沒有拿著西王母馬瑤瓊當回事兒。
伽羅見到了兩位師兄雖然也很高興,可她畢竟是個女兒家,盡管握著自己手的是如同親哥哥般的二師兄,但是少女的嬌羞還是讓她急急的將手縮了回去,並且對著赫連拓疆嗔道:“二師兄你幹什麽呀?”
話一出口,伽羅馬上意識到有些不妥,於是連忙調轉話題,對著赫連拓疆笑道:“二師兄你們這麽快就來了,小妹我剛才還擔心你們兩個呢!現在好了,大家都沒有什麽意外發生,我們師兄妹三人又聚到一起了。”
赫連拓疆顯然沒有意識到伽羅的微妙變化,仍舊是滿臉的笑意瞧著伽羅,兩隻蒲扇般的大手不停地相互搓著,口中也一個勁兒的說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伽羅嬌羞的看著這位二師兄,禁不住心中升起一絲愧疚,究竟是為了什麽,一時間伽羅也說不清楚。
她的眼光繞過赫連拓疆,落到了鬱久閭遺的身上,笑著說道:“三師兄你也沒事吧!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像你這麽精怪的人,無論到了那裏,都不會有事的。”
鬱久閭遺聽罷,禁不住臉一紅,平日裏十分淩厲的嘴巴,此時卻是大打折扣,隻是嘟囔著說道:“還好!還好。”
一旁的西王母看到了三個人的微妙變化,已然是了然於心,暗道一聲:情之一物,自古到今,真不知有多少人為之歡喜,為之悲哀啊!
伽羅瞥見了一旁的西王母,連忙加以引薦,對著赫連拓疆和鬱久閭遺說道:“兩位師兄快來拜見宮主。”
直到這時,赫連拓疆和鬱久閭遺這才注意到了旁邊的馬瑤瓊,二人一看之下,眼珠子好懸沒掉了下來,隨後倆人不約而同的垂下了頭,跪拜下來,口中齊念道:“都斤山黃君座下弟子赫連拓疆、鬱久閭遺拜見宮主。”
馬瑤瓊淡淡的說道:“你們起來吧!我與你們的師傅淵源很深,算起來你們也不是什麽外人,先前之所以不讓你們進山,實在是西王母宮的規矩所限製,你們也不要太過於在意。”
鬱久閭遺和赫連拓疆一起站起身來,先是鬱久閭遺垂首說道:“西王母宮本就是武林聖地,多了一些規矩也是無可非議的事情,隻是我們初次來到這裏,真的不知回中山裏的一些忌諱,今日如果有了冒犯之處,還請宮主看在我們師傅的麵上,既往不咎,我們三人將是感激不盡。”
馬瑤瓊輕輕“哼”了一聲,正待說話,卻不料伽羅“咯咯”笑道:“好了三師兄,你不要再在這件事上糾纏宮主了,其實宮主早就將這件事淡忘了,她哪裏會和我們這些小輩兒斤斤計較啊!對吧宮主?”
馬瑤瓊嗔怪的看了一眼小伽羅,沒好氣的說道:“這裏就屬你最古怪精靈,什麽話都要你說了,我還能說些什麽啊?”
伽羅“撲哧”一笑,打趣兒道:“伽羅哪裏古怪精靈了,若真是那樣,還會被人家一捉一個準兒,像個沙包似的一晃就扛到了這裏來呀?”
一句話弄得包括馬瑤瓊在內俱都忍俊不住,笑了起來,就在這時,先前帶著赫連拓疆和鬱久閭遺來到這裏的那個黑衣人鑽出了山洞,在他的身後麵跟著十來個男女仆人,那些仆人的手中俱都端著東西,大家井然有序的來到了潭中的亭閣裏。
先是有個男仆將亭閣中間的石桌擦幹淨,緊接著那些仆人相繼將手裏端著的東西放到了石桌上,原來是十幾盤精致的小菜和一些杯盞,而這些小菜的中間卻是一個大玉盤,盤子裏麵放著幾個樣子奇特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