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戰神

第十五章:楊素(2)【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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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羅三人向南走了將近一個月,他們於途中又聽說了一件大事。

高演登基之後,為了掃清北方庫莫奚的侵擾,率領著大軍直入庫莫奚腹地,大破阿會昆吾帶著的庫莫奚和契丹聯軍,俘獲牛羊七萬餘頭凱旋而歸。

就在高演進軍庫莫奚的時候,南邊的陳國忽然侵擾北齊疆土,卻被駐守在合肥的王琳率軍挫敗。

據傳言,陳國之所以趁著高演帶著人馬深入庫莫奚的時候侵擾,很可能是與庫莫奚達成了某種默契,隻不過陳人沒有想到駐守合肥的竟是擅長水陸作戰的名將王琳,結果才無功而退。

也不知怎的,伽羅由陳人侵擾北齊的事上竟然聯想到了葛玦。

憑著直覺,她意識到這件事肯定和妖裏妖氣的葛玦有著關係。

一想起葛玦,伽羅便有種難明的情緒,盡管他曾經綁架了她,但奇怪的是她並不恨他,甚至連厭惡都談不上,有時竟然還會有點想他,這使得她本人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這一日伽羅跟著兩位師兄到了揚州的梁郡,正趕上元日,三個人看到郡城內一派喜慶景象,也是深受感染。

在無論傷勢還是功力都已經恢複的赫連拓疆的提議下,三個人走進了一家酒肆,好好的吃喝了一通。

等到吃喝完畢,鬱久閭遺忽然將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說了出來,結果使得三人都有些掃興。

究竟是什麽事呢?原來三個人的盤纏已經不多了,如果現在就終止遊玩,尚是勉強可以維持到漠南。

伽羅聞聽之後,自是小嘴嘟起多高,拿眼睛不住地瞧著倆師兄,最後盯得鬱久閭遺無奈,隻好一邊歎著氣,一邊叮囑另外倆人今後一定要節省,否則就算餓也得把三人餓死了,更甭說遊玩了。

既然掌錢兒的吐了口,伽羅和赫連拓疆便不再擔心,不覺中又恢複了之前的興致,變得有說有笑了起來。

伽羅說話算數,為了節約開支,第二天她就拖著倆師兄離開了郡城。

十餘天後,伽羅三人來到了合州地界。

本來伽羅很是高興,因為過了合州便是長江,等再過了長江,就到了風景如畫的江南了。

伽羅一直就盼著能到江南走一遭,眼看著期盼成真,她哪能不高興?但令她頗為詫異的是,這一路上逃難的老百姓竟然越來越多,她接連問了幾個,如此才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前幾天遙領合州的陳國刺史裴景徽毅然投奔了他的叔叔丈人王琳,結果惹得陳人大怒,再一次氣勢洶洶渡過長江攻打合州。

王琳當然不能等閑視之,於是他率軍奮起反擊,如今兩國軍隊正殺得難解難分,合州的老百姓為了躲避戰禍,這才紛紛遷走。

另外,在逃難的人中,還有一些是從江南來的,據難民們所講,現在的江南也是烽煙四起,尤其是洞庭湖一帶,北周大將賀若敦和獨孤盛各自率領軍隊與陳人激戰正酣,簡直就是亂成了一鍋粥。

伽羅知道了這些事之後禁不住意興闌珊,幾天下來都是鬱鬱寡歡。

兩位師兄經過耐心的詢問,這才知道伽羅已經生出了返回都斤山的念頭。

伽羅想得很周全,她之所以想回去,一則是因為盤纏無多,總不能餓著肚子遊山玩水;二則江南正值多事之秋,無法放開懷抱盡興遊玩;另外,再有一點就是她自始自終都在記掛著獨孤羅。

由於不知道獨孤羅最終能不能擺脫得了陸令萱,所以伽羅很想去趟洛州一探究竟。

既然伽羅已經決定回返,鬱久閭遺和赫連拓疆便遵從了伽羅的意見。

一行三人為了節省盤纏,曉行夜宿,加緊趕路,目的地自是洛州。

他們一路向著西北進發,過淮河,經豫州,跋山涉水,不久之後就來到了嵩嶽之南,恰巧遇到也正北返的阿史那攝圖。

阿史那攝圖本就對伽羅愛慕非凡,這一次無意間遇到自是不肯離開,雖然他對鬱久閭遺和赫連拓疆曆來沒有好感,尤其是對鬱久閭遺更是心存戒備,但是礙著伽羅的麵子,他盡量避免使性子,這一道上倒也相安無事。

進入嵩山,阿史那攝圖的兩隻金雕發現了獸群,酷愛狩獵的阿史那攝圖和赫連拓疆一時技癢,同時又都有一份在美人麵前爭鋒的微妙心理作崇,倆人便忍不住較量起射技來,這下倒好,竟將柔然國師迦旃林提養的虎奴射死,從而陷入到了尷尬的境地之中。

由於氏族的仇怨,阿史那攝圖就對鬱久閭遺本就充滿敵意,此次在這嵩山之中,又與鬱久閭遺言語不和,雖然麵對著眾多的柔然人充滿敵意的眼睛,這位突厥大葉護卻是怡然不懼,將突厥人好勇鬥狠的天性盡數的表現了出來。

斬馬刀陰涼若水,泛著寒光,冷厲的刀罡緊緊的鎖定鬱久閭遺。

阿史那攝圖心道:此處除了伽羅與那邊的北齊兵將之外皆是敵人,形勢對我十分不利,如果我因為怯懦一走了之,即使有命回到了大草原,隻怕也沒臉活下去了,所以今日定要誓死一戰,無論結果如何,也決不能玷汙了我大突厥勇士的威名。

鬱久閭遺能夠挺身而出,迎戰阿史那攝圖,先是受了伽羅鄙夷的眼神刺激,接著又因鬱久閭庵羅辰的一席話,將他壓抑許久的彪悍天性誘引了出來,想起慘死在突厥人手中的族人以及自己多年的忍辱偷生的經曆,一時間怨氣衝天,再也不顧後果,一心要與阿史那攝圖鬥個你死我活。

阿史那攝圖擅長他叔叔木杆可汗的“燕都技”中的“練氣技”和“兵技”,一身的內功修為自是不用說了,而他的斬馬刀更是練得出神入化。

幾個月前,阿史那攝圖與陸法和相遇時,阿史那攝圖同陸法和打了一架,雖然當時他輸了半招,但那並不是他武功比陸法和差了多少,而是陸法和的“陰符真氣”過於邪門。

就在倆人動手的過程中,陸法和寄居在宿鐵刀上的“陰符真氣”,不知不覺地將他的經脈逐漸的凍結了,使得他的身手遠不及平時靈活,故而輸了陸法和半招。

阿史那攝圖縱橫大漠,在年青一代中簡直就是個神話,他早就知道黃君門下的弟子個個武功高強,出於爭強的心思,他早就想找些機會同黃君的門人比試一下,看一看到底是自己的“燕都技”強橫,還是黃君的嫡傳武學了得。

阿史那攝圖運起木杆可汗的獨門“練氣技”,裘衣鼓蕩,真氣四溢,雪亮的斬馬刀猛然間高舉頭頂,發出一聲怒吼,猶如平地裏打了一聲焦雷,隨後,斬馬刀倏地劈下,直取鬱久閭遺的麵門。

一旁的柔然國師迦旃林提眼中妖異的光芒忽然轉盛,心中暗讚一聲:好一招“分釵劈鳳”,刀勢威猛剛淩,卻又不失細膩,也隻有木杆可汗能創出如此玄妙的刀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