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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寄北尷尬站起,忙不迭的還禮說道:“在下是嵩山野漢劉寄北,先生是哪一位?”
杜杲輕輕咳嗽了兩聲,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道:“劉壯士雄姿勃發,也隻有像嵩嶽那樣雄奇之地才可孕育出這等人物。”
他說到此處,不經意的又看了一眼劉寄北對麵的宇文神舉和王軌倆人,這才端端正正的答道:“在下乃是病夫杜杲。”
劉寄北說了句“久聞大名”之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杜杲,心道:聽楊素說此人能言善辯,這一見麵隻看他那滿口白牙和兩片薄薄的嘴唇就知道應該不錯了。
他向來言語滯納,見到杜杲已然將目光再一次對準了宇文神舉和王軌倆人,知道人家就要步入正題,於是他知趣地回到了座位,不再說話了。
果然,杜杲沒等別人說話就徑直來到了宇文神舉和王軌身前,他先是一笑,接著不疾不徐的說道:“我知兩位將軍事務繁多,一心應付城外蠻左之事,根本就無暇顧及其他,像兩位將軍這種盡心盡力的為國之人,杜杲曆來十分敬重。今日既然有幸得到了姚先生聖手施治,氣力恢複了幾分,怎的也要來此向兩位將軍道謝啊!”
宇文神舉和王軌倆人均都臉上一熱,俱知杜杲話中暗含恚怨,倆人禁不住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首先是宇文神舉朝著杜杲抱拳道:“我與王將軍雖然來此兩日,本應前去探望杜大人,但誠如杜大人所說,我倆確實是軍務繁忙,無暇分身,還請杜大人體諒。”
王軌也附和道:“我倆向來對杜大人敬重的很,如果真是有空的話,哪能不去探望杜大人?”
杜杲哈哈一笑,擺手道:“兩位將軍莫要解釋,杜杲豈是不明輕重之人,國家社稷與個人瑣事孰重孰輕,杜杲心中還是有數的,兩位將軍職責所在正應如此,否則,杜杲倒是瞧不起兩位將軍了。”
宇文神舉說道:“杜大人明察秋毫,我和王將軍實是佩服的緊了。”
宇文神舉和王軌倆人重新落座之後,就見姚僧垣走到了楊素的身旁,先用鼻子聞了聞,再又在楊素的傷腿創口周圍按了按,疼的楊素一呲牙。
姚僧垣禁不住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歎道:“此時傷口已經化膿,如是早些醫治,半月時間就可痊愈,可現在卻需將傷口周圍爛肉剜去,這樣一來要想長好的話,隻怕需延後一月時間。”
眾人聽他說得玄乎,除了杜杲之外,其餘人俱都露出疑惑神色,姚僧垣知道別人不信,於是對楊素問道:“楊賢侄的傷腿是不是越來越疼啊?”
楊素答道:“剛剛受創之時,疼痛尚可忍受,可這幾天疼痛不但沒見緩解,卻有加重的趨勢。”
姚僧垣挽起袖口,說道:“這就是了,如果傷口開始愈合,疼痛也會逐漸減輕,否則便是傷口化膿的征兆。”
他說完,一邊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盒子,一便問楊素:“楊賢侄可討厭蛆蟲嗎?”
楊素見他問了一句毫不相幹的話,禁不住疑惑地答道:“蛆蟲乃是蠅卵所生,最是喜好汙穢,惡臭難聞,讓人惡心,不單是我,隻怕這裏所有人對此物都會嗤之以鼻的。”
姚僧垣神秘一笑,說道:“天生萬物相生相克,每一件物什都有它的妙用之處,就看你發現還是沒發現而已。”
楊素忽然之間感到有些不安,試探著問道:“姚伯伯的話很令小侄不解,您先前是在談論小侄的傷勢,怎麽說著說著就談到了蛆蟲的身上了呢?”
姚僧垣笑道:“蛆蟲雖是讓人厭惡,卻正可早些治愈賢侄的腿傷。”
聽了姚僧垣的話,所有的人都露出驚詫之色,首先是楊敷忍不住問道:“姚兄真會開玩笑,楊敷雖是見聞淺薄,但聽說過的奇聞異事可也不少,但對於蛆蟲也可治病••••••”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臉的不以為然。
姚僧垣知道楊敷的言下之意是不相信他的話,於是微微一笑解釋道:“一些潰爛的傷口腐肉眾多,且與正常的筋肉不好區別,如果一味的剔除腐肉的話,難免不多帶些好的筋肉,這對於小的傷口尚還可以,但是,若遇到大的傷口這個辦法就有些局限了,那怎麽辦呢?既想去除腐肉,又不想多搭些好的筋肉,辦法隻有一個,就是需要有靈性的東西代替刀具來剔除腐肉,蛆蟲好食腥腐,正可擔當此職。”
眾人聽到這裏,俱都半信半疑,楊素小心的問道:“蛆蟲無知,它怎區分好肉壞肉啊?”
姚僧垣正色道:“賢侄什麽時候見到過好肉生出蛆蟲的啊?”
姚僧垣知道自己的這個醫治創口的辦法有些驚世駭俗,說得再多眾人也是不會全信,既而也不再多加解釋,對著楊素說道:“走吧!這招靈不靈用過就知道了,賢侄隻需記住一件事,姚伯伯絕對不會害你也就是了。”
楊素本是爽快之人,聞聽此言笑道:“小侄相信姚伯伯也就是了。二弟扶我起來,我們隨姚伯伯到後院醫治。”後麵那句卻是對站在他身邊的楊約說的。
姚僧垣小心的打開小盒子,眾人伸長脖子一瞧,隻見盒子裏全是翻滾蠕動的蛆蟲,看得人直惡心,姚僧垣卻是不以為然,緩緩地關上盒蓋子,鄭重其事地說道:“此時尚是初春季節,這一盒子蛆蟲十分珍貴,若不是我特意養殖,這時還真就找不到蛆蟲呢!”
楊氏兄弟帶著姚僧垣去了後院,廳堂之內幾位北周的重臣相互交談,劉寄北也插不上話,坐在那裏極為無聊,他心道:我這是幹嘛啊?本打算到江南尋找嵩兒,卻是陰差陽錯的到了楊府,聽著幾人高談闊論,全然與我沒半點關係,還不如我自己一個人走了呢!
杜杲看到劉寄北麵色抑鬱,便試探著問道:“劉壯士鬱鬱寡歡,可是有什麽心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