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戰神

第十一章:鎮紙(5)【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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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奚武坐在一旁,壓抑不住憤慨,脫口說道:“放屁!那日聽了這話便覺得他在放屁,今日再想起他的話仍覺得是放屁!”

劉寄北問道:“皇上手裏雖然沒有宇文神舉等人招安功成的證據,難道宇文護手裏就有他們企圖謀反的把柄嗎?”

楊忠說道:“那一日在朝上,侯莫陳崇就曾問宇文護有什麽憑證,如此肯定宇文神舉等人心懷叵測?豈知宇文護竟是將歸京不久在家養傷的獨孤盛叫到了殿上。據獨孤盛說,他帶著由江南歸來的人馬在淅陽郡駐紮,碰上宇文神舉和王軌統率人馬趕往長安。他協同夕陽郡的劉勇兄弟前往宇文神舉大營聘問,企圖聯合宇文神舉等人一同剿滅賀若敦所部,不料竟意外察覺宇文神舉和王軌另有所圖,於是,他想帶著親隨回到駐地,怎奈中了宇文神舉等人和賀若敦事先共同設下的埋伏,一番爭鬥之後,他和劉勇逃了出來,不過,就在脫困之際,劉勇的二弟劉封以身殉國。”

劉寄北聽到這裏,禁不住歎道:“純粹是一派胡言,那一日我也適逢其會,獨孤盛所言完全是倒打一耙。真正想置人於死地的正是他和劉勇等人,隻不過事與願違,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平白將劉封的性命搭了進去。”

對於在淅陽郡發生的事情,由於獨孤楷和宇文神舉倆人有著約定,各自到了長安之後,哪一方的人都不許把淅陽郡發生的事情說出去。所以,離開淅陽郡之前,宇文神舉特意把這件事囑咐給眾人,讓大家守口如瓶。楊堅雖然和劉寄北相伴多日,竟也毫不知情,就連獨孤伽羅也對他隻字未提,現今聽到劉寄北這般說話,便問起了經過。

劉寄北本不想講事情的始末說出,可轉念一想,人家獨孤盛都不守承諾,他又何必為此收緊嘴巴,於是,他便把在淅陽郡獨孤盛和劉勇企圖篡奪宇文神舉等人功勞一事,簡單扼要的述說了一遍。

他說完之後,歎了口氣道:“當時離開了淅陽郡,在下一直心裏不妥當,覺得獨孤兄弟和劉勇等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果不其然,這些人回到了長安竟然反咬一口,混淆是非,可謂天理難容。”

達奚武冷笑,不屑地說道:“要怪也隻能怪宇文神舉和王軌倆人有眼無珠,枉然被稱為謀略過人,卻做出如此糊塗的事情。嘿嘿嘿,他們獨孤兄弟盟約,無異於與虎謀皮,這事說將出去,恐怕要被天下人恥笑。”

楊忠擺了擺手,勸道:“事已至此,空發牢騷又有何益?況且,自古以來有多少能臣猛將,千軍萬馬尚能全身而退,到頭來卻被一些宵小之輩所算計,這種事情早已見怪不怪了。”

劉寄北見到話題有點見扯遠,便說道:“宇文護和獨孤盛在殿上胡說八道,就沒有人持相反的意見嗎?”

楊忠道:“也不是全無反駁,侯莫陳崇向來有些看不起宇文護,見到他和獨孤盛一唱一和,便站了出來說話。侯莫陳崇建議皇上派人去一趟蒙州,明察暗訪,用以求證事情的真偽,皇上也同意了侯莫陳崇的奏請,親自委派衛國公宇文直前往蒙州。可是剛走了兩天,宇文直就返了回來。據宇文直所說,宇文直帶著人快馬加鞭,繞過鳳棲原,就在趕往上洛郡的途中竟然遇到了一夥強人,為首的是一名古銅色肌膚的大漢,名叫赫連拓疆。”

楊忠說道這裏,劉寄北和楊堅都為之一愣,劉寄北更是詫異的問道:“這位衛國公遇到的人真的自稱赫連拓疆嗎?”

楊堅曾在黃河三門峽見過赫連拓疆,當時雖在夜裏,可是楊堅對這位身形高大略有些憨直的大漢記憶幽深,聞聽攔住宇文直的人竟是他,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暗道:這怎麽可能呢?定是宇文直弄錯了。

楊忠察覺二人麵色有異,便對著楊堅問道:“我兒莫不是認識這位赫連拓疆,怎的為父從未聽你說過?”

楊堅不敢對楊忠有所隱瞞,就把自己怎樣在黃河落水,又怎樣巧遇伽羅三人,以及怎樣被救起的經過說了一遍。

楊忠歎道:“原來此人竟是獨孤伽羅的二師兄,如此看來,這件事可真是蹊蹺。”

達奚武聽得迷糊,本想詢問楊忠口中的獨孤伽羅又是誰,卻聽劉寄北問道:“宇文直遇到赫連拓疆之後又怎樣了?”

楊忠說道:“據宇文直所說,赫連拓疆遇到他後,不由分說,便來打殺,害得他所帶去的親隨死了大半,若不是他馬快,隻怕也要喪命於赫連拓疆手裏。”

劉寄北又問:“宇文直從沒見過赫連拓疆,怎知那大漢便是他?”

楊忠答道:“宇文直說那大漢攔住他之後,曾自報姓名,說自己名叫赫連拓疆。而大漢身旁的那些羽林軍卻叫嚷著說,他們是奉了宇文神舉和王軌將軍之命,前來捉拿賊人。”

劉寄北歎道:“看來這裏麵文章頗多,一時半會兒的還真理不出個頭緒。”

楊忠瞧著劉寄北發出感慨,忽然問道:“劉壯士相信宇文直的話嗎?”

劉寄北又歎道:“如果宇文直沒有提及赫連拓疆的名字,我定是不信他所說的話,不過現在,我倒是覺得他言語非虛。”

楊忠也歎道:“不管宇文直說的是真是假,現在擺在麵前的所有憑證,都不利於宇文神舉和賀若敦等人啊。”

他說到這裏,瞧了一眼達奚武,卻見達奚武微微頷首,示意他說下去,於是接道:“無論怎樣,我和義兄都不相信宇文神舉和王軌以及賀若敦會擁兵作亂,出於事態緊逼,咱們怎的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場禍事發生。”

達奚武也感歎道:“如果僅僅關係到宇文神舉、王軌以及賀若敦三人的身家性命也還罷了,就怕在宇文護的不依不饒之下,那三人真個的反起來,勢必動搖了國家的根本,長安一亂,大周必亡啊!”

劉寄北沉吟不語,直到現在他仍舊不明白,楊忠為何把他叫了來?盡管他和宇文神舉以及王軌等人相識,可也談不上交情有多深。如果出於道義上,此時宇文神舉等人陷入囫圇之境,他予以援手,本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那也得掂量掂量他的分量啊?不錯,他是有些武技,但他那點功夫在軍國大事麵前可謂是輕若鴻毛,用得著的地方屈指可數,他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能為此幹些什麽?

楊忠看到劉寄北一言不發,知道他心裏定是在盤算著事情,於是,楊忠清了清喉嚨,幹咳一聲,說道:“事到如今,我也就直說了吧!今日把劉壯士請到這裏來,實際上是有一要事相托。”

【本書寫作目的,是想以曆史為依托,突出人性之複雜,在之後的段落裏,陰謀眾多,請看書的朋友仔細品味,再次感謝讀者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