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戰神

第二十一章:芥蒂(4)【求收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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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出於好奇,於墨香曾潛入到了於謹的書房,想看一看那一日於謹手裏拿的到底是怎樣金貴的東西。也是事情該然,她三五下便在書架的夾層裏找到了鐵盒,等她打開之後,發現竟是一條黃絹。然而,當她正想攤開了看一看黃絹上到底寫了些什麽,孰料於謹恰巧回到了書房。一見當時的情景,於謹禁不住惱怒交加,責令她快放下手諭,接著又從她的手中奪走了東西,劈頭蓋臉的把她痛罵了一頓,並且告訴她,若是將黃絹的事情透露出去,他絕不會顧及親情,一定親手殺了她。

母親的淒慘離世以及這件事給於墨香造成了很大的刺激,打此以後,她很少回到於府,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了舅父劉番的家中,並且很少再和於謹說話,即使言語了,也是極為難聽。

康居南由劉番的口中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便琢磨著那鐵盒和黃絹極有可能是所謂的《金書鐵券》,為了求證,他找到了宇文泰在涇州患病期間,最後服侍宇文泰的親兵,軟硬兼施之下,了解到宇文泰在快要死了的時候,確實曾用黃絹親筆寫下了一封手諭,並且交給了匆匆趕來的於謹。而在此之前,宇文泰已然見過了宇文護,而且還囑托宇文護肩負起社稷的擔子。

如此一來,事情已然明了,即可斷定所謂的《金書鐵券》確為於謹所藏。當宇文護得知這些信息之後,便開始想辦法擁有亦或是毀掉《金書鐵券》。經過一番部署,他決定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從於謹手裏奪取《金書鐵券》,不曾想事與願違,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致使他愣是和《金書鐵券》失之交臂。

宇文護經過和大家的一番商量,覺得於謹經此一事很可能惱羞成怒,保不齊會將《金書鐵券》謹獻給皇上。若隻是皇上一人看到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最怕皇上得到之後,公之於眾,到那時攝於太祖遺威,滿朝文武定然會對宇文護群起而攻之,縱使宇文護有三頭六臂,隻怕也無法扭轉乾坤,所以絕不能讓《金書鐵券》曾現在世人麵前,就算得不到它,也要將其毀掉。

最後,宇文護決定委派一個人到宮裏勘探究竟,確定一下《金書鐵券》是否已到了皇上手裏。眾人選來選去,覺得李安最為合適。一則是他本身就呆在宮中,對於宮裏的路徑比較熟悉;二則他武功高強,並不在其餘人等之下。他若應付不來的事情,別人也不一定就能應付得了;三則如果他出了事情,絕對不會牽連到宇文護,畢竟沒有實際證據,證明他本是大塚宰的人。

如此這般籌劃好了之後,眾人散去,李安潛回宮裏,伺機而動。

李安對於宇文泰的骨血格外憤恨,其原因起自於孝閔帝宇文覺的身上。

宇文覺篤信道門,曾與焦子順有過數麵之緣,見其樣貌飄逸,舉止若仙,並且言談深邃,玄學精湛,再加上武功絕倫,心裏極為推崇,於是封他為“伏鳳法主”。

焦子順和李安之間,雖是同門,卻有著不可調和的怨隙。當李安得知焦子順被宇文覺封做了“伏鳳法主”之後,自是怒不可遏,進而將無限怨恨加諸在了宇文覺的身上。

宇文覺死了之後,李安絲毫沒有感到解氣,每每看到宇文毓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時,心裏總是在想,什麽時候也把他弄死。

如其所願,宇文毓也沒活得多長,好歹讓李安心裏舒服了一些。直到宇文邕繼位,眼見著這位新任皇帝不言不語的,遠比不上前麵兩位威淩四溢,這讓李安的殺戮之心稍稍安歇了少許。不過,心下稍安歸稍安,若是讓李安得到弄死宇文邕的機會,他也絕對不會手軟的。

在李安回宮之前,宇文護再三囑咐他,一定要仔細查看,弄清楚於謹到底有沒有將《金書鐵券》交給宇文邕。如果《金書鐵券》真的落到了宇文邕的手中,那麽可以窺探一下宇文邕接下來將會怎樣做?假如宇文邕鐵了心似的想把《金書鐵券》昭示天下,宇文護知會他可以自行決斷怎樣處理,其言下之意自然包括殺了宇文邕。

李安久在宮中,對於宇文邕身邊的高手了如指掌,據他所知,何氏兄弟一向不離宇文邕左右。何湧也還罷了,武功比自己要差上一些,然而何泉可不是好相與的,一身武學足可以擠入天下超一流好手的行列,若與自己正麵爭雄,勝負殊難預料。

由於李安心存顧忌,所有遲遲不肯動手,直到三更過後,這才悄悄潛到了溫室殿。通過好一陣觀察,竟是沒有見到何氏兄弟的影蹤,這使他心中好生疑惑,暗想難道真是老天有眼,活該他今夜順順當當的完成任務。

他進到了溫室殿內,仔細觀察了一番,除了龍榻上帷幔低垂,看不清裏麵的情形,其餘的並沒有見到有什麽異常。

李安心頭泛起衝動,暗道如此大好機會,怎能白白錯過,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今夜借著尋訪《金書鐵券》的機會,順便將宇文邕也一道解決了事,反正一切事情自有宇文護來擔當,既若是宇文護嗔怪的問起來,就說是查找金書鐵券的時候被宇文邕發覺,無奈之餘才出此下策的,估摸著宇文護也不會把自己怎樣。

他想到這裏,主意已定,抽出短匕之後向著龍塌走去。其實他也有點感到奇怪,心想這位皇上睡覺也真夠規矩的,竟然一點鼾聲都聽不到,簡直比大家閨秀還安靜。

他來到龍榻前,凝神傾聽,仍是一點動靜也聽不到,忽然間心裏有些不安,隻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他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撩起了床幃,探進頭去一看,禁不住愣在了當場,諾大個床榻之上哪裏有半個人影。

怔怔的站了半晌,他最終輕輕歎了一口氣,小聲嘀咕道:“真是天意,該他命大。”

說完,他轉過身子,開始四下踅摸,不覺間眼光觸到了龍案之旁,猛然間大驚失色,隻見角落裏不知何時竟然站著一名大漢。

劉寄北目光如炬,眼見著李安大驚失色,便淡淡的說道:“你究竟是誰?擅闖於太傅府第也就算了,竟然放恣到夜闖皇上的寢殿,膽子可真夠大的了。”

李安此時也已認出劉寄北來,他在於謹府中雖沒有和劉寄北正麵交過手,但是對於劉寄北的身形、武功卻是記憶猶新。

如今在這裏冷不丁的遇到了劉寄北,他的一顆心更是跌到了冰穀裏麵,不由得暗吸一口冷氣,忖道:這人殊為了得,隻憑我一人,恐難是他對手,看來隻有找準機會,一走了之。

李安手執短匕,立好了門戶,對著劉寄北冷冷地說道:“你是劉寄北!”

劉寄北猜想李安很有可能已由獨孤楷那裏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心中毫不感到奇怪,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在下。”

李安眼睛裏麵閃過一絲凶悍的神色,直盯著劉寄北冷冰冰的說道:“我是誰無足輕重,倒是你這廝殊為難纏,無論到哪總是陰魂不散,看來擺脫你隻有一個辦法••••••”

劉寄北不待他說完,淡然一笑接口道:“是不是想說隻有殺了我才能一了百了?”

李安點了點頭,陰鬱的眼神在黑暗中閃過一絲厲色,竟是連招呼都不道一聲,身形猱獰,手中寒芒一閃,短匕直取劉寄北咽喉。

劉寄北一直在提防著李安,眼見著他眼露凶芒,殺氣倏地轉盛,心知他出手在即,果不其然,這家夥一聲不吱的便出手了,而且出手的部位極為陰狠。

劉寄北體內的真氣受到了李安殺氣的激發,倏然升騰,刹那間將他的衣衫鼓動得獵獵作響。

眼見著短匕一閃而至,劉寄北胸臆之間升起萬丈豪氣,隻聽他低喝一聲,身形一側,手臂在空中幻化出兩道玄奧至極的軌跡。

隨著“叮”的一聲脆響,李安頓時感到一股大力沿著手臂直入胸腹之間,一時間手臂發麻,五髒六腑翻騰不息,緊握著的短匕差一點就扔了出去,身不由己之下,向著一旁踉蹌奔去。

劉寄北並沒有窮追不舍,事實上他也很驚訝李安的功力,雖然倆人交手如同驚鴻一瞥,但是他明顯的感覺出李安不但功力深厚,而且韌性非常。

劉寄北本打算全力一擊,彈飛李安手中的短匕,結果隻是把李安震得打了個趔趄,短匕卻仍然握在他的手裏。

李安感覺到由手掌傳過來的陣陣麻痛,心知肚明自己的虎口已被震裂,他對此毫不理會,站穩身子之後,先是擺好應對的架勢,以防劉寄北追打不放,與此同時,積極的定了定神,運起獨門“鼎元神功”的療傷之法,猛然間丹田之內真氣盤旋,陰陽二氣相互追逐糾結,緊接著二者融為一體,沿著小周天電光石火般運行,一瞬間硬是將他翻騰的氣血壓了下來。

劉寄北靜靜地瞧著李安,眼見著他神色稍霽,知他功力恢複,禁不住暗自佩服,心道:此人當真了得,能在一瞬間便把內傷壓製住,定然有著自家獨門秘法,看來此人的背景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