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戰神

第十九章:挪窩(2)

冷龍上人說到這裏,又顯得有些遲疑,嘟囔著說道:“不過,傳說你們有九個人,為何現在隻有八個?”

那個白衣人對於冷龍上人猜出他們的身份,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意外,相反的倒是現出神秘一笑,讚道:“不愧是一代宗師,不但武技絕倫,見聞也是這般廣博,和你這樣的人說話,的確省了好多口舌。”

冷龍上人見到對方雖然沒有完整的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但已然承認了他們的身份,禁不住暗自有些後悔,心道:怎麽誤打誤撞到了他們的地盤上了?真是不走遠。

他住在祁連山已經多年,對於那一片的典故知之甚詳,在他的記憶中,祁連山有一處地方,居住著不少的月氏人,他們都是大月氏的後人。

隻因很久以前,大月氏遭到了匈奴人的攻打,結果大月氏被滅國,都城昭武城更是被夷為平地,幸存下來的月氏人一部分逃到了蔥嶺以西,另一部分則進到了祁連山內,後者被稱作小月氏人。

逃到祁連山裏的小月之人,經過數代人的努力,重新建立了一個國家,並且在祁連山南麓修建了都城,取名為“昭武新城”。

可是好景不長,取代了匈奴人的柔然人在草原上成為霸主之後,縱橫了多年,最終又被突厥人打敗,剩下的一部分殘兵敗卒以鬱久閭鄧叔子為首向西潰退,就在途中,見到昭武新城十分富庶,便將其劫掠一空,“昭武新城”也因此而毀於一旦。

居住在昭武新城中的小月氏人,主要有九家姓氏,分別是康﹑安﹑曹﹑石﹑米﹑何﹑火尋﹑戊地﹑史九姓,在“昭武新城”被屠滅之後,每一個家族都有一個幸存者,這九個人聚在一起,逃離了“昭武新城”,開始四處經商。

由於九個人後來都練就了一身奇怪的武功,在經商的過程中,雖是經曆了不少的波折,但是,兄弟一心,不離不棄,經過多年的苦心經營之後,終於創出了名頭,被人稱作“昭武神兵”。

“昭武神兵”亦正亦邪,雖然不偷不搶,但是,一旦遇到劫掠他們財物的強盜馬賊,絕不手軟,常常是將敵人全部殺掉之後,盡取敵人積累的財富,手段非常潑辣,所以,在關陝西域一帶,沒有人敢惹他們,名聲是相當的響亮。

據冷龍上人所知,“昭武神兵”每一次經商之後,都會回到祁連山的“昭武新城”遺址,進行調整修養,可是由於他們來去難測,所以,冷龍上人從來也沒有見過他們。

今天晚上,冷龍上人做夢也沒想到,竟會在遠離祁連山的長安遇到了這夥商賈中的殺人魔王,心中著實大大的吃了一驚。

冷龍上人看了看一直和他說話的那個白衣人,疑惑的問道:“不知閣下可是姓康?”

那個白衣人看了看他的同夥,皺皺眉,回過頭來,盯著冷龍上人歎道:“在下姓安,排行老二,你說的那個姓康的是我們的大哥,他如今不在這裏。”

冷龍上人輕輕地“哦”了一聲,略有些遲疑地問道:“我和你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們為何如此待我,難道真是就為了我吃點豬肉這麽簡單嗎?”

姓安的白衣人冷冷的說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月氏人雖然喜歡吃羊肉,卻也不是特別反對豬肉,隻不過我們受了一個哲人的教誨,終生不吃豬肉而已。”

冷龍上人若要所悟的說道:“據聽說在你們的族人之中,有一位先知,不但本事了得,更是有著一些奇怪的禁忌,包括因打、摔、觸、勒、電擊等原因而自己死掉的牲畜、流出的血、豬肉,他都不吃,甚至不飲酒,你們不會和這怪人有著關係吧?”

姓安的白衣人肅然道:“沒想到你知道的還真不少,不錯,那位先知正是我們的師傅。”

他說到這裏,語氣異常的恭敬,望了一下身邊的人,接著說道:“他雖然有很多不同與常人的地方,但並非你口中所說的是個怪人,師傅一生智慧高遠,所做之事處處透著玄機,不是什麽人都能夠理解的。他老人家之所以對飲食有所禁忌,是因為他極為重視人性的純潔和身體的健康,牲畜不經過宰殺而死,或因疾病、衰老、中毒而死,身體便會有汙濁的東西;而血液乃是輸送身體需要的各種養分的渠道,往往存在有害的東西;豬形態醜陋,不擇飲食,性情懶惰。此三類列為不潔,故不可吃。”

冷龍上人還是第一次聽人說出這樣的道理,心中難免半信半疑,於是辯駁道:“古人射鹿,割喉取血,用之養生,這種方法已經延續了上千年,難道也是錯了嗎?”

姓安的白衣人生硬的說道:“恩師學究天人,他的話一定不會錯,你既然不懂,就不要妄加批駁。”

他身邊的另一個白衣人忽然截話道:“二哥何必跟他說這些,你費了半天勁,也無外乎是對牛彈琴,何苦再浪費唇舌。”

這個白衣人話剛說完,又有一個站出來說道:“咱們在這裏本來呆得好好的,這老怪一來,便弄得烏煙瘴氣,好不惡心,既然沒有將他嚇走,幹脆弟兄們一擁而上,把他轟走也就是了。”

姓安的白衣人點了點頭,笑道:“這樣也好,都說冷龍上人比較蠻橫,今夜便讓他知道,還有比他更蠻橫的人。”

冷龍上人哪裏受過這般言語,聞聽之後大為惱怒,心道:狂妄鼠輩,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還真以為我怕了你們。

他的臉上忽然掛出一絲陰測測的笑容,淡淡的回應道:“既然你們這麽喜歡蠻橫,那也由得你們,隻不過請不要忘了,欺人者終將被人欺,現在你們把眼都睜大了,上人馬上便讓你們長點見識。”

冷龍上人說道這裏,猛然發出一聲淒厲的短嘯,與此同時,飛快的由房門鑽進到了屋裏麵,傳聲歎道:“好多年沒有聽到這般囂張的話了,也罷,為了給你們長點見識,就讓黑魃來會會你們吧!”

其中最先吱聲的那個白影迅疾的說道:“祁連老怪耍詐,弟兄們趕緊別讓他跑了,否則•••••••。”

這個白影的話還沒說完,屋裏麵的黑魃已然從窗戶紛紛蹦了出來,一個個眼珠子通紅,如同凶神惡煞一般,瞧準了一個個白影,不由分說,便動起手來。

冷龍上人從屋裏走到窗前,仔細的數了一下,那些個白影一共有八個,由於他們身上都穿著白色的袍子,並且動作極為詭異迅速,咋看之下,真就像一條條白影似的。

冷龍上人仔細觀察那八個人的武功路數,發現他們的拳術十分特別,乍一看步伐好似蹣跚淩亂,其實在交錯之間,步伐裏暗藏玄機,並且每一出拳時,沿著特定的弧線,走曲不走直,擊打的部位往往是出人意表,如此詭異的拳法,禁不住讓冷龍上人大為歎服。

他見多識廣,沒過多久,便已然看出,盡管黑魃銅筋鐵骨,不怕擊打,而且動作迅疾,來去如風,可是若想以七敵八,仍是有些吃力,時間久了,隻怕仍會討不到好處。

看到這裏,冷龍上人低嘯一聲,催促黑魃加緊攻擊對手,而他則身子一晃,越窗而出,也加入到了戰局之中。

他這一加了進來,形勢大為改變,不僅改變了一眾黑魃的被動局麵,更是使得那些白衣人感受到了壓力。

其實,每一個白衣人個個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物,當年他們一行九人,走南闖北,曆經無數的廝殺爭鬥,從沒有吃過半點虧,日積月累下來,所有的白衣人都養成了目空一切的秉性。

剛才,白衣人初鬥這些黑魃時候,盡管見到對手來去如風,行動詭異,身體也異於常人,具有很強的抗擊打能力,但是,誰也沒有感到絲毫的懼怕,個個拿出自己最彪悍的一麵,展開絕學,誓要把黑魃盡數打倒。

正當形勢像白衣人所希望的那樣發展時,冷龍上人不早不晚的加入了戰團,他這一攪和,頓時使得局勢發生的很大的變化,而這種變化恰恰是所有的白衣人所不能容忍的。

於是,就在打著打著的時候,其中有一個白衣人越來越是感到不忿,情不自禁的發起了邪火,一邊奮力出招,一邊怒聲罵道:“不知恥的老怪物,什麽地方不好去,偏來搶我們的住處,今夜便於你拚了,也不能讓你稱心如意。”

另一個白衣人也是邊動手邊說道:“老怪既然看中了這裏,那座空墳便給他留著,殺了他之後,往裏麵一埋,咱們哥幾個輪流朝著墳堆撒尿,沒準兒過些時日,又會多生出幾個小怪來。”

其他的白衣人頓時大笑,又有一個白衣人趁機附和的說道:“對極,對極,老怪已是年紀大了,沒兒沒女,難免會寂寞,幫他弄出來幾個小小怪,日夜陪著他,也算是咱們弟兄送他的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