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戰神

第十章:捉一(4)【推薦《時空行者》】

見到沒人搭茬,為首那人索性咽下嘴裏的東西,朝著身旁呸了一口,恨恨的說道:“想起棄邦孫那婆娘,我就心中有氣。老三你說,咱們幹什麽非要趟這渾水啊?就算我們擒拿了宇文孝伯,把糧草的事情弄清楚了,可是回去之後,依著宇文護的性格,難道就會派兵增援東女國了嗎?我看棄邦孫是在做夢。”

被叫做老三的便是一開始勸他那人,聽了他的話之後,老三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做夢也好,不做夢也罷,如今我們是在求人家,人家既然有了差遣,就算前麵是火坑,咱們不也得往裏麵跳啊!”

接著,他向四周看了看,說道:“二哥您就是話多,咱們來都來了,幹什麽還沒完沒了的嘟囔,我勸您該吃吃,該喝喝,盡快的把這件事情了結,至於回去之後會怎樣,那就是小賓就和宇文護之間的事情了。”

先前說話的那位二哥還想爭辯,卻不料老三將頭一扭,已是往旁邊蹭了蹭,離了他身旁,顯然是不再想聽他說話。

二哥無奈,憤憤的將手裏的一塊東西扔在了老三的身子上,順嘴嘟囔了一句,隨後,把手裏剩下的東西一把塞進嘴裏,站起身子,一邊咀嚼,一邊含糊的朝著周圍人喊道:“趕緊上馬,就知道吃,一群窩囊廢!”

老三挨了這一下,並沒有生出惱怒,相反的倒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撲了撲被打的地方,然後站起身子,朝著眾人說道:“都吃飽了吧?如果都吃飽了,就趕緊上馬,咱們在天亮之前還真得趕到鳳棲原,要不熟悉熟悉地形,隻怕一動手便要吃虧。”

韓擒虎見到那些人聽到老三的話之後,便各自忙活著要走,不自覺地想道:等他們一走,我就跟在他們身後,看看他們到了鳳棲原安置在什麽地方,隨後,今早的通知賀若敦或者是宇文神舉,前去捉人。

他打定主意之後,便悄悄向著自己的坐騎靠了過去,孰想剛摸到馬韁繩,忽然驚覺到坐騎旁邊竟然還站著一個人,倉促之下,他禁不住回頭一愣。

這人無聲無息,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到的,就在韓擒虎一愣的時候,這人已然伸出手,在韓新虎的頸後接連點了兩下。

韓擒虎身子一軟,便要倒下,那人手疾眼快,竟然一下子把他摟在了懷裏。

韓新虎大急,顧不得其他,連忙想大聲呼喊,孰知話到喉間,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心中一翻個兒,知道自己被封住了穴道,禁不住暗自叫苦。

在夜色朦朧的林子裏,他發覺摟著自己的那個人竟是一青衣個女子,雖然生得十分嬌小,但抱著他,卻是毫不費力。

韓擒虎一麵責怪自己不小心,一邊聞著女子的香氣,對她怒目以示。

女子絲毫不在意,她單手摟著韓擒虎,用另一隻手撫摸了一下他的麵龐,然後伸出食指,在嘴唇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韓擒虎看到,此女已然不再年輕,雖然眼角眉梢春意蕩漾,但仍是消除不了她容顏的老去。

如此稀裏糊塗的遭了算計,韓擒虎當然不甘心,尤其是見女子絲毫不顧男女之間的忌諱,肆無忌憚的摸他臉頰,更是怒不可遏。

然而,無論他怎樣努力掙紮,可身子就是軟綿綿的,絲毫不能讓他逞心如意。

女子也看出來韓擒虎的不甘心,她忽然伏在他耳朵旁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然後低聲笑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但看你對湯俊臣他們那麽感興趣,就猜知你一定不是他們的同路人,嗬嗬,既是如此,我也就不自己動手了,你能不能活,可全憑他們的心意了?”

韓擒虎正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時候,此女竟然一把薅住他的衣領,另一隻手則捉住他的衣襟,生生將他提了起來。

隨後隻見她兩隻胳膊一蕩,然後一鬆手,霎時間,他就像一杆標槍似的被射了出去。

韓擒虎耳邊掛著風聲在空中飛行,心頭電閃道:完了,隻這一下,就算不被摔死,也得弄個半身不遂。

當他忽忽悠悠落到地麵的時候,卻是一點都沒感到疼痛,驚駭之餘,下意識朝著自己原來的地方望去,卻隻能隱約見到自己的坐騎,而那女子則渺無蹤跡。

韓擒虎心中感歎,此女武功真是匪夷所思,剛才就算自己早有準備,也不見得就能避過此劫。

他雖然彪悍,雖然勇武,但他並非不自量力的人,憑著剛才那女子露的這一手“大擲活人”,如果沒有極深的內力和武學修為,絕不會做得如此輕描淡寫又恰到好處。

他知道今夜是遇到了絕頂高手,至於那女子武功有多高,他認為並不會比他的老爹差就是了。

韓擒虎的從天而降,無疑給了那些正準備離去的蒙麵人一個極大的衝擊。

大家保持著原來的姿態,愣愣的看著他,一時間誰都有點不知所措。

韓擒虎絲毫沒有理會身旁這些大漢的詫異,他眼望著自己來時的方向,心中疑念叢生,他一點都猜不出此女的來曆,更不知到她這樣做的目的。

如果不是身子癱軟如綿,而且言語受阻,他甚至於都有些懷疑,剛才自己所見到究竟是人還是鬼。

就在他怔怔出神的時候,忽聽有人喝道:“這是個什麽東西?怎麽從天上掉了下來,你們還都愣著幹什麽?快把他給綁上啊!”

說話的那人正是二哥,經他這麽一提醒,立時有人拿著繩索過來,三五下就把韓擒虎綁了個牢靠。

隨著二哥一聲令下,這些人又把韓擒虎吊到了樹上。

韓擒虎被縛雙手,懸在空中,蕩來蕩去,心中不驚反而鎮定了下來,他暗道:這些人沒一個認識我的,所以要想活命,隻能裝傻充愣了。

他正合計對策的時候,腦袋卻被人拍了一下,他佯裝驚恐的四下望望,最後把脖子抬起來,目光凝聚在二哥露出壞笑的臉上。

韓擒虎故意把目光裝的迷離渙散,使人看上去有一種昏昏然然的感覺。

二哥見到韓擒虎看他一眼之後,便又垂下了腦袋,不禁很生氣。

他彎下腰,用一隻手猛地托起韓擒虎下頜,收起笑容,惡狠狠地說道:“你是誰?天都這麽黑了,為何還留在林子裏?說,你是不是這一帶的賊寇?”

韓擒虎心中苦笑,暗道:真是報應,他們剛進林子的時候,我便以為是來了強盜,沒曾想剛過了一會兒,我竟被人家逼問是不是強盜,這可真是諷刺!

聽到二哥問自己,韓擒虎便想說話,可是當他吐氣開聲的時候,卻隻有喉嚨裏的咕嚕聲,身邊的人連一個字也弄不清楚。

他暗歎一聲,一邊耷拉下眼皮,一邊心道:我倒忘了自己已被人點了穴道,不僅動彈不得,而且還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這倒也好,省得被他們問東問西了。

包括二哥在內的諸人,看到韓擒虎神情萎靡,又不能說話,大家一時間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於是二哥下令道:“這是個啞巴,來人,把他身上的東西搜一下,看一看是個什麽來頭。”

結果,把韓擒虎從裏到外翻了個遍,什麽東西也沒有,大家你眼望我眼,一時間都沒了主意,倒是老三此時狐疑的說道:“這人身材魁偉,雖然精神頭差了點,但是樣貌卻很不一般,按理說應該不是個等閑人物•••••”

他說到這裏,便朝著二哥說道:“這人事先一定就在林子裏,不管他是誰,咱們的話絕不能讓他給傳了出去,所以••”

他用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比量了一下,那意思是在建議二哥將韓擒虎一刀殺掉。

孰料,還沒等韓擒虎做出任何的抗議,二哥已是“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他指著老三說道:“你說他會把咱們的話傳出去,這怎麽可能呢?你沒見他是個啞巴嗎?”

老三倒沒想到這一點,冷不丁聽二哥一說,不禁一呆,硬是無言可對,可他腦筋轉得快,緊接著不服輸的說道:“那他要是會寫字怎辦?不一樣可以將咱們的話傳出去嗎?”

二哥搖了搖頭,鄭重其事的說道:“這人從空中掉到了地上,不知道骨頭斷了多少根,你沒見咱們綁他的時候,絲毫沒見他掙紮嗎?就如同一個軟腳雞,咱們怎麽擺弄怎麽是,所以說,就算咱們不殺他,量他也逃不到哪裏去,況且此人來得如此蹊蹺,也不知背後是否還隱藏著什麽大秘密,咱們若因殺了他而錯過了諸多好事,那豈不是得不償失,我看咱們先把他帶著,等到了鳳棲原,一切安排妥當,再詳細的研究研究他。”

老三一聽也覺得有理,於是尊崇了二哥的建議,倆人吩咐手下先把韓擒虎從樹上放下來,然後像運送貨物一樣,把他擱在一匹馬的背上,並囑咐專人和他共用一匹馬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