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與他終究還有亡姊的情分在,我不得不跟著他,也不能不作為他的謀臣和心腹。可你不一樣……”他壓低聲音,卻清晰的說:“我隻告訴你一樣,有膽子敢覬覦皇位的人,都絕非善類。”
辛夷抽了一口涼氣,錯愕的看著他。“這話……”
絕非善類。
難道說,煉丹……不光是為了給沐方錦一個升官的機會能更有利的參與政事把握大權……更為了……這金丹中的重金屬會毒害人體,從一開始就動著讓皇帝早死得念頭嗎!
“大殿下亡故後,三殿下是長在京城最年長的皇子,隻要能讓二殿下一輩子呆在邊關,這太子之位,包括未來的皇位,都必定能囊括手中。二皇子要回京的消息雖然一直在傳,怕是聖上那邊也聽了不少勸諫怕也有些動心。我想三殿下是太急,才有病亂投醫,想到你這來。”
“既然如此,我若是能幫上忙,那不是兩全其美?”
“……我說了這麽多,你全都沒聽進去是嗎。我不希望你為此涉險,你隻管聽我的,到時候若是三殿下問起,胡亂搪塞過去便是。”他如此決定道,絲毫再都沒有給辛夷開口反駁的機會便兀自轉身就走,“今日我該說的都說了,你也早些休息。”
“等……”辛夷是想著追上去再與他好好理論一番,但畢竟夜已深,今日走了一下午不免疲倦,更是沒有精力再與他爭辯許多,故而隻能歎了口氣,轉身回屋去。
其實她到最後也並不能理解,沐方錦為何那般極力要求她拒絕男神的請求,雖然知道宮中凶險,但畢竟辛夷自己又不是做妃嬪的,難不成陷害還能害到自己頭上,頂多就是見了皇帝機靈些謹慎些,沒有把握便不開那種口就是,何必非要把這件事看得如洪水猛獸一般?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了許久,卻最終將腦海裏的影像停留在他投向自己的眼神上。擔心?那廝竟然還真會擔心自己不謹慎會捅婁子?哼,左不過是怕捅婁子順便也牽連到他自己吧。
大抵這晚上的時候真是不能想太多東西的,要麽是越想越精神,怎樣都睡不著了;要麽則是想著想著,腦子就變成了一鍋粥,隻能乖乖去碎叫。
辛夷很慶幸她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人,因為她是上述的後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