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易北遊強硬的打斷了他的話:“我告訴你,對卓辛夷不許,對卓家所有人都不許!當年是卓叔叔救了我的命,沒有她的父親,我根本活不到今天!卓家於我們有恩,我不管你們之間有怎樣的矛盾,你打她就是不行!”
聽了哥哥的話,易北辰的表情也帶著幾分猙獰:“那是你們的事!跟我有什麽幹係!”
“有種你就把這話再說一遍,你就別認我這個哥哥!”
“大哥——”見易北遊是真急了,北辰也趕忙緩和道:“為了這麽個小賤人,你值得麽!?”
“當時你一門心思要娶她,我和母親可都沒有同意。”易北遊盯著他道:“那既然娶了,你就該珍惜,打女人,確實算不得什麽英雄漢。”
趕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問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三殿下?”眾人愣了愣,趕忙都齊刷刷的跪下,先將禮行罷:“微臣(末將)叩見三殿下。”
幾乎沒有人知道世泓為什麽在這個時候突然趕來,隻有離佩蘭最近的辛夷斜眼一瞟,便發覺了世泓的視線一直落在佩蘭身上,寸步不離。辛夷收了收手腕,示意佩蘭鬆開,免得讓三殿下擔憂。而後餘留自己癱坐在地,盯著地麵愣愣的發呆。
直至剛才,辛夷的腦子一直是一片空白,一巴掌仿佛一點都沒有收力似的,打得很重。耳朵裏嗡嗡的響了半天,甚至就連易北遊方才說了什麽,她好似都沒有聽到。其實並找不到哭的理由,隻是因為疼痛,下意識所致。
恢複意識的頭一個感覺,便隻有疼,不光是被打的臉頰火辣辣的疼,更是心疼得快要碎裂似的。
這都是她自己活該。
讓她自己不守婦道,這一巴掌是她活該的。但她隻是有些心寒……先前還下定了好大的決心,想要跟這個男人好好相處,共度一生。可是為何,想要解釋、想要安慰、想要將她的初衷告訴他,讓他知道她會盡自己所能變成他心中的那個卓辛夷……卻先換來這個耳光呢?
“這麽晚了還驚擾了三殿下,真是末將失職。”易北辰拱了拱手:“末將隻是來尋妻子而來,不想耽誤了三殿下,還請殿下見諒。”
世泓見了這個狀況,儼然已經明白了幾分事態,但就算是皇親國戚,在這個時候也說不明這家務事。
此時易北遊又上前一步:“也不知三殿下尋沐禦史是有什麽安排,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殿下。”說到這,他回頭冷冷的瞪著易北辰,壓低聲音,卻讓所有人都能聽清楚:“你若再敢欺負她,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弟弟,直接將你逐出家門。”說罷,轉身又看了看辛夷,彎身將她扶了起來:“弟媳,你就暫且先跟北辰回去,若是有什麽委屈,我來教訓他。”
“……多謝。”她掙著開口,嘴角的傷口卻又一次崩裂,滲出點點血滴來。
她音末還未落,手腕卻先一緊,身邊的易北辰死死的掐住她的腕子,徑自朝門外走去。辛夷此時腦子依舊昏沉沉的,腳下也並不靈光,被拖著走得踉蹌,幾次都險些摔倒。她回頭,卻隻朝著沐方錦匆匆一瞥,便被拖著塞上了馬車。
身子被重重的摔進馬車裏,辛夷發出一聲細微的呻吟,揪著眉頭卻依舊止不住痛意。可還未等她坐穩身子,易北辰已經先將她按在了馬車上,用上了十足的力氣,甚至快要將她的骨頭捏斷似的。
“卓辛夷……我先前真是小看了你啊……”易北辰依舊是獰笑著湊近,“說說看吧,到底你用了什麽方法讓大哥都站在你這邊的?”
“大哥能幫我說話,也都是昔日的交情。哪有什麽方法可言的。”辛夷望著他,“今日的事,我承認是我不好,你也別發這麽大的脾氣。”
他嘴角的笑容愈發深邃,卻令人看了膽寒:“不發脾氣?卓辛夷,我很想不對你發脾氣,我很像好好的疼愛你這個小女人。”他抬起一隻手來,用手指緩緩地撫摸她的側臉。“但是先前我是這麽對你的,你……又是怎樣對待我的?嗯?”
易北辰摩挲過被打的位置,讓她疼得下意識‘嘶’的抽了一口涼氣。
“疼嗎。”
辛夷看著他,垂下眼來,淡淡道:“疼。”
“疼了,就該長教訓。”他冷冷的看著辛夷:“你該清楚,你是我易北辰的女人,不該背著我,做出這種苟且之事來。”
“你不該用這種話來詆毀我。”她挑起眼來,眼神熠熠:“我承認,今日我去見他是我的不對,但是……但是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什麽叫做苟且之事,易北辰,你說話可要負責任。”
“哦!?還想跟他發生什麽?啊?”易北辰冷聲笑道:“你……我看你是很期待跟他發生什麽的吧?你很樂意吧!?啊?”他死死地捏住她的肩膀:“你心裏想的,你以為我不清楚?嗯?”
辛夷的身子瑟縮了一下,垂下頭去絞緊了眉:“我與你說實話,今日我隻想見他一麵,與他告別,然後……然後就回府與你好好過咱們的日子。”
“別自說自話了,卓辛夷,你現在心裏還惦記著他對吧?你還想跟他在一起是吧?你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跟他一起私奔!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一直當我是傻子麽!今日逃出府,不就是想要遂了你們心願麽?你現在還嫌給我丟人現眼的不夠,非要讓我捉奸在床你才甘心對吧!”
“不是這樣!!”
“不是這樣你為何還要任他帶著你一起走?你別告訴我……是他強迫你要帶你走的。一切都是他的錯,對麽?你是想這麽說吧?然後為你自己開脫,不要背上一個蕩婦的名聲!”
“易北辰!你說夠了沒有!”
他冷笑:“你現在怕我說了?那你先前做什麽去了?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還不許我多說?別自作清高了,不過是個隻會投懷送抱的下賤坯子,你怎麽也不將這浪蕩勁兒朝你夫君身上用一用!?”
“你這嘴真髒。”她死死地瞪著易北辰:“天知道你的腦子裏究竟在想著什麽,為什麽最普通純粹的事情在你眼裏都會變得這麽猥瑣不堪!”
“你是不是覺得我整個人都猥瑣不堪,才會說這種話?”他眼睛已經漲得通紅,皺緊眉頭的模樣像一頭發了狂的豹子:“明明是你做錯了事……怎麽,還想埋怨到我的頭上?卓辛夷,我忍你並不是一日兩日。你自己不知悔改就罷了,如今我連說都不能說了?”
辛夷咬了咬下唇,傷口撕扯出痛意,“就算是說,你也得有理有據,為什麽你就不肯相信我……我也在努力的想變成你心中的那個卓辛夷……為什麽你不分青紅皂白的,一味就認定我與他有染!?”
“哈,你是想說,我誤會你了是嗎?”易北辰冷笑:“你還想讓我向你道歉是嗎?你自己做過什麽事,有沒有對不起我,你心裏清楚得很!當時新婚之夜,你是如何待我的,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好,這個不算……那你可以說說,那時沐方錦斬首的前一夜,你是如何對他投懷送抱的?你卓辛夷有想過我嗎!”
辛夷的身子一怔,隨即不住的顫抖著,不知到底是因為恐懼還是氣憤。她死死地盯著麵前的這個男人,微微啟著唇,竟半個字都發不出聲來,隻顧不住的喘息,呼吸著他身上散著的淡淡酒氣。
“非要我把你們所有的事情都抖出來你才甘心是不是?這樣你滿意了?知道我這個做丈夫的什麽都知道了,你這回才能老實了?我先前不說,是覺得該給我們之間留些情麵,但你今日這麽不要臉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我真是小看了你啊。”
“我沒有……我什麽都沒有與他做過……易北辰,你不能連這都不信任我!”
“好啊……好啊!!”此時馬車已經停了下來,他忽而發狂的笑了幾聲:“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讓我信任你!”說著,他已然一步邁下車去,伸手抓著辛夷,將她拖下車來,不顧她掙紮,硬是拖著進了寢屋去,一把丟在床榻上。
辛夷被摔得頭顯然更暈了,她伏在床上,掙紮著想要爬起身來,“易北辰……你、你這是做什麽……”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和他什麽都沒發生過嗎,你不是說讓我信任你嗎!好啊,我今日就給你一個自證的機會,我就給你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說著,他已然伸手將她死死壓在床上,撕扯她身上的衣料。“那就讓我看看,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到底有沒有跟他發生過什麽!”
“不要!!易北辰你住手!!”辛夷奮力的掙紮著,但掙紮的雙手卻被他一掌掐住兩隻腕子,壓在頭頂,隻能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他撕扯成破碎的布料,破敗的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