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一點,對於炎淩玨脫罪可是個關鍵。所以,她勢必得弄清楚!
段青茗看了皇後一眼,不慌不忙地說道:“至於後來嘛,和碩就不記得了,隻隱約地記得,有個人看到和碩暈倒,就扶起了和碩,至於扶去了哪裏,就不太清楚了!”
可以是扶,也可以是挾持。畢竟,能出現在段青茗換衣服的地方的人,殿外還有敖漢守著,也沒有任何人出入,所以,那個人,一定不是偶然出現的。
段青茗這話,可算是說得模棱兩可。
她既沒有說是炎淩玨擄了自己,也沒有說自己究竟到了哪裏,隻一句“醉了”,再加上一句“不知道”,就搪塞了所有。從而將無際的遐想,留給了殿內所有的人。
在場的人,都是明白人,段青茗這麽一說,大家就明白了個大概。
敖漢在一側笑著提醒道:“公主在昏迷之中,敖漢遍尋整個宮殿,才在大皇子的宮殿裏將公主尋到呢!”
敖漢的話,仍舊是直奔主題。他的意思,仍舊和之前的意思一樣,炎淩玨擄走了段青茗,他將段青茗從炎淩玨的宮殿裏救了出來!
之前,炎淩玨請求賜婚,聖旨都已經擬好了,說是將段青茗
聽了敖漢的話,太後和皇後都朝著段青茗看來,似乎,她們都想知道,這段青茗究竟是怎麽回答敖漢的!
段青茗莞爾一笑,說道:“殿下怕是誤會了吧……和碩既得太後和陛下的垂愛,被封為公主,那麽,和大皇子殿下便是兄妹……這妹妹在哥哥的宮殿裏,又有什麽奇怪的呢?”
敖漢聽了,不由揚眉:“但願真如公主所想!”
段青茗肯定地說道:“大皇子殿下為人端莊肅穆,他即便是想和和碩開玩笑,也會點到即止的,想來殿下太過緊張所致,生了誤會了罷!”
敖漢聽了,淡淡一笑:“希望真如公主所言!”
太後聽了段青茗的話,微微鬆了口氣!這個敖漢想誠心找事,可現在,段青茗澄清了,想必這接下去,就沒有什麽事了罷?
皇後聽了,眉頭卻皺得更緊了。這個段青茗怎麽會反過來幫炎淩玨辯護呢?在她的心裏,對於這個險些毀了自己清白的人,不是應該痛恨至極才是麽?可是,看她的態度,倒象完全不知道這事一般?
又或者說,段青茗一直昏迷,到了現在才醒,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麽?
皇後隻顧低頭想著,太後一邊喚了兩句,她都沒有聽到。這下,太後不悅地看了皇後一眼——這個皇後,原本是個扶不上牆的阿鬥,現在看來,這話還真沒錯!象她這表情,象她這樣子,象是一個皇後應該有的風度麽?
太後板下臉來,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皇後一看,知道自己又觸了太後的痛處了,她尷尬地笑了笑,縮回了身體!
一側的素雲公主自己進來之後,就一直沉默,現在,看到段青茗侃侃而談,她不由抿唇一笑,朝太後說道:“太後,您看看啊,您新封的這位和碩公主好生讓素雲羨慕啊!”
太後看了素雲一眼,臉上堆滿慈祥的笑容:“怎麽,素雲可是覺得哀家偏心了麽?”
素雲公主笑道:“素雲從小在太後您身邊長大,這表麵偏心的事情,您可從來都沒做過……隻不過,您剛剛看和碩公主的眼神,讓素雲好生羨慕!”
太後一聽,“嗬嗬”地笑了起來:“你個丫頭啊,怎麽一個眼神,你都覺得嫉妒呢?哪來的這麽小家子氣的?”
素雲嗔道:“太後原是知道的不是?素雲就是小孩子一個,希望太後永遠象寵愛小孩子一般地寵愛素雲……”
聽著這些人又將話題叉開,段青茗隻在一側笑著,但笑不語。
忽然,殿外傳來宮女的聲音:“大皇子殿下!”
段青茗臉色一冷,炎淩玨來了?
太後端起一臉的肅容,說道:“讓他進來!”
沒過多久,炎淩玨就大步走了進來!
炎淩玨的身上,再沒有了往日的神氣,而今的他,形容憔悴,臉色蒼白。再看他的左手,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不用看,就是受了傷的那隻手了!
乍一看到炎淩玨的樣子,殿內的人,顏色各異。
敖漢冷冷地別過了臉。
太後微微地蹙起了眉。‘’
皇後看著,可是一臉的心疼。
素雲公主看了,臉上立時浮上一抹恨意。
隻有段青茗看了炎淩玨,就象是沒有看到一般,眼神淡淡的,清澈透明,卻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
炎淩玨一直走到太後的麵前,朝著太後見禮:“孫兒見過祖母!”
隻有皇後的子嗣,才有資格喚太後一聲祖母,是以,炎淩玨的稱呼,也彰顯了他身份的不同!
太後擺了擺手,宮女連忙搬張椅子過來,請炎淩玨入座。
炎淩玨剛剛一坐下來,就看到了側裏那束嘲弄的眼神。他轉過身來,就看到了敖漢正抱著肩膀,嘴角微彎,眼神冰冷地看著他,那眸光可真複雜極了!
炎淩玨一看敖漢的表情,頓時被氣得歪了鼻子,斜了眼睛!
這個敖漢,明明剛剛斬了他的手,從他的懷裏搶了段青茗,現在,居然還敢在這裏神氣活現的來欺負他?
炎淩玨火氣上頭,他想也不想地朝著敖漢就是一拳打了過去,嘴裏還恨恨地說道:“你個殺千刀的……”
敖漢身子利落地一側,就閃過了炎淩玨的一拳。他再順勢一伸腿,原本身體就不穩的炎淩玨一下子朝前撲去,然後,跌在一側的椅子上!
剛剛止血的手,再一次湧出血來。炎淩玨被痛得幾乎暈了過去。他躺在地上,朝敖漢怒吼道:“你居然敢陰本殿?”
一側的段青茗看到炎淩玨摔倒在地,她連忙走上前去,想扶炎淩玨起來:“大皇子殿下,您小心一些吧!”
原本,炎淩玨隻是氣衝上頭,現在再看到段青茗毫發無傷的樣子,他可是氣不打一處來了!
隻見炎淩玨用力將段青茗一甩,恨恨地說道:“滾,滾,不要讓本殿看到你!”
炎淩玨用力一甩,段青茗躲閃不及,她猝不及防之下,就朝著一側跌去,因為跌得倉促,她的人正好跌在椅子的一角,被刺傷的手,頓時滲出血來!
敖漢一看,立時怒道:“炎淩玨,和碩去扶你,她有什麽錯?你怎麽能如此待她?”
炎淩玨看到敖漢,就覺得七竅生煙。他冷笑著說道:“我怎麽待她,又關你什麽事……敖漢,你不是很有本事麽……”
正在這時,半空之中,傳來一聲厲喝:“夠了……”
夠了!
炎淩玨不知想到什麽,頓時臉色一變,他站在那裏,不敢作聲了!
敖漢則轉過頭來,朝太後淡淡地說道:“太後,您也看到了,這大皇子殿下看到本殿就是這個樣子,剩下的,就不需要再說下去了,看來,本殿要告辭了!”
一聽到敖漢要走,太後連忙說道:“敖漢殿下莫急,先讓哀家教訓一下這個逆孫再說……”
太後轉過臉來,正要怒喝什麽,可一看到炎淩玨的手,她驚訝地問道:“孫兒,你的手怎麽了?”
炎淩玨正愁沒有辦法告上敖漢和段青茗一狀呢,現在一聽太後問,他氣憤地一指敖漢:“祖母,這件事您問他吧……”
太後轉過臉來,看了敖漢一眼,似乎在問,這是怎麽回事?
敖漢懶洋洋地說道:“炎淩玨的手,是本殿斬的……”
太後一聽,震驚極了,他一指敖漢,再一指炎淩玨:“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敖漢轉過臉來,望著炎淩玨,說道:“炎淩玨,你敢告訴太後,你的手,為什麽會被本殿斬下來麽?”
炎淩玨氣憤地說道:“還不是你無故闖殿,找你的勞什子王妃麽?”
敖漢一挑眉,說道:“我是在找我的準王妃,可是,我闖了那麽多地方,誰的手不斬,為什麽隻斬你的……炎淩玨,若你是男人的話,敢告訴太後,我斬你的手的時候,你正準備做什麽麽?”
炎淩玨正要說話,不知想到什麽,忽然臉色一白,頓時說不下去了!
他總不能告訴太後,敖漢準備斬他的手的時候,他正準備脫段青茗的衣服,汙-辱段青茗吧?
那樣的話,若是說出來的話,非但是太後,就連帝王都饒不了他啊!
看到炎淩玨語塞,敖漢更加冷笑一聲:“炎淩玨,要不要我替你說啊……”
炎淩玨忽然抬起頭來,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在和和碩公主敘舊呢……”
敘舊?
敖漢不禁啞然失笑了。他搖搖頭,說道:“炎淩玨,我說你即便要編,也要編一個好點的借口啊……有你這樣敘舊的嗎?你先把你的皇妹迷暈,藏匿到你的暗格裏,然後,你的手,準備脫你皇妹的衣服……炎淩玨,我怎麽不知道,你大夏王朝原來是這樣敘舊的?”
敖漢的話,說得炎淩玨的臉上青一片,白一片的,這個敖漢,簡直是太損了,無論了做了什麽,敖漢都說得一清二楚,讓他沒辦法反駁!
忽然,感覺到頭頂有一束嚴厲的眸光閃過,炎淩玨轉過頭來,正觸到太後暴怒的眼神,他硬著頭皮,輕聲喚了一聲:“祖母……”
太後嚴厲地問道:“孫兒,敖漢殿下所說的,可都是真的?”
炎淩玨原本想說不是的,可是看著太後那嚴厲的眼神,還有說不出的隱怒的表情,他張了張口,訥訥地說道:“這個……”
看到炎淩玨語塞的樣子,太後頓時都明白了。
原本,在她的心裏,都還抱著僥幸,都還告訴自己,是敖漢小題大做,可現在她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