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茗一眼看到那個旗幡,頓時覺得非常的新鮮,自然的對那幾個大字的標語,更加的感覺到奇怪。
要知道,這年頭,招睞商家的手段可以說是層出不窮,也曾有人擺下流水宴,更有人設下各種折扣,為的就是招攬生意。可是,這拿鮑參翅燕做特價的店家,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段青茗都還是第一次看到。因為,不是沒有人想,而是大家根本就不敢想。
段青茗往窗邊靠了靠,將旗幡上麵的幾個字眼重新看了一次,肯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後,不由喃喃了一句:“鮑參翅燕天天大特價?想必這個‘特價’並不便宜吧?”
要知道,鮑參翅燕由均有險山深海而來,而且捕捉不易,泡製不易,常常要以性命來交換。所以,數量更是極少。
更重要的是,因為這些補中珍品,貴中之貴的東西,向來是上層祖傳不惜高價求之的珍品。所以,能流於市麵上的數量就更加少,價格更是昂貴,所以,用這些菜來做特價,來做噱頭的話,連段青茗都覺得,這店主有些嘩眾取寵之嫌了。
段青茗重新打量了一家明顯是新開張的酒樓,不由微微地蹙了蹙眉。
這一間酒樓非常的大,而且,招牌也做得非常的醒目。周圍,已經圍攏了不秒的食客,還有更多的人,正在源源不斷而來。段青茗自己也是個生意人。深知道吸引顧客眼球的重要性。看對方單單一個招牌,就如此的耗費心力,真不知道,這一間如此別致的酒樓,還會有什麽別出心裁的東西。
段青茗沉思著,看著這些飛舞的旗幡,回頭問段譽道:“這些東西,不知道要吸引多少人的視線,做出這東西的人,當真了不起。”
想到這裏,她連忙拍了一下身邊的段譽,說道:“譽兒,你看看那麵旗幡……怎麽樣,做得特別麽?”
段譽淡淡地看了一眼,用鼻子輕輕地“嗯”了一聲。
並不是那些旗幡做得不好,而是這些東西,原本就是出自他的手。所以,你說好或者是特別,他都統統的應下了。
想了想,段青茗又說道:“這旗幡不錯,這招牌也不錯。可惜的是,這個噱頭有些過了。”
一直沉默著的段譽忽然閃了閃眸子,他側過頭來,問段青茗道:“姐姐覺得,這噱頭怎麽就過了呢?”
段青茗失笑道:“譽兒,你不會不知道,這鮑參翅燕有多麽貴吧?即使是打起了特價的招牌,尋常百姓也是想都不敢想的。而那些平日裏吃習慣了鮑參翅燕的人呢,則不會稀罕這些特價,更不會為了這個特價而來。所以,我覺得這個店家,一定是打錯了噱頭。”
想了想,段青茗又說道:“隻不過,這個旗幡還真的不錯,你看看,居然引來了這麽多的人。”
段譽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難道姐姐覺得,這些個客人,是被這些旗幡引來的麽?”
段青茗笑道:“譽兒,你不會告訴我,他們是被這“鮑參翅燕,天天特價”幾個字給引來的吧?”
段青茗隨口說說的話,卻令段譽驀地失笑起來,他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姐姐,須知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而且,往往你認為不可能的事,說不定就真的會發生。而且,說不定,就會發生在你的身上……怎麽,你不想去試試,這所謂的特價,是不是真的是鮑參翅燕麽?而且,價格怎樣?”
段青茗很奇怪段譽的反應,她再看一眼明明吸引了許多人眼球的旗幡,還有越來越多地圍攏過來的食客人,她頓時有些詫異地說道:“咦……居然如此多的人來?”
且不管這噱頭如何,段青茗發現,店門口處,猶如街市一般熱鬧。有奇怪妝扮的小二,正在門口發著各類傳單。
那些傳單,一進了那些個圍觀者之手,大家便爭先恐後地朝店裏湧去。
後麵的人,還在源源不斷地來,前麵卻豎起了“滿座”的牌子。有小二站在人前,彎腰鞠躬地向大家解釋,那些圍觀者這才不滿地逐漸散去了。
要知道,向來店家隻往裏迎客,可沒有見過往外趕客的。可這一家店,不但做到了,而且,還讓人如此戀戀不舍?
不得不說,這令段青茗心下更加奇怪起來。
看著段青茗躍躍欲試的眼神,段譽忽然笑道:“怎樣,姐姐要不要去試一下呢?”
段青茗指了指門口,說道:“你沒看到,已經滿座了麽?”
段譽笑笑,卻還是不說話。
段青茗還待說什麽,馬車已經停下了——因為,前麵的路很堵,車很多,車夫根本就沒有辦法進過去了。
車夫拴子隔著車窗問道:“大小姐,我們還要繼續往前走麽?要再往前的話,我們就要繞路了。”
若再要向前,怕隻能繞路了。所以,栓子得問清楚兩位主子的意思,千萬不要走錯了路,若再想返回的話,可就難了。
段青茗看看段譽,那意思在說,你所謂的酒樓究竟在哪裏呢?是繞路,還是繼續走呢?
然而,段譽還是笑笑,他拉著段青茗的手,說道:“姐姐,我們到了,下車吧。”
到了麽?
段青茗轉眼朝窗外看了一圈。
馬車靠近的地方,就是名滿大夏的金滿樓金飾店。再過去,就是寧家酒樓,這兩個地方,都占地極廣,可以說,除了這間名叫什麽中國大酒樓的酒樓之外,其他幾個最好的位置,全部都被他們給占光了。
再往前卻,就比較偏了。段青茗伸長了脖子,也沒有看到段譽所謂的酒樓究竟在哪裏。
段譽卻是吩咐馬車停下,然後,不由分說地拉著段青茗就下了馬車。
段譽一手推開人流,一手拉著段青茗,徑直朝中國大酒樓走去。
段青茗想說什麽,周圍人聲鼎沸,根本就聽不到。於是,她隻好一邊跟著段譽,一路向前走去。然後,在遇到人多的地方,還不忘記讓大家讓一下,讓一下。
段譽悶頭往前走,走到酒樓門口的時候,他也不看人,低著頭,就往裏闖。
段青茗一看到段譽硬闖,不由地低叱道:“譽兒,你看看,那裏不是寫了已經滿坐了麽?你怎麽還往裏去呢?”
看到段譽往前闖,那些還沒有散去的人們也開始不滿起來:“我們在這裏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為什麽他就能往裏去啊?而且,他還沒有請帖的?”
這人一開口,他身後的人連忙說道:“是啊,是啊,你們掌櫃的怎麽做的啊?我們在這裏等的還沒有的進,憑什麽他一來,就可以進去了呢?”
……
一個夥計迎麵走了過來,他瘦高個,馬長臉,原本狹長的小眼睛因為滿臉的春風得意而顯得紅光滿麵,這個夥計原本就出來趕人的,可是,他一看到段譽,身子一矮,就想作揖,段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連忙走到段譽的身後,朝門外說道:“大家不要誤會了……這兩位,是我們東家……的朋友。”
“東家”兩個字,原本就要出口了。可是,段譽一眼過來,他立馬就改了詞。
段譽拉著段青茗一直往裏走。一直走到樓梯邊,段青茗這才掙開手,她站在樓梯的一角,望著段譽,輕聲說道:“譽兒,你真的是這家酒樓的東家朋友麽?”
段譽擺擺手,說道:“嘿,什麽東家的朋友啊……你別忘記了我曾經和炎淩宇合夥開酒樓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