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傾城

第八百八十六章 西出陽關無故人

炎淩宇說的,當然就是笑話。

事實上,大漠的酒來到大夏,當然是備受歡迎的。特別是那些喜歡喝烈酒的人,更加趨之若鶩。隻不過,這些,炎淩宇並不知道而已!

更何況,炎淩宇順道去了一趟大漠,雖然賺了不少的酒錢,可老老實實地來說,他隻是順手發財,又不是專門賣酒的,這千辛萬苦的拉了的酒回來大夏,隻不過是擺放在酒窖裏,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賣的!

敖漢抬起眸子,看了炎淩宇一眼,撇了撇嘴說道:“炎淩宇你個小子不老實!我大漠的酒,在大夏不知道多麽好賣,我昨天出去,就是想去買一壺大漠的酒,一問價錢,就連最便宜的那一定,都要比大漠上貴了三倍以上的銀子!於是,我和店老板說,哎,你想賣大漠的酒,這裏沒有的,你怎麽不去炎淩宇的家裏取啊,他家裏可是有很多、很多的……”

敖漢一邊說,還一邊看著炎淩宇笑,他一轉身,就將一大碗酒下了肚。

這炎淩宇一聽,居然立刻就變了臉:“敖漢,你說什麽?原來那些酒販子是你讓他們上門的?”

昨天,炎淩宇的門前,不知道多熱鬧了!那些人,都是京城的酒販子,說什麽吵著要找炎淩宇,要大漠上的燒刀子的。而且,還說什麽,不管多少錢都要這樣……

整個三皇子府上,被圍得不成樣子,最後,還是弱水出來才擺平了這事。原本,炎淩宇就不方便現身,這件事,他雖然注意到了,可是,卻也沒往深處想。畢竟,他的酒可是拉到了段府,若真有人知道他家裏有燒刀子,也是情有可願的。可沒想到的是,卻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敖漢這個小子搞的鬼,理由就隻為讓他難看!

這下,炎淩宇可真的火了,他一指敖漢,說道:“你小子良心大大地壞了!”

敖漢冷眼看著炎淩宇,忽地一笑:“說到,好人不長壽,禍害一千年,這話你沒聽過麽?”

炎淩宇被敖漢氣得氣結,卻偏偏說不出話來!

段青茗在一邊掩口而笑。

她倒不是為了別的,隻不過聽著兩個大男人鬥嘴的,覺得可笑極了。而且,這兩個人,還是你喝一口,我喝一口酒才鬥的,杯杯滿,杯杯幹,似乎隻要喝不到嘴裏,就會吃虧一樣!

敖漢看了炎淩宇一眼,眉眼帶笑地說道:“炎淩宇我說你也別生氣,你這酒,原本就是從我大漠賺回來的。現在呢,你遇到一點小到不能再小的麻煩,是報應,知道不?所以,你真的不用這種神情看我的!”

炎淩宇冷冷地看了敖漢一眼,說道:“是,那酒是我賺的……可是,你來大夏多久了?你喝的酒,卻全是我賺的,你若有本事的話,賺些酒回來給我喝喝啊!”

敖漢一聽,頓時大笑起來:“炎淩宇啊炎淩宇,你既然這麽會做生意,為什麽還要做皇子,而不是去商人呢?”

炎淩宇不屑地冷笑,:“誰告訴你做皇子不用賺錢的啊?要知道,你小子才是千尊萬貴的皇子,我這個皇子,可沒你那麽幸運,可以說,十二歲之前,我經常都餓肚子……”

聽了炎淩宇的話,敖漢的酒到了嘴邊,卻沒有再喝下去,他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是啊,是皇子也得吃飯的啊!”

敖漢似乎也想起了那些青蔥的歲月,那些歲月裏,他一個人艱難的掙紮,一個人,饑寒交迫的時候……

嗬嗬,隻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被他的步步脅迫,所以度過了一段十分艱難的日子!

想到這裏,敖漢罕見地沒有反駁炎淩宇,隻是“嗬嗬”一笑,說道:“好吧,炎淩宇,你就既做商人,又做皇子吧……嗬嗬,炎淩宇啊,你還是比我厲害多了!”

炎淩宇看了敖漢一眼,說道:“沒有誰比誰厲害,隻不過,大家都為了一品飯吃而已——沒有皇子不需要吃飯,也沒有人批準皇子買東西不要銀子。相反的,這過年過節的,家裏一班奴婢下人的,還等著銀子來打賞呢!你還不得一年比一年多一些?”

敖漢點點頭,說道:“炎淩宇你說的太對了,每一年,這個打賞的錢,我都不知道要出多少!”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喝,很快地,一壇酒就下了肚。段青茗隻在一側淡淡地笑著,眉眼寧靜,臉上含笑。

這兩個人奇特的友誼,似乎隻有段青茗才看懂了——是嬉笑又是怒罵,是諷刺又是真心、特別是敖漢陰炎淩宇的那幾句話,可真的精彩極了!

炎淩宇自然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兒,自然了,他更是個豁達的主兒,有些事,可以一笑了之的,他肯定不會再在第二天的時候記起!

段青茗看著兩人,微微一笑,卻沒有聲息。

兩個人還在一個勁地喝,還在一個勁地說,似乎將身邊的女子,都給遺忘了。

可是,當段青茗坐得雙腿發酸,想出去走一走的時候,兩個原本沒往這邊看的男子,全部都轉過頭來,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裏?”

段青茗被兩人一起發問,一時有些發呆。她連忙說道:“沒什麽,我隻是腿軟了,想起來走走而已!”

敖漢的眸子裏的已經隱有血色。

炎淩宇的臉上,已經有了三分醉意。

段青茗原本想說,不讓大家喝這麽多的,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沒有說出來!

酒逢知己千杯少,此去西關無故人!

所以,這些話,段青茗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的了!

兩個男子看段青茗沒事,於是,又轉過頭去,繼續喝酒,繼續的,你罵一句,我罵一句的,大談特談。

直到炎淩宇將酒杯一推,說道:“我要出去淨房。”的時候,敖漢這才暫時放過了炎淩宇!

炎淩宇推開門,踉踉蹌蹌地出去了。

段青茗望著敖漢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敖漢殿下,你真不應該喝那麽多!”

敖漢似乎真的醉了,居然沒有因為段青茗的稱呼生氣。他“嘿嘿”笑笑,說道:“我說青茗啊,你可知道有一句話叫什麽麽?”

段青茗笑道:“是不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敖漢搖了搖頭!

段青茗又說道:“那麽,是不是酒場如戰場啊?”

敖漢再搖搖頭!

段青茗攤開手,老老實實地答道:“那麽,我便真的猜不著了!”

敖漢大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哈哈……”

酒不醉人人自醉?

原來居然是這一句麽?

段青茗無聲地搖搖頭,這不倫不類的話,倒真的讓她聽得摸不著頭腦了!

忽然,敖漢湊到段青茗的麵前,說道:“青茗,我有一句話,希望你永遠記得!”

段青茗說道:“有什麽話,殿下請講!”

敖漢眨眨眼,說道:“段青茗我想告訴你……這一輩子,隻要我敖漢還在,無論什麽時候,隻要是炎淩宇負了你,或者是欺負了你,那麽,我草原的皇宮,都會有你段青茗一席之地!”

段青茗忽然愣住了!

敖漢的臉就近在咫尺。

敖漢的眼睛,幽深而且看不到底!

敖漢的神情,帶著一種決絕的,甚至是烈烈的火焰。

敖漢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抹段青茗無法拒絕的堅持!

這樣的敖漢,段青茗從來都沒有見過,所以,她被他深深地震憾了——不但是震憾,而且,根本就說不出任何話出來!

段青茗的心在“咚咚”地跳。

敖漢的心,也在“通通”地跳!

兩個人的心跳聲,彼此交織在一起,直響得這兩人者覺得心跳成了唯一的韻律!

炎淩宇回來了,他抱著肩膀站在門口,望著如此接近的兩人,臉上的笑容,始終存在那裏,沒有多一分,也沒有少一點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段青茗醒悟般地紅了臉,她輕聲說道:“敖漢殿下……”

“青茗,你應該叫敖漢!”

身後的炎淩宇走了過來,他攬住段青茗的肩膀,說道:“敖漢,你既然那麽想青茗去你的草原上的皇宮作客,那麽,我現在就將她交給你,怎樣?”

那樣的話,敖漢和段青茗都呆住了!

隻不過,敖漢是冷笑,而段青茗,則是瞠目結舌!

炎淩宇說什麽?要將她交給敖漢?那也就是說,要她去草原的皇宮?

段青茗的心裏,一陣的惱怒,她不由抬起頭來,想去質問這個憑什麽能做她的主的炎淩宇!

然而,眼神觸及之處,是炎淩宇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眼神,還有他的眼神裏,那一分說不出來的,令人震驚的堅持!

段青茗僵在那裏,頓時說不出話來——又或者說,炎淩宇將她帶到這裏,就隻為了這個原因麽?讓她去大漠的皇宮?陪著敖漢?

不,炎淩宇不是這樣的人。炎淩宇是個寧願委屈自己,都不願意委屈段青茗的人。他絕對不會為了所謂的利益,犧牲段青茗的任何一點東西。可是,現在炎淩宇卻要她和敖漢走!

段青茗望著敖漢,低聲說道:“敖漢殿下,你自然是可以考慮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