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到炎淩玨大步而來,痛哭中的錦繡連忙撲了上去,哭道:“大皇兄,我不要嫁給牛柏……嗚嗚,我要嫁給劉淵!”
因為是親生兄妹的緣故,炎淩玨非常疼愛錦繡。雖然,炎淩宇對其他兄弟暴戾打壓、冷酷無情。可是,對於這個唯一的同父同母的妹妹,他卻是有求必應,寵愛不已!
至少,在表麵上,大家都是這樣認為的!
此次,看到錦繡痛哭,他連忙拍拍錦繡公主的背,輕聲說道:“錦繡乖,你先別哭,讓皇兄來勸母後!”
皇後一聽炎淩玨來勸自己,頓時沉下了臉:“你還有臉哭?你可知道,這事對你皇兄的影響有多大?”
錦繡公主一聽,賴在炎淩玨的懷裏,“嗚嗚”地說道:“皇兄,母後凶錦繡了,母後不喜歡錦繡了!”
炎淩玨看了一眼懷裏的錦繡,令人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這才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他先是拍了拍錦繡公主的背,哄她坐起,然後,望著皇後,直言說道:“母後,聽說您要將錦繡嫁給牛柏?”
皇後麵對自己的一兒一女,絲毫沒有粉飾自己的意思。她原本陰戾的眼神,在看到炎淩玨和錦繡時,也漸漸溫和起來:“我想過了,錦繡隻要嫁給牛柏,才能保住她的清譽,才能把這件事徹底壓下去。明天,我就叫你們父皇下旨,將錦繡許配給牛柏!”
錦繡公主一聽,又“哇”地大哭起來:“不,母後,我不嫁,我不嫁……”
炎淩玨一聽,臉色一變,低呼道:“母後,不可!”
皇後一聽,臉色沉了下來:“皇兒,你可知道,你父皇這一段時間,對你甚是疏遠。若是錦繡的婚事,我們不先發製人的話,怕沈貴妃那個jian人又會借題發揮了!到時,你又會被影響到了。而且,錦繡若是在事發之前,將婚約定下的話,沈貴妃即便再做什麽手腳,我們都有備無患了!”
炎淩玨聽了皇後的話,眸色陰沉地說道:“皇兒自然知道,這事輕不得,重不得。可是,母後想過沒有,即便你犧牲了錦繡的幸福,讓她嫁給牛柏那個登徒子,一樣與事無補?”
皇後一聽,微微蹙了蹙眉:“這個牛柏,不是劉直的內侄麽?聽說劉直一直想要將他過繼,後來劉淵回來了,這事才不提了呀!”
炎淩玨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母後此言差矣,將牛柏過繼,是劉夫人的意思,劉直一直不肯,所以,這事一直都沒有辦成。最近,劉直認回了劉淵,這牛柏,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皇後一聽,胸有成竹地說著:“皇兒放心,這事,我已經幫錦繡想好了,讓你父皇下旨,封牛柏個閑職,然後,再一步一步地培養他登上高位。到時,丞相夫人若再吹吹枕頭風,這劉直,還是皇兒的棋子啊!”
要知道,太子雖然被封數年,可是,那是皇後礙於周家的權勢,而現在,明顯的,皇帝有扶持沈貴妃對付皇後之意,沈貴妃的兒子炎淩睿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幾年,在沈貴妃的幫助下,竟然一步一步地在皇帝的麵前站穩了步子。而今頗得皇帝的賞識,而朝中有些見風使舵的人,已經開始有了搖擺的傾向。不得不說,這沈貴妃母子,對於皇後來說,真不啻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炎淩玨搖了搖頭,說道:“母後有所不知。這丞相劉直和夫人麵和心不和,多次有摩擦發生。而劉直一直不喜牛柏,多次想趕他出府。母後想想啊,若是牛柏聰慧,怕早得了劉直的歡心了。而今,劉淵入府,甚得劉直的寵愛,所以,這牛柏在相府之中,一點地位都無。難不成,母後想把錦繡嫁給一個沒有絲毫能力的廢物?”
聽了炎淩玨的話,皇後猶豫起來:“可是,昨日牛氏進宮,不是這樣說的呀!”
可恨的牛氏,竟然敢騙她?皇後手腕緊握,眸光逐漸變得陰沉起來:“那麽,依皇兒的意思呢?”
炎淩玨冷笑:“牛氏當然想牛柏能夠攀上皇親,讓牛氏一族風光無限了,可惜的是,她的那個侄兒牛柏,根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既不能得劉直的歡心,也不能拉攏劉直,他攀上什麽都沒有用!”
皇後一聽,恨恨地說道:“可恨那牛氏,還將她的侄兒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我差點上了她的當了!”
這其實也算不上是皇後大意。要知道,牛氏一直想將自己的侄子過繼給劉直,以阻攔劉直的納妾之心。可牛柏偏偏又不爭氣,沒有才氣不說,又不得劉直的歡心,再者,在劉直的心裏,自己生的兒子,才放心。於是,他對於這些事情,一直避而不談。多年來,一頭熱的牛氏,自然並不甘心,所以,這人前人後的,誇了牛柏不少,所以,這牛柏究竟是什麽德行,皇後還真的不清楚了。
隻是,炎淩玨為了觀察朝中大臣的動向,所以,偷偷地在那些重臣的府中安插了不少的眼線,才對牛柏的德行,一清二楚!
炎淩玨勸慰皇後道:“母後莫急,這事不還沒有公開嘛……您放心好了,還有挽救的餘地的!”
皇後聽了,微微歎了口氣,望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說道:“皇兒,這宮裏的情形,你是知道的,你是對頭,不單單是沈貴妃母子,還有那個凡事不聲不響,卻已經將功夫做盡的炎淩宇。前者,若隻是倚仗母親的話,後者,則全部靠自己打拚出來的。所以,你要更加小心!所以,在這個時候,我不想節外生枝,原本想著,讓錦繡和牛柏成親,借以拉攏劉直,可現在看來,這個辦法是行不通了!要知道,周家雖然勢大,可是,已經引起了皇上的忌諱,而朝中重臣的支持,對你的前途,才是有幫助的呀!”
炎淩玨聽了,眸子裏漸漸露出凶光:“母後您放心好了,無論是炎淩睿,還是炎淩宇,我都不會放過他們的……”
皇後望著炎淩玨,語重心長地說道:“錦繡嫁於牛柏,若是不能成為你的助力,這嫁了,也是白嫁,可是現在的錦繡名氣已毀,還有誰家肯娶她入門呢?你知道,母後身為皇後,你又是太子,別人明著,是不敢說什麽,可這暗地裏,誰說不會虧待錦繡呢?”
炎淩玨聽了,微微冷笑道:“母後,您是不是忘記了?錦繡之事,是在丞相府裏出的,至於對象是牛柏還是劉淵,這事,又有誰說得清呢……兒臣倒有一計,可以讓錦繡如願以償,而我們,也能逼劉直倒戈。”
皇後一聽,凝神問道:“不知道皇兒有何好的辦法?”
炎淩玨一咬牙,說道:“讓父皇賜婚,讓錦繡嫁於劉淵。”
皇後一聽,立時蹙起了眉:“可是,當晚錦繡失德的事,劉直夫婦親眼所見啊,難道,你以為劉直那個老匹夫會肯麽?再者,為朝中重臣賜婚,你父皇肯定要先征求對方的意見的啊,若是劉直向皇上說了事情的真相,對我們,恐怕更加不利的呀!”
炎淩玨一聽,隻冷冷地“哼”了一聲,他望著皇後,理直氣壯地說道:“母後,這一層,你就放心好了,要知道,這當晚的事情,兒臣也是略知一二,錦繡並非有意為之,而是她一不小心被人在熏香上動了手腳,才導致大失常性,做出了失德之事。要知道,在劉府出事,又有了這些證據,劉直是脫不了幹係的。眼下,這把柄在我們的手上,隻要我們抓住這一點,威脅劉直,相信劉直知道怎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