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四斤的,可是酒而不是水啊,而且,經常喝酒的,還是帶的烈性酒,難道說,這兩個家夥,就不怕自己醉死了?
這事兒,就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兩個人,不怕配,喜歡喝!
看來,這兩個家夥還真的是名符其實的嗜酒如命,如若不然的話,誰會整天背著一葫蘆的酒,到處晃呢?這不說重,就是累,也能把人累個半死了。
酒的香氣,頓時勾起了禿子的饞蟲,他用力咽了一下口水,輕聲地說道:“小爺,是不是現在能喝酒了,我啊……”
又一次,禿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伸出來的,幾乎湊到酒葫蘆頭,就被段譽推開了,
段譽根本就不理禿子,隻將他狠命地一推,然後,回頭問三賴子道:“你的呢?”
三賴子看段譽沒有想要喝的樣子,於是,就順從地將身上的葫蘆摘了下來,段譽搖了搖,嗬,不少,這兩個貪杯的家夥,看來,還真的喜歡喝酒呢!
三賴子現在知道段譽不是想喝酒了,於是,他湊上前去,朝段譽輕聲說道:“那個,小爺,不知道您要酒有什麽用呢?”
段譽不答反問道:“三賴子,說實話,你和禿子誰的酒量好?”
這下,三賴子就更不明白了,這段譽怎麽問起誰的他和禿子,誰的酒量好了呢?要知道,論酒量的話,禿子是要好一些的,平日裏,沒有個三、四斤的量,根本就不會醉的,而三賴子雖然差些,可是,也是個能喝的主兒,兩人平常湊到一起,能喝上一個通宵,不醉不歸的。
而且,說白了,喝酒的人雖然愛酒,可是,卻從來不會帶過多的酒,所以,這三賴子和禿子所帶的酒,都是恰好夠自己喝上一場,剛剛醉,卻又能認得回家的路的那種。
聽到段譽問,三賴子的心裏,不由地狐疑起來——這個段譽如此問,可不是想將他們兩個灌醉了,自己逃跑麽?
可是,看段譽的神情,不象啊!那麽,若說是自己的葫蘆裏裝了酒的話,這個段譽的葫蘆裏,究竟裝了什麽藥呢?
不得不說,這三賴子對於段譽來說,看不透,看不清!
段譽知道三賴子的繞繞腸子多,當下,也不客氣,隻冷聲說道:“三賴子,你若真想活命的話,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回答我的話,要不的話,你們別怪小爺我扔下你們自己溜……”
段譽會扔下自己溜?
這個念頭,將三賴子不由地嚇了一跳。
他連忙說道:“那個,小爺,不會,不會的……”
段譽也明白,這酒能誤事,三賴子想必就是怕誤事,才帶著酒不喝的,這個三賴子,雖然人又狡猾,又可惡,可是,說白了,他也還真是個有原則的主兒!
段譽冷冷地笑了一下,他小手一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抓住了三賴子的手腕,隻一下,三賴子的手肘就被卸了下來,劇烈的疼痛,令他根本說不出話來,他剛想掙紮,段譽已經一腳將他踢翻,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上,看到三賴子痛得想叫,段譽腳下用力,隻聽身下傳來“哢嚓”的聲音,隻一腳,段譽已經將三賴子的肋骨,踩斷了一條!
三賴子痛得幾乎要暈過去,他剛要尖叫,可是,段譽已經適時地從牙縫裏擠出字眼:“三賴子,你若敢叫出來的話,我現在就送你回老家……”
段譽的話,令三賴子連忙用手捂住口,眼裏雖然閃著驚恐的光芒,可是,再也不敢說話了。
段譽腳下一分一分地用力,直將三賴子踩得喘不過氣來,段譽這才一手執著酒壺,一邊冷冷地說道:“三賴子,我還以為你有多麽聰明,現在看來,你還不是笨蛋一個?你難道真以為,小爺是被你們挾持的麽?難道你真不知道,小爺可以將你們兩個一扔,拔腳就走的麽?你難道真以為,小爺是為了怕死,才跟你來的麽?醜話我不怕說在前頭了,我來,是為了知道誰想害我,順便送了他兩條命去,救你,不過是順帶的,畢竟,你和我沒親沒故的……你應該明白,沒到這破廟之前,你還有點利用價值,可現在,你沒用了……你若再不聰明一點的話,我會先宰了你……”
段譽的話,可以說是語氣森森,他那如冰、肅殺的語氣,在這寒冷的冬天裏,顯然分外的令人恐怖。三賴子聽了,不由地打了個寒戰。
三賴子痛極,卻也怕極,到了現在,他才知道,段譽比自己原先想的,還要可怕!他咬著牙,低聲說道:“小爺,還請放了三賴子吧%……小的現也不敢了……”
段譽不理三賴子,隻是腳一鬆,就將手裏的小一些的酒葫蘆朝三賴子遞了上去,一邊冷冷地說道:“你,把這個,全部都喝下去!”
三賴子一聽,立時傻了眼了,他顧不得疼痛,連忙從地上一骨碌地爬起來,低眉順眼地撫著手腕,站在段譽的麵前,象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聲地說道:“那個,小爺,小的現在還不能喝酒……”
段譽蹙了蹙眉,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三賴子已經連忙說道:“我喝,我喝……”
若說在此之前,三賴子還覺得段譽就是一個的捏圓搓扁的小孩子的話,那麽,至此,他已經醒悟過來了,這段譽,就是一個殺神,一句話不合,真的有可能,會喪命在他的手下。
雖然,那個殺手如何,三賴子還不知道,可是,眼前的段譽,比起那個殺手的可憐,唯恐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要一想到這裏,三賴子就會怕得渾身發抖,他眼看著段譽眼神一轉,連忙舉起一隻沒有殘廢的手,大聲說道:“我喝就是……”
說完,三賴子捧著自己的酒葫蘆,將那酒,就喝下了一半。
喝到一半的時候,三賴子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黑暗之中的段譽,想征求對方的意見,看看對方究竟想要怎樣!
段譽看著喝了一大半的酒,臉色變得酡紅的三賴子,冷冷地說道:“怎樣?醉了沒有?”
三賴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回小爺的話,小的剛才喝得有些猛了,所以,有些頭暈……”
是的,單單這些酒,還不足以令三賴子喝醉,可是,這酒最怕喝得猛,是以,這一大半葫蘆的酒下了肚,現在的三賴子,已經是頭重腳輕,頭暈眼花了。
身上的疼,也象是止住了。三賴子站在那裏,東搖西晃的。
段譽忽然陰陰地笑了一下,他朝前一指:“那好,三賴子,你現在就去破廟裏,告訴那個殺手,說你被剛剛清醒的我打成了這樣,你的兄弟,被打散了,我現在,往回跑了……”
三賴子一聽,酒立時醒了一半,他有些能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什麽,小爺你要我去做誘餌,引誘那個殺手?”
誰不知道,那個殺手窮凶極惡,今晚來的目的,就是殺自己和段譽啊?可是,段譽這位小爺怎麽說?他竟然說,要自己作為誘餌,去引誘那人?那豈不是讓自己送命麽?
不得不說,這三賴子可是個熱愛生命的主兒啊,段譽說是保他就成,可若叫他涉險的話,那就甭提了!
段譽冷冷地看了三賴子一眼,忽然說了一句噎死人的話:“那殺手是想殺我,還是想殺你?你的命值錢,還是我的命值錢?”
三賴子忽然無語了:“自然是小爺你的命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