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飛歎了口氣,這場劇情很難,要幫葉孤城謀反成功,還要葉孤城不死!這個大智大通都沒有一絲辦法,這到底有什麽辦法,李雲飛心中有些苦惱。
陸小鳳又仍進去五十兩問道:“那西門吹雪和葉孤城誰能成為勝利者?”
“誰也不能成為勝利者,因為誰也不會勝利!”大智大通道。
李雲飛歎了口氣,說道:“現在各地賭局都已經開出盤口,以三博二賭葉孤城贏。這件事,越來越大了。這場曠世決戰,牽動了無數人的心。他們的勝負關係到無數人的生死,現在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能阻止他們決戰。”
陸小鳳也歎著氣道:“你說的不錯,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能阻止他們決戰。可是你是知道的,他們絕不會改口。”
這時,大智大通道:“陸小鳳,我這裏有個消息,一千兩賣給你,你要嗎?”
陸小鳳道:“什麽消息?值這麽多錢嗎?”
大智大通道:“這個消息,值一條命。你朋友的命!你說你朋友的命值不值一千兩?”
陸小鳳翻了翻白眼,仍進去一千兩的銀票,說道:“這個消息最好值,要不然……”
大智大通道:“你京城裏的朋友李燕北有生命之憂,你要快去救他。”
陸小鳳道了聲謝,就拉起李雲飛和花滿樓向京城趕去。
李燕北自從十年以前,他就已經是這古城中最有權力的幾個人之一。而且他還是個很奇怪的人,每天淩晨時刻,他都沿著他固定的路線走上半個時辰。這個地方幾乎已經可算是他的王國了。
每天這個時候,他頭腦總是特別清醒。判斷總是特別正確,他喜歡他的親信,部下在後麵跟著他,等著他發號施令。而且這已經是他多年的習慣,就正如君王的早朝一樣,無論你喜不喜歡,都絕對不能違背。
自從“鎮遠鏢局”的總鏢頭“金刀”馮昆,在一個嚴寒的早上,被他從被窩裏拖出來,拋入永定門外,已經結了冰的河水裏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再遲到缺席過一次。
陽光尚未升起,風中仍帶著黑夜的寒香,街旁樹木上的葉子早已凋落,落葉的露水,已結成一片薄薄的秋霜。
李燕北雙拳緊握,大步急行,已經從城郭的小路,走到了前門外市區的中心,李燕北突然停下,喚道:“孫衝。”後麵跟著的那群人中,立刻有個衣著考究,白麵微須的中年人奔跑著趕了上來,正是李燕北手下的大將之一,以打造各種兵刃和暗器名滿中原的“快意堂”堂主。
李燕北連回頭都沒有,沉聲道:“我是不是關照你們,在決戰之前,絕對不可以做大宗生意。”
孫衝低著頭說道:“是的。”
李燕北聲音明顯大了起來,喊道:“那昨天晚上,你為什麽還要將存在庫裏的六十六把鬼頭刀、五十口劍、和所有的弓箭全都賣了出去!”
孫衝垂下頭,臉色已變了。他顯然想不到李燕北會這麽快就知道了這件事,垂著頭,唯唯諾諾的說道:“那票生意的利潤很大,幾乎是三倍的價錢賣出去的,所以我就賣了,而且…”
李燕北冷笑道:“而且生意總歸是生意,是不是?”孫衝不敢再答腔,頭垂得更低。
李燕北臉上已現出怒容,雙拳握得更緊,忽然又問道:“你知不知道買主是誰?”
孫衝遲疑著,搖著頭,眼殊子卻在偷偷的四麵轉動。這時他們站在的地方是路麵很窄的櫻桃斜街,兩旁的店鋪當然還沒有開市。但就在這時,左右兩旁的窄巷中,突然有兩輛烏篷大車衝出來,將他們隔斷在路中間。
接著,車上蓋著的烏篷也突然掀起,每輛車上都藏著十來個黑衣大漢,每個人手裏都挽著張強弓,每張弓的弦都已拉滿,箭已經在弦上了。孫衝剛想衝到車上去,手腕卻已被李燕北的鐵掌扣住。
孫衝喊道:“不要射箭,我…”這句話還沒有喊出來,亂箭已經飛蝗般的射出。
李燕北沉腰坐馬,反手一掄,竟將孫衝整個人掄了起來。迎上了飛蝗般的亂箭。眨眼間孫衝的人已被射成個刺蝟。
李燕北厲喝一聲,也想衝上篷車,誰知前麵的一班弓箭手亂箭射出後,身子立刻伏下,後麵竟赫然還有一班弓箭手。
這二十八張強弓的弓弦也已經拉滿,箭也已經在弦上。李燕北的身上立刻僵硬起來。這可是二十八張硬弓,李燕北便是銅皮鐵骨,這下也得給射成篩子。李燕北的臉越來越白,他好像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就這一瞬間,一道青光從空中劃過,“砰,砰,砰”青光撞斷了二十八張硬弓的弓弦,然後深深的埋在這青石路的石頭裏。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枚銅錢。
是誰有這麽驚人的指力,能以銅錢接連撞斷二十八張強弓的弓弦。所有弓箭手的臉色全部變色,突然全部翻身跳下篷車,竄入窄巷,頭也不回的跑了。
李燕北沒有追上去,這些人不是他的對手,還不配他出手,而且這些小嘍囉也不是主謀。就是殺了他們也於事無補。李燕北大喝道:“各位不妨慢慢走,回去告訴你們的主人,就說李燕北今日既然沒死,總有一天會去找他的!”
這時,從銅錢飛過了的地方傳來一陣掌聲。一句話隨風飄來:“好風度,好氣魄。果然不愧是仁義滿京華的李燕北。”
李燕北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說道:“隻可惜仁義滿京華的李燕北,縱然是三頭六臂,也比不上陸小鳳的兩隻手指。”
這時,從屋頂飛下來三個人,赫然是李雲飛,陸小鳳和花滿樓。終於一夜的趕路,終於在剛才趕到了這裏,救了李燕北一命。
陸小鳳笑道:“你知道是我?”
李燕北道:“除了陸小鳳,誰又有這麽強的指力,能用一枚銅錢撞斷二十八張強弓的弓弦。”
陸小鳳道:“我的朋友就是喜歡誇獎我,其實很多人可以這樣做的。”
李雲飛笑道:“這句話不是開玩笑,也不是誇獎,你兩隻手指的指力,絕對是我知道的人中最強的!”
李燕北笑道:“這兩位,一定是江湖上稱為“快劍客”的李雲飛,和花家七子的花滿樓兩位少俠。”
李雲飛和花滿樓相視一笑,說道:“客氣了,陸小鳳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不需要太客氣了。”
陽光已經升起,豆汁鍋裏冒出來的熱氣,在陽光下看來也像是清晨的霧氣一樣。
幾人早飯都沒有吃,陸小鳳帶著李雲飛等幾個人到了一家小店,然後笑著對李雲飛和花滿樓道:“這裏雖是簡陋的小店,但是這裏的豆汁,和豬頭肉是京城最好的。三年沒來京城,最懷念的就是這裏的豆汁,蔡仙居的火燒烤肝,和餡餅周的餡餅。今天早上先在這裏喝豆汁,中午和晚上,我帶你們去吃蔡仙居的火燒烤肝,和餡餅周的餡餅。”
李雲飛笑道:“我就知道,無論到哪裏,陸小鳳帶著去的飯館都是最好的。”
李雲飛肚子也餓了,一口氣喝了三碗豆汁,歎道:“喝了怎麽多的豆汁,隻有這裏是最好的。”
就在這時,陸小鳳問道:“李燕北,你怎麽就這樣把他們放走了,怎麽說你也應該問問是誰派他們來的!”
李燕北冷哼了一聲道:“除了南城的杜同軒,還有誰能有這麽大的膽子!”
陸小鳳道:“杜同軒?”
李燕北點了點頭,手中裝著豆汁的碗被捏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