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飛一臉幸災樂禍的對宋師道笑道:“告訴你吧,我當時雖然受了這麽重的傷,但是,我心裏還是很爽的,你想想,用重傷換那兩個和尚死亡,這個買賣怎麽看都超值的!”
宋師道也跟著笑道:“說實話,這個買賣雖然很值,但是,下次最好不要,萬一你要是被什麽人看見,傳到江湖,那你就慘了。到時候無數想要成名的人物就會蜂擁而至。紛紛挑戰你,以借此出名,你怎麽辦?”
“怕什麽!”李雲飛冷笑道:“我還有寇仲他們在身邊呢?他們會替我接著別人的挑戰的!”李雲飛冷笑了一聲,這種事情他當然知道。但是受傷這事情誰也不願意的。
宋師道點了點頭,不在說話,李雲飛反而笑道:“我傷好的差不多了,請你和宋閥主說一聲,就說我想拜訪拜訪他,請他指點指點!”李雲飛這次同意來見宋缺就是為了完成那個打敗宋缺的任務。現在身體已經好全了。當然想要見見宋缺了!順便和他交交手!
宋師道點了點頭,道:“我父親就在磨刀堂中,李兄和諸位隨我前去!”說完,帶頭往宋缺的磨刀堂走去。
李雲飛來到宋府也有好幾天時間了,但是一直就是因為傷勢未好,沒有在這宋府中走動!這一看簡直不得了,這宋府美的超出李雲飛的想象。
這一路上一座座的府邸,一棟棟的樓閣森立崢嶸,每一棟建築都是典雅美麗,以木石構成,由樓頂至花窗,縷工裝飾一絲不苟,營造出一種充滿南方文化氣息的雄渾氣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閥在南方舉足輕重的地位。層層疊疊,交織在一起。
眾人走了很久,終於在府邸的末處看見了傳說中的磨刀堂。宋師道停了下來,道:“李兄讓我前去稟告一聲!”
李雲飛笑了笑,道:“這也是應該的!”李雲飛當然要宋師道前去稟告一聲,這次他不告而來,總歸不好。宋師道點了點頭,就走進了,磨刀堂。
這一去,竟然用了很長時間,過了很久,宋師道才從磨刀堂走了出來,道:“家父請諸位進去!請…”宋師道一擺手說道。
李雲飛走進磨刀堂才知道宋師道為什麽用了這麽長的時間了,這磨刀堂從外麵絲毫看不出來,可是一進來,李雲飛才發現磨刀堂並不是像他名字一樣隻是一個小地方。它竟然大的驚人。
進門後是一道橫越池塘花圃的曲廊,沿廊前行,左轉右曲,放眼四方,綠蔭遍園,步移景異,意境奇特。曲廊盡端是座六角石亭,恰是池塘的中心點,被石橋連接往環繞庭院一匝的回廊處。
宋師道走在前麵帶路。相信要不是他在前麵帶路,李雲飛他們要找很久的路,才能找到宋缺在的地方。
石橋的盡頭是另外一個入口,隱隱看見另一個空間,古樹參天,茂密碩壯,生氣勃勃。穿過石亭,過橋登廊,在宋師道的帶領下通過第二重的院門,眼前豁然開闊。
盡頭是一座宏偉五開間的木構建築,一株高達十數丈的槐樹在庭院中心氣象萬千的參天高撐,像羅傘般把建築物和庭院遮蓋,在陽光照耀下綠陰遍地,與主建築渾成一體,互相襯托成參差巍峨之狀,構成一幅充滿詩意的畫麵。
李雲飛等人在宋師道的帶領下,慢慢的走進了刻有磨刀堂三個大字的房間。這三個字和門外的那三個字完全不一樣。別人看不成來,但是李雲飛看出來了,這三個字是宋缺親自寫的,字跡之間竟然帶著一種刀氣。從中可以看出來,宋缺的刀法已經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境界了。
李雲飛對著跟過來的寇仲,徐子陵,跋鋒寒,道:“你們三個在這裏等著,我和宋師道進去。”說完,不管寇仲他們回答,就先邁入磨刀堂中。宋師道連忙跟了進去。
磨刀堂偌大的空間裏,一人背門立在堂心,身上不見任何兵器,體型像標槍般挺宜,身披青藍色垂地長袍,屹然雄偉如山,烏黑的頭發在頭頂上以紅中繞紮成髻,兩手負後,未見五官輪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氣概。這自然就是“天刀”宋缺了。
兩邊牆上,各掛有十多把造型各異的寶刀,向門的另一端靠牆處放有*方像石筍般形狀,黝黑光潤,高及人身的巨石,為磨刀堂本已奇特的氣氛,添加另一種難以形容的意味。
李雲飛看著眼前這個截然不同的宋缺,之前的宋缺,好像是一個政客一般。又好像是一個和善的朋友一樣。可是,現在在磨刀堂中的宋缺就好像是一個梟雄。一個刀客。完全不是前幾天的那種氣質。
李雲飛知道,這是宋缺已經把刀法練成一種境界,不想動手的時候就能完美的隱藏起來,一想動手就驚天動地。所謂關公不爭眼,睜眼就殺人。這已經是一種境界了,李雲飛對這種境界的認知絕對比不上宋缺。
宋師道一彎腰,道:“啟稟父親!我已經把李兄帶來了。”
宋缺轉過身來,淡淡道:“你去外麵等著吧!”
宋師道轉身就走出磨刀堂,李雲飛微微一躬身,道:“見過宋閥主。”
宋缺一擺手,道:“不要多禮,我今天不是以宋閥閥主的身份和你交流,而是已“天刀”宋缺和你交流,我現在不是宋閥閥主,隻是一個江湖人士。”
李雲飛淡淡,道:“既然“天刀”都這麽說了,那好,我今天就把你看做江湖人士!”
宋缺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你最好這樣,我幾個月前在宋閥內就聽到你的名頭,所以單獨去江湖一趟,回來後在那磨刀石上刻了你的名字,在我心中,你已經是一個可以做我對手的一個人了。隻是,我沒想到,短短幾個月後,你竟然做了這麽多讓我驚訝的事情。你竟然把石之軒打敗了!”
李雲飛笑了笑,道:“實在是過獎了。我也隻是取巧而已。“邪帝”功力高深,我要不是取巧,根本就不可能打贏他!”
宋缺搖搖頭,一指磨刀石道:“你不必妄自菲薄。打贏了就是贏了,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當年,我追殺石之軒都沒有打贏他。沒想到竟被你打贏了。所以,在磨刀石上,你的位置是第一位!”
李雲飛轉身一看,這塊巨大的磨刀石上刻著十數個名字,而第一位的名字,赫然就是他李雲飛的名字。
宋缺長笑一聲,道:“今天我就和你交個手,生死務論!”
李雲飛正色,道:“好,我今天就試試“天刀”宋缺的《天刀八訣》。”
宋缺往牆上探手一按,“錚”的一聲,其中一把刀像活過來般發出吟音,竟從鞘子內跳出來,和給人手握刀柄拔出來全無分別,李雲飛沒有半分驚訝,這本事他也會,擒龍功,又或者控鶴功都能達到這種效果。
宋缺再隔空虛抓,厚背大刀若如給一條無形的繩索牽扯般,落入他往橫宜伸的左手掌握中。李雲飛頓時感覺到就在厚背大刀落入宋缺掌握的一刻,宋缺的人和刀竟然合成一個不可分割、渾融為一的整體,那完全是一種強烈且深刻的感覺,微妙難言。
李雲飛看見這一手心中,頓時冒起寒氣。李雲飛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人刀合一,沒想到宋缺早已經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這境界可遇不可求。李雲飛隻有用起天外飛仙的時候才進入這種狀態中。
李雲飛運起《明玉功》,雙眼頓時陷入空明,一掃心中的驚懼,他被宋缺先聲奪人,竟然差點被他毀了心境,幸好李雲飛提早發現,要不然,李雲飛就玄了。
李雲飛雙手不動,腰間的寶劍竟然也開始輕輕的吟動起來,然後聲音和幅度越來越大。李雲飛為了擺脫宋缺的手段,自己也用起這套功夫來,他想要告訴宋缺,自己並不比他差。
果然宋缺驚訝的看著李雲飛,好像不相信李雲飛竟然瞬間就衝破他凝聚的氣勢。並且還能夠反擊起來,和自己的氣勢交織在一起。
李雲飛腰間寶劍在一聲龍吟中衝出劍鞘。李雲飛右手一接,穩穩的接住寶劍,凝聚氣勢,一股劍氣瞬間衝天而起。一點也不比宋缺的氣勢要差上萬分。
宋缺長笑數聲,道:“好,好,好。我真沒想到,你竟然強到了這種境界,好,你的境界絕對不低於我,真好,真好。江湖上能有你這樣的高手,我輩不孤啊!來,就讓我看看你成名的劍法吧!”
李雲飛手中長劍一轉,淡淡道:““天刀”宋缺,名不虛傳!怪不得你好稱天下第一刀手。就憑你剛剛那一手,我就承認你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刀手!要不是我發現的早,我早就被你的氣勢壓製住了。那時候,我就輸定了!“天刀”宋缺,果然厲害!不是我誇張,你絕對比“邪帝”石之軒要強!不過,我今天就要試試這天下第一刀手的厲害!”說完雙眼盯住宋缺,謹慎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