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行站在洞窟外,見到無數自己的身影,在陣中前仆後繼地出現,並且使用同樣手段,反複攻擊,就緩緩出聲:“前輩,機會難得,我即將冒險入陣。”
鍾織穎自然明白袁行的言下之意,回應的聲音略顯凝重:“你目前的最強手段是噬生蠱和玄陰神火,我建議用噬生蠱攻擊他的身體,有機會一舉製敵,玄陰神火防備他的本命法寶,另外,若一擊不成,立即退出法陣,對方破陣的這段時間,足夠你逃命。”
“癸國苗疆的一名結丹修士,已是我的潛在敵人,今日拚著身體受創,也要擊殺血衝老祖,否則後患無窮。”袁行說完,目中厲色一閃,直接閃身入陣。他在戰場上,已使用過一次聚精斃命術,此時無論精血還是真元,都尚未恢複,貿然入陣,確實是搏命之舉。
洞窟中,血衝老祖擊滅第四波袁行幻影,突然想到,對方也許沒有在陣中潛伏,而是早已逃之夭夭,並企圖利用此陣將自己困住,於是麵色陰沉地驅使骷髏頭,擊向第五波袁行幻影,然後打算強力出陣,追殺仇人。
一名袁行幻影張口一吐,同樣一隻血色蠱蟲一飛而出,但在骷髏頭的舞動下,不僅沒有潰散消失,反而將骷髏頭撞得飛向一側,血色蠱蟲緊接著疾速飛向血衝老祖眉心。
距離過近,事起倉促,血衝老祖想要驅使其它骷髏頭回防,或者祭出其它寶物,已是不及,臨危之際,他的臉龐閃現出一層血光,企圖防禦,但在噬生蠱的攻擊下,血光形同虛設,噬生蠱直接洞穿而過,並沒入他的眉心。
“啊!這是什麽蠱蟲?我不甘心!”
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血衝老祖頃刻間變為一具幹屍,一隻血色蠱蟲從其上丹田飛出,沒入袁行口中。
麵色鄭重的袁行心裏暗鬆口氣,一顆血色骷髏頭,忽然從地麵幹屍的下丹田破體而出,並張開獠牙猙獰的血色大口,一舉咬向袁行頸脖。
“哼!”
袁行腳下一動,側閃而開,玄陰神火從天靈蓋一飛而出,化為一隻火鳥,展翅衝向血色骷髏頭,隻見火光一展,就將其裹住焚燒。
“本命法寶果然厲害!”凝望著火光中暫時無法焚化的血色骷髏頭,袁行嘖嘖感歎。
鍾織穎解釋:“此人結丹恐怕有上百年,經過如此長時間的溫養,其本命法寶已相當於化身,焚化這顆骷髏頭,少說要兩日工夫。”
“嗬嗬,那我就在此呆上幾日,正好避過這次大戰的風頭。”
袁行輕鬆一笑,取下幹屍上的白骨戰甲和儲物袋,丟出一張火焚符,血衝老祖的屍體比本命法寶更早化為灰燼。
取出蒲團,盤坐其上,袁行的神識強行破入血衝老祖的儲物袋,儲物袋口雖有殘留的神識印記,但以袁行堪比凝元後期的神識,自然輕而易舉,隨即神識一探,麵上立即露出狂喜之色。
“血衝老祖的身價夠豐富啊,想來在投靠血魔宗時,他將白骨門的所有收藏,都納入自己囊中,這倒便宜我了。”
單單中品靈石就有上千塊,其中還有三塊藍色靈石和兩塊青色靈石,那是水屬性和木屬性的上品靈石,袁行尚是首次見到。符籙、丹藥、法器、煉器材料、玉簡等應有盡有,且數量頗多,但法寶方麵僅有地麵數百個骷髏頭、白骨戰甲和那架土行梭。
袁行的神識一一瀏覽過那些玉簡,沒有發現自己中意的秘術後,就將地麵的所有骷髏頭收進儲物袋,並原封不動地放入懷中,打算將這個儲物袋保存在藍珠空間中,結丹期的一些東西,目前他還用不著。
從血衝老祖身上還搜出了一個儲物袋,原主人是在戰場上與血衝老祖對陣的那名儒園老者,神識探入其中,盞茶工夫後,袁行同樣將其放入懷中,裏麵的玉簡中雖有一些秘術,但隻能在結丹期修煉。
袁行的目光投向地麵那套戰甲,隻見戰甲全由銀白色的骨片精製而成,骨麵光滑如鏡,符紋細膩,法符類似佛道梵語,顯然此戰甲乃出自佛門之手,他問:“前輩,這套戰甲是何等階?”
鍾織穎肯定的聲音脫口而出:“下品法寶!”
“好!有了這套戰甲,日後打鬥時,我就更加安全了!”
袁行滿意一笑,神識一裹,戰甲漂浮而起,他雙手掐訣,口念咒語,強行驅除戰甲上的神識印記,接著法訣一變,開始祭煉,片刻後,屈指一彈,一滴元血破射而出,沒入戰甲中,最後神識一探,烙下印記。
戰甲祭煉成功!
袁行沒有從戰甲的神引陣中得到任何信息,就起名“銀骨甲”,隨即神識一動,銀骨甲自行穿在身上。
他站起身,來回走幾步,喚出鐵骨猿:“小猿,這套銀骨甲如何?”
“嗚嗚。”
袁行本來想欣賞一下鐵骨猿崇拜的目光,豈料鐵骨猿踱步一圈,打量了銀骨甲好一會,再對比一下自己身上的青銅甲,突然伸手拍拍袁行胸脯,朝他豎起一根小拇指。
“回去,回去,掃興。”袁行笑罵一聲,待鐵骨猿跨入棲獸袋,就重新坐回蒲團,“前輩,像那種五大三粗的家夥,都沒啥好眼光。”
鍾織穎輕笑一聲。
袁行言歸正傳:“名叫申茂的那具骸骨和道裝有何用處?”
“沒啥用處,反而留著是個重大隱患。”鍾織穎語調恬靜,“兩件寶物都不宜暴露,袈裟乃是三藏寺的道裝,那具骸骨若被佛門得到,通過秘術就能得知骸骨的身份。申茂可是個大人物,當年以開光中期修為就能力壓開光後期修士,且驚才絕豔,百年開光,可惜性情乖張,行為另類,居然與魔域真人稱兄道弟,為佛宗所不容,卻又拿他無可奈何,否則以他的身份何須在外默默坐化,完全可以進入舍利塔,完滿圓寂。”
“不宜暴露嘛?那件袈裟就毀去吧,至於骸骨,暫時先留著,骸骨乃是死物,放在身上不可能自己溜出去。開光期佛修的肉身強度我無法想象,但在肉身損毀的情況下,這具骸骨還能完整無缺地保留下來,足以見得其堅硬度和價值,興許日後有用呢。”袁行沉吟少頃,決定將骸骨放在藍珠空間中,隻要自己不死,那裏就是最為安全之地。
“這枚舍利應該有用了吧?據我所知,至少可以煉成鎮舍符。”
袁行的神識裹出那件袈裟,放在洞窟一角,丟出一張火焚符燃燒,隨後取出申茂的舍利,拿在手上把玩。
“你想的倒輕巧。舍利僅是煉製鎮舍符的主材料,還必須將一名開光佛修的一縷元神煉成魂力,再封印於舍利中,否則舍利無法發出神光,等於一無是處,你在引氣期就能得到鎮舍符,簡直就是病貓碰到瞎耗子。咦?等等……”
鍾織穎原本聲音平淡,但說到後麵,卻變得驚訝,整道元神從袁行懷中一飄而出,仔細觀察舍利片刻後,肯定道:“聽聞開光期佛修發出的神光,能在一些寶物上布設符陣,這枚舍利表麵居然有淡淡的符紋,這種符紋和玉簡上的類似,某非申茂在死前留下了什麽信息。袁行,你運起《開光訣》,再將舍利貼於眉心,應當能讀取裏麵的信息。”
袁行神色一動,當即依言照做,轉眼間,那枚舍利不斷閃爍出白光,這些白光盡皆沒入袁行上丹田,與此同時,舍利不斷變小,當白光停止後,整枚舍利消失不見。
袁行雙目緊閉,盞茶工夫後,一睜而開:“前輩所料不差,舍利內記載一份名為‘六字真元大明咒’的秘術,據舍利所言,煉成此秘術後,隻要念出‘唵嘛呢叭咪吽’六聲,就能用自己的神念發出音波,攻擊元神,加持神識,蕩除心魔,普渡眾生。”
“無論人妖,都隻能運用真元或寶物發出音波攻敵,元神如何能產生音波?你將此秘術複製下來,我看看。”待袁行取出一枚空玉簡,複製六字真元大明咒後,鍾織穎指影一抬,一道藍芒激射而出,沒入玉簡中,隨後藍芒飛出玉簡,融入元神,“申茂果然天縱奇才,這份秘術應當集合了佛道各種神光的功能所長,他將秘術封印在自己的舍利中,莫非是坐化前臨時創造的?”
“這麽說,此秘術我可以修煉?有沒有什麽限製或弊端?”袁行將玉簡收入儲物袋,一臉期待。
“修煉六字真元大明咒,必須要先修煉煉神功法,這個條件你本身就具備,日後可以修煉此咒,一旦煉成後,應當能成為一種大神通。”鍾織穎說完,緩緩飄入袁行懷中。
“如此甚好,那枚舍利雖然消失了,卻物有所值。”
袁行心中一喜,再次取出兩個儲物袋,一個得自那名麵具男修,一個得自鐵骨猿擊殺的鐵魔,神識一探後,他就將裏麵的寶物進行分類處理,以他此時的眼光,裏麵的寶物都不值一提。
至於擊殺三十二名萬毒教凝元初期修士得到的寶物,隻能回去之後和趙誌高當麵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