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雨站在中間向著兩邊的木架掃了一遍,四個木架之中有兩個架子上放著丹藥玉瓶,有兩個架子上方放了一些丹藥的典籍和一些介紹草藥的藥性、效用的書卷。
雲思雨並沒有成為丹藥師的打算,所以這些看上去十分珍貴的典籍對他來說倒是一文不值,不過他還是一本不拉的全部收下了,畢竟他的朋友之中可有著一個出色的丹藥師。就算退一萬步講,他將來重新創立雲軒閣,這些典籍也有用武之地。
看到雲思雨故意一本一本地收拾典籍,秦媚兒真是恨得牙癢癢。
“哦,對了。蘇妍,你看看這些丹藥那些是你可以用的,直接收起來就可以了!”聽到這話,蘇妍轉頭向著秦媚兒看了一眼,就看到她笑眯眯地不說話,突然感覺似乎有些不妙。
符帝的這些丹藥都是精品,一共八十瓶丹藥中有一半是給煉虛境以上的修士服用的,在其中即便最差的丹藥蘇妍都不敢隨意服用,畢竟她現在的修為才不過化嬰中期罷了。
“咦,這裏麵有四瓶丹藥竟然能夠提高法則感悟能力,當真是不錯!”說著,雲思雨將玉瓶一捏,然後將四瓶丹藥都傾倒了出來,一口三個砸吧砸吧地像吃糖豆一般,將所有的丹藥都吃完了。
雲思雨擁有了五靈之體,對於丹藥的吸收能力是常人的數倍,藥性吸收力也因為木屬性吞靈之體的緣故幾乎達到了百分之百。所以常人不敢使用的吃藥方法他卻是毫無問題。
將所有丹藥都打劫一空,雲思雨又用了相同的方法,打開了右邊石室的“大門”,在這裏一如前麵所預料的那樣,擺放著許多霊寶、玄寶以及煉器材料。不過正如雲思雨以前所說的那樣,真正能夠對煉虛境修士產生輔助作用的霊寶玄寶並不多,所以這裏的法寶的數量雖然很大,但雲思雨也沒有收取的興趣。反正他手中的九靈劍將來會轉化成大道如天劍,有了這把成道聖寶,相信法寶方麵他也沒什麽需求了。
繼續讓蘇妍將所有法寶收好,雲思雨緊接著打開了最後一個房間。這個房間與先前兩個房間不同,其中有著濃濃的空間法則波動,雲思雨猜測這估計是符帝自己布置出來的獨立空間。
走入其中,入眼的是一片耀眼的光明,整個空間顯得十分幹淨、舒適。當人的身體徜徉在溫暖的光明之中時,神經一般都會不自覺地放鬆。
就在這時,一道淡淡的白光向著蘇妍的方向直奔而來,這一道白光借著周圍強烈光芒的掩飾和襯托,顯得無聲無息,竟然連雲思雨都沒有發現它的蹤跡。所幸玉清平日“看”東西都不是用眼睛,所以當他發現有東西要襲擊蘇妍時,立刻大喊了起來,“蘇妍!小心!”
雲思雨心中一驚,連忙一揮手要將那白光抓在手中,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那白光竟然一下子衝入了雲思雨的身體之中,隨後……
“符帝!你竟然沒死!”雲思雨看著那一道白光衝入了自己的腦中,隨後變化成了符帝的模樣,這種狀況他不是經曆第一次了。但與當初不同的是,他如今已經是煉虛境強者,身上的劫力與曾經的築基期小家夥相比當真是千差萬別,而劫奪之術是遇強則強,他如今能否如當初那般轉危為安,他實在一點底氣都沒有。
“哈哈!煉虛境!竟然是煉虛境強者!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死吧,你的身體是我的了!”瘋狂地大笑聲在雲思雨的體內響起,緊接著符帝的靈魂白光一下子撞進了雲思雨的腦海之中。
隨後,雲思雨的身體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這一突然的變故一下子嚇壞了蘇妍和秦媚兒,她們眼睜睜地看著雲思雨攔在了蘇妍的麵前,然後毫無征兆地倒在了地上。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能夠讓一個煉虛境毫無抵擋地倒地不起?
“思雨!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蘇妍臉色蒼白的跪趴在雲思雨的身邊,滿臉無措的叫喚道。
秦媚兒雖然一直表現得十分堅強,但此時卻也是一臉地蒼白之色,“玉清,雲思雨到底怎麽了?”
“我不知道!”玉清頓了一下,“不過他身上的劫力在翻滾,且這種白光與當初在地縫底下的灰色光團相差無幾,我若猜得不錯的話,符帝在此處又留了一團靈魂分體,對雲思雨施展了劫奪之術。”
秦媚兒聽後有些無力地坐在了地上,劫奪之術她自然清楚,這種術法乃是運用劫力對修士進行奪舍,乃是遇強則強的法術,雲思雨有可能撐得過去嗎?
“你們倆快散開,雲思雨的天劫馬上就要來了。該死的,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玉清話音剛落,天空之中頓時漂浮出了紅色的劫雲,那強烈的天地威壓籠罩在整個空間之中,讓得蘇妍和秦媚兒生出一股濃烈的恐懼之感。
“他媽的,還不快走!你們想被劫雷劈死不成!”
聽到玉清的吼叫,秦媚兒首先反應了過來,然後拉著蘇妍向著空間的邊緣飛去,煉虛境強者的天劫不是他們能夠抵抗的,哪怕是擦著一絲一毫都不行。所幸這個世界的空間足夠強大,否則蘇妍兩人今日要給雲思雨陪葬了。
天空之中的劫雲還在翻滾,並且有越滾越烈的趨勢,可雲思雨依然那麽安靜地趴在地上,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
“雲思雨,你給我醒醒,馬上天劫就要來了,你多多少少做出一些防範的姿態啊!”玉清大吼道。
可是,雲思雨聽不到,而且就算他聽到了也是無用。由劫奪之術引起的天劫與尋常的天劫完全不同。它是雲思雨將身上所有的劫氣完全釋放,然後引動出來的天劫,這個天劫隻針對雲思雨的精神和靈魂。說直白點,就是符帝以劫奪之術引動天劫,然後用天劫來消滅雲思雨的靈魂,以方便自己侵占對方的身體。所以此時,雲思雨就算是將九轉無量金身和三頭六臂不動金身完全開啟,也根本無用。
咕嚕嚕!
咕嚕嚕!
紅色的劫雲越翻越多,似乎正在不斷吞噬著雲思雨的劫氣以壯大自己,就在這時,一道血紅色的雷電突然從天空中落下,然後筆直地撞擊在雲思雨的肉體之上。
雲思雨的身體顫動了一下,緊接著就歸於平寂。誰也沒有看到的是,就在劫雷進入的身體的刹那,他的葬花輪回之眸瞬間開啟,而原本一直沉寂的輪回之眸竟然開始了緩緩地轉動。
…………………………
遠在萬裏之外的青屏山之中,依然如百年前一般寧靜悠遠,仿若已經跳出了俗世,給人一種隻可遠觀的不真切感。
這種不真切感都是青屏山周邊環繞的雲氣以及清淵閣的神秘給那些凡人留下的錯覺罷了。而實際上清淵閣內,每日也會像小城鎮內一樣鬧鬧堂堂,一群打扮清麗的女修在門中廣場上互相打鬥修煉,偶爾會有幾個師姐指點指點,若是能夠碰到門中的師叔師伯們,那估計會讓這些丫頭雙眼放光,心情難以自控吧。說實在的,她們其實就是一群小女孩罷了。
上官悅鈴做完了每日的例行巡查,看著廣場上的那群小女孩,自己竟然也開始感歎時光流逝,想當年自己如何如何了。哦,這似乎已經是幾十年前就已經開始的習慣了。
“娘親還一直說我是小孩子……”上官悅鈴甜甜地一笑,然後徑直走向了走廊盡頭的房間。
“娘親,我來看你了!”一把推開門,就看到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女人正拿著一個相框仔細觀看著。聽到上官悅鈴的叫喚聲,女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柔聲道,“還是那麽冒冒失失的,難道進來都不會敲門嗎?”雖然是責怪的語氣,但其中更多的卻是寵溺。
上官悅鈴吐了吐舌頭,然後一下子撲到了女人的懷中,膩聲道:“進娘親的房間自然不需要了啊,要是別人的話我會注意的。”
頓了一下,上官悅鈴看向了女人手中的相框,說道:“又在想爹爹嗎?爹爹死了那麽久了,您還是放不下他嗎?”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然後收起了相框,準備說些別的內容。
就在這時,上官悅鈴突然全身一震,緊接著額頭上快速的浮現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這一個變化把女人嚇了一大跳,連忙詢問道:“鈴鈴,你怎麽了?”
“娘!我不知道,我突然感覺頭好痛!”上官悅鈴死死地抱著頭,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就在這時,她的雙眼之中突然爬滿了細密的花紋,那右眼中的圓形竟然慢慢的收縮轉動,但詭異地卻是始終是那樣的大小。而上官悅鈴上百年都沒有突破的左眸竟然變得越來越複雜,簡單的花紋也變得層層疊疊,且還在不斷地向內移動。
“啊!”當她叫出這一聲的時候,她的眼睛透過了層層疊疊的時空看到了一個男人正在血紅色的劫雷之中苦苦地掙紮。
“是思雨!他需要我的幫助,我要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