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多月來,楚川接觸的最多的人除了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姐、長生四人外,最多的就是歐陽鳴了,甚至比師父元陽道人還多。
歐陽鳴脾氣溫和,一天到晚笑意融融,在西昆侖中人緣極好,和他的三位師兄師姐都很熟,對楚川也很親厚。
不過說起來,西昆侖的這八九百名弟子之間的關係都挺不錯的,這一個多月來楚川雖然不怎麽遊蕩,但遇上的人也不少了,這些人即便不認識他,待他也很親和,一個多月下來,楚川已經認識了不少人了。
到了歐陽鳴師兄以及另一名師兄跟前,還未等楚川打招呼,這名師兄便主動道:“你便是元陽師伯新收的弟子?那也算是我的小師弟了!我叫柳然,叫我柳師兄就好!”
這柳然師兄顯然性格是偏外向的,十分自然的和楚川打招呼。
楚川喊了一聲“柳然師兄”。
“楚川師弟,你來這裏是來交任務的嗎?”歐陽鳴道。
“嗯”楚川點頭,“交了收集太陰*精華那個任務之後我打算兌換一枚十品星魂,再換一本《竹錚劍訣》,一本《竹瑟劍訣》。”
“咦,楚川師弟,你是打算練《竹角劍訣》嗎?”一旁的柳然插言道。
楚川點頭。柳然見他是這樣的打算,猶豫一下,還是道:“楚川師弟,《竹角劍訣》僅僅是一門八品劍訣,修煉起來又極為繁瑣,對你來說並不是很合適。”
其實柳然並不是覺得《竹角劍訣》不適合楚川練,而是覺得《竹角劍訣》的品階太低了些,修煉過程又繁複,對楚川來說得不償失。
“我打算修煉《花郎吟》來著。”楚川道出了自己要兌換《竹箏劍訣》、《竹瑟劍訣》的目的。
柳然眉頭一挑,就要勸說。他剛才之所有猶豫,是覺得他和楚川是第一次見麵,而第一次見麵就提建議有些不好,不過猶豫之後還是說了。沒想到楚川真正的目的是要修煉《花郎吟》,這在他看來完全是既浪費時間又不得好處的事,當下也顧不得那麽多,就要深度剖析其中的害處。
此時一聲嘲諷打斷了他,不過嘲諷的不是柳然,而是楚川:“就他?怎麽可能練成《花郎吟》,怕是練個十幾年也無法將十五本基礎劍訣中的任何一本練成吧,柳然,還不快勸勸你這位小師弟,哈哈。”
“趙公義!你嘴巴怎麽還這麽欠啊?”柳然開口回擊道。他這幅模樣倒有些像楚川的二師兄魏天華。
楚川轉身,看向來人。
對方是一行四人,看上去比他都大,為首那人和歐陽鳴師兄、柳然師兄差不多年紀,而且看其穿著,很明顯是親傳弟子,應該就是柳然師兄口中的趙公義了。
果然,為首那人又開口道:“我可是好意提醒,你們可不要那個什麽咬呂純陽,不識好人心啊!”和之前的那個聲音一樣。
呂純陽就是呂洞賓,上古唐朝時的金仙高手,趙公義口中的“那個什麽”指的是什麽不言而喻,暗罵楚川他們是狗。
歐陽鳴師兄顯然也不喜這趙公義陰陽怪氣的嘲諷,臉上笑意已不見,神色一冷道:“趙義,你話太多了。”
這趙公義顯然對歐陽鳴有些忌憚,見他神色冷下來,神色收斂了一些,但還是道:“我有說錯嗎?這《花郎吟》修煉起來之繁瑣眾人皆知,古往今來也沒有幾個人能修煉,我這隻不過是勸這小子實際一些罷了。”
楚川一哂,道:“這位師兄,若是我在十年內,不,五年內練成了十五本劍訣中的一本呢?”
見他說話,趙公義後麵一人嗤笑一聲:“像你這樣的怎麽可能在五年內練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人是一名普通弟子,在他看來《花郎吟》的十五本基礎都是十一品劍訣,而且蘊含音律攻擊,修煉起來比一般的十一品劍訣還要難上不少,五年內將一本精品十一品劍訣練至圓滿,便是東昆侖的親傳弟子中都有不少人不敢胯下這樣的海口,更何況大多隻是中碌之才的西昆侖弟子?
說楚川能在五年內將《花郎吟》十五本基礎劍訣中的一本練成,他第一個不信。
“不試試怎麽知道?要不要我們來打個賭?幾位師兄?”楚川神情滿是不服倔強,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因受了輕視而想要迫切證明自己的小孩。
趙公義看著他的神色,心中輕笑一聲,道:“好啊,你要怎麽賭?”
楚川想了一下,道:“我本來想要來兌換星魂和《竹箏劍訣》、《竹瑟劍訣》的,既然要打賭,那不如這樣,如果幾位師兄輸了,就幫我兌換三枚九品星魂,兩枚十品星魂以及《竹箏劍訣》、《竹瑟劍訣》如何?”
星魂這種天地孕養的靈物雖然珍貴,但在昆侖並不算什麽,在昆侖中真正珍貴的六品以上的神通法術、飛劍法寶和丹藥材料,六品以下的在昆侖都不算珍貴稀有。
所以楚川提出的三枚九品星魂、兩枚十品星魂,一本《竹箏劍訣》、一本《竹瑟劍訣》對他來說雖然難以負擔,但對於對麵那四個入門已久的人,特別是對趙公義來說,並不算什麽。
他這麽一說,兩邊人都有些驚異,柳然張口便勸:“楚川師弟,這《竹箏劍訣》可比一般的十一品劍訣還難很多,你還是不要和他們賭了,你要星魂是吧,我送你,你歐陽師兄也會送的,說起來我還沒給你見麵禮呢!”
一邊說一邊看向歐陽鳴,歐陽鳴幫腔道:“是啊,我和柳然送你好了。”
“可是,他們這麽瞧不起人,我就不信五年內練不成一本《花郎吟》的基礎劍訣!”楚川像個受到輕視而賭氣的孩子一樣,一定要參加這場賭鬥。
在他們幾人說話的當,另一邊趙公義等人也沒閑著,一旁的趙公義想到:庸才就是庸才,這些東西頂多需要兩三千門派貢獻度,我還以為會是多大賭注。
這時他耳邊傳來一人的傳音:“表哥,我那手下沒有那麽多門派貢獻度。”卻是他的表弟。
趙公義心中一陣煩躁,他這個表弟平時不好好修煉,到現在還隻是普通弟子,卻要去招一批手下,幹些紈絝之事,給他惹了不少麻煩,若不是他看在姨媽的份上,早就隨他是生是死了。
當下忍住心中的怒氣,傳音道:“瞧你收的沒用的手下,這麽多年下來,連幾百門派貢獻度都沒有,好了,不用你那廢物手下出,全我包了。”
趙公義的表弟傳音拍馬屁道:“其實在我看來,根本不用表哥破費,這小子怎麽可能贏。”
趙公義見那邊還在說話,便打斷道:“那就賭吧,不過這點賭注未免太少了吧?況且你有那麽多門派貢獻度嗎?”
楚川聽到他嫌賭注太少,心中一喜,正想趁機多加一些賭注,眼角忽的撇到趙公義那暗含探究的眼神,心中一緊,覺得過猶不及,便嚅囁道:“可是,我就差不多有那麽點門派貢獻度,還是師兄師姐們送我的。”
見狀,趙公義眼中的探究之意漸消,也讓楚川心中輕出了一口氣:果然,能成為親傳弟子的每一個是好糊弄的,這趙公義雖然也不怎麽信我能在五年內將《竹琴劍訣》練至圓滿,但還是試探了一番,若是我剛才控製不住情緒,獅子大開口,恐怕就會被他看穿了。
楚川心中暗暗警醒:往後可不能像這般將所有人都當成傻子了,不然怎麽死都不知道。
趙公義先前的確存了試探之意。他雖然不信楚川有這麽強的劍道天賦,能在五年之內將《花郎吟》的十五本劍訣之一練至圓滿,但心中又感到一絲不妥,所以才出言試探,想看楚川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