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川當然不可能在短短幾息時間就逃出上百裏遠,小範圍挪移之法,但也還沒逆天到這個地步,等他修為再深一些還有可能,現在是決計不可能的。
但即便楚川隻跑出了數十裏,春和仙子卻還是沒能尋到他的蹤跡,這就是千年蟄蟬之功了。
千年蟄蟬為斂息至寶,連元神的波動都能隱去,以神念查探根本發現不了。
他憑借一步一青蓮的突然頓悟和千年蟄蟬擺脫了天都派的追剿後並未遠去,鄭之又鄭的取出一枚翡翠色玉佩。
這枚玉佩毫無紋飾,隻其中的翠色仿佛要滴出水來,看上去綠的驚心動魄。
楚川猛的一把將玉佩捏碎,無形的波動開始往四麵八方擴散開去。
杭州,靈隱寺。
一道人一僧人正在一株蒼翠的菩提樹下對弈。
道人執子正要落下,突地眉頭一蹙。
“可是有什麽事?”僧人的聲音溫和慈悲,如穀中微風,帶著一種寧靜心神的力量。
“有弟子捏碎了玉清命符,這盤棋怕是要改日再下了。”道人的話語中帶著凝重。
“既然如此,我也陪你走上一遭。”僧人說道。
兩人隨即化光而去,瞬間飛出靈隱寺,朝著黃山方向而去。
遼碧東海上,一名青年修士正與一頭巨大的鰩魚激鬥,突地心中一陣悸動,也不再管那巨大鰩魚妖獸,轉身禦劍離去。
東海某座仙島上,仙鶴環飛,白鹿青崖的山穀中,一打坐的中年道士突地睜開眼睛,雙目中放出冷光,陰沉道:“竟然有人膽敢傷害我昆侖派弟子!簡直是找死!”
說完,人已化光而去。
類似的事情幾乎在同一時刻在方圓萬裏的範圍中上演,刹那間有數十道人齊齊飛向黃山。
捏碎了玉佩之後,楚川便靜待不動。他剛才捏碎的玉佩名為玉清命符,是昆侖親傳弟子在點燃命燈時凝成的玉符。
這玉清命符的作用是,在以玉清法力將其捏碎後,方圓萬裏內所有的在昆侖中點有命燈的昆侖弟子都能感應的到,能在第一時間趕來。
不過這玉清命符卻也珍貴至極,每位親傳弟子都隻有在點燃命燈時會獲得三枚,因而雖然效果強大,但在非性命攸關的情況下,昆侖弟子是不會動用的。
《陰陽天淫*合歡大*法》再次現世,這件事非同小可,因而楚川他雖然逃了出來,但卻在第一時間捏碎了玉清命符,召喚門人攻上天都峰。
他之所以這麽急不可耐的召喚同門,並非僅僅出自私怨,也因為《陰陽天淫*合歡大*法》事關重大。春和仙子知道事情即將敗露,可不會傻傻的等著各大派去圍剿,必然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逃往。
若是被她逃掉,則不僅他身上多了一個極大的隱患,便是整個修道界都將開始動蕩不安。
因為以《陰陽天淫*合歡大*法》的邪異,難保春和仙子不成為第二個合歡教主,到時候就會有更多人殞命了。
所以,於公於私,楚川都應該將春和仙子扼殺!
玉清命符捏碎之後,很快便有同門趕來。
劍光一落,便急衝衝的問道:“這位師弟,捏碎玉清命符的是你嗎?到底所為何事?”
來人並不認識楚川,楚川也沒見過他,應當是東昆侖弟子,可惜隻有金丹修為。
楚川心中暗道一聲“該死的”,一麵卻是言簡意賅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這名金丹弟子顯然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聽完楚川的講述後,凝重道:“咱們再等等,僅憑我們二人不可能是那春和仙子的對手,便連牽製也做不到。”
楚川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因而讚同的點點頭。同時心裏默念:希望下一個來的是門中的某位長老!
心中話音剛落,又有劍光降落。
“楚川?是你捏碎的玉清命符?發生了什麽事?”
來人並不是楚川期望的門中長老,而是師兄歐陽鳴。
不過楚川和另一名弟子卻是同時露出欣喜之色,快速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歐陽鳴聽。
歐陽鳴聽完,馬上道:“楚川,你在這裏等其他同門,嘉善師弟,你跟我去阻那春和仙子一阻。”
名嘉善的東昆侖弟子立即應允,與歐陽鳴一同禦劍朝著天都峰而去。
楚川和這姓孫名嘉善的弟子之所以在發現來人是歐陽鳴便敢開始行動,是因為歐陽鳴的實力雖然比不上門中長老,但也相差不遠了。
他乃是這一代的小青蓮寶色旗的傳人,資質天分冠絕昆侖年輕一代弟子,隻有蘇浩然、花想容、蕭塵等寥寥數人可以比擬。
並且他於五年前已經修成元嬰,現如今已是元嬰二重的修為,是昆侖年輕一代少有的元嬰弟子,實力之強,直追門中長老。
以他的實力,雖然不足以擊敗春和仙子,但將其拖住,直到昆侖其他人趕來還是可以的,再加上邊上還有一個金丹六重的孫嘉善,足以牽製住春和仙子。
歐陽鳴和孫嘉善兩人毫無遮掩的衝上天都峰,自然驚動了天都派中人。
“來者何人?為何擅闖我天都派?”話音落下,天都峰上已經升起了大大小小上千道劍光。
天都派雖然遠不如昆侖,但好歹也是三十六中門之一,門眾也有上萬。此刻除去在外遊曆的已經眾多還無禦劍實力的外門弟子外,能禦劍的將近兩千人都已騰空,連門派護山大陣都已經發動起來。
先前天都派掌門、長老和楚川鬧出來的動靜就已經驚動了天都派上上下下,隻是當時雙方的爭鬥發生的太快,因而除了掌門和元嬰長老外,全都沒有反應過來。
但現在不同,春和仙子在臉色難看的回了天都峰之後,馬上下令開啟護山大陣,並且所有弟子進入警戒狀態,所以歐陽鳴和孫嘉善一出現他們便有了行動。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