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一刀若砍中,書名揚不死也要重傷,書名揚突然雙手猛地一合,竟是向著那劈來戰刀夾去。
啪!
這勢在必得的一刀,竟是被他夾於掌心,兩人的身形在瞬間定格了0.01秒。
下一刻隻見砰然光華大冒,書名揚雙掌中已迸出大片靈潮,席卷八方,將唐劫震退,書名揚本人也連退數步,悶哼一聲,口中沁出一絲鮮血。
他雙手一捏,已捏出數個法印,這一次竟沒再使用符紙,而是雙掌朝天,猛地向著空中一推:“伏象術,鎮!”
北蒼有巨象,身高千米,巨力無雙,力可拔山。有洗月真君妙風子途經北蒼,鏖十日,以無邊神通演化出龍魔伏象功,將其震壓,化為神象山。
伏象術,就是修煉龍魔伏象功的基礎前身功法,雖名為伏象,卻是以巧破力的一門奇奧法術。
唐劫也沒想到書名揚竟然習有此法,這刻他雙掌擎天,一股無形威壓從天而降,竟是生生將其震住,正是伏象前兆,最擅克製巨力之輩。
同時柳紅煙與蔡君揚一左一右已再度向他襲來,三人呈包夾之勢,再不給他阻撓時機,柳紅煙更是喝道:“唐劫,別再掙紮了,你不是我們對手!”
“那也得打過再說!”刀身一橫,唐劫揮出荒狂刀氣,此時他已再顧不上阻截楊誌元等人,隻能任他們離去。
“這又何必,衛天衝不過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你就算讓他成了真傳,多半也是糟蹋機會!”蔡君揚大劍橫掃。
唐劫豎刀相格,同時左掌拍出與柳紅煙對了一掌:“那也得扶過再說,我受衛家恩,必報衛家情,做不到是一碼事,做不做是又一碼事!”
“你把人頭交出,我們將來必扶攜衛天衝!”書名揚大喊,單手再壓,唐劫隻覺得雙肩壓力暴漲。
“我生平行事,從不被動受製於人。與其把人頭給你們,將來乞得一點口邊殘食,不如我自己拿了,履行大願。將來幾位若有需要,隻需呼喚一聲,唐劫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呼,開!”
斷腸刀炸出大片烏光,席卷風雲,四人的力量在這刻激撞,轟的一聲驟然分開,各朝一方退去。
唐劫雖力大無匹,但在三人合力下也還是被遠遠震退,整個人都好象被大車碾過一般。
但他隻在地上打了個滾就迅速跳起,收刀道:“我任務已了,先走一步!”
說著向徐府外跑去。
蔡君揚大驚:“不能讓他跑了!”
他正要追,柳紅煙卻抓住他:“不用追了!”
“幹嗎?”蔡君揚不解。
柳紅煙回答:“剛才交手之際,我已用秘法檢查過他的芥子袋,那裏麵沒有人頭。”
“秘法探測?什麽秘法能探測到芥子袋內?”蔡君揚疑惑。
柳紅煙知道蔡君揚有些信不過自己,歎了口氣,他手一揚,一點紅光亮起。
那紅光閃爍,竟隱現出唐劫芥子袋中物體的輪廓,隻是影影綽綽看不清楚,但僅從其輪廓看,也能大致判斷出裏麵並無人頭這種存在。
“原來是靈光分影術。”書名揚脫口道。
通過靈光探測製造真實幻象,這樣的法術棲霞界也是有的,隻不過這類法術大多難學,沒什麽實戰效果,同時也不持久,早期學子通常不會去學習。
沒想到柳紅煙竟然掌握了這個術法。
蔡君揚的麵色微沉:“你什麽時候學的這個術法?我怎麽不知道?”
柳紅煙沒好氣道:“你怎麽不問問書名揚何時學的伏象術,平靜月何時學的颶風卷?唐劫又是怎麽破的捆仙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問這麽多做什麽。”
蔡君揚怒了:“我就沒有這麽多秘密!”
柳紅煙白了他一眼:“那是你沒腦子!”
說著已扭頭離去,蔡君揚被她罵的愕然,對書名揚道:“你聽見了嗎?你聽見了嗎?那娘們說我沒腦子!”
書名揚聳聳肩道:“你是挺沒腦子的。”
亦自離去了。
隻留下蔡君揚在後麵跳著腳大罵:“我日你們先人!”
狂風席卷,勁舞天空。
平靜月就象是颶風女神般飄揚於空中,長發飛揚,衣袖飄飄,在空中梭巡著。
黑暗擋不住她銳利的視線,很快就發現遠處一名小胖子正在策馬狂奔,看身形正是衛天衝。
嘴邊凝出一絲笑意,平靜月自語:“看你這次還往哪裏跑!”
她身形一轉,已向著下方風馳電掣地追去。
衛天衝隻覺得頭頂風雲動,抬頭一看,遠處旋風龍卷而來,立知不妙,叫了一聲:“我的媽呀!”
連忙催動馬兒全力前奔,隻是馬兒跑得再快,也不及天上飛的人快。
嬌笑聲中,平靜月已然飛來,對著衛天衝一抓:“還不給姑奶奶下來!”
衛天衝反手一斧劈出,風旋中一隻盈盈小手出現,對著斧麵一抓,這一下鬼斧術未能建功,竟是被平靜月直接抓在手中。
衛天衝大驚,正要放出傀儡,隻見一隻玉足已從風旋中踢出,正點在他的臉上,一腳將他從馬上踹了下來。
那馬兒沒了主人,猶自狂奔了片刻,這才停下。
衛天衝在地上打了個滾坐起來,捂著鼻子狂呼:“別踢我鼻子!”
風旋消失,平靜月已從風中漫步而出:“我也沒想到,堂堂衛大少,竟然連我隨便一擊都接不下,也太沒用了。”
“廢話,我修煉的是傀儡之道,不是自身。”衛天衝叫道,手一招,那傀儡已出現在他身旁,將他護在身後。
“傀儡之道?”平靜月看看那傀儡,搖了搖頭:“那你可真不幸,我修的是伏兔千裏訣,利速度,利控製,利群戰。你的傀儡雖強,卻正被我克製。隻要你放出傀儡,我便以風縛之法,將其送離你身邊,隔離了你與傀儡之間的聯係,你的實力就會大減。再加上我自身速度極快,你的傀儡雖勢大力沉,要想擊中我卻極難,我可輕而易舉的躲過。”
“那可未必!”衛天衝一下坐了起來:“別忘了我還有勾邪陰兵可減你速。”
平靜月卻依然麵色如常說:“陰兵很麻煩,這點不假,可惜自身太弱,隻是勝在數量。偏偏風舞之道,不利單打,卻利群戰。若是一對一,比起柳紅煙他們我都不如,但用來對付你的陰兵,我隨便幾個風係術法即可破解於無形。”
她這話說得有理有據,衛天衝一時無言。
左顧右盼,突然間抱起懷裏的小狐狸道:“我還有它。你別小看它哦,它很厲害的,曾經……曾經……”
他想說這小狐狸曾經把自己都抓住過,不過想想這事說出來丟人,終究沒好意思說出來。
反到是那小狐狸尾巴一掃,理都不理他,繼續貓在衛天衝懷裏睡了,仿佛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與它無關。
衛天衝見此情景頓時氣苦,就連平靜月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妖獸,看樣子還是個入了品的,到是好運,幸好不怎麽聽你的,不然還真要讓人頭痛了。”
說過這話,平靜月臉色一冷:“好了,把人頭交出來吧,看在同為學子份上,我不為難你。”
“人頭不在我身上!”衛天衝幹淨利落地回答。
平靜月俏臉一冷:“還敢扯謊,唐劫此番出來就是為了你,人頭不給你給誰?你不交,我就自己來搜!”
她正要動手,衛天衝已跳了起來,拍著身上說:“我是真沒有啊。你看你看,我身上連芥子袋都沒有,往哪兒藏人頭啊!”
平靜月還真不清楚衛天衝有沒有芥子袋。
芥子袋這種東西雖然方便,但終歸也隻是方便,對於渴求資源的學子來說,很少有把錢花在芥子袋這種東西上的。如唐劫有芥子袋,第一個也是賣掉,後來因為有了三個,才留了一個在身邊。
衛天衝沒有,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刻看衛天衝拍打全身,的確不象有芥子袋的樣子,平靜月想了想,搖頭道:“不對,人頭你不能藏,袋子本身卻是可以藏的,也許你就藏在衣服裏呢?把衣服解開,讓我看看。”
“什麽?”衛天衝叫了起來。
平靜月也是臉一紅,不過人頭一事,事關重大,由不得她疏忽,這刻纖手一指衛天衝:“還不快點兒,非要我親自動手嗎?”
衛天衝無奈,想想自己又打不過平靜月,隻能脫衣服。
此時正值夏秋之交,天氣溫暖,衛天衝所穿不多,他人又有些憨直,也不知道遮掩,脫去長衫後再去掉一件小褂,便露出白花花的肚子。
平靜月到底是個大姑娘,哪見過男人裸體,這刻見此情景也不由臉紅,本能地瞥過頭去。
這邊衛天衝一看她扭頭,不由一愣,想你不是要我脫衣服嗎?怎的又不看了,正要發問,心中突然生念:這不是最好的出手機會嗎?
他心中有想法就做,也沒考慮後果,一下向著平靜月撲來。
平靜月完全沒料到他這個時候會出手,兩人距離本來又近,待到發現時他已經撲至身邊。
隻是這個時候衛天衝卻傻眼了。
他發現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