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一個真傳任務的完成,洗月學院重有恢複平靜。
沒有人知道第二個任務何時會來,因此每個人都抓緊時間苦練著。
學院平靜無波的外表下,其實早醞釀了更加巨大的風暴。
與以往不同的是,隨著第一任務的完成,衛天衝成為洗月學院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備選真傳這個身份,足以亮瞎一批不知道內情者的眼,至於部分知情者,也隻能羨慕衛家幸運,找了一個出色的仆學。
好在虎嘯峰回來之後,衛天衝就一頭紮進了埋頭苦練中,到是未受外界影響,絲毫不知自己也成了風雲人物。
大筆的材料脫手,換回一瓶瓶寶貴的修煉丹藥,衛天衝不知疲倦的修煉著,努力提升著自己。
盡管依然有許多不懂事的地方,但是比起當初的紈絝大少,如今的衛天衝的確已是成長許多。
偶爾衛天衝也會和侍夢一起去虎嘯穀,到不是為了上虎嘯峰撈什麽好處,而是為了多增加對戰經驗。
雖然大部分時間是虧本的,但隨著一場場戰鬥下來,衛天衝和侍夢的實戰經驗到是大幅度提升,再不象以往那般遇到危險就手足無措了。
一個半月後,衛天衝完成突破,正式進階靈湖。
此時同期學子中已有百餘人先後進入,其中包括安如夢,蔡君揚等一批天賦絕佳的人物。
以四轉之身追上一批天才的腳步,且差距不算太遠,衛天衝已可堪自傲。
消息傳至衛家,闔府歡慶!
此後依唐劫安排,衛天衝選擇了一門新的術法:陰風戰卒。
陰風戰卒是陰界無數低階陰靈中較為精銳一種戰卒,相比勾邪陰兵要強大許多,最難得的是自帶陰風強襲的術法,移動時化風而行,戰鬥時方現實體,無論速度力量皆屬上乘。
唯一不好的就是陰風戰卒不象勾邪陰兵可以同時召出多個,而且召喚需時,一次隻能召喚一隻。即便如此,對衛天衝的實力增長亦是極大。
此外衛天衝又學習了一門護體風罩術。
這風罩術與別不同,通過犧牲一隻陰兵來生成,風罩的防禦力取決於陰兵實力,最大的好處就是施法極快,幾乎不需要特別苦練,也不消耗什麽靈氣。
虎嘯峰一戰後,衛天衝對自己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導致無法釋放法術一事始終無法釋懷,正因此才選擇了這一術法。
唐劫對此到是極為理解,也頗為讚同。
學習了這兩門術法後,衛天衝接下來的日子便勤修苦練,日夜不輟。
除此之外,就是努力與小狐狸培養感情。
隨著他實力提升,對小狐狸又悉心照顧,小狐狸對他的態度漸漸也有些改觀,再不象之前那樣拒他於千裏之外,雖還有些指揮不動,但至少感情已有了明顯加深。
至於侍夢,他因為資質天賦有限,又沒什麽資源,距離靈湖還有段距離。不過他也未氣餒,而是繼續熟練著現有術法,爭取在接下來的任務中為少爺再添些幫助。
他本打算再學幾門攻擊法術好幫少爺,沒想到唐劫卻要他再學一門逃遁術法,且要勤修此術。
侍夢雖然不解,不過他和衛天衝一樣,都是聽慣了唐劫意見的,因此也照做了。
至於唐劫,每日裏照常修煉。隻是這段時間的修煉忠心轉移到了紫電縱身法方麵。
紫電縱身法是洗月派一種相當強大的縱身法術,修煉至高深處,身形如電,倏忽如風,無論戰鬥逃逸都有極大好處。以往唐劫依仗強橫體魄,對紫電縱身法修煉明顯不足,這一次卻把八成心力都用在了這方麵,剩下兩成心力則用於修煉神庭千變。
修煉神庭千變卻是為了那日益壯大的金彈。
留下一萬多靈錢的唐劫,沒有將這筆錢空置,而是繼續大量購買廢器。
隨著他體魄的進一步強健,對兵字訣的日漸熟練,他每天能使用兵字訣的次數也逐漸增加,對廢器的需求也越來越大。
在短短兩個月時間裏,唐劫以每天數百靈錢的代價瘋狂提煉著各種廢器,一萬多錢很快砸空,手中的金彈子也終於成長為乒乓球大小的一顆金球。
這金球吞噬了也不知多少武器終於成長到這步,令唐劫亦唏噓不已。
今天最後的一把廢器砸掉,唐劫再度變成了窮光蛋,身上除了寥寥數十枚靈錢再無一物,手中的金球已大如雞蛋。
把玩著這手中金球,唐劫看著這東西在手中轉來轉去,心念微動,隻見那金色球體在手心中漸漸拉長,最終形成了一把細長匕首。
看著手心中的匕首,唐劫微微一笑,手指微動,那匕首已在他指尖飛快轉動起來,仿如在指尖跳舞一般上下翻飛卻不傷其分毫,直指最後繞出一個曼妙弧度後在指尖閃過一片寒光,這才消失不見。
這嫻熟的技巧若是讓人看到,定會令人大吃一驚,以為唐劫修煉了多少年,實際卻正是神庭千變的功效,借助於術法力量,迅速熟悉每一種武器的形態與使用技巧。
匕首消失,唐劫手臂再震,隻見一隻右手已浮現出整片的金芒,一隻金色手套將唐劫的手全麵裹住。
依然是那金芒所化。
唐劫試了試,就連斷腸刀都砍不破這手套防禦,隻是這手套隻能阻止直接傷害,對於術法帶來的特殊效果依然無法阻擋,饒是如此也是一件攻防兩端的寶物。
最後唐劫單手再震,心念運轉下,這金球已化成指套戴在手上。
五個鋒銳突起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隨意一拳下去,無需催動靈力,一塊大石已被打碎
隨著金球體積的增加,變化增加,兵字訣的威力也漸露猙獰,再不象以往般難以使用了。
有此物在手,唐劫心中豪氣頓生,自忖就算是麵對脫凡境的上師,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心中豪情正旺盛之際,卻聽到腰畔叮的一聲輕響。
低頭看去,卻是那玉佩發出的。
是許妙然。
唐劫心頭不由一熱。
取下玉佩看去,上麵現出一排娟秀字跡:“前幾天大比得了第四,輸給了秦師姐,沈師姐還有藍師兄。氣死我了。唉,誰叫她們是天才呢,輸就輸吧。你呢?大比如何?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不能說,不用回答我,還是祝你一切順利吧。婆婆又來找我了,就說到這,再見。”
唐劫很想告訴她,他沒有參加學院大比,這段時間大家都忙著爭真傳,誰也沒興趣爭那一點丹藥和名次。有些實力的也都藏著掖著,學院今年的大比早成了無望真傳之輩的盛宴。
可惜他最終什麽也無法告訴許妙然,望著那玉佩,惟有長歎一口氣。
無法回消息的煎熬折磨著他,讓他一次又一次忍不住拿起紙鶴,又歎息著放下。
這種隻可遠觀卻不褻玩的心情,就好比曾經網絡上對著某個動人美女鞭長莫及的心態,令人難以忍受,也令人越發懷念。
文心離涯海畢竟太遠了,就算是寫信過去,沒有半年時間怕也難已到達。
等等……
唐劫心中一震。
對啊!
寫信!
憑什麽就不能寫信?
不管怎樣,文心與涯海終歸還是有貿易往來的,就算一封信要半年才能到,也可以寫啊!
憑什麽就非要死守著那一紙不能用的紙鶴,長籲短歎?
再晚的信也總是信,隻要對方願意等,那麽多長時間都不算長。
唐劫一拍額頭:“我真笨,這麽簡單的事都想不到。”
想到就做,他立刻回陶然居,取出紙筆開始寫信。
這一寫就是一個下午。
信得很長,很長。
仿佛是要把上次分別後自己所經曆的所有事都傾訴出來一般,唐劫將能說的,甚或某些不能說的,統統書寫在信上,寫下了一頁又一頁信紙。
直到厚達二十餘頁的信紙疊成一摞,唐劫這才發現日已漸黃昏。
停下筆,反複讀了一遍,看看沒什麽說的太過直白讓女孩家無法接受的語句,唐劫這才將它們裝在信封內,向著驛處走去。
將信封交給學子,那學子看了一眼地址,驚訝道:“天涯海閣?”
“是,天涯海閣,我有位認識的朋友在那裏。”唐劫笑答。
“是麽。”那學子笑笑,看了看收信人的名字:“許妙然……竟然是位佳人。不過天涯海閣山長水遠,你這封信怕是要很久才能到了。”
“是啊,但總會到的。”
將信寄出,唐劫的心情也隨之飛翔,仿佛看到了信紙乘著車,坐著船,隨風飛揚,一路悠悠,直至許妙然的手中;仿佛看到了許妙然起信時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一張又一張信紙就這樣飄洋過海,交予伊人……
思緒紛飛間,卻聽一連串急促的叫聲:“唐劫,唐劫!”
回頭望去,隻見遠處一人奔跑過來,正是侍夢。
侍夢腳下如飛,一路急衝,已是用了他新掌握的奔跑術法急行步再加風體術的結果,飛快來到唐劫身邊叫道:“正到處找你呢,你怎麽在這兒?”
“出什麽事了嗎?”
“第二任務出來了!”侍夢大叫,臉上卻不見一絲喜色。
“什麽任務?”唐劫忙問。
“無回穀!”
“什麽?”唐劫聞聲劇震:“竟然是無回穀?”
“是,無回穀。采到冷焰紅蓮者勝出!”侍夢又重複了一遍,臉上亦現苦色:“真沒想到會是那裏……唐劫,你是不是早有預料,才讓我學習逃跑術法?”
“我隻知道,接下來的任務,肯定不好過……卻不知道竟然會是那兒。”唐劫也不由苦笑起來。
他看看侍夢:“希望這段時間,你的術法修煉沒有偷懶。”
侍夢整張臉都苦了起來。
他當然沒有偷懶,問題是他修煉的時間畢竟短暫,而無回穀的凶險卻遠超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