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時候說過,贏了我就可以走嗎?”唐劫幹脆躺在地上,懶洋洋回道,他要抓緊每一分時間恢複氣力。
事實上以他的實力真要和彭耀龍幹下去,以他強大的恢複能力,彭耀龍依然未必是他對手。
但對他來說,已無此必要,有伊伊和小虎在,他大可以省些氣力,節約更多的時間。
之前之所以不讓他們出手,主要還是顧忌彭耀龍的實力太過凶猛。象紫焰妖狼那樣的上品妖獸,在唐劫手下也是一擊打飛的料,伊伊和小虎都隻是中品,麵對彭耀龍,一個弄不好就可能重傷。
正因此,唐劫才不惜死拚,以自己和彭耀龍對耗,但是現在彭耀龍可沒這麽大能耐了。而且以彭耀龍的實力,等閑也困不住他,隻要耗光他的力氣才能將起囚封。
這刻小虎已率先衝上去,電光刃無情地打向彭耀龍,彭耀龍咆哮著出拳震散電刃,放聲吼道:“唐劫你卑鄙!”
“這不是決鬥,大師兄!”唐劫麵無表情的回答。
隨著小虎和伊伊撲上,兩隻中品妖獸輪番撲擊,彭耀龍終於漸漸不支,他憤怒狂呼著,打出一拳又一拳,氣勢雖依然雄渾,力量卻越發衰弱。終於,伊伊看準時機,十餘根樹藤一起纏上,將彭耀龍直接拖入陣中。
彭耀龍大叫:“唐劫,你是困不住我的!”
隻是任他拚命掙紮,也掙脫不開,反到是氣力流失得更快了。
旁邊蘇馨玥有氣無力道:“沒用的,唐劫早有準備,他在這裏布下連環陣,其中有一個是吸靈陣。這些花藤束縛你我,每當你我增長一分力氣,就會被吸走一分,反補大陣,再困住你我,形成循環之局。”
彭耀龍一驚,這才發現蘇馨玥說得沒錯,果然自己剛恢複一點氣力,就被那花藤吸走。
這個混蛋,竟是把他們當成陣源,吸收靈氣,滋補陣法,反困眾人。
“唐劫你混蛋!”彭耀龍大怒罵道:“你困不住我的!”
唐劫也不理他,便自顧自調息去了。
對他來說,抓緊每一分時間休息才是正道。
最理想的情況就是他這邊休息好,那邊正好再進一個。
可惜,事情並不總是那麽如人心願。
與彭耀龍的戰鬥消耗了他太多力氣,隻是稍稍恢複一些,就見到遠處又出現一人。
這次卻是龍燾。
唐劫歎了口氣,他和龍燾之間沒什麽交情,這刻也不多話,幹脆揮刀就上。
“唐劫?”龍燾沒想到自己剛出大陣就遇攻擊,連術法都來不及用,一拍身上,一個防禦罩剛剛出現,就被唐劫轟然一拳震退。
巨大的撞擊震得龍燾也是眼前一陣發蒙,唐劫接著過去又是一刀劈出。
龍燾大驚,來不及施法,連忙祭出一物,卻是一個金色小鍾,猛地撞向唐劫。
“玉還鍾。”唐劫哼了一聲,反手一刀劈在小鍾上,隻聽“鏗”的一聲震響,那小鍾已被那一刀給劈了回去。
不過下一刻龍燾已取出一塊玉石,撲麵向唐劫砸來,緊接著又是一把符紙灑出,冰刀霜劍火球一起撲麵襲來,逼得唐劫也不得不閃躲,卻看得彭耀龍連連搖頭:“真他娘敗家子。”
這龍燾身為真人之子,身上的好東西到是不少,術器一件接著一件。要不是他未入脫凡,估摸著連法寶都能有幾件。
可惜他雖然術器眾多,但到底不象唐劫他們,全靠了資源堆出的實力,卻少遇血戰大戰死戰,戰鬥經驗終歸有限,空有豪情卻無鬥誌,乍遇突襲下更是慌手慌腳,有什麽好東西一股腦兒全用了出來。
彭耀龍隻看了幾眼就知道龍燾注定不可能是唐劫對手,落敗隻是早晚問題。
唐劫說得沒錯,後麵的學子或許會越來越多,但是實力卻也必然漸漸下降。伴隨著數量上升的同時,質量也必然下降。
難道說,就真的要象這樣任唐劫擋路,直到衛天衝的到來?
彭耀龍心中一陣鬱悶。
就在這時,蘇馨玥突然湊過來悄聲道:“彭師兄,你聽我說,其實小妹也懂一些陣法。”
“恩?”彭耀龍看看蘇馨玥,這個女人之前不顯山不露水,這次考核卻是以比自己更快的速度來到滅魔道,的確是有些令他意外。現在看來,的確應當是私下裏學了不少陣道知識。
蘇馨玥先是看了看還在激戰中的唐龍二人,再用眼神瞄了一下遠處那塊翻天印,輕聲道:“那塊翻天印,堵住了九宮迷天陣生門所在,你可知有什麽用?”
不等他回答蘇馨玥就說:“是用來將學子重新送回九宮迷天陣中的。”
彭耀龍眼前一亮,立時明白了蘇馨玥的說話:“你是說……”
“唐劫之前說過,他不是第一個上滅魔道的。他沒撒謊,生門被堵就是證據,而此事很顯然出乎他預料。”
“那又如何?”彭耀龍不解。
蘇馨玥白了他一眼,繼續道:“我們現在所處的陣是一個連環陣,我隻能認出其中兩個,除了吸靈陣外,還一個就是八荒幻靈陣,也就是無回穀中後來困住大家的那個陣。”
“原來上次無回穀中也是他!”彭耀龍咬牙道。
蘇馨玥氣得白眼:“這不重要,大師兄。你還沒明白嗎?按唐劫本來的計劃,這個陣應當是個幻陣,以困阻強敵為主,被他打敗的人應當是通過生門送回迷天陣中,陣是用來幫他阻敵的。可現在你看他戰鬥有用到此陣嗎?”
彭耀龍這才明白過來:“你是說,這吸靈陣是他後補的?”
“沒錯!”蘇馨玥認真道:“是他在生門被堵後無奈所為,原本的堅壁要塞被迫改為囚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彭耀龍很是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意味著他事前並無準備,這個吸靈陣隻是以花藤為基,靈氣為紋製作的最低級的吸靈陣。”
“沒錯!”蘇馨玥回答:“所以稍安勿燥,我們還有機會。”
“怎麽做?”
“屏息靜氣,默轉周天……”
·········
“啊!我剁,我剁,我剁死你!”衛天衝大喊著,手中小斧瘋狂落下,將一隻碧眼金睛蟒硬生生斬成十餘段,這才無力地坐下。
此時他全身上下已滿是鮮血,空間中卻依然是一扇又一扇的光門在閃爍。
他已經開啟了十多扇門,然而每一扇門的背後不是凶猛野獸就是惡毒植物,又或者陰險陷阱,其中有幾次更是凶險無比。
然而更多的光門還在那裏閃耀,也不知哪一扇才是走出的正門,象這樣殺下去,當真不知要到何時方是盡頭。
“王八蛋!”衛天衝憤怒大吼起來,他對著這空間狂喊:“老子選的是左路,左路!不要迷陣,你們賴皮!”
他歇斯底裏的吼叫,卻得不到一絲回應。
看著那一扇扇光門,衛天衝再克製不住的抱頭痛哭起來:“唐劫……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出不去……”
他“哇”地嚎聲大哭著,卻連個安慰的人都沒有,惟有小狐狸默默看著他,眼神中泛起微微光華,似是在想些什麽。
哭了一會兒,衛天衝又站了起來,一抹眼淚竟然又朝著下一扇門走去了,嘴裏還嘟囔著:“媽的,老子和你拚了!”
說著又打開一扇門,看也不看,上手就是一個大火球朝裏麵轟了進去,那門內衝出一隻女鬼,連動都未來得及動一下,就被撲麵一個大火球打中,登時就被打蒙了。下一刻陰兵傀儡戰斧齊上,一通狠剁直接砍死。
這一幕看得南百城亦不由無言。
心想此子性情軟中帶硬,到是頗有一分狠勁,隻可惜心情大起大落難以自控,雖有狠勁卻無定性,終是可惜了些。
回頭再看姬無咎,此時他剛從巨靈界驚變中回過神來,正在那呆呆的不知想些什麽,便隻能說:“姬兄不必在意,等此事結束後,我自會替你向上麵陳情,把所有過錯攬到我身上。”
他不是天涯海閣中人,替姬無咎攬過,也不用擔心天涯海閣能把他怎麽著。
姬無灸搖搖頭回答:“沒那麽簡單的。九難妖僧適才借虛化實,妖氣衝天,此事瞞別人或許還可能,那幾位老祖宗隻怕早就發現了。”
南百城笑笑:“發現就發現吧。終究隻是一縷意念罷了,不是什麽大事,想必還不至於讓他們過問。”
“希望如此吧。”姬無咎歎了口氣,也隻能希望一切如南百城所言。
就在這時,就見外麵一童子突然進來,道:“報,菩風縣主求見!”
姬無咎一楞:“她不是在外麵闖陣嗎?”
“不好玩,自然便不想闖了!”一個清冷話語已然傳來,許妙然卻是不等邀請就已直接進來了。
看到許妙然進來,姬無咎忙站起來,對著許妙然一禮:“姬無咎見過縣主。”
許妙然大步走來,揚聲道:“姬師兄客氣了,你是洪師叔門下,你我份屬同輩,你比我年長修為也比我高,該我向你見禮才是。”
她說是這麽說,卻沒半點要見禮的意思,徑直來到那六棱晶體前,看了晶體一眼,目光正落在畫麵上。
她沒見過衛天衝,卻認識那幻境,“咦”了一聲道:“眾生苦牢?不知誰家學子這麽有福氣,竟要勞動師兄用眾生苦牢對付?”
姬無咎正要回答,南百城已輕咳一聲道:“縣主遠來,鞍馬勞頓,何不先回去休息一下?”
他不知許妙然和唐劫的關係,但多年曆事的經驗告訴他,許妙然來得有些蹊蹺,這個時候最好還是別讓她插手。
“哦?”許妙然挑了挑眉毛:“你又是誰?”
姬無咎忙介紹:“這位是洗月派南百城,此次洗月學子大比,就是由他主考。”
許妙然哼了一聲:“怪不得如此口氣,我剛來就要趕我走。”
南百城笑笑:“縣主誤會了,隻是這是我洗月派學子在經曆考驗,不太適合外人介入。”
“哦?我還以為這風魔島是我天涯海閣的地盤呢。”
南百城絲毫不客氣地回答:“風魔島自然是天涯海閣的,隻不過人卻是我洗月派的,還請縣主勿要幹涉為好。否則壞了兩派和氣,總是不太好。”
卻沒有絲毫要讓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