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唐劫正坐著兔子飛行,遠遠看到一座山峰。
那山峰上怪石嶙峋,削崖而立,下方是青蘿密竹,流水潺潺,到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勝地,更兼有寶光隱現,顯見有寶物隱藏,唐劫便拍了兔子就要下去。
就在這時卻見有三人朝這邊飛來,看樣子也是被這山邊寶光吸引而來,其中一人唐劫認識,赫然正是那綠裳少女。除她之外還有兩名男子,也都是那南天王招來的代行者。
唐劫有些奇怪怎麽會在這裏遇到她,以此女的身份地位,現在這時候應該已經在萬寶天核心區域了,怎麽還在這中部轉悠?
奇怪歸奇怪,他也沒興趣與對方爭執,既然對方也想要那法寶,那便讓給對方好了,便自停了下來。
沒想到那綠裳少女見到唐劫後卻是眼睛一亮,轉過頭和身後二人說了幾句,就見那兩人中已分出一人向下方飛去,那綠裳少女則帶著另一男子徑直向唐劫飛來。
唐劫一看這情形就知道要糟。
果然就見那少女高速飛近的同時,已然道:“唐公子怎的見了本姑娘就走,難道人家就這麽見不得人嗎?”
這聲音入耳,唐劫隻覺得一陣心顫神搖,知道此女媚功入體,連聲音中都帶著無盡媚惑之意,心神一凜,心中加強戒備,嘴上卻隻是道:“還真讓你說對了,你長得太醜,我怕嚇著我,隻能趕快離開。”
“你!”那綠裳少女被唐劫這話氣的全身一顫,臉上陡然蒙上一層寒霜。不過下一刻,忽如那張俏顏便忽如一夜春風來,所有寒霜自解,依然笑意盈盈地看著唐劫:“唐公子莫不是說笑吧,我柳倩依雖不敢自稱是什麽絕色,自信這張臉也還是見得人的。”
唐劫卻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不是開玩笑,你是真醜。你臉賽麵盆,鼻若金鉤,口如城門,真得不算好看。”
這話氣的柳倩依肺都要炸了。
她的臉是比較圓,但生的玲瓏細致,怎麽就賽過麵盆了?鼻子也微微有些鷹鉤鼻,但是幅度不大,更談不上金鉤。
至於嘴巴雖說大了些,卻也更顯性感魅惑,怎麽就如城門了?
這三處地方放在柳倩依身上,連瑕疵都算不上,反而更顯其魅力,但被唐劫拎出來,引人注目,反倒是有了多大的缺陷一般。
即便柳倩依再如何強壓怒火,也終於耐不住,氣的雙目圓睜,柳眉倒豎,道:“你這人好生過分,我好心招呼你,你卻如此出言不遜!”
唐劫冷笑:“姑娘的好意我可承受不起,南天王媚功無雙,殺人於無形的本事在下還是知道一二的。”
聽到這話,柳倩依那凝聚了煞氣的雙眉已舒展開:“原來還是為了破我媚功嗎?”
媚功之道在於迷無形惑無跡,於不知不覺中使人中招。你看一名女子,永遠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對其心生好感而有所動搖,還是因為媚惑之故。
但正因為媚術無形,於不動聲色間發揮作用,施展媚術便輕易不得動怒,柳倩依現在一幅俏麵含煞的模樣,媚功已自先破了一半。
這時她才意識到唐劫為何激怒自己,卻原來是為了破她媚功,心中一驚,想自己到底還是年紀輕,受不得激,被唐劫兩句話就帶出火氣,這養氣功夫卻是大大不夠。
明白了這點,她心中怒意到是消減了幾分,看唐劫的目光也恢複了幾分清冷,臉上更是罕見的浮現出笑意:“唐公子果然夠謹慎,不過公子卻是誤會了。我此來並不是要對付公子。”
“哦?”唐劫並未因此放鬆警惕,依舊讓兔子後飛:“那找我有什麽事?”
“公子何必如此拒人於千裏之外?”柳倩依已道:“倩依也不過是看到公子想和公子打個招呼而已,誰想到公子就這樣對人家,還口口聲聲人家是無鹽醜女,說的人好生傷心。”
說著小臉兒一沉,已露傷心色,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淚眼婆娑,看的人我見猶憐。
就連唐劫都微微心動,心想自己之前是不是有些過於殘忍了,這樣說對方。下一刻突然感覺不對,那女人一見自己就夥同他人衝著自己而來,目的明顯不純,再加上自己當日揭露她,也算是得罪過她,她報複自己再正常不過,這刻卻裝什麽無辜。自己平時也算鐵石心腸之人,怎麽對方一哭就心軟了?
想到這他心神突然一凜,完全是出於本能,唐劫已發動亂風步。
就在人影消失的瞬間,一道荒狂劍氣已從空處射出,穿過那虛空殘像,將其擊成一片碎粉。出劍者赫然是跟著柳倩依一起追過來的男子,隻是不知何時已來到唐劫的身邊。
這便是媚功的厲害之處了,當唐劫與柳倩依說話時,心神不知不覺間受其牽引,那一刻的注意力已隻在柳倩依身上,根本就看不見別人。在這種情況下,那男子發起突襲,旁人自然難以覺察。
也虧了唐劫本身定力高,又有安神鐲這類定神寶物,因此精神隻是一瞬間恍惚便就清醒過來,若換了是別人,一下著了道兒,隻這一擊不死也要受重創。
“跑了?”這刻柳倩依也是一呆,本能道:“去哪了?”
那出劍男子意識到什麽,猛然回頭叫道:“小心!”
柳倩依立覺不妙,正要有所動作,一股龐大的氣息已從她身後席卷而來,將她整個罩住。
柳倩依大驚,知道唐劫必是直接遁移到了身後,急忙要施法逃離,卻見一股血色雲霧漫卷過來,將她牢牢懾住,竟是動彈不得。
這是何等的力量?
柳倩依心中駭然。
要知道她身為南天王弟子,一身實力絕非等閑,竟然剛交手就被製住。心中震驚的同時正要回擊,就聽一個聲音已在她身後響起:“別動,不然別怪在下辣手催花。”
說話的同時一柄寶劍已架在她頸後。
柳倩依再不敢動,遠處那偷襲之人還想攻過來,唐劫卻隻是隨手一揮,一道劍光已將那偷襲者擋住,這才嘿聲道:“難怪人們都說,修煉媚術的人殺氣騰騰的時候最不可怕,語笑嫣然時最當小心,因為她們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都有可能帶著無盡媚意,惑其心,亂其誌。我不過是看了一眼你落淚之姿,便險些著了你的道兒,果然是好手段!”
柳倩依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唐公子這是何意,怕是誤會了……”
說話的同時,已運足法力湧向身前一塊玉佩。
那玉佩光華大放,升起一片白色光罩,就在要將柳倩依整個罩住的同時,就聽唐劫一聲輕哼,一根手指已擦著柳倩依的臉頰而來,正戳在那將成未成的光罩上。
這護身法罩將成未成之際最是脆弱,隻是往常很難有人捕捉到這薄弱點,但這刻唐劫就在身邊,一指戳下,那一節白玉般手指按在法罩,就聽喀嚓嚓的脆響,整個法罩已破裂如琉璃般,散碎出漫天光彩。
不過就在唐劫一指擊碎法罩的同時,柳倩依突然吒喝一聲,身體用力掙了掙,猛地向前衝飛出去,竟然擺脫了唐劫的控製。
唐劫也不由發出一聲驚訝咦聲,他雖然是一上手就製住柳倩依,用的卻是自己最頂級的血肉磨盤,在血肉磨盤那強大的力量壓製下,一般人根本無法動彈,此女竟然還能強行脫身,果然了得,不過這也是他未用全力的緣故。
他心中詫異,手下卻絲毫不慢,就在柳倩依脫身的同時,唐劫手中劍已刺出一道劍華直指柳倩依背後。
他沒想殺人,因此這一劍雖急而不厲,但就在劍刺出的同時,柳倩依身上已飄起一道彩帶。那彩帶如鳳飛舞,竟將這一劍擋了下來,劍光刺在彩帶中,便似刺在一片絢麗光暈裏,隻看到漫天的色彩,晃的唐劫眼前也微微一花。知道這也是媚功迷惑所致,忙收斂心神。
與此同時,先前的偷襲男子已然飛至,劍光大起,急指唐劫。這兩人的配合妙到毫巔,顯見並非一日之功。
唐劫卻隻冷笑一聲,他先前那一劍本就是虛招,在刺出那一劍的同時,身形已加速追向柳倩依,血色光華再漲,已重新將柳倩依置於血肉磨盤的範圍內。
再次罩住柳倩依,唐劫再不客氣,全力激發,磨盤絞動,形成大股碾壓之力。
這血肉磨盤的威力何其強大,可以說是分身唐劫目前最強的底牌手段之一,在吸收過那心魔期血河之主的血瑪瑙後,威力與範圍都有了大幅度增加。即便拿山這類的強手遇到也未必能掙脫,何況柳倩依這不擅長硬戰的。
這刻隻轉了一轉,柳倩依便發出痛苦的呼喊
血肉磨盤本就是群戰之術,困住柳倩依的同時,將那來襲男子的劍光也一並擋住,血光舒卷,化作一隻大手,將那男子也卷了回來。
兩人一起入了血肉磨盤的範圍,立時感到身上似負了座山般,周圍到處是血色煙霧,每一絲血氣都重若千鈞,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柳倩依色變大叫:“唐公子不要,我認輸就是!”
“這不是比武邀鬥!”唐劫冷哼:“你認不認輸我不稀罕,你認不認帳才重要。”
“認帳?什麽認帳?”此時的柳倩依已變的楚楚可憐。
可惜碰到唐劫這個克星,她的所有手段皆是無用。
唐劫這次是完全無視她那媚惑表情,已說道:“自然是賠償……”
話未說完,心中突覺不對,身形一閃,一道劍光已襲向他先前站立處,正是那先前去取寶之人,卻是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唐劫這一閃,固然躲開了這一劍,卻也使得柳倩依二人借機脫離了血肉磨盤的桎梏。
二人脫身後並不追擊,反而一起後退,並同時擎起護身法寶守護自身,顯見是對唐劫這血肉磨盤的威能怕了。
誰也沒想到此人竟有如此神通。
那柳倩依更是目光驚駭地看著唐劫。
她雖早知唐劫這人定力高強,是媚功克星。但定力強與實力無關,南天王施展媚功尋找的隻是能針對她徒兒媚功的人,卻不能因此確定各人實力。
在柳倩依看來,唐劫不過靈環期的修者,就算能定力強,其他方麵未必厲害,更何況他們這邊還人多勢眾。
沒想到剛一交手就吃了大虧,心中自是震駭不已。
唐劫這邊卻是冷笑一聲,正要再動手,柳倩依已叫道:“喂,喂,等等啊,不打了!”
唐劫哼聲:“你說不打就不打的嗎?”
血肉磨盤再漲,輪轉衝衝天氣勢,已是隨著唐劫的衝鋒向著三人卷來。
柳倩依這次有了防備,脫手祭起一塊帕子。
那帕子在空中滴溜溜地漲大,正擋住血色煙雲,隻是血肉磨盤的威力何等強大,隻輕輕絞上一下,那香帕便已不支。
柳倩依大驚,一咬牙又從頭上拔出一支鳳釵丟了出去,那鳳釵一入空中,便化成一隻青色鳥兒,對著下方吐出熊熊火焰。
隻是那血色煙雲一卷,所有的火焰便盡皆消失,接著再一卷,直向那鳥兒卷去,一絲血氣纏繞在青鳥身上,險些將那青鳥拉入血圈中。饒是如此也拉扯下不少羽毛,痛得那青鳥長嘶一聲向空中飛去,在高空盤旋著一時竟不敢下來。
柳倩依大驚,跺著腳叫道:“你們兩個死人啊!”
先前偷襲唐劫的那人已擎起劍向唐劫刺去,漫天的劍華仿佛萬劍齊至,另一邊那取寶歸來的男子也向著唐劫揮劍,劍光卻不分散,隻若一條長龍遊弋天空。
無盡劍光與劍氣長龍同時落向唐劫,在天空中舒展出浩大氣勢,可見這兩人實力也不弱。
唐劫揮了揮衣袖,那一片血色煙雲再度漲大,膨脹出無數血霧,煙雲漫卷中,無數天刀破雲而出,飛卷三人。
這一刻血肉磨盤與九重天劫刀結合運用,迸發出無窮威能。就見那漫天的劍光被雲叢天刀那麽一撞,盡皆破碎。那條劍氣長龍則被血煙重重裹住,接著一纏一扭,劍氣長龍已被血煙徹底碾碎。
三人同時看得震駭,這一刻唐劫的血肉磨盤在他們眼中已成為最恐怖的事物。
眼見血霧向他們席卷而來,柳倩依大叫:“我認輸!此趟是我等挑起事端,願向公子賠償一件上品法寶!”
“我覺得還是我自己來拿會更多些。”唐劫冷道。
“公子莫要逼我!”柳倩依已快速取出一張符紙,唐劫看得清楚,那分明是一張虛空傳送符。
此符與唐劫的逍遙遊符有些相似,都是用於虛空傳送的法符,在傳送距離上不及逍遙遊,但是傳送精準度高,價值絲毫不遜於逍遙遊符。有了此符,錯非是掌握空間類大神通,否則休想阻止她。
此女既有此物,要想擒或殺已是不可能,那邊另兩名男子看唐劫的眼神雖然充滿驚訝與畏懼,卻還不至於絕望,顯見也各有底牌,尚未到窮途末路的地步。
唐劫知道能成為代行者的都非簡單人,也不想逼虎跳牆,便道:“一人一件上品法寶作為賠償,再把之前得到的寶物也交出來。”
柳倩依麵露難色:“唐公子這又何必。”
“不願意就把傳送符用掉好了。”唐劫冷道。
這傳送符製作不易,柳倩依也隻得一張,自不會輕易使用,隻能點頭答應。至於另兩人,壓箱底的寶貝比虛空傳送符更值錢,自然就更不願意與唐劫相爭了。
四件寶物到手,唐劫道:“此事到此為止,再見。”
說著就要離去。
柳倩依眼波兒轉了幾轉,突然放聲道:“唐公子請稍待片刻。”
“怎麽?”唐劫回轉身道:“你還不甘心?”
柳倩依已笑道:“我哪裏還敢不甘心啊。先前倩依因記恨天火塔一事,所以看見公子便出手,沒想到反被公子教訓了,還望公子不要介意。”
唐劫搖搖頭:“我說過,此事已了。”
“既如此,那倩依可不可以與公子另做一筆交易呢?”柳倩依看著唐劫,笑意潺潺問。
“另外一筆交易?”唐劫不解:“什麽交易?”
“情報交易!”柳倩依回答:“有個情報不知道公子有沒有興趣?”
“那得看情報的價值。”
“這個嘛……”柳倩依歪了歪頭想了一下道:“到是不好說,情報的價值端看各人。不過這個情報因為和公子有些關聯,我想公子應當會感興趣。至於價錢,相信公子隻要確認了它的價值,當不會虧待我的。”
“那你說說。”
“是這樣的。前些日子倩依尋寶,無意中發現了一名心魔期的血族修者。”
“那又如何?”唐劫不以為意。
柳倩依道:“我從未見過他。”
唐劫立時怔住。
進入萬寶天前,所有的代行者其實都已在天火塔見過麵,隻是大多數互相不知根底罷了,怎麽會存在一個柳倩依沒見過的人?
他不認為這是柳倩依忘記了,她既然特別提了出來,就必然是自信記住了所有人的樣子。
唐劫看向柳倩依:“你是說……”
“那個血族不是代行者!”柳倩依很肯定回答。
唐劫皺眉道:“萬寶天中怎麽會有不是代行者的存在?是這萬寶天裏的土著?又或是上次進入沒出來的?還是又放了人進來?”
“是後進入的。”柳倩依很肯定地回答。
“你怎麽能確定?”
“因為他提到了你的名字。”柳倩依看著唐劫,一字一頓道:
“他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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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好意思醫院回來遲了。
看到這麽多的留言關心,讓緣分好感動。有這麽多朋友在支持緣分,真是讓人覺得怎麽都值了。
關於鼻炎手術的事,說明一下,我是鼻竇炎,就是裏麵鼻甲腫大堵塞呼吸道,需要開刀切除的那種。我問過醫生了,空鼻症的幾率極小。事實也的確如此,全年不過百例,還沒有一個醫生一年的手術多,我想我不會那麽倒黴的。
其實去年就想開刀的,我記的我有提過好象,不過因為醫保卡未滿一年不能報住院,所以就擱置了。後來無盡武裝結束後我也是因為擔心空鼻症的緣故選擇了吃藥治療,但是藥物無效,反倒讓我錯過了一次治病的好時機。
但也因為這次錯過,才讓我這次檢查中發現了血糖高(我不知道如果提前一年會不會有這情況)。
總之,禍兮福所倚,早發現總比沒發現好。
好消息是,在控製飲食與吃藥後,血糖下降明顯。已經開始接近標準值了,之前是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