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李衝是徹底的舍棄了一切,最後的一次攻擊也發出,三十五顆恒河鐵砂不僅僅關係到李衝是否能夠生存下來,更是關係到五千多山賊和石東升等人的命運。
一瞬間,這三十五顆細小的恒河鐵砂顯得是如此的沉重。
李衝之前曾經用恒河鐵砂攻擊過符兵,但那個時候結果是三十六顆恒河鐵砂才能夠擊破印心,而如果擊殺胡宗,勢必要再增加兩顆,一顆穿透已經沒有印氣和念力加持的本命大印,一顆擊中胡宗。
三十八顆恒河鐵砂的任務需要三十五顆來執行,雖然隻是相差小小的三顆,但是結果恐怕會大不相同,更何況即使擊破了符兵,能否將胡宗一擊斃命還尚且屬於未知。
李衝第一次用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發出最後一擊,而且連自己的生命也賭了上去。
啪!啪!啪!
恒河鐵砂擊中符兵身體的聲音是如此的渺小,甚至在衝殺聲中根本不可聞,但在李衝的耳朵之中卻是如此的洪亮,每一聲都猶如洪鍾。
一顆,兩顆,三顆……
漸漸的,恒河鐵砂開始擊破外表防禦,向著印心衝擊過去。
李衝笑了,他的臉上立時的掛上了笑容,因為他看到了希望。
或許是承載了李衝太多的希望,或許是剛剛戰鬥之中將恒河鐵砂最後的棱角也徹底磨平,成為真正的恒河鐵砂,或許是李衝在最近的距離打出,加上符兵前衝的力道而使得恒河鐵砂的威力加強了近一倍。
在第三十顆恒河鐵砂進入符兵身體之際,李衝明顯感覺到符兵渾身猛然一顫,劈砍下來,凜冽是殺氣已經碰觸到脖頸的長刀猛然停頓了下來。
成了!
失去了印心,符兵立即渾身僵硬,隨即幻化成本命大印。
印海一陣疼痛,意念立即渙散,眼看著眼前的符兵瞬間幻化成了本命大印,並且無力的掉落下去,胡宗心中頓叫不好。
可是這個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本命大印掉落之前,四點寒星猛然衝出,瞬間沒入了胡宗的額頭。
一滴,兩滴,三滴……
立時,胡宗的額頭上滲出了滴滴鮮血,鮮血形成了軌跡,沿著他的額頭流淌了下來。
唰!
所有的符兵立即消失,幻化成一枚枚本命大印掉落在地麵之上。
嘭!
十幾名山賊沒有反應過來,符兵的消失使得他們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呼!
第一時間,石東升等人衝到了李衝的身邊。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有些自認為必死的山賊還楞在哪裏,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石東升與棠磨都是粗人,衝到了李衝的身邊,看到滿身是傷口,他們也是束手無策,幸而隨即蔓兒等人也衝了過來,畢竟是女孩兒,畢竟是丫鬟,蔓兒等人雖然心痛,但還是手腳麻利撕下自己的衣衫,將李衝包裹起來。
“不要管我,去救兄弟們。”李衝已經陷入了半昏迷之中,但這個時候他依然掙紮著要坐起來,除了留下蔓兒照顧之外,他立即要求其他人立即行動。
什麽是兄弟?兄弟就是互相之間可以以命相報,艾東是如此,李衝何嚐不是如此。
得到命令,盡管所有人都非常不舍,但還是執行命令,由石東升和棠磨帶隊,向著城衛軍的陣營之中衝過去。
能夠幸存下來的全部是精英,突然襲擊之下不能夠衝入城衛軍陣營之中才是怪事。
近二十隻惡狼進入羊群將會引起什麽樣的效果,此時在城衛軍之中就充分的體現了出來。
幾乎是瞬間,混亂就已經產生,人與人衝撞之下戰陣也瞬間崩塌。
任何一個微笑的破綻都足以致命,更不用說戰陣崩塌,就在同時,蜂擁的山賊衝了進來,雙眼血紅的他們揮舞起各自的武器,瘋狂而殘忍的收割著這些城衛軍的生命。
看到戰陣瞬間被破,李衝欣慰的笑了笑,終於再也支持不住,昏迷了過去,可是李衝不知道的是在他被蔓兒等人抬起的時候,地上剩餘的四十幾枚本命大印突然飄飛起來,緊緊包裹住火焰武士幻化成的本命大印,最後李衝的三枚本命大印進入印海之中,而這些本命大印猶如腫瘤一樣,吸附在李衝的身體之上。
……
悠悠轉醒,李衝立即感覺到渾身酸軟,可是在這酸軟之中,他還感覺到了身體之下陣陣發痛,不是那種疲乏的疼痛,而是有硬物在頂著的感覺。
“主人,你可清醒了,嚇死我們了。”李衝剛剛清醒,立即驚動了身邊一直守護著的蔓兒。
“我昏迷了幾天了?”李衝清醒過來首先關心的就是時間,畢竟距離印者大會已經時間不多。
“三天了。”蔓兒一邊說著,一邊高興的跳了起來,推開房門就將李衝清醒過來的消息傳了出去。
很快,石東升和艾東等人就聚集到了李衝的房間之中,看到李衝真的無恙,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棠大哥,麻煩你去做一個軟椅,我們必須盡快趕路。”李衝說道。
“軟椅?趕路?”艾東立即走過來說道:“李兄弟不用擔心,我們在這麓山之中生活了多年,這裏的道路我們可是非常熟悉,知道你要趕去京都,我早就已經派出兄弟們前麵探路了,在麓山之中抄近路可要比大路還要快捷許多,時間上你不用擔心,隻不過西脈不是我的地盤,不過我已經讓艾麗去一線天與西脈大當家的蔣金斯協商去了,以他的腳程今天就能夠趕回來了。”
“謝謝了,不知道幾天前的一戰,兄弟們死傷多少?”李衝此時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就是這些兄弟,使得他找回了勇氣。
“死了一千兩百多人,傷的隻有三百多人。”想到山賊的傷亡,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不過這次李兄弟你要走山路恐怕要幾百人護送了,嗬嗬,要不然那些禮物可無法拿走,而且兄弟們都想見你一麵,你可要盡快好起來哦。”為了緩和氣氛,艾東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
“我是應該去見見兄弟們,去感謝他們。”李衝微微的歎了口氣,強挺著就要坐起身來。
啊!
一陣專心的疼痛傳來,李衝不由自主的哼叫了出來。
李衝的行動立即將所有人逗笑,蔓兒則趕忙將李衝扶著躺下,說道:“要出去見人你也要將這些東西弄走才行。”
聽到蔓兒的話,李衝此時才注意到自己包紮的如同粽子一般的身體上凸出了無數的凸起。隨著蔓兒將布條解下,一個個拳頭大小的本命大印出現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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