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麵對啥刺殺之類的橋段,陳平並不覺得有多離譜,所謂現實世界,某些方麵,遠比小說電影中要匪夷所思的多,普通人想象不出上層社會的刀光劍影,上層社會也不理解普通人歲平凡卻自得其樂的安穩,沒有對錯,誰都是咬著牙憋著勁一步步向前走,人一輩子,遇到什麽事情都不用太過奇怪。
陳平雖然怕死,但麵對這種低級的行刺手段,也不會慫了,對方既然不長眼自己送上門來,那他陳公子當然也沒客氣的必要,照單全收,權力更替的階段,死人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能在這種情況下對自己動手的,除了端木俊傑,似乎不可能有別人,彥英大部分精英都聚集在這家醫院,端木俊傑的做法,明顯是打算孤注一擲的賭一次,陳平大致能猜到他的想法,端木家一倒台,這位雲南的一線太子爺也就失去了隨後一把保護傘,雲南大勢所趨,一旦雙方真動起手來,估計沒什麽人會幫端木家,這樣一來反正也是必死,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博一次。
標準的賭徒心態,瘋狂的不可救藥。
陳平靠在床上,表情冰冷,對樊帆的辦事能力他還是很放心的,有一大票的爺們在外麵守著,除非端木俊傑有三頭六臂,不然根本不可能靠近病房。
“你不擔心?”
唐傲之搬了張椅子坐下來問道,外麵到現在為止還沒什麽動靜,安靜的異常,唐傲之不明白陳平在想什麽,醫院裏動手殺人,瘋了不成?
陳平淡淡反問道有什麽好擔心的,除非端木家能從軍區拿出火箭炮裝甲車來,不然對我造不成絲毫威脅,端木俊傑現在深陷絕境,已經有點失去冷靜了,這個時候,他對我動手是好機會,我要動他,也是好時機。
唐傲之不再說話,她不想成為男人的附庸不假,但也不願意過多幹擾陳平的思路,留在他身邊,唐傲之一直都扮演著一個沉默者姿態,隻是偶爾說兩句而已,既然陳平有自己的打算,她也不想多說。
病房外,彥英的三大巨頭已經召集兄弟守在了走廊裏麵,四十多號人,表情不善,手裏雖然沒拿著家夥,但氣勢卻異常逼人,高層的特護病房人數不多,大都有點身份,有點見識,能明白世間險惡的道理,所以一會這裏真要折騰出什麽動靜來,也不會出什麽大亂子,起碼沒人會傻到報警就是。
“少了五個人。”
王群站在樊帆身邊,神色陰沉緩緩開口,神情有些異樣,五個兄弟看似不多,但五條活生生人命真要憑空消失,也沒人可以徹底無視,王群不覺得失去五個弟兄是對彥英多麽大的損失,對他這種艱辛一將功成萬骨枯的人來說,五個兄弟在雲南這場角逐中實在起不到什麽效果,但一下子人間蒸發五個,王群覺得跟對方狠狠打了自己一個耳光一樣,說不出的煩躁,
“沉住氣,急什麽,陳哥還在裏麵,泰戈的事情已經讓嫂子對我們不滿了,這次我們一定要把事情辦得漂亮些,陳哥說一個不留,那我們就徹底殺光並且毀屍滅跡,害怕了就滾回彥英,老子跟李晶晶一樣可以擺平對方那群殘渣。”樊帆冷冷的看了王群一眼,語氣不冷不熱道,身邊幾個可以換命的兄弟都夠義氣,腦子卻始終不夠靈活,王群沉穩是夠了,激進的心態反而不足了點,樊帆跟這夥兄弟相處的時間不短,每次都要時不時敲打一下,盼著他們腦袋開竅,對他來說,兄弟風光了,自己臉上也有麵子,帶著他們走出去也更能挺直腰板。
王群沉默下來,點燃一根煙吞雲吐霧,對樊帆的話沒有反駁,也不習慣反駁,跟了樊帆這麽久,平時雖然打打鬧鬧不分彼此,但真到正事上,他們幾個兄弟還是依賴於樊帆來發號施令,這廝腦子好使,手段也很靈活,從來都知道給自己留條後路,所以王群和其他幾個兄弟也都信得過他,跟著這麽個人一起混,起碼不用擔心哪天自己被人堵死在某條胡同裏麵。
雜亂的腳步聲驟然從電梯門口響起,隨後是樓道口,黑影閃爍,腳步聲雖亂,但聲勢浩大,樊帆不動聲色的看著對麵一大群比自己人數絲毫不少的黑影,眼神冷靜。
對方一群人在距離樊帆將近五米的時候停下腳步,帶頭的是個中年人,黑暗中看不清楚神色,但聲音卻異常平穩,沒有絲毫升降起伏道:“樊帆是吧,雲南圈子裏的後起之秀,有些意思,我們少爺說了,帶著你的人閃開,事成之後,陳平能給你的東西,他也能給你,並且給的更多。”
“你們少爺?”
樊帆笑嗬嗬道,竟然跟陳平有些神似,都是一臉的人畜無害,很城府厚黑的表情,他笑道:“你們少爺是誰?”
對方沉默了下,淡淡道:“沒什麽好隱瞞的,端木少爺建議你認真考慮下,陳平一死,你想要什麽,我們少爺都可以給你。”
”端木俊傑?”
李晶晶站在一旁疑惑道,他之前一直在麗江,對昆明的圈子不是很熟悉,聽到對方的話後自己想了想,把記憶裏的人物羅列一遍,發現似乎也就端木俊傑能當得起少爺這個詞。
“是。”樊帆還沒說話,對麵的中年人就已經開口,他這次的任務艱巨,殺陳平是主要目的,但能離間兩三個彥英的人才,他也不會反對,對麵三個人中,他隻知道樊帆這個最近才冒頭的年輕人,不過看李晶晶現在能跟樊帆並肩站著,傻子都知道他在彥英的地位也不低。
這年頭,地位跟實力,是真的能成正比的,尤其是在黑道這個人吃人的圈子裏。
“考慮一下?”
中年人聲調平穩,從容鎮定,帶人站在這裏跟樊帆廢話半天依然沒動手的意思,他不覺得自己這是廢話,樊帆那麵三四十號人真動起手來鹿死誰手還不好說,雖然自己準備了殺手鐧,但誰敢保證陳平這邊就沒絲毫準備?用最小的帶價爭取最大的成果,這是每個商人都應該學習的東西,所以中年人一個勁的下口頭承諾,使勁誘惑著樊帆。
人這種感性的奇妙動物,有足夠的利益驅動,什麽事做不出來?
樊帆翻了個白眼,在不願意多說,吐了口吐沫冷笑道:“端木家,一隻苟延殘喘的喪家犬而已,囂張個JB。”
他向後揮了揮手,冷冷道:“他們,全都給我弄死!”
大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