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士兵們的態度有些失禮,那負責鑄造的將領剛想要出口製止,就被祖昭在後麵拉住了,他讓將領不要製止,想要聽聽那個男子要說些什麽。
其中一個士兵很是不服氣的對那個男子說道:“這就是從蜀江運過來的水,你憑什麽一口就否定不是蜀江水?我們辛辛苦苦的跑那麽遠去運水,回到這裏難道你一句不是就行了?你天天隻有坐在這裏,知不知道我們很辛苦的。”
男子冷冷一笑,說道:“辛苦也不能隨便找些江水來欺騙我,這就是我們馬鞍山的河水,不是蜀江的水。這點小事你們都要欺騙我,我試問一下,你們還能幹什麽?一個個口口聲聲要跟著祖將軍幹大事,就你們這樣,能幹什麽大事?”
一士兵也是冷哼道:“你說不是蜀江水就不是蜀江水了?我們幾百個兄弟去運水,來回折騰這麽長時間,辛辛苦苦的一路跋涉,結果回來之後換不到一句好話,居然就是換來你的一通無禮的責罵。我就想不通的,鑄劍大刀,玩的是手底下的功夫,怎麽還和水淬水有關呢。”
男子冷冷道:“你們不懂,我今天就教教你們。這一般的水屬於軟水,用來淬刀,很影響刀的品質。而蜀江的水,是硬水,用它來淬刀,這才是最佳的,聽過削鐵如泥麽,用一般的水來淬刀,根本就不可能鑄造出那麽鋒利的刀子。”
士兵說道:“你別以為就你懂鑄造的技術,在這裏的人,誰不不懂一點的,有好多還是祖輩都是鐵匠呢。鑄劍造刀講究的是千錘百煉,你卻說什麽和水有關,我看你是打造不出好刀,存心想要給自己找借口而已。”
男子道:“你可以這麽認為,不過祖將軍交代下來的那一批長劍,不按照我說的打造,不可能達到那樣的效果。到時候祖將軍來了,你們自己和他交代。”
“隻怕要是祖將軍來了,你就不敢這麽說了。”士兵說道。
男子冷冷道:“就是祖將軍在這裏,我也這麽說,沒有蜀江的水,我就是不打造那一批兵器,到時候耽擱了,哼哼,看看將軍到時候是處罰你們還是處罰我,除非將軍本身就是一個不懂鍛造技術的人,這樣我就無話可說了。”
“大膽,你居然敢這麽說祖將軍,你有幾個腦袋可以掉?”一直陪在祖昭身邊的將領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一步上前,大聲的嗬斥起來,一臉的怒氣,不過他還是沒有說出祖昭就在這裏。
那男子見是負責的將領來了,抬眼瞟了一眼,然後悠悠起身,抱拳說道:“大人,我說的是實話。這一批長劍是將軍親自設計的模型,我也覺得這樣的造型和不錯,美觀,回鞘出鞘都很利索,最重要的是用起來順手,刺進去快,拔出來爽。可是沒有好的水來淬刀,再好的鋼鐵也是沒有的,隻會白白浪費了這一設計,所以,我堅持要用蜀江的水。可是大人,你派人去蜀江取水的人,居然就用這馬鞍山的水來欺騙我。”
將領疑惑的舀起一瓢水,看了看,說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是馬鞍山的水而不是蜀江的水呢?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麽不同?”
男子不多說話,而是夾起一燒得通紅的鍛鐵,在水桶裏麵劃了一下,說道:“大人,這一桶水裏麵確實是蜀江的水,不過裏麵摻和了八升馬鞍山的河水,你問問這些取水的兄弟,我說的對不對。”
男子話才說話,之前還一個勁的和他頂撞的士兵立刻就驚呆了,其他士兵也是麵麵相覷,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將領也是一臉的吃驚,看看男子,又回頭看看祖昭,接著問運水的士兵:“他說的可是真?”
幾個運水士兵愣了一下,換忙跪下,這才說出了令人吃驚的實情。原來,那負責鑄劍的男子說需要用蜀江的水來淬火,讓人去取八百桶來,這樣自己就能鑄造出前期的幾把寶劍,如果還是接著後續生產,那麽接下來還得繼續去蜀江搬水。在他的一再要求下,負責人於是調派了四百多人和四百多匹馬前往蜀江運水。
士兵們到了蜀江之後,取了八百桶水就趕了回來,可是就在回到馬鞍山的一條江邊的時候,由於馬失前蹄,其中一批馬摔倒了,背上的一隻水桶滾落下來,撒潑了近八升的水。由於男子規定必須要取八百桶回來,現在水撒潑了,他們也沒有辦法,想了想,就用那裏的江水數了,足足裝了八升進去,料想男子是不會看出來的。
可是誰知他們回到之後,那男子偏偏就選擇了這一桶水查看,而且一看之下就說這不是蜀江的水。士兵們在驚訝的同時懷疑他就是胡亂說的,於是在心虛的同時和他據理力爭,想不到現在他拿著刀子就這麽一劃,就說出了這裏麵有八升不是蜀江水的事實,真是令人吃驚。
“大人,我們也是不得已才這麽做的,請大人寬恕我們吧。”士兵們跪倒在地上說道。
將領看看祖昭,見祖昭還是沒有要動的樣子,這可讓他為難了,該怎麽辦好呢,是責罰士兵來昭示他管理很嚴格呢還是不責怪士兵以標版自己愛戴士兵的。
思考了一會兒,他還是決定讓士兵們退下。士兵得到赦免,很是感激,慌忙說自己下次一定不敢如此行欺詐之事情了,說了一通之後這才退下,驚恐的立在一旁。
祖昭這時候才上前,走到那男子是身邊,問道:“你說這水有軟硬之風,到底區別在何處呢?能否讓我們實質性的見識見識。剛才你識水能力讓我們所有人都佩服,可是就是不知道這水到底和淬火有什麽比如聯係。“
男子看看祖昭,心中也有些疑惑,一個穿著士兵服飾的人,說話不驕不躁不卑不亢,看起來完全無視一旁的將領啊,他不可能是一般的人。不過他也沒有想到眼前的就是祖昭,隻是以為是什麽其他負責人來這裏視察的,說道:“當然可以了。這蜀江之水,是硬水,屬於兵器的精氣神所凝聚的水,用來淬火自然是最好的,能賦予兵器靈魂。”
說完,男子嗖的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首。他這一舉動,可嚇壞了祖昭的侍衛,馮落雪則第一時間抽出佩劍閃到祖昭的前麵,橫眉冷對的看著男子,而其他士兵也都抽出刀劍將男子圍住。
男子倒是不甚吃驚,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說道:“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士兵,而且這個也不是男子,是女兒身,我說的可對?”
祖昭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很是讚賞的說道:“你說得沒錯,她確實是女兒身。你連水都能輕易分出是哪裏的,要看出她不是男子,這沒什麽難度。”
男子笑道:“大人過獎,那麽大人又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何如此這般士兵打扮?”
祖昭道:“這個待會再說,你現在就將我看做是一個士兵就可以了,我想知道,你的淬火理論和打造出來的東西到底有什麽實質性的區別。”
男子點點頭,說道:“剛才讓大人受驚的,小的在這裏先給大人賠罪。大人,請給我一把侍衛的佩劍。”
祖昭有些不解他要幹什麽,不過還是向一旁的自己的侍衛說道:“把你的佩刀給他。”侍衛點頭“喏”了一聲,將手中的劍遞給了男子。那男子接過劍,左手拿著長劍,右手拿著他的匕首,將匕首高高舉起,手中肌肉鼓起,隻見他的氣從丹田一直上湧到手臂上,忽然他謔的一聲吼,揮著匕首砍下,之聽得當的一聲,接著是鐺鐺一陣響,他左手的長劍已經斷作兩截,而他手中的匕首,卻連一個缺口都沒有。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一把小小的匕首居然斬斷了侍衛的佩劍,而且它居然一點缺口都沒有,這是何等的鋒利,何等優良的品質啊。祖昭看得也吃驚,這就是傳說中的削鐵如泥麽?實在是太神奇了。
“妙,實在是太妙了。好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祖昭忍不住稱讚起來。
誰知男子卻幽幽搖頭,說道:“大人,這還不是削鐵如泥。請大人細看,其實它本身也是受害不小的。”
祖昭和眾人湊近了頭細細一看,確實,那小匕首還是出現了一個缺口的,便不像遠距離觀看的那樣毫發無損的。就在這時候,男子又從背後掏出一個用布包裹著的東西,他一點點的拉開布,裏麵是一柄帶著精致刀鞘的短劍。他抽出短劍瞬間,眾人都是大吃一驚,這劍體晶瑩剔透,閃閃發光,炫邁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