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兩人大戰數百個回合,直到天色微微亮,兩人還抓緊時間來了一發,到底這一夜是進軍了多少次,祖昭不記得,全之虞也不記得,不過他們都知道,不會少於九次。全之虞早上起來,雙腿之間還是微微有些痛,走路都有點異樣。
在送別祖昭的時候,她輕聲問道:“你走了,我以後想你了怎麽辦?”
祖昭笑道:“你從來就不是一個會乖乖呆在宮殿中的女王。現在所有大臣都中心於你,你更是可以放心了,而且,作為國君,有一種溜出皇宮叫微服私訪。”
全之虞兩眼一顫,嘴角露出一絲笑,問道:“你的意思是?”
祖昭哈哈一笑,大聲說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新羅的朋友,你們請回吧,記得一定要擁戴你們的女王,熱愛你們的國家。”說著帶著軍隊緩緩走出了新羅京都的城門。
全之虞在後麵看著祖昭的背影,沒有傷懷,而是露出一抹優美的笑容。她知道祖昭剛才對她說的那一番話是什麽意思。
時公元188年春,祖昭帶著大軍從新羅回到遼東,遼東百姓知道祖昭回來,單壺提漿夾道歡迎,隊伍足足有幾公裏長,從新羅交界處到回到遼東郡郡府,百姓熙熙攘攘,跟著祖昭的軍隊一起回城,祖昭的軍隊也得到百姓的擁戴,紛紛給他們食物和水,更有甚者還有人為士兵們擦汗。
看到人民如此愛戴自己的軍隊,祖昭心中甚是激動。做到了軍民一家,祖昭就不用擔心以後這遼東會有人作亂。而現在公孫度這小賊,就是看著祖昭越來越得到人民的擁戴,他作為幽州勢力家族之一,自然看不過祖昭,特別是祖昭有了自己的軍隊,他更是心中記恨,在發展自己的軍隊的同時,也一直向朝廷打小報告,希望撤了祖昭的帶兵資格。
這些祖昭早就得到陳有誌的信知道得清楚,這次回來,第一件要辦的時候就是將公孫度給除掉,有他這個小軍閥在這裏的心髒邊上不停的使亂,終究不是什麽好事。不過公孫度怎麽說也是幽州的一個傳統家族之後,曆代都是享受朝廷的特殊照顧,要除掉他,必須師出有名,否則就會招來朝廷和其他勢力的猜忌和報複。
進入遼東郡府城,成有誌也帶著隊伍在那裏迎接祖昭,見了祖昭之後,他騎著馬和祖昭齊頭並進,先不提其他事情,而是告訴祖昭,那個馬均已經找到,就在城西一家木材蒲裏麵做小工,根據祖昭提供的資料,他要找的就是那個馬均。
不過陳有誌就是不明白,這麽一個無名小輩,祖昭是怎麽知道他的存在的,又是要找他做什麽,難道是和他有仇不成,若真是如此,祖昭會如何,殺了那個人報複麽?根據陳有誌的觀察,祖昭不是這樣的人,而且對於祖昭的家族陳有誌也是知道餓,沒聽說有什麽大仇恨的。
“大人,我還是不理解,你找那個馬均到底是為了什麽。”陳有誌問道。
既然人已經找到,祖昭也不想再賣關子,說道:“告訴你吧,其實這個人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他對器材建設很有研究,特別是對於農業工具和攻城器械很是有自己的想法,不過一直不被人重用,所以他的才能一直被埋沒著。”
“既是如此,那麽將軍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有這才能呢?”陳有誌還是不解。
祖昭笑了笑,說道:“我那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見一白胡子仙人告訴我,有三個人我一定要找到,一個是蒲元,就是那個在兵器打造部的人,你知道他的。”
陳有誌說:“我知道,就是那個讓士兵到蜀江取水的人,將軍你在新羅的時候我到過那裏一次,他打造的一批長劍和矛頭確實天下無雙,而且他在為將軍也打造的那一把佩劍,現在可能已經完成了。”
祖昭笑道:“所以說他確實是一個人才。而剩下的兩個,一個就是馬均,現在已經找到了,仙人告訴我這個人能在我以後攻城中起到重大的作用。”
“那還有一個是什麽人?”陳有誌問道。
“是一個叫鄭渾的人。”
“那個人又有什麽特殊本事麽?”陳有誌問。
祖昭故作沉思了一下,說道:“仙人告訴我,他是一個對農業很有研究的人,得到了他,就能讓人民富足,糧食不愁。你想一下,現在黃巾賊黨紛紛起義,隨隨便便就能糾集十萬之眾,其實就是因為天下民不聊生,人人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為了生存,他們隻有扯起抗爭的大氣,冒天下之大不違和殺人放火和朝廷作對,如果人人有吃穿,那麽他們還會造反麽。”
陳有誌點頭說道:“將軍說的是。那麽這個鄭渾,將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麽?”
祖昭搖搖頭,說道:“目前我也不知道,還得等著仙人的指示,不過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先去見見那個馬均,將他帶回府衙之中,然後將他派往器械製造廠任用。”
陳有誌道:“將軍,你舟車勞頓,千裏迢迢從新羅回來,還是先回去歇息著吧,我去把他帶到府衙見你就行了。”
祖昭搖頭道:“不可。這等有才之人,我們該禮賢下士,要是他脾氣有些怪,怒而投靠他人,那麽這不僅僅是我們的損失,更是天下百姓的損失。所以,我還是現在就去見他。”
陳有誌讚道:“將軍如此愛才,才亦會擁戴將軍的。能跟隨將軍謀事,是我等的榮幸。”
祖昭笑道:“我能得你們幫助,也是我的榮幸啊。”兩人哈哈笑著說了一陣,已經進入郡城正大街,裏麵百姓穿梭往來,一片繁榮的景象。祖昭不由得歎道:“你果然治理有方,這才一年的發展,我們遼東城已經有幾分洛陽城的味道了。”
得了祖昭誇獎,陳有誌心中也是高興,說道“能幫助百姓和將軍,也是我的樂事。再說這全靠將軍,如不是你,我現在還在那小縣城中做一個碌碌無為的小縣令呢。”
祖昭笑道:“所以說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
陳有誌雖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不過也瞬間明白這是讚美他的意思,又是一陣謝過之後,談笑著和祖昭一起向城西而去。為了不驚擾城中百姓,祖昭早讓張遠帶著軍隊繞道前往駐地休整安歇,現在他和陳有誌隻是帶了十幾個隨從。不過百姓們自然是識得陳有誌和祖昭,紛紛向他們行禮,兩人也慢馬前進,一一回禮,和百姓很能互動。
到了城西,陳有誌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木材鋪說道:“將軍,那裏就是馬均所在的地方了。”
祖昭聞言,點點頭,立刻就提韁勒馬,停下腳步,從馬背上翻了下來。陳有誌和眾隨從,也都紛紛從馬背上下來,跟著祖昭不行向那木材鋪走去。快近木材鋪的時候,祖昭讓隨從停在一旁,不要跟著他進去。隨從們有些擔心,不知道該不該遵命,陳有誌說道:‘你們退下吧,有我保護將軍呢,再說這裏也沒人敢亂來的。”
“喏。”眾隨從這才躲到一旁,心中卻也不敢放鬆警惕,死死的盯著木材鋪,隻要有什麽異動,他們就會集體衝出,護住祖昭和陳有誌,雖然他們知道這兩人的武力都在他們之上,可是保護他們是作為侍衛的天職。
之前陳有誌喬裝打扮的來到這裏看過,大廳了一番消息之後就離去了,隻是派人暗中盯著馬均,生怕他離開了這裏以後難找。所以店裏的馬均和老板倒是不認識陳有誌,他們本就不是本土人士,是貿易通口開放後來到這裏做木材生意的,自然也是不認識祖昭,不過祖昭的大名他們卻早就知道了,這遼東郡是治安最好的一個地方,所以他們才選擇來這裏做生意謀生。
祖昭和陳有誌走進去之後,老板看到兩人穿著華貴講究,以為是大客戶來了,立刻將二人迎接了進去,又是端茶又是遞水的,還一個勁的向他們說自己的木材如何如何的好,他們又有那些家具等等。
祖昭和陳有誌也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耐心的聽著老板的介紹,其間也在鋪麵上看看他們的家具,果然很是古色古香,看起來很有典雅的氣質。祖昭不禁暗想,要是帶著這麽一個靠椅穿越回去,給那些古董專家一看,是來自三國的靠椅,驚都把他們驚死,不知道能賣多少錢了。
“這個案桌不錯,要多少錢?”祖昭問道。
老板笑嗬嗬的說道:“客官這是有眼觀,這是我們最新設計出的一款案桌,精巧美觀,隻要五兩紋銀。”
祖昭點頭道:“價格倒是公道,好,我買下了,稍後我讓人來取。商家,這些都是你設計的麽?看起來都很有格調很有品位啊。”
老板嗬嗬的笑著說道:“實不相瞞,這不是我設計的,而是我店中一個木匠設計的。”
祖昭道:“哦?看來這個木匠倒是很有才幹,他現在在不在,能否引見我們看看,我倒是也想認識一下這個人。”
老板道:’當然可以。不過這個木匠性格有些古怪,我雖然是老板,可是也都敬著他,現在他在後院研究一個叫水車的東西,說是能對百姓耕種有用,若是能研究成功,一定會發大財的,到時候就直接讓官府采購供百姓用。“
祖昭笑道:“他倒是挺自信的。他怎麽知道官府一定會采購呢?若是不成功,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你的木材,就算成功了,一般百姓買不起,官府又不采購的話,到頭來還不是你虧麽?”
老板笑道:“客官說的自然在理,不過他是一個人才,我倒是也願意讓他嚐試,也不是我要向二位客官吹噓,我的木材生意遍布全國各地,倒是也能讓他折騰一番的。”
祖昭看看老板,問道:“莫非你就是在商隊中很有影響力的全國最大的木材商夏侯樅麽?”
老板笑道:“想不到客官還認識我,道上朋友給的名氣而已。是的,我就是夏侯樅。”
陳有誌也忍不住說道:“聽說皇宮大修,都是從你這裏進的木材。”
聽到這裏,老板卻臉色有些黑線,幽幽說道:“確實如此,說句不怕砍頭得話,宮中進去的木材,我連成本都保不住,可是我又能如何呢。哎,宦官作亂,我等小民,敢怒不敢言啊。”
聽到此處,祖昭和陳有誌不禁相互看了一眼,他們明白這老板的苦衷,修葺宮殿的木材,都是上好的木材,可是那些官員對於資金卻層層貪腐,到了該交付給木材商得時候,真的所剩無幾了,是在是和強搶沒什麽兩樣。
“不說這些了,兩位客官,裏麵請,他就在裏麵,你們也順道可以參觀一下他正在研究的水車。”老板邊說邊將祖昭與陳有誌請進了後院,耳畔傳來一陣陣的敲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