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無止境啊!”感慨一聲,王誌清就抬起頭來:“學生受教了!”這下子他算是心服口服了,不僅僅是他心服口服了,就是其他人也算是服了,還真是長見識了!
心服口服的同時,他們也這才突然意識到原來不止止華夏有古董,其他國家同樣是有古董的。在這之前,他們還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其實這又何嚐不是國內收藏界的情況呢,說起古董,恐怕大多數的普通藏家都隻會想到國內精美的陶瓷,磅礴大氣的青銅之類的,國外的古董,卻想象不出來,讓他們說出一些國外哪個國家有那些古董,能夠說出來的,還真不多,當然,除了某些國家的木乃伊啊,蒙娜麗莎,權杖之類的……
相對的來說,實際上,書畫之類的還要好些的,這要換了其他方麵的外國古董,那就更是冷門了,了解的估計就更少了,別說普通藏家了,就是像馬老爺子這樣的專家了解的恐怕也不多。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卻是華夏人天生的排斥性,由於文化、曆史的差異,華夏人對外國古董、藝術品難免有隔閡,自然也就無法產生興趣,也就無法形成市場。
另外,就是國內收藏界缺少專業性的鑒定師。
國內的古玩鑒定師可以分為三大類,第一類就是像馬老爺子和王誌清這樣有關行業的,像考古,曆史等等,這樣的專業雖然和古玩很接近,但卻依然不專業,大多是業餘的,就好比曆史專業的,學曆史的,並不一定就懂古玩,曆史專業和古玩專業雖然關聯很大,但卻是兩個不同的專業。
還有像王誌清這樣的,他雖然對書畫很有研究,但卻並不專業,因為書畫實際上應該算是美術專業的才對,這就更不是一碼事了,要是換一個美術專業的教授來,他肯定一眼就能辨認出這副畫來。
第二類就是劉雷這樣的隻是收藏愛好者,但卻玩出了經驗,玩出了檔次的,他們就更不專業了,這一點,自然不用多說。
以上的兩類本身都有自己的職業,一般來說,玩古玩,搞收藏,都隻能算是業餘愛好而已。
除了這兩類之外,剩下一類就是職業鑒定師或者古董商了,他們的確是專業的,不過這一類人大都是草根一族,他們的學識不高,隻是憑借著經驗一點一點摸索出來的,或者是其家族就是搞古玩的,靠著老祖宗傳下來的經驗吃飯,他們的眼力和經驗或許會很豐富,但卻缺少一定的知識層麵,就像現在,讓他們去鑒定外國的古董要是第一次見到的話,還真難說。
總而言之,就是國內缺少古玩鑒定這個專業。
在場的眾人除了對這幅畫是真跡心服口服之外,再望向陳然的時候,目光也都變了,現在他們對陳然的眼力算是無話可說了,還能說什麽,盡管龍鳳吉祥玉佩之事,他們都沒有在現場,隻是聽說而已,但僅僅眼前的這副古畫,就能夠讓他們徹底服了,即便是王誌清和劉雷,對陳然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學問無大小,能者為師,陳然傳出來的撿漏次數雖然不多,但每一次都能讓人深深的折服他這份眼力,像龍鳳玉佩,像如今的這副古畫……
當然,要說在眾人之中,最服氣的還要屬郭海,這要不是還有外人在場,他恐怕立馬就要當場給陳然一個擁抱了,接著再說一句,我靠,哥們,你真是太牛筆了。
“老爺子,你說了這幅畫是日本畫,卻還沒有給這幅畫估價呢……”就在眾人心服口服之時,突然一道朗笑聲傳了過來,這朗笑聲才傳來,就惹得眾人紛紛將目光投了過去。
首先望到的就是一排清一色的穿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保鏢,目光先望到的是這一排保鏢,但吸引住目光的卻是一排保鏢前的那一對雙胞胎美女,不過,不管是保鏢還是雙胞胎美女,此時此刻,卻都被人給忽視了。能忽視掉保鏢,那沒什麽,但對雙胞胎美女,隻是望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很顯然,就不容易了。
而做到這一步的隻是一個侏儒,盡管隻是一個侏儒,但在場的卻沒有任何人忽視,望著侏儒的目光也沒有絲毫的鄙夷之色,嚴格來說,甚至是有些怕,當然,馬老爺子等人是要除外的。
聽到朗笑聲,陳然就也轉頭望了過去……
說話的人赫然正是朱風。
“小哥真是好眼力!”
望到陳然望來,朱風就伸出大母手指,衝著陳然笑著點了點頭。
“小陳的眼力,自然是沒話說!”陳然還沒說什麽呢,馬老爺子就沒好氣的回了一聲,他好像對朱風有些不感冒,望到朱風,就輕哼了一聲。
“老爺子還沒給這幅畫估價呢?”朱風倒是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你小子來湊什麽熱鬧!”
馬老爺子沒好氣的瞪了朱風一眼,就沉吟了起來,一時間,在場的眾人眼光也都集中在了馬老爺子的身上,雖然已經清楚了這幅古畫是真跡,可能會值錢,但到底值多少錢,眾人心裏卻沒底,也都很想知道它的市場價值。
其餘人皆是好奇,郭海和陳然就不一樣了,雖然這幅畫是陳然收來的,但對於郭海來說,和他自己收來的,沒什麽區別,自然希望越值錢越好,而陳然很顯然也很想知道這幅日本畫值多少錢,他現在雖然不缺少小錢,但卻缺少大錢給陳平當做本錢做生意,小打小鬧的,別說陳平不滿意了,就是他自己也不滿意,再說了,沒人會和錢過不去,也沒人會認為自己錢多不是。
馬老爺子沉吟了半晌,過了好大一會才緩緩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小陳收來的這副寒山圖應該是日本南畫派形成之前,池大雅早期的作品,相對池大雅晚期的作品在國際上的市場價值,這幅作品的價值就要低一些,按照我的估價,應該在三百二十萬左右,當然,要是賣給日本人的話,就可能會更高一些,要是拿到日本拍賣,那就更高了!”
“三百二十萬!”
馬老爺子才報出這個價位,全場頓時就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即使是陳然,眼皮也突然跳了一下,不過還好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個價位雖然比他估的價要高,但卻沒有高的那麽離譜,也就沒有過多的震撼,隻是吃驚了一下。
像郭海一下子就目瞪口呆了,一直呆愣了許久,他才仿佛突然抽風了一般,猛的一拍大腿:“我靠!”
“小哥,不知這副古畫,你可願意轉讓?”就在其他人還在吃驚的時候,就又傳來了朱風笑嘻嘻的聲音。
陳然聞言就愣了一下,緊接著便轉頭望向了馬老爺子,這幅畫,賣肯定是要賣的,一副日本畫,盡管他不是憤青,但他肯定也不會去收藏的,要收藏也收藏華夏的書畫,他望向馬老爺子,卻是想看一下馬老爺子是否對這幅畫感興趣不,這幅畫畢竟是馬老爺子鑒定出來的,要是馬老爺子感興趣,他自然就要優先考慮馬老爺子。
“哼!小瘋子,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讓小陳吃虧,說不得我就向你討教一番!”
馬老爺子懂這幅畫,並不是他喜歡日本這個國家,懂,隻是對學術的追求,學術是無國界的,但懂是一回事,讓他去收藏一副日本的書畫卻又是一回事,這一點,他倒是和陳然的心態一樣。
不過,雖然他沒有收下這幅畫的心思,但他看到陳然聽到朱風的話,沒有立刻答應下來,卻先望向了他,就讓他很滿意了,從這一個動作上,無疑就能看出陳然的人品問題,這也讓他對陳然更加欣賞了,想到朱風的名聲,出於對陳然的愛護,他就忍不住衝著朱風警告了一聲。
“老爺子看您說的,我這人沒啥本事,但卻從不會虧待有本事的人,這位小哥的本事,那是讓我心服口服啊,即使您不說,我還能虧待小哥不成?”朱風笑嘻嘻的和馬老爺子說了一聲,接著就望向了陳然:“陳兄弟,這幅畫,老爺子給你估價三百二十萬,我就以三百八十萬的價格收下,你看怎麽樣?”
聽朱風這麽一說,陳然幾乎想都沒想的就搖了搖頭:“朱老板,你要是喜歡的話,就按照馬老爺子的估價拿去就是了!”
他也不差這六十萬,又何必要欠朱風一個人情呢。
陳然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看著他的眼光就又有些不同了,像馬老爺子和王誌清以及劉雷看向陳然的時候,眼中就全是不加掩飾的讚賞,六十萬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這白撿來的錢,陳然能拒絕掉,不說其他的,起碼能說明陳然不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或者說不是一個貪圖便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