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昔日賢者
從張參口中得知約定之日和國土煉成陣之後，羅伊等人的嘴巴都變成了“O”形。
“騙、騙人的吧……”阿爾方斯無法置信這世上還有這麽恐怖的事情，傻愣了半晌，囁嚅著吐出幾個字來。
其他人，愛德華、羅伊、莉莎、亞曆克斯，有心反駁質疑，但是直覺去告訴他們張參所說都是真實的……大廳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中。
即使無比憎恨亞美斯多利斯軍部政府乃至這個國家的斯卡，聽到這個消息也完全高興不起來！毀滅整個國家，以數百數千萬生命作為煉金術的材料？這……簡直是魔鬼啊！
“必須阻止！！我們必須要阻止這種可怕事情的發生！！”愛德華攥緊拳頭，機械右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這已經關係到整個國家的存亡，我們要發動更多力量。”莉莎以極大的控製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身軀在微微顫抖，“這不僅僅是我們一個人的戰鬥。”
亞曆克斯光頭的那撮毛都豎起來，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我要盡快將這個消息告知奧利維亞（奧利維亞·米拉·阿姆斯特朗，亞曆克斯的姐姐，阿姆斯特朗家族的長女，長年鎮守北方布裏克斯要塞，少將，有‘布利古茲的北壁’之稱），讓更多中立的軍部將領站到我們這邊！”
“你拿得出證據麽？”斯卡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或許我們可以這樣做……”
站在這裏的不愧是亞美斯多利斯的菁英，震驚過後，馬上壓下種種念頭，開始思考對策。
幾個人，包括艾爾利克兄弟都在熱烈地商討，希望能夠貢獻自己一份力，羅伊·馬斯坦卻在發呆，一言不發。
“上校，你覺得怎麽樣？”亞曆克斯幾人激烈討論，誰也說服不了誰，隨即習慣性地將目光轉向羅伊·馬斯坦。
後者被驚醒一般，茫然無據的雙眼再次有了焦點，落在張參臉上：“張，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知無不言。”
“暗中策劃國土煉成陣陰謀的隻有那個‘父親大人’和七名人造人嗎？”
“是的。”
“‘父親大人’究竟是怎麽樣的存在？”
“某個古老王國的王室為了長生不死而無意間製造出來的怪物。”
“約定之日的發動時間是哪一天？”
“下個月初三，不排除更改的可能性。”
…………
…………
兩人一問一答，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其中夾雜了一些聽起來莫名其妙的問題。但是，隨著一個個問題的答案從張參口中說出，羅伊的雙眼愈發明亮起來，一股難名的氣質悄然擴散。
令人心安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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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眨眼，已是兩天之後。
燒瓶中的小人一方和羅伊一方都在忙碌，張某人卻徹底閑了下來。
兩天的時間裏，他白天就泡在圖書館，看書看累了，就跑到飯館小鋪裏品嚐充滿異國情調的美食，自在的不行。
這天傍晚，張參正在品味一道名為“仰望星空”的黑暗料理之時，突然，雙眼一亮，輕咦一聲，扔下錢，急匆匆離開。
霍恩海姆看著陌生中帶幾分熟悉模樣的城市，感受著久違的喧囂，剛毅的臉上忍不住浮現一抹滄桑之色。
算算時間，自己也有幾十年沒有回中央市了。
十年一滄海，數十年滄海桑田，如今的中央市早就大變樣，隻剩下依稀的大致輪廓。
路上的行人看著這個充滿成熟男人魅力的中年風衣男站在路旁四處張望，沒來由的，心中紛紛生出一股悲涼戚戚之情。
“喲。”
耳畔突然傳來的一聲呼喊讓霍恩海姆回過神來，扭頭一看，一個青年人正笑嘻嘻地跟自己打招呼，一隻手插在口袋裏，非常熟稔的樣子。
霍恩海姆疑惑的同時也不由感歎自己的警覺性竟下降到了這種程度，有人靠近自己都絲毫沒有發現，莫非，真到了最後的時間？
“您是？”霍恩海姆表現的相當客氣，紳士風度。
“張參。或者說，大宗師的不記名弟子。”
“大宗師”三字用清國語清清楚楚堂堂正正地說出，瞬間勾起了霍恩海姆陳年的記憶，一幅幅畫麵從記憶深處翻湧而出，走馬觀花般遊走，讓他重溫了當年的崢嶸歲月。
“大宗師讓我替他向您問好。”張參在大宗師麵前以晚輩自居，馮·霍恩海姆是大宗師的同輩，張參同樣秉持了後輩的姿態。
“他，還好嗎？”霍恩海姆雙眼微眯，露出緬懷悵然的表情，語氣有些蕭索，宛如遲暮的太陽，盡管依然光照大千，卻失去了溫度。
“大宗師他老人家很好。霍恩海姆先生，您的身體？”霍恩海姆給自己的感覺有些不對勁，張參忍不住偷偷感應了一下，果然發現了問題。
他的身軀散發出淡淡的死屍喪氣！
他的靈魂更是幾乎完全被腐朽之氣占據，快要“老死”了！！
霍恩海姆發現了張參的小動作，微微一笑，並不在意：“被你發現了，真是抱歉。沒錯，我的時日不多了，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麵對死亡，尤其這樣知道生命終結的時間，一點點看著生命逐漸流逝，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樂觀豁達態度的，這種人，無論彼此立場如何，都是值得欽佩的！
對於麵前這個帥氣的男人，張參肅然起敬。
“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聊吧，在這裏太顯眼了。”揮手打斷張參未出口的話，霍恩海姆笑道，“對於大宗師老友的情況，我也很感興趣。”
張參找了家兩層的飯館，兩人一邊喝咖啡一邊聊著，絕大部分時間是霍恩海姆在詢問，張參回答。
“你到亞美斯多利斯這邊來是遊學嗎？”霍恩海姆記得清國的煉丹師有這麽一個習慣，當理論知識的積累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滿天下到處跑，名為遊學。
“差不多吧。”張參本來想說關於七宗罪的事情，話到嘴邊突然變成了另外的東西，莫名地選擇了隱瞞。
馮·霍恩海姆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眼光何等毒辣，自然看出了張某人的言不由衷，不過他也沒有多問。一個連死亡都看得那麽淡的老人，哪來那麽多好奇心。
“愛德華·艾爾利克和阿爾方斯·艾爾利克兄弟是您的子嗣嗎？”張參轉換話題。愛德華兄弟倆跟他又不熟，自己的私事當然沒跟他說過，不過張參見到霍恩海姆之後發現三人有種共同的氣息。
血緣的氣息。
現代的科技早就證明“滴血認親”是扯淡，但是在張參的精神力視角中，具有血緣親緣關係的人散發的氣息有相通之處。
霍恩海姆神色一滯，深邃的眼底劃過一抹苦澀。
清官難斷家務事，張參果斷閉嘴，不再提及這件事。
馮·霍恩海姆號稱光之霍恩海姆，清國的煉丹界更稱其為西之賢者，在煉金術上的成就早就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今日得見真人，張參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連忙將平日裏遇到的煉金術上的難題拿出請教。
霍恩海姆這種宗師級存在也不是心胸狹窄有門戶之見的人，非常認真地一一給與了回複，讓張參受益良多。
一直到將這段時間積累的問題全部說完，張參才發覺窗外已是燈火通明了。
“實在抱歉，耽誤了您這麽久的時間。對於您的指導，萬分感謝。”張參又慚愧又感激，接連遇到兩位溫厚的長者，也是空前幸運。
霍恩海姆微笑著擺擺手，滿臉感慨：“你在煉金術上有這麽高的造詣，也讓我驚訝不小。我們這些老家夥，已經徹底過時了，這個時代，是你們的了。”
目送那道挺拔的身影逐漸沒入人群消失不見，張參佇立片刻，陡然發出莫名的悠長歎息，隨即也消失在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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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參能夠感應到馮·霍恩海姆的出現，是因為大宗師給他“模擬”了當初霍恩海姆的氣息。
除了張參，中央市還有人同樣感應到了霍恩海姆的存在。
燒瓶中的小人。
兩者之間的關係，有點……亂。
霍恩海姆本來隻是個奴隸，沒有名字，隻有一個編號——編號23。不過可能他的基因比較強大，被創造出來的燒瓶中小人居然記住了他的“味道”。
為了報答當時的奴隸23號的恩情，燒瓶中的小人為他取名馮·霍恩海姆，還教會了他文字和煉金術，造就了日後的西之賢者、光之霍恩海姆。
提問：兩者誰是父親誰是兒子？
咳咳，總之，兩人的關係有那麽一點混亂……
作為霍恩海姆的“血親”（？），加上本身的特殊存在方式，當前者進入一定範圍之內，燒瓶中的小人也感應到了他的存在。
然後……找上門去。
霍恩海姆找了個地方落腳，休息。
才躺下沒多久，他突然睜開雙眼。
昏暗的房間內，一團黑影映入眼簾。
【PS：個人認為該鋪墊的都鋪墊完了，我要加快劇情，爭取在十章內結束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