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遲暮
所句話叫做“世事無常”。
張參今天總算是見識到終極版本的世事無常是腫麽一回事了……
前一刻，金叁肨儼然終極大BOSS形象，揮手之間將是個渣渣人類造就成“超凡”境中也有一席之地的強大存在，逼迫他們與張參生死鬥，取樂自己；
下一刻，多萊克等看起來有些呆萌呆萌的十人一齊抬頭望向金叁肨麵帶詭異微笑，同時，他們伸出右手，並指成刀，“噗嗤”一聲刺破心口皮肉骨骼，插進心髒部位，一陣攪動，生生將自己的心髒挖了出來！
“臥槽……”張參嘴巴張大得可以塞下一枚鴕鳥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好一陣風中淩亂。看著那新鮮的不停往下滴血還一跳一跳的心髒被多萊克等人麵帶微笑地抓在手裏，張參瞬間傻眼，各種莫名其妙。
多萊克抓著自己的心髒，往前一遞，好似要獻給金叁肨一般。緊隨著多萊克的動作，其他九人相繼向金叁肨奉獻出自己的心……
金叁肨眸光一閃，一張臉陰沉下來，深如淵海無法測度的氣息悄然湧現，遮天蔽日。
噗噗噗！！！
接連一陣悶響，卻是多萊克等人手中的心髒爆開，同時，一道金光從多萊克衣服中射出，透過燦爛光芒，能夠看出它的形狀——一枚環狀白玉佩。
玉佩出現的瞬間，金叁肨神色劇變，瞳孔猛地一縮，一抹猙獰之色劃過！
破碎的心髒中，射出一縷氣機，被玉佩吸收，多萊克等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相繼仆倒，氣息斷絕，死亡。
金光璀璨的白玉佩吸收了預先埋在眾人心髒之中的氣機之後，也隨之破碎，釋放出一股奇異的浩瀚波動，衝天而起。
它無色無形，張參隻能感應到它的存在，而且，這股浩瀚之力湧現之後，這方天地，都為之顫動了！
七個光團顯現，拉長、變寬，最終化作七道光門，最終成型。
那熟悉的波動……這是空間之門！
從心髒破碎到空間門最終成型，中間足有十幾秒，金叁肨完全可以動手破壞中止，但是不知為何，他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隻是冷眼旁觀，等待最終的結果。
從他的神色變化，很顯然，他已經明白了因果由來。似乎……放棄了抵抗？
空間門洞開，七道人影從中邁步而出。
張參一眼掃過去，心中了然。
七個人，代表守衛者空間八方勢力。除了其中一個張參比較陌生完全沒有印象之外，其他六人，張參都有印象，畢竟是該區的“風雲人物”。
炎黃大陸來的“代表”讓張參有些訝異。
安蕾絲！她還有女神模式的安蕾爾，當初在金坷垃爭奪戰上大放光彩，可惜因為不擅長擂台戰而敗北，是炎黃大陸上“人氣”極高的人物。
這麽想來，派她做代表似乎也不是很奇怪了。
七個人，出來之後，散開，隱隱將金叁肨圍在中間。
張參覺得有些疑惑，根據自己的感應，這七人都隻是“靈”境。即使是“靈”境中的巔峰存在，他們又有什麽底氣敢包圍已然晉升“法”境高高在上的金叁肨呢？
別說是七個，就算是七十個巔峰“靈”境，麵對一個剛剛晉升的“法”境，那也不過是十五分鍾和半個小時的差別罷了……壓根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莫非，他們有什麽大殺器？比如創世青蓮啊盤古斧啊誅仙劍陣啊之類的先天至寶，能夠讓屌絲逆襲白瘦美奪走高富帥的終極殺器？
當他拉著艾伊後撤以免遭池魚之災時，他明白了。
一股無形無相的力量，從七道空間門散射出來，將金叁肨所在的這片空間從主位麵之中“摘取”“切割”出來了。
這片獨立的空間內，法則的穩固程度飆升，換句話說，金叁肨的實力，被廢了！
張參後退到一定距離時，迥異的感覺，才讓他明白過來，發現這一點。
隨即，他有了明悟：這種手筆，毫無疑問，來自——
大！意！！誌！！！
也隻有那超出理解範疇的空間“大意誌”，才能將法則這種高大上的東西玩弄於鼓掌之間！
“悲劇的家夥……”張參望向金叁肨的目光充滿憐憫。
可憐的孩子，究竟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會惹得大意誌親自出馬？要知道，有史以來——這個“史”的單位是“萬年”——大意誌就沒有對守衛者親自出手過！（像張參那種在異世界或者主位麵亂搞而遭受懲罰的不算）
金叁肨大將軍想來也是看出了這一點，這才繳械投降？
安蕾絲等人證實了張參的猜測。
“無數年來，能夠讓‘大意誌’針對某個人特意發布任務，你可是第一個！”一個毛發發達得和猩猩一樣的白人衝金叁肨伸出大拇指，咧嘴露出滿口大白牙。
“嘖嘖，這樣的第一……這種榮譽……我可不想要，也不敢要。”一個長手長腳的阿三怪笑幾聲，嘖嘖感歎不已。
“你的大名，已經響徹整個空間了。身負這些榮譽而死，你大概也是死而無憾了吧。”能夠有機會當麵譏諷一個“法”境強者，沒人會放過。
“真要說起來，我還真心很佩服你。”安蕾絲上下打量金叁肨，好似看到了珍稀動物一樣。
“我說，你都要掛了，不如告訴我們，你究竟是怎麽把大意誌給惹毛的？”有人好奇地問道。
張參頓時停下腳步，耳朵豎起來。
事實上，不僅是在場這些人，空間所有知情人都對此有莫大興趣。
脫離守衛者空間？開玩笑，從“靈”境開始，大意誌就很少約束眾守衛者了，“法”境幾乎沒有什麽事情；
在主位麵亂來，統一朝鮮半島，還和幾名守護者發生衝突？別逗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大意誌才懶得搭理呢；
經營不善，讓半島上國民白日為人夜晚成鬼？怎麽可能，別說朝鮮半島上這麽點人，就算金叁肨真的發神經將地球上的人全部幹掉，大意誌管不管還不一定呢！
…………
仔細想一想，還真沒什麽大事啊。
麵對一道道滿含疑惑的灼灼目光，金叁肨直接無視。
他的目光落在空間門上，定定地看著，似乎穿透了空間屏障，落在某個無法名狀的神妙存在之上。
片刻，他冷笑起來。
冷漠、疏離、驕傲、諷刺、悲哀、解脫……
一個簡單的表情，蘊含了大量讓人無法理解的情緒。
或許是境界的差距，或許是其他的東西。金叁肨冷笑之時，縱使心懷惡意的阿三也不由自主地一臉嚴肅起來。
就仿佛一個大頭兵麵對戰敗的敵方最高將領，縱使對方是戰敗方，也不敢出言嘲笑或者其他，反而要予以最大的尊敬和禮遇。
不知過了多久，金叁肨緩緩降落（隻是法則被封了，隻論實力的話，他還是“靈”境巔峰的巔峰的巔峰，1VS7就算打不過，也跑得掉）。
他的步伐，他的表情，告訴眾人，這名敵方最高統帥，正緩緩走向即將渡過餘生的終身監牢。
這一刻，區域內的安蕾絲七人，區域外的張參和艾伊，都不由自主地在心裏舒了一口氣。
張參隨即感應到，源自空間門的無形力量開始收縮，朝金叁肨的方向收攏，最終化作一個直徑數米的球體，將後者籠罩在內。
這，便是監牢了。眾人心中明悟。
…………
親眼目睹親自見證一尊高高在上的“法”境存在被關進監牢，安蕾絲等人都有些意興闌珊，相繼離去。
他們的“任務”完成了，可以找大意誌領賞了。隻是，這一刻他們都沒有這個心情。
有人說最悲哀的就是英雄遲暮美人白頭，大概就是這種心情吧。
七道空間門相繼關閉，一切恢複原樣——除了地麵十具新鮮的屍體和神色平靜的金叁肨之外。
至於屍鬼群，在空間門打開無形力量顯露之時，它們就全部退散，而且更好像無視了這片區域，即使現在恢複原狀，也沒有過來的意思，隻是茫然地轉來轉去，一如往常。
張參默默見證這一切，滿心悵然。
突然一陣溫潤傳來，扭頭一看，原來艾伊強忍著羞澀握住了自己的手，在為自己打氣。
淡淡溫馨湧出，張參颯然一笑，發動煉金術，將多萊克十人埋葬。
“走吧。”一手牽著艾伊背上背著艾愛，張參就要轉身離開。
“等一等。”略顯低沉帶一絲沙啞的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
金叁肨？
張參眉頭一挑：“有什麽事？”雖然他對“法”境的情況不太清楚，但是也能感應到，雖然金叁肨被關進了牢籠，但還是有幹掉自己的實力……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難道這個家夥要找自己麻煩？不至於吧。
金叁肨上上下下將張參打量了好幾遍，看得後者一陣發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臥槽，這個家夥難道有什麽奇怪的愛♂好？！
“你，很不錯。”金叁肨突然咧嘴一笑。
救命啊……張參一聽，當即落荒而逃。
目送張某人從視線中消失，金叁肨臉上的表情變得詭異起來。
“張參……我們還會見麵的……”
在他身後，隱隱約約顯露出一個人形，臉上戴著半黑半白的假麵。
【PS：今晚上我居然寫了兩章，連我自己都驚呆了！雖然減去了平時洗澡（馬上去洗，咱是愛幹淨的好孩子）和洗衣服的時間，但是這個效率，嘖嘖，我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啊】
【PS2：感謝“CYT1983”同學的捧場！】
【PS3：本周日居然要加班，不過說好的九章不會少的，就算卡文了下周也會補上的】
【PS4：本卷馬上結束，下一卷比較長，東西也蠻多的，需要好好把握，具體的待會上傳一個總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