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懲罰者
“弗蘭克·卡斯特。”弗蘭克掀開臉上的麵罩，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英俊臉龐，“他們都叫我懲罰者。”
弗蘭克的喝止讓張參稍微冷靜了一些，五人血肉模糊的模樣也讓他覺得惡心，直接將他們埋掉了賬。
張參能夠感覺到縈繞在弗蘭克身邊因為殺人過多而出現的血煞之氣，而後者身為行走在黑暗之中掃除罪惡的掠奪者，也能感覺到張參等人並非惡人。
此外，弗蘭克的直覺告訴他，麵前這些人不僅不會敵視自己的理念還能對自己有所幫助。突來的直覺加上正常人都有的好奇心，讓他選擇率先揭開麵罩，坦誠相待。
沒有見到張參等人的驚訝表情讓弗蘭克有些沮喪，隨即自嘲，懲罰者畢竟不是主流的超級英雄啊，一般人不知道很正常。
張參凝視了弗蘭克數秒，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張參，東方人，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後）友（宮）。申明一下，我們不是變種人。”
“哇哦，難道是傳說中華國的功夫？噢，抱歉，我不是故意去探聽你的隱私。”
“沒關係，我們並不在意。另外，你可以理解為華國功夫，很厲害的那種。”
“這裏環境有些糟糕，介意上去喝一杯嗎？”
“當然不。走吧。”
張參並不明白為什麽弗蘭克會對初次見麵的自己一行人這麽熱心，但是以他目前的境界，自然能夠感覺到弗蘭克確實是非常誠懇，沒有打什麽壞主意。既然如此，不明白就不明白了，就當運氣好，遇到了一個好心人吧。
弗蘭克從事“懲罰者”這項“事業”以來，見多了各種黑暗，雖然沒問，但是略一想，大概就明白了張參之前虐殺五個癮君子的緣由。雖然不是很讚同，但也沒什麽太反感。——事實上，正是這種“非主流”的思想理念，才讓他被排斥在正統超級英雄之外。
交談中，他驚訝地發現張參等人對美國的情況並不是很了解，有意將話題引向美國的方方麵麵，粗略勾勒出美國的輪廓。“東方人，這種裝扮，對美國如此陌生……他們大概就是小說中所說的華國‘烏托邦’（世外桃源）裏麵不問世事的人吧。”弗蘭克腦洞大開，主動在心裏替張參等人創造了來曆。
弗蘭克表達能力很強，寥寥數語就可讓一個完全不了解美國的人對這個國家形成大概認知。但是他不知道，張參等人一邊和自己閑聊的時候，一邊通過各種手段收集這座城市的情報，效率高得可怕。短短十數分鍾，盡管在細節上麵依然不及弗蘭克，但是在宏觀的信息上，小隊已經完全不遜色於他了。
“前麵就是出口，我得去換身衣服。另外，如果可能，幾位女士還是盡量更換裝扮為好。畢竟……她們實在太美了。就像我之前說的，這座城市，並不像它表麵上那麽光鮮。”盡管審美觀不同，但有些美是不分國界種族的，弗蘭克自認也是見過世麵的，但是一開始見到步漓晨等五女容顏之時，還是驚豔不已。
他平時“執法”時都是全副武裝，不方便暴露在大庭廣眾之間，因此他都是進入這種犯罪高發地點之後再換裝的。想要逮住那些狡猾的罪犯，走尋常路可不成，事實上他帶領張參等人走的這條路，正是他廢了不少心思“開辟”出來的——這也是一路走來都沒有遇上什麽人的原因。
出口附近，有他的秘密倉庫，更換的衣服、武裝、武器等等，都在裏麵。
告了個罪，弗蘭克左挪右轉，消失在張參視線中。
“隊長，他竟然從我的感應中消失了！”團隊通訊中，黎鏡大呼小叫，驚訝不已。一個毫無超凡力量的普通人，竟然能夠拜托自己的追蹤，雖然隻是隨意的行為，但是……這不科學啊。
張參和黎祭對視一眼，同樣有疑問。
“漓晨，你想到什麽了嗎？”見步漓晨若有所思的模樣，張參好奇道。
步漓晨指尖勾起一縷發絲，輕輕纏繞，嘴角一彎，自信滿滿：“若我所料不差，是科學的力量。這個世界是科學、異能、神話、魔法混合的類型，但是從剛才我們獲取的信息來看，應該還是以科技為主。既然科技的力量能夠壓製其他數種超自然之力，那麽，阿鏡的追蹤被阻斷，也就有理可循了。”
黎祭英眉一挑：“科技壓製異能我還能理解，壓製魔法和神話，未免有些誇張了。那些情報顯示，這個星球的科技連離開太陽係都做不到，應該高不到哪去才是。”
“我、我讚同祭姐姐的觀點。”艾伊細細的聲音響起，反駁他人，她可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小臉都泛紅了一直蔓延到雪白的脖頸，“漓晨姐姐你也是‘靈’境，應該很清楚‘靈’境的強大。這次可是來了好多好多‘靈’境強者，這種係內文明的科技，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的。”
確實如此。作為小隊唯一的“靈”境，盡管才晉升沒多久，境界都沒有徹底穩固，步漓晨還是非常了解這個境界的強悍的。“靈”境的“靈”字，可以從三方麵理解。其一，自然是靈魂的提升、本源的增強；其二，能量的蛻變，體內每一分力量，都具有了簡單“靈性”；其三，溝通天地，調動天地之氣，一招一式都含有莫大威能，上九天下幽冥，毫無壓力。
但是，也正因如此，步漓晨才比任何一個人都更加明白，這個世界本源法則的強大以及它對於科技側力量的“增幅”——這種說法不準確，並非簡單的擴大，而是一種更加玄妙難言的運作機製，憑步漓晨目前的境界還無法涉及。
在位麵本源的“偏愛”作用下，本世界的科技，並非主位麵那種純粹的東西，往往會帶來特別的……效果。
“但願吧。”步漓晨微微一笑，沒有繼續辯解的意思。
“最最親愛的隊長大人，你是不是要回避一下？”她突然轉移話題，將火燒到張參身上。
“咦，腫麽了？”張參一陣莫名其妙。
步漓晨美目流盼，閃過一絲狡黠：“我們可是要換衣服了呢。哎呀，其實我倒是不介意啦，反正都已經……”
張參果斷撤退：“我去給你們放風！”
說是放風，其實沒走多遠，畢竟都不是普通人，念頭一動，一個魔幻版本的更衣室就憑空出現了，完全不用擔心春光外露的問題。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進張參耳朵裏，小貓撓心一樣，讓他臉色變得十分精彩。
雖然在“機（兩）緣（情）巧（相）合（悅）”之下，張某人早已果斷拿下了黎鏡和步漓晨兩女的一血，而且也啪啪啪多次了，但是在這個時候還是有些把持不住。
“小妮子，絕對是故意的！看我今天晚上怎麽收拾你！”
諸如“皮膚好白好嫩”“身材好好”之類的嬉笑聲直往張參耳朵裏鑽，某個人參淫家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一幕幕激動人心的畫麵……
咳咳，不能再想了。張參狠狠搓了搓臉，滿臉正氣直視前方。
“嘿，老兄，你一個人站在這裏做什麽？”弗蘭克已經換好了衣服，一身休閑裝，爽朗的笑容，怎麽看都無法與那個滿手鮮血的懲罰者聯係到一起。
張參聳聳肩：“她們在裏麵換衣服。”
弗蘭克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據說你們華族人都是三妻四妾？”
張參可不清楚這個世界的華族人是個神馬情況，不好答話，隻能嘿嘿傻笑幾聲。這個舉動，在弗蘭克眼中無異於默認，頓時各種羨慕嫉妒恨：“難道她們都是……”
“不不不，你誤會了，隻有鏡·黎和漓晨·步兩個，兩個小家夥是我妹妹，祭·黎是鏡·黎的姐姐。”張參連忙澄清。
誰知弗蘭克臉上羨慕嫉妒恨的表情更重了：“兩個大美人你還不滿足，人參淫家必須死啊！”
張參啞然，一陣無語。
一個玩笑，將兩人的距離拉近不少。男人之間的友情就是如此，互相看得順眼的人，友誼來得很快，也能夠持續很久。
雖然弗蘭克插科打諢，但是張參注意到，說到感情之時，他眼中閃過一絲陰翳和深沉的悲傷。再聯係到“懲罰者”三個字眼，顯然，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事實上，弗蘭克一開始並非如此。
他曾在海軍陸戰隊服役，之後又替FBI效勞。厭倦了死亡近身遊戲之後，弗蘭克打算退隱，與妻兒瑪利亞、威爾共享天倫。但在最後一次抓捕軍火走私的臥底行動中，因局勢失控而導致了一名當事青年的死亡。死者名為鮑比·桑特，其父正是富可敵國的商人霍華德·桑特。桑特家族表麵上光鮮亮麗，實則為金並的左右手，麾下勢力犯下的罪惡罄竹難書，尤其在波士頓稱得上無法無天。痛失愛子使得霍華德出離憤怒，發誓不惜一切代價將報複進行到底！
敵暗我明，瑪利亞和威爾很快死於霍華德的報複，弗蘭克卻僥幸逃脫。
從知道家人死亡真相那一刻起，弗蘭克·卡斯特就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令波士頓無數罪犯震顫的——懲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