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轉念
好多！馬特和弗蘭克一臉肅然。車已經停下，兩人持槍在手，瞄準周圍不時閃過的黑色影子。
那頭異形臨死前的慘嚎將周圍的同伴全部吸引過來，馬特超人的聽力已經完全被窸窸窣窣的穿行聲填滿，有些捕捉不過來了。
“給我看看。”張參不以為意，從黎祭手中接過異形的鞭尾，仔細觀察，嘖嘖有聲。若不仔細看，這完全就是由鋼鐵打造而成的凶器，由一個個關節拚接而成，天衣無縫，兼具皮鞭的柔韌靈活和多結棍的堅固。在尾尖部位，更仿佛鑲嵌了一把巴掌長的短刃，其猙獰誇張的弧度和鋒利程度，令人失色。
張參用手指輕輕劃過，傾瀉的精神力具現化成肉眼看不見的細小煉金符文落在異形鞭尾上，構建成一個簡單的分析煉金陣。有黎祭在身旁，他根本不擔心異形的襲擊。
噠噠噠！
馬特猛地推開車門，朝後麵掃射。竟有一隻異形悄悄潛伏過來，眼看就要進入車底了！
子彈暴雨般傾瀉，落在異形身上。結果，令馬特心驚！絕大部分子彈被異形堪稱詭異的身法閃避，擊中的子彈中又有過半被它主動用頭部的光滑圓蓋擋住隻留下點點白痕。這一通掃射，竟然隻有數顆子彈給異形造成了傷害，而且還是皮肉傷！
“下車！”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的弗蘭克衝黎祭投去感激的目光，隨即瞳孔一縮，一腳踹開車門，雙手緊握機槍朝四周瘋狂掃射，逼退那些想要過來救援、偷襲的異形。
在馬特的子彈之雨中左右躲閃的異形終於接近了軍車，跐溜一下溜進了車底，真虧它那龐大的體型（鐵血異形在體型上更加接近鐵血戰士也就是人類，和成年人類差不多高）怎麽一下子鑽進去的。
下一刻，就看見一道黑影如草叢中的毒蛇陡然彈射出來，咬向毫無所覺的張參。
眼看那一抹黑色陰影就要和張參的腳踝親密接觸，空氣卻瞬間凝固，鞭尾四周蕩起漣漪，時空定格，再無法寸進，同樣無法逃離！
出來吧。張參輕輕一拉，車底下的異形被蠻橫地拽出來，一動不動，隻有嘴巴上還有涎水一樣的液體不斷流淌低落。
張參掌刀虛砍，異形的鞭尾齊根而斷，粘稠的綠色液體噴出，將水泥路麵腐蝕出一個個凹坑，冒著白煙，散發出難聞的酸臭。
再落掌，異形四肢齊斷，綠液狂噴。而且這一次張參解開了異形的某個禁錮，刺耳的嘶鳴從它嘴裏發出，傳開很遠。
四周的異形騷動起來，嘶鳴中染上憤怒的情緒。但是，即使憤怒，這種生物依然保持了絕對的冷靜。
“張，你這是在玩火！”馬特已經換了槍，每一槍都是一場小型爆炸。他死死盯著張參：“希望你有足夠的自信擺平它們！”
弗蘭克擲出一枚手雷，將幾頭逼近的異形炸退：“張，這不是玩鬧的時候。我們的性命全部掌握在你手裏，不要讓我們失望！”
視線內，房子裏、灌木中、汽車後……到處都是快速奔行的異形，一閃而逝。甚至，房頂上，路麵上，已經有異形光明正大地現身，小心翼翼地靠攏來。
張參答非所問：“默多克先生，我聽說你之前行俠仗義的時候，都是使用的盲公杖（就是一種短棍）對吧？”
“是的。”馬特強忍著滿腹疑問，答道。
很好。張參微微一笑，精神力傾瀉而出，具現成線條、文字、圖案，勾劃成一個無形的煉成陣。
精神力具現對於張參可謂是如虎添翼，至少都不用擔心沒地方畫煉成陣，而且速度也提高了很多。
龍脈煉金術，啟動！
虛空生電，銀痕糾纏，將兩根鞭尾緊緊包裹。
突來異象，謹慎的異形暫停衝擊，在周圍遊走起來。
電光轉瞬即逝，定睛再看，張參手中的鞭尾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兩根小臂長短通體烏黑的盲公杖。
這……馬特和弗蘭克兩人一起愣住。即使後者，也是第一次見到張參真正的手段，神乎其神，令人敬畏。
“張，這是魔法嗎？”
張參笑而不語，將兩根盲公杖朝馬特扔去：“默多克先生，接好了。這些怪物對輕型槍支的抵抗力太強，試試這個如何！”
接住短棍，熟悉的感覺讓馬特精神大振，毫不猶豫地扔下槍支，一記滑步衝向異形。
敵人手中武器散發出來的氣息讓異形憤怒不已，兩頭異形一左一右朝馬特迎過來。
兩條鞭尾撕裂空氣呼嘯而來，配合默契，直指要害。
馬特不退反進，猛然加速，險險避開鞭尾攻擊。
異形和人手相差無幾的利爪相繼抓下，抓向馬特的頭部和心髒。
馬特左手盲公杖擋開一頭異形的爪子，身軀猛然一沉，順勢一鏟，避開兩條陰險的內巢牙的同時還讓一頭異形重心不穩，連忙用鞭尾點地保持平衡。
就是這一刻！
馬特腰部發力，瀟灑地一記空翻，另一根盲公杖狠狠砸在這頭異形的腰椎之上！
隻聽哢嚓一聲，馬特的力量配合盲公杖的堅固，竟將異形腰椎骨打得錯位，外層肌肉一樣的東西更是被打碎，濃綠腐蝕液噴薄而出。
一擊重創異形，馬特也消耗了一定體力，當即後退，縱轉騰挪，回到弗蘭克身旁，後者接連扔出幾枚手雷替他掩護，逼退準備一哄而上的異形。
“是時候離開了。”擺手製止神色各異的兩人，張參朝黎祭點點頭，“祭姐，麻煩你了。”
後者無所謂地上前一步，身旁出現十幾顆鴨蛋大小的綠色光球。
虛閃齊射！
一道道綠色光柱縱橫交錯，數十頭異形來不及躲閃，被虛閃貫體，綠液狂噴，一時間酸臭難聞。
看著視線中突然倒地身亡的十幾頭異形，馬特和弗蘭克對視一眼，默默地上車，離開康尼森鎮。異形知道厲害，也沒有追擊的意思，隻是齊齊從藏身之地跑出來，“目送”軍車離去。它們雖然沒有眼睛，但是張參等人都仿佛感覺到了一道道冰冷殘暴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久久不散。
顯然，它們已經記住自己了，將自己這幾人當成死敵，必殺的對象。
不得不說，吸收了鐵血戰士的基因而成的鐵血異形較之前雖然在智慧、繁殖、前肢（雙手）靈活度上都有很大提升，但是也失去了原異形的那種“冷酷”！
那種“冷酷”，是源於一切都為了生存和壯大（繁衍）的單純，除此之外，什麽敵人什麽痛苦，都和絕大部分異形無關（異形母皇除外，它的報複心很強）。
若是原本的異形，張參他們走了就走了，判斷確定沒有追擊必要之後，它們就會再次各幹各事，絕對不會一起跑出來，做出目送敵人這種事情。
…………
車上，兩人從短暫的震驚中反應過來，望向張參兩人的目光中盡是火熱。
“有什麽話就說吧。”張參有點招架不住兩個大男人死死盯著自己看。
“是魔法吧，絕對是魔法吧！”陪伴自己長大的童話中存在的東西竟然真實出現在自己麵前，即使已經成年，兩個男人還是激動不已。
張參苦笑：“不是魔法。我是練氣士，嗯，怎麽解釋呢？你們理解成東方的魔法就行了。”
“在東方，像你們這種掌握了東方魔法的人多不多？”
“可以再讓我們看看嗎？”
…………
稍稍滿足了兩個老男孩的好奇心之後，眾人的話題開始回歸正常。
“張，謝謝你的棍子。請問，除了盲公杖，其他比如飛刀之類的小型兵器你可以製作嗎？”馬特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用了一次新版的盲公杖之後，他已經提不起念頭再使用之前自製的劣等貨色了。自然而然的，也想著如果能夠有配套的就好了……
“沒問題。不過現在沒有材料了。”這種刷好感度的機會怎麽能夠錯過呢，張參自然不假思索地答應，反正他也有這方麵的一些“想法”，借助煉金術和神盾局、X戰警、神奇四俠他們拉上關係，稍稍增加己方的籌碼。
馬特大喜：“材料沒有問題！”別說康尼森鎮裏麵還有那麽多“儲備”，就算是托馬斯的軍事據點裏，肯定也收集了不少異形屍體用於研究。
“那個，張……”弗蘭克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要一把足夠堅固和鋒利的軍刀。可以麻煩你嗎？”
“當然沒問題。”張參爽朗一笑。
“不過，”張參突然想起什麽，臉上浮現一抹異色，心裏也有些激動，“或許，你更加需要一把槍，我說的對嗎，懲罰者先生？”
對啊！我怎麽這麽傻，居然忽視了熱武器！心裏，張參一邊鄙視自己，一邊激動地將剛才冒出來的念頭仔細加以分析，考慮實施的可能性。
或許，我要重新思考接下來三年的戰略了……
車上，幾個人討論得熱火朝天，舍瓦爾鎮的軍事據點，也變得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