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為了夜襲而異化
靈力團中，是以黎祭的視角觀察到的一些畫麵。
一開始的畫麵中，幾頭巨人正在無憂無慮地玩耍（？），沐浴著溫暖的陽光，踏著比太空步還要炫酷的步伐，自得其樂。
黎祭悄悄靠近。
靈力湧動，聚集空氣中的水汽，凝結成數麵光滑的水鏡，驟然出現在巨人麵前。
突然出現的異物使得巨人本能地做出攻擊的動作，然而，當它們看清楚水鏡裏的倒影的那一瞬，它們的動作頓時凝滯！
嗚哦哦哦哦！！！
下一刻，巨人不約而同地做出捂臉的動作，發出高亢的咆哮。
這場麵，赫然是腦殘電視劇裏被毀容的女人拆開紗布看鏡子的第一反應……
何等詭異！！
張參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尼瑪，這是什麽節奏啊臥槽！
畫麵中，巨人在尖叫幾句之後發狂般擊碎了麵前的水鏡。黎祭也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任憑它們施為，隻是躲在一旁靜靜看著。
砸碎了水鏡，巨人又發了一會瘋之後，逐漸平靜下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它們再次恢複了之前懵懵懂懂的幸福生活，再一次帶著那種重度腦癱患者的怪異笑容，邁著酷炫的步伐，曬著太陽，愉悅非常……
包裹了一縷精神力的靈體團消散，畫麵也隨之消失，張參四人卻都依然保持了原來的動作，一動不動，好像化作了雕塑一般。
尚未入夜，氣溫也還挺舒適，然而張參卻覺得一股子徹骨寒意流轉全身，讓他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簡短的數分鍾畫麵，留給了眾人無限的遐思。
巨人的表現……很詭異！！
這種反應，壓根就不應該出現在一個行屍走肉般的種族身上！！
除非……
“算了，”藍鳳凰打破沉寂，聲音有些沙啞，“追究太多沒有意義。”
“終究，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還是為了消滅這些巨人，維護人類文明的延續……就算其中另有什麽內情，也和我們無關了……”
藍鳳凰的話非常尖銳但也非常現實，雖然張參有心想要了解，但是一想到大意誌塞到自己頭上的三個任務，頓時仿佛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熄滅了那些念頭。
“黎祭，你覺得呢？”張參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詢問當事人。
“異世界的一種類人生物罷了，有什麽隱情和我們有關係嗎。”黎祭的言語同樣冷酷。被藍鳳凰一句話點醒，本就生性冷漠的她立即反應過來，同時心中對於自己的失態有些羞愧。“看來大量吞噬靈魂果然是有副作用的……”
別人的東西終究還是別人的，靈魂也同樣。大量吞噬巨人的靈魂，黎祭也受到了一定影響，至少心性不如之前堅定，情緒比之前更加容易出現波動。
若是放在剛剛變成大虛那會兒，她才懶得管巨人怎麽怎麽樣呢！
藍鳳凰和黎祭都表示反對，縱然張參很好奇，也隻能作罷。
話題再次回到子皓和易超偵查到的現狀上。人類王國早就失去了對外界的勘察力量，這個情況相當於隻有在場五人知道，這種將巨大壓力攬於一身的感覺很不好。
“需要讓達裏斯等人知曉嗎？”張參覺得達裏斯等人也有知悉的權力和義務，“雖然我們說是有了調動一國之力的權限，但是，所謂的官僚是什麽樣子大家心裏有數。適當給他們增加一些壓力對我們之後的行事肯定會有所助益的。”盡管因為自己的煉金術眾人表現得無比感激，但是張參還沒有幼稚到去輕信一個政治家的隨口承諾。
藍鳳凰點點頭：“也好。不過我覺得還是明天再說為好，給他們一種情報來之不易的感覺。”
聊了一陣，幾人也想不出什麽好的應對方法，戰力不足的情況下，終究還是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是一步了。
返回房間，張參運轉兌換來的千吟精神力鍛煉法，用冥想取代睡眠。
夜幕拉下，黑雲掩月，星光黯淡，赫然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鏡頭轉動。
希娜之壁外側，無名河兩岸，水道旁。
十幾頭四五米左右的巨人從黑暗中走出來。
雖然長得不高，體型也偏向“瘦弱”“纖細”，但是從它們之中最少也有二十二塊腹肌來看，這十幾頭巨人赫然是巨人群體中的精銳、精英！
巨人向來是白天活動，這些巨人與眾不同，能在夜晚行動自如，而且看它們的樣子，這分明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
它們很快來到河邊。
張參幾人已經得知，巨人畏水，並非其它，而是“害怕”看見水中的倒影！
詭異的是，這些巨人到了河邊依然沒有停住腳步，反而邁開步伐，踏入河水之中！！
若是靠近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批巨人的皮膚表麵仿佛抹了一層油脂，散發出淡淡的光澤，此外，它們的眼睛，較之普通巨人的空洞，更多了一分木然！
它們，赫然是被某種存在所操縱的！
這樣一來，也就能夠解釋它們為何能夠克服畏水的天性主動進入河裏。至於皮膚表層那層油光一般的物質，多半是在T病毒的刺激下產生的異化。
這個世界能夠操控巨人的，就目前而言，也隻有那個神秘莫測且十有八九已經產生了智慧的“首領”了！
這批“水巨人”紛紛進入河裏，由於皮膚表層的那層水膜，並未引起太多動靜，除了一圈圈擴散的波紋之外，再無其他響動。
它們一步步深入，很快，河水蔓延到了它們的胸口甚至下巴部位。這，已經是這條河這個河段處最深的地方了。這個時候，若是常人，早就無法承受那種巨大的壓迫感帶來的胸悶而返回，但是這些巨人卻毫無所覺。
它們開始前進，目標直指水道方向！
臨近水道，因為人工挖掘的緣故，河水變得更深，很快就從胸口下巴處往上攀升，淹沒了它們的口鼻，甚至將它們沒頂而過，整個都蓋住了。
更加詭異的事情出現了——
它們竟然開始遊泳了！！
雖然動作姿勢相當笨拙，像一個才接觸的新人，但是它們“天資聰穎”，無聲地撲騰幾分鍾之後，動作就變得相當標準……
或許是因為不用呼吸，這些個巨人竟然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潛水……
那“首領”確認每一頭巨人都將遊泳的技能點到最高之後，便操控這些巨人潛水朝水道前進，很快便來到水道入口。
…………
盡管也是深夜，莫蘭德依然堅守崗位，鎮守水道，保證這條“生命線”不會受到任何非人為損壞。
“團長，水道那邊好像有些不對勁。”親衛有些不確定的語氣引起了莫蘭德的警覺，連忙趕過去詢問具體情況。
“之前一段時間，不斷有波紋從對麵傳來，還伴隨著輕微的水響。”負責監聽牆對麵動靜的士兵報告道。
巨人畏水，這是一個“常識”。根據觀察，巨人這種東西從來都不靠近有水的地方，這也是希娜地區連通外界的數條水道如此受重視，被視為未來反攻希望的生命線的原因所在。
莫蘭德眉頭緊蹙，遲疑片刻，問道：“能夠看清楚通道對麵是個什麽情況嗎，這些波紋和水響是不是某種水生生物造成的？”
說也奇怪，或許是位麵法則的影響，Ｔ病毒除了失去了二次感染的特性之外，感染生物也隻有巨人一種，對本世界的飛禽走獸都沒有半分影響。否則，以人類目前為零的對空戰力，隻怕早就徹底滅絕了。
至於本世界原有的水生生物，就淡水河或者說無名河而言，並沒有太危險的存在。
“光線太暗了，看不清楚。”士兵表示無能為力。
就在這邊莫蘭德等人絞盡腦汁想辦法之時，那扇厚重的閘門陡然傳來沉重的撞擊聲。
砰！砰！砰！！
驟然響起的重擊悶響讓在場所有人都差點當場跳起來，神經繃緊到了極致。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莫蘭德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有些驚慌失措。不過，終究還是第三兵團的團長，應該做的一樣都沒少。
“萊亞，你趕緊將這邊的情況報告多萊克將軍，其他人都給我拿好武器，列好隊！不管它是什麽東西，隻要一出來就幹掉它！！”
最前方一排士兵舉著一人高的厚木包鐵櫓盾，第二排第三排一個個都將手中的火槍對準閘門，時刻做好了射擊的準備；兩側，還有數十個精銳士兵利用立體機動攀在牆上，已經更換好最新刀刃的武器已然出鞘，在火光照射下流動著森然寒光，要用敵人的熱血來開鋒。
對閘門發動撞擊的正是那批“水巨人”。
盡管身處水中，它們的頭頂卻在不斷冒出高溫蒸汽。
這是一種類似燃燒本源換取短時間強大力量的方法，毫無疑問和Ｔ病毒脫不了關係。每一次撞擊，巨人的靈魂之火都會黯淡一絲。
當它的靈魂之火再無法維持這麽一具龐大軀體的運轉時，便是它魂飛魄散之時。
喀嚓！！
寂靜的夜裏，木門開裂的聲音格外清晰。
莫蘭德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