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巨“人”
不知不覺，四天過去了。
這天下午，臨時搭建的實驗室內。
牆角那個垃圾堆已經堆了好高，幾乎都是巨人的骨骼。雖然沒怎麽經受風吹雨淋，這些骨頭還是脆化得非常厲害，最下麵那幾層完全變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碎塊。
原來用來埋巨人的地方，赫然隻見二十幾個大坑，其中的巨人都已不見蹤影。
試驗台旁，張參戴著口罩，穿著惡趣味的白色大褂，雙手還籠了一對看起來像是橡膠製成的及肘手套，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手術刀，一旁還似模似樣地放了一個折疊箱，裏麵裝滿了各式各樣的刀叉鑷子等手術用具。
他正在全神貫注地解剖擺放在試驗台上的巨人。
這已是最後一頭巨人了。
張參的動作變得非常熟練，“刷刷刷”幾刀下去，巨人的皮肉被幹淨利落地切開，露出白森森的骨頭。掉落的皮肉馬上化作能夠將人燒傷的高溫蒸汽，蒸騰而起。
一開始，這些蒸汽給張參帶來了不少麻煩。高溫倒不算什麽，濃密的霧氣對視線的遮擋相當妨礙張參的動作，降低了工作效率。
現在，對巨人身體構造了若指掌的張參對這些濃霧視若未見，雖然連手指都看不見，卻依然能夠靈活自如地揮動手術刀，繼續手中的動作不停頓。
巨人從腰部往下的部分被張參隨手一推，扔進了垃圾堆。
這幾天的不斷試驗，巨人這邊之前稱得上是“秘密”的一些東西已被張參洞悉。
就好比巨人一般都在白天行動的原因。
秘密藏在巨人那看似擺設一樣的內髒裏。
五髒“心肝脾肺腎”對人類的意義不言而喻，對於巨人也同樣重要。
由於巨人心髒不跳、胃部不用消化食物、肝肺腎也毫無活力，一開始張參還以為這些不過是擺設，直到昨天才發覺這些器官並不像自己觀察到的那樣簡單。
它們起到的是類似“能量轉換器”一般的作用，將太陽能轉化為類似生物能的能量，每一個器官都是這個“能量轉換器”的一個部件，缺一不可。
而這個“能量轉換器”的中樞便是那塊神秘的光斑！
洞悉了這個根本，張參就找到了對付巨人變態自愈力的有效武器。
好幾天沒有陽光直射，巨人本就非常虛弱，但是這些凶殘的生物從沒有放棄過掙紮逃跑，之前給張參的實驗添了不少麻煩。
直到張參發現了這個秘密之後，它們才消停下來。
手腕一動，手術刀一劃一挑，一塊巨大的肝髒被張參從巨人體內摘除；緊接著便是脾髒、腎髒、肺髒……五髒去其四，巨人的能量係統徹底癱瘓，而霸道的T病毒又本能地搶奪能量用於自我修複，很快，巨人體內殘餘的能量徹底用完，涓滴不剩。
巨人創口處開始呈現一種枯敗的死灰色，並開始迅速蔓延擴散。
張參的心悄然提起，神經繃緊，握刀的手攥得緊緊的。
經驗告訴他，當這種死灰色擴散到頭部時，巨人就會徹底死亡，化作一副白骨！
而自己，要和這擴散比速度搶時間，搶在死灰色將巨人的大腦汙染之前的一瞬間將它搶出來！
不能太慢，不然就來不及了；也不能太快，不到“生死關頭”那塊被張參疑為“能量轉換器”中樞的光斑是不會出現的。
張參有八成把握，這塊光斑不僅僅是能量轉換器的中樞，還涉及到了更深層次的秘密，巨人這種生物的秘密！
“這是最後一次了，我絕對不能失手！！”
張參目不轉睛地盯著灰色蔓延的區域不停往巨人頭部移動，刀刃隨之緩緩移動，隨時做好下刀的準備。
驟然——
張參瞳孔一縮，手術刀劃出一道寒芒，刺進巨人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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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伊”和“艾愛”是假名，是“21”“22”的諧音。
準確稱呼，應該是【編號21】和【編號22】！
她們並非自然誕生的人類，甚至連試管嬰兒都不是。
換句話說，她們並沒有正常意義上的“父母”。
她們的基因母本來源很奇怪，並非生物，而是一尊造型怪異的塑像。
那尊塑像材質非金非木又有些像是肉質，看起來仿佛一個捂著臉呐喊的人，但五官模糊，乍一看就像是一團凝固的煙霧，相當詭異。
它最開始是被當做藝術品帶進實驗室的，後來有個無聊的研究者發現它的材質之後，閑的蛋疼和人打賭從上麵切下一小片進行培育……
最終，艾伊艾愛誕生了！！
這引起了研究所的震動，初生的兩姐妹頓時得到了最高的“待遇”，經受了全方麵的“測試”——肯定不是讓人舒服的測試。
之後那尊塑像被各種研究，卻沒有任何成果，哪怕再一次進行培育，也沒有辦法培育出任何一個正常的試驗品。
於是，兩姐妹受到的“重視”更多了。
這樣的日子一過便是五年。
大概是受到亂七八糟藥劑的影響，五歲的艾伊艾愛看起來都有十三四歲的模樣，萌萌的，看起來很可愛。
這隻是外表。
研究所裏沒有一個人會這樣認為。
“這是兩頭披了人皮的惡魔、野獸！”雖然這樣說著，但是每一個研究員的眼睛都放出熾熱的光芒，望向兩姐妹的眼神充滿了熱烈。
數個月前，有研究院提出建議，對兩姐妹進行“教育”——灌輸知識。
考慮到兩姐妹表現出來的實力和潛力，有心將她們培養成兩名超級打手的所長想了想，同意了。
大概惡魔都是很聰明的，兩姐妹呈現出來的學習能力令人咋舌。
這個發現讓人驚喜。
但是他們很快發現了麻煩。
學會，或者說記下了大量知識的兩姐妹變得“文雅”起來，以前常常對他們齜牙咧嘴嘶聲咆哮，現在都隻是安安靜靜地呆在自己的“房間”，對於他們的挑釁和各種傷害都隻是默默承受，比古代夏國的小媳婦還要能受氣。
起初，他們覺得這隻是短暫現象，在馬上停止了知識灌輸之後，采取了各種無比惡心殘忍的方式意圖再次挑起兩姐妹的獸性，但是，全部失敗！
時間一長，他們的耐心漸漸消失，手段越來越殘忍血腥……依然無效！
數個月過去，他們的興致消磨殆盡，兩姐妹被扔到一邊，無人問津。
…………
接受了知識灌輸的兩姐妹做出了沉默的決定，約好無論遭遇什麽對待都保持淡漠。
兩姐妹一直在默默等待，終於，機會來了！
可惜，雖然她們的實力很強，所長更強，更遑論研究所還有針對他們這些“實驗生物”開發出來的武器……
艾伊現在還記得，那種胸膛被貫穿，心髒被捏爆的感覺……
來到這個世界二十幾天，她幾乎每天夜裏都從睡夢中驚醒，滿身冷汗！
艾愛對此心知肚明，卻找不出言辭去安慰她，隻能將她抱得更緊。
因為她知道，任何安慰，都是可笑的。
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兩人，不需要無聊的安慰！
隻有殺戮，隻有複仇，才能將自己和姐姐從無邊的噩夢中拯救出來！！
複仇，需要力量！！
艾伊和艾愛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直在偽裝，一直在隱藏。
靠著自身那萌萌的可愛外表，兩人在新人之中混得如魚得水，即使心如鐵石的薑朝暉也沒辦法對這兩個純真可愛的小女孩板著臉，更別說別人了。
至於藍鳳凰這邊的六人，雖然都看出了兩人來曆不簡單表現出來的純真也不過是一層偽裝，也沒有興趣去揭穿。
看出了這一點，兩姐妹也開始一點點地進行刷好感——平時幾乎不和“外人”交流的黎祭除外。
這個世界很危險，每個人心裏都或多或少鬱積了負麵情緒。
美好的事物向來都是消除負麵情緒的最佳方法。
毫無疑問，萌萌的小蘿莉是世上最美好事物的一種。
好感被“刷”到一定程度時，張參五人對兩姐妹的防備漸漸削減，言語之間也不時透露一些守衛者空間的事情，比如承天塔的兌換世界的法則差異等等情報。
當然，他們說的其實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隻要順利返回守衛者空間，稍微花點心思就能收集到。
畢竟也在守衛者空間混了一段時間了，如果連這點警惕心都沒有，那就真是笑話了。
承天塔的存在讓艾伊艾愛兩姐妹無比激動！！
隻要一些“貨幣”，就能換到各種各樣強大的力量，這簡直——
兩姐妹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熾熱的光芒，那是熊熊燃燒的複仇之火！！
老實說，一開始兩人對所長其實都沒有太多恨意，但是當那無盡的夢魘襲來，將她們拖進無邊無盡的噩夢深淵無法解脫之際，她們這才醒悟。
想要解脫，隻有殺戮！！
這樣的明悟，讓她們對力量更加渴求。
對能夠換來力量的“通用點”和“世界貢獻”充滿渴望。
她們一直在尋找自認為能夠增加這兩種貨幣數量的機會。
經過大半個月的默默觀察，她們終於發現了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