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司機人呢?”陳強問道。
“首長,他丟下車潛逃了。”簡峰說道。
“潛逃,你叫什麽名字。”陳強邊走邊說道。
“簡峰,首長。”
“好,簡峰,你聽著,我把這事交給你,給我找到那個家夥,派出你們支隊所有的警力,還有通知北都市所有的警察局協助你,就說是我陳強的命令,我要見到那個人,越快越好,你現在就去辦吧。”陳強說道。
“是,首長。”簡峰不敢停留,把這裏的事交待了一下後,迅速離去。
陳強走到壓扁的小車麵前,輕輕的蹲下身,伸出手,開始清理起來,手把車皮碎片拉開,他想看看絲琦,陳強心碎了,一股酸意從心中浮起,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來。
不一會,他看到了頭發,曾經是張絲琦賴以顯耀的頭發,現在卻布滿了血絲,陳強繼續的拔著鐵皮,一些交警忍住了嘔吐,走上前去幫忙,陳強謝絕了,他要親自把人給整理出來,他的手上已經鮮血淋漓了,但是陳強一定也感覺不到痛,他的心此時已經碎了。
經過二十幾分鍾的清理,陳強終於看到了裏麵血肉模糊的身子,這衣服正是張絲琦臨走的時候穿的,陳強把她抱出來,頭已經扁了,腳是完好無損,主要是上身和頭部重創,看到如此慘狀,陳強仰天長嘯,把周圍的人嚇著退了開去,眾人的耳朵嗡嗡作響,一時間什麽也聽不到,離的近的幾個交警,耳朵裏流出了血,不用說,耳膜被震裂,還好陳強不是針對個人的,所以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陳強坐在地上,抱著張絲琦的屍體,無言的傷痛充澈著周圍的空間,圍觀的眾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落淚了,很感人的一幕,此時陳強的眼睛變成了藍色,他到了要爆發的邊緣,都是因為自己,絲琦才會遭此大難,陳強這一輩子恐怕都不會原諒自己,好端端的一個女人,就這樣間接被自己葬送了。
“絲琦,為什麽就這樣離開我,為什麽?”陳強聞到一陣陣酒香味心裏更是刺痛萬分,他實在無法原諒自己。
對,自己還有幽冥戒,於是陳強連忙呼喚小幽,“小幽,快出來,我有事找你。”
“主人,我都知道了,太遲了,主母的魂魄已經下了地府。”小幽歎口氣說道。
“什麽,難道沒有什麽辦法嗎?”陳強急道。
“有,隻是主人的修為不夠,說了等於沒說。”小幽說道。
“要什麽修為才可以到地府。”陳強問道。
“化丹之境。”
“這其間她會有什麽事嗎?”陳強問道。
“不會,投胎至少也要輪到一年後,況且,現在地府也不知道有沒有新鬼王,如果沒有,恐怕會更久。”小幽說道。
“沒事,這樣就好,隻要有一線生機就好,隻是沒了身子怎麽辦?”陳強大鬆了口氣。
“這個就得問龍大了,我也清楚,聽鬼王說完可以塑體,具體如何就不知道了。”小幽幫不上陳強也很鬱悶。
“小龍,出來。”
“主人,這個塑體很難,就是到了化丹之境也不行,不過隻要主母的魂魄保留總有一天可以成功的。”烏龍鼎的聲音在陳強腦海中響起。
“隻要有希望就好,不然,這輩子主人我就背上了一個無法償還的良心債。”陳強說道。
“主人,努力修練,一切皆有可能,不管你信不信,還正我是信了。”烏龍鼎說道。
“呀的,這還用你說。”陳強無語了。
“首長,你的家屬來了。”一位交警走過來說道。
“讓他們進來吧。”
陳強回頭望去,隻見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個年青人走了過來,陳強慢慢放下絲琦,站了起來。
張媽媽看到地上躺著的張絲琦頓時大哭的撲了上去,“琦兒,我的琦兒,你怎麽就丟下了媽媽了啊,啊。。。琦兒啊,我苦命的孩子。”張媽媽哭得死氣活來,張伯年還好一些,隻是眼淚流了出來,而張絲琦的大哥張豐震則跪在一邊,沉默不已。
陳強見他們這麽傷心,心裏很難過,於是說道:“伯父,伯母,大哥請你們節哀。”陳強雙眼藍光斂去,變成了血紅色,看起來很嚇人。
“你是?”張伯年相對鎮定,見過大風大浪的他還能承受。
“我是絲琦的男朋友,我叫陳強。”
旁邊的張媽媽一聽可不得了了,“陳強,都是你害死了琦兒,都是你啊。”
“別胡說。”張伯年馬上喝止,他可是看到了陳強肩上的兩杠,牛人啊。
“我有胡說嗎,要不是他,琦兒怎麽會這麽晚回來,回來竟是為了拿幾瓶酒給這個陳強,如果她不趕回去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天啊,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伯父,是我的錯,你們放心,我會給絲琦一個名份的。”陳強雙拳緊握說道。
“名份,人都死了名份有什麽用,你還我琦兒,還我琦兒。呃!”一時太過激動,張媽媽暈了過去,張豐震連忙扶住。
“先送你媽回去吧。”張伯年說道。
“好的,爸。”張豐震看了一眼妹妹的慘狀眼淚嘩的流了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伯父,對不起,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攔不住她,我很痛心。”陳強說道。
“我知道絲琦的脾氣,我不怪你,這都是命。”張伯年老淚縱橫,一聲哀歎道。
“不,畢竟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今天不來看她,她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伯父,我答應了絲琦,一定會好好待您二老,就像親生的父母。”陳強眼眶濕潤,越想絲琦,心就越痛。
“不必如此。”
“不,就算給我個贖罪的機會吧。”陳強堅定的說道。
“好,你有心就好了。”張伯年還能說什麽,就當作女婿來看待吧。
“你們過來。”陳強向一邊的交警招了招手。
“首長,有什麽吩咐。”
陳強看了看兩位交警說道:“人我帶走了,現場就交給你們了,人抓到了通知我一聲,拔第一個號碼就行。”陳強把手機遞給了交警。
“是,首長。”
“那我先走了。”陳強脫下軍裝蓋住張絲琦的屍身,抱起她上了張伯年的車,然後開車向賓儀館開去。
把人放在賓儀館後,陳強和張伯年回到了張家,大廳裏氣氛壓抑,張家的眾位親戚朋友都到了,他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就是他,為了他,我們的琦兒就這樣走了。”一看到陳強進來,張媽媽又忍不住了。
“夠了,怎麽能怪他,真是婦人之見。”張伯年喝道。
“啊,我不活了,我要去陪我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啊。”張媽媽一聽到自己的丈夫為別人來喝自己,她對陳強的印象更不好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隻是意外,陳強不見得比我們好多少,甚至會更傷心。”張伯年一路上親眼目睹了陳強表現,其傷心恐怕比他們更甚,眼珠子都是血紅色的,很嚇人,他能不哭,不代表他不傷心,隻是不想在別人麵前表現出來而已。
“伯母,對不起,我來是想拿一套絲琦的衣服,今晚我要陪她,你不想見到我沒關係,但是我訖求你給我這個機會。”陳強說道。
張媽媽看著陳強,情緒漸漸的穩定了下來,見陳強是個軍人,應該是敢作敢當,這一句話令她對陳強的感觀有所改變,當然還是很生陳強的氣,這不是一下子就能解開的結,對於女兒,她沒理由拒絕陳強,於是上樓而去,不一會,拿了一套衣服下來,遞給陳強說道:“這是她生前最喜歡穿的。”
“謝謝伯母,您放心,我不會讓她寒滲的。伯父,借你的車一用。”陳強接過衣服說道。
“路上小心。”
“嗯!”陳強轉身離去,那背影顯得那麽的蒼桑,那麽的孤寂。
“夫人,他是個好孩子,不要那樣對他,不公平,要是讓絲琦知道你那樣對她的愛人,她會作何感想,他做的夠多了。”張伯年看著陳強的背影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