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以為軒王何些人也?”秦玉楓仿佛沒有看到風玨玄暴怒的幾乎維持不住一向溫雅的形象,笑問道。
“八弟隻是一個紈絝爾,當不得什麽事,他那裏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他就算再想努力,沒有底蘊也是枉然,所有人都知道父皇寵壞了他,他就算再想蹦答又如何,所煩者是怕父皇知道……”
風玨玄捂著頭,滿不在乎的憤憤的道,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想著這事若是被父皇知道,自己就會落下有失體絕,窺探弟媳的名聲,依父皇對風玨染的寵愛,父皇是絕不會饒了自己的,而且這名聲也實在不好聽,和自己在外麵的表現太不相符。
風玨染隻是一個紈絝?秦玉楓目光閃了閃,眼底閃過一絲沉凝,卻沒有再這個話題深挖下去,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微斂著眼細細品味了一番,唇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王爺難道不想趁此機會,擄獲佳人?”
“本王……”風玨玄難得的臉紅了一紅,頗有幾分尷尬,側過頭咳嗽一聲道:“本王也不是全為她。”
“王爺難道還不死心,要跟軒王造成死敵?”秦玉楓手指在茶杯上敲了兩下,隨意的問道。
兩個多年好友關係,有些事不用說也心知肚明,風玨玄一直對那個絕美的女子懷有另外一份心,秦玉楓一直知道的很清楚,若說這位心裏念念不忘記的是誰,便是軒王現在的王妃,曾經的墨三小姐。
隻是秦玉楓想不到,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風玨玄還敢招惹墨雪瞳。
“放心,本王知道分寸,現在不是論這個的時候,本王的後院還容不下這樣的女子。”風玨玄臉色一正,臉露寒意,那女子雖然美好,卻不是自己這個時候可以肖想的,等將來自己榮登大寶,要她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等到時候,風玨染一個閑散的親王哪什麽抵禦自己的命令,還不得乖乖的獻上自己的妻子,求得一個安身之地!那時候,這個絕妙的女子,還不就是自己的。
他的後院容不下軒王妃,他的後宮卻是可以多一個可人的妃子的……
“王爺若是能這樣想是最好,朝堂上寧王這陣子鬧的厲害,聽說有許多老臣私下裏跟寧王交從過密,王爺可以注意一下,那批人,王爺不必在意,這群人想抓住軒王妃,不外乎陷害王爺,王爺這個時候更不可自亂陣腳。”秦玉楓想了想道。
“那批人就這麽算了?”風玨玄恨聲道,他是真不甘心就這麽被人蒙騙,想著自己算計別人的時候,竟然還有人算計自己,這心頭的怒火就騰騰的上來,想他堂堂楚王,從來隻有算計別人的份。
“不這樣,難道王爺還想著與他們爭鋒不成,生怕皇上不知道這事背後還有您的身影,寧王說不定就等著你自亂陣腳,可以橫插一杠。”秦玉楓淡淡笑道。
這事若是寧王布置下的,目地自然是為了對付風玨玄,風玨玄本猜想也是他在自己背後下的黑手,想著這幾天兩個人在朝堂上你來我往,各有輸贏的樣子,風玨玄就覺得出離憤怒,風玨真隻是父皇的侄兒,難道還想承繼父皇的皇位不成。
揉了揉發疼的腦袋,咬咬牙,也知道秦玉楓的話對,風玨玄壓著心頭怒氣冷冷的道:“好,就暫時不動他。”
“王爺能這樣想最好,若我們不亂,他說不定就自亂了,王爺安在寧王身邊的人,可曾盯清楚?”
“就依玉楓你說的,本王一會就讓人傳信給本王仔細盯著他有什麽異同,聽說前幾天,寧王與采薇宮的玉妃走的比較近,難不成還打算依靠那個仗著不知名的肚子裏的孩子,做什麽事不成!”風玨玄道,隨後又收拾起惱意,真誠的對秦玉楓道。
他是真覺得秦玉楓是自己的好謀士,當下也就不再客氣。
“玉楓,你也莫考那勞莫子狀元了,等將來,位列三公,不是比這很有用,你現在就來幫我吧,我這裏實在是少不了你!”他這裏是暗示將來他當皇帝,必會把首輔的位置留給秦玉楓。
這陣子因為秦玉楓被關在秦府,他身邊的謀士盡給他出些昏招,害得他失了判斷,身邊的人一損再損,想著以往秦玉楓運籌帷幄的時候,哪裏讓他有如此挫敗感,所以他對秦玉楓有勢在必得之感。
話說的客氣,臉上也堆著笑容,一副求才若渴的樣子,眼底己泛起冷意,隱隱有些懷疑!
秦玉楓一直不來,現在又不就自己,難道是己另投高枝了?
如果是這樣,這個人卻是留不得了,他知道自己太多的往事,若是背叛自己,這殺傷力可實在太大,若他把自己做過的事宣揚出去,父皇那裏自己就過不了,終身監禁還是少的,手捏茶杯在手中轉了轉,靠近桌角的地方差點掉下來,這杯子落到地上,就是殺令。
風玨玄在屋內兩旁早安排下幾個暗衛殺手,隻待一聲令下,就會讓秦玉楓送命。
他容不得任何人的不可控性!喜歡掌控人的生死。
秦玉楓眼眸輕輕掃,己經把一切看在眼裏,眼底閃過一絲苦澀,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加朋友,竟然對你有了懷疑,任誰都覺得傷感,這絲苦澀在他眼底稍稍閃過,立時又便得悠然從容。
“多謝王爺抬愛,隻是我家老爺子實在是頑固,這次若是我不給他長臉,考個功名回來,說不定就把我一輩子禁關在家中,不過這樣也好,若王爺有差譴,必會想辦法出來,若是能得個功名,還可以名正言順的幫王爺。”秦玉楓話裏的意思是替風玨玄著想。
狀元雖然官職不大,在真正的權貴麵前,實在算得什麽大官,但卻是天下才子恭敬的人物,當得起天下學子的楷模,在讀書人中說話很有份量,風玨磊以往就是在清流中有盛名,利用的就是這些讀書人,若是秦玉楓真能以狀元之尊,替自己在讀書人中說話,必事半功半。
但是,他不會是騙自己吧!
“王爺這實際上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也是為人算計,若不是那次……所以現在隻能將計就計,我現在不出現在王爺身邊,也可以讓其他人對王爺放鬆警惕。”秦玉楓歎了口氣,頗似心頭鬱結,皺了皺眉,拿起茶杯重重的喝了一口放下,“也怪我當時太大意,著了道!”
他說的是上次那個女人來秦府鬧的滿城風雨的事,那事雖然被有心的平息,但是也把他一個不染風月的佳公子說的有些曖昧,這種事說來說去也是說不清的,如白色染色,再擦也己不再純淨。
真論起來,這事也是為了風玨玄受到的無枉之災!
風玨玄的眸色不由的和緩了下來,把茶杯穩穩的放在桌上,溫和而有些歉意的道:“那些是燕王出手,害得玉楓,實在是本王沒想到燕王手下,竟然有那麽強勢的人,就那次本王還受了重傷。”
這話說到後來風玨玄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眼底閃過狠戾!
這是他現在最大的秘密,既便與秦玉楓交好,他也中是點到為止,外表看起來,他依然是風度翩翩的燕王殿下,手臂也與常人相同,但隻有有數的幾個人知道,他的手實際上傷的頗重,到現在也隻是能稍稍拿起輕便的如同筷子一般的東西,就算是拿本書,也是不能久長的。
用一句話說,風玨玄的手實際上殘了,而且再不能恢複,手上的筋被人挑斷,如果讓當今皇帝知道這件事,風玨玄根本再無奪嫡的可能,秦國皇帝的要求,至少是個健健康康的皇子。
想到這裏,風玨玄就恨的咬牙,到現在他也沒查到到底是誰下的手,但基本上重點放在風玨磊和風玨真身上,當然為了保險起見,他也沒排除風玨染的可能性,雖然這個可能實在小了點,行刺的人著實惡毒,翻手間竟然把他最裏麵的筋傷到了,一時沒辦法救治。
從楚王府出來,秦玉楓又去了一家書寮,就是上次他與墨雪瞳偶遇的邊上那家,在裏麵翻了幾本科考需要的,又找了幾本奇聞怪誌的閑書,才出門。
一輛馬車從身前過去,風揚起一角簾帳,裏麵露出一張粉嫩的芙蓉花麵,冰肌玉骨,妍容傾城,似乎也看到了他,抬眸淺笑,如一彎春水,隱隱間己有絕代風華,風吹過,簾帳落下,掩住了絕美的容貌!
仿佛有種歎息在心口漫延,痛的讓他有種不能呼吸的感覺,如果那些夢境是真的,真的是以生養生,以命養命,真的是自己上輩子欠下她的,他會還給她的!
墨雪瞳也看到了秦玉楓,但是她有急事,所以也就一笑而過,上輩子她一直生活在秦玉楓的陰影中,這輩子,她與秦玉楓卻是沒什麽交結,若不是上輩子,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一直站在墨雪敏身後,這輩子她差點就當他是一個普通人了!
“王妃,真的要去別院?王爺說讓您好好休息,別總是跑來跑去。”墨蘭從車廂邊上的櫃子裏拿出幾份點心,擺在桌前,擔憂的問道。
雖然王爺在王妃身邊加派了暗衛,可總是讓人不放心。
“我今天若是不出去,卻是坐實了被人劫走的傳言,所以不管有沒有事,我今天總得出來露露臉。”墨雪瞳輕柔的笑道,昨天雖然風越補救說是被擄走的是王妃的丫環,但在有心人的傳言下,早隱隱有人暗指是墨雪瞳被人劫走。
她若是再不露臉,明兒還不知道要怎麽說!
“那小姐隻需去街上逛逛就可以了,何必再去……”墨蘭不解的問道,那兩位所謂的表小姐不知道有多煩,隔三差五的就來王府,後來被王爺借事訓了一頓後,就又喜歡請王妃過府去玩。
墨蘭生怕她們又整出什麽妖娥子,實在是不放心的很。
“沒事,不用擔心她們,她們還有求於我們,不敢對我們怎麽樣。”墨雪瞳微微一笑,絕美的小臉帶著幾分悠然,不慌不忙的道。
“她們想求王妃什麽?難不成還想有入府的打算?”墨蘭實在想不明白,王爺對她們的厭惡顯而易見,都到了不顧情麵的地步,難不成還有攀龍附鳳的念頭不成,對風玨染,墨雪瞳的幾個丫頭是越來越滿意了。
自打小姐嫁過去後,王爺對王妃的好,所有人都看得到,雖說那後院聽說還有好多女人,但好在王爺不讓那些女人過來煩王妃,連茶也沒讓她們敬,這意思根本就不是妾室,對付這種不是妾室的女人,做為正室的王妃完全有權利或打或賣,比普通的奴才是一樣的。
打殺或發賣全是王妃一句話!
這麽愛重墨雪瞳的表現,怎麽不讓幾個丫環暗自念佛,隻覺得自家小姐是守得雲開見日出,早發現何家兩姐妹有想法時,就看不順眼的很,時不時的擋在她們麵前,不讓她們離風玨染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