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墨雪瞳美目流轉,水潤蕩漾,再加上粉腮暈紅,嬌媚天成,風玨染還是很想看到這樣的她,但也知道她是真的羞惱上了,當既不再挑逗她,抱著她一起窩在榻上,一手環她在懷裏,一手拿起她方才扔在一邊的書,翻了翻,俊美的眸子一挑:“瞳兒還想當個女大夫不成?”
墨雪瞳隨意翻看的是醫書,得閑的時候便翻翻看看,這本書還是以前白逸昊留給她的,上麵寫了他的一些心得,比一般的書珍貴許多,說理說的很透徹,以及白逸昊自己理解出來的幾種藥種方法,這裏都有詳細的記載。
“不當女大夫就不能看了,聽說宮裏麵還有幾本很好的絕本,什麽時候你幫我拿出來看看。”墨雪瞳見他沒提方才的羞惱話題,才正常起來,掙了掙他的懷抱,沒掙脫,索性就隨他的意,懶洋洋的依有他懷裏,瞥了一眼書本道。
“宮裏麵原本是有幾本珍貴的絕本的,不過這麽多年也不知道去了哪兒,竟似乎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人喜歡醫術,把那幾本書都拿走了。”風玨染伸手彈了彈醫書的書頁,挑了挑眉邪魅的道。
墨雪瞳的心一跳,水眸眨了眨,忽爾湊過來問道:“風玨染,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她才不打算跟他打啞謎,這人精乖精乖的,平時就人前就難得有個真話,你要是不直接問,他可就願意陪著你繞圈玩,直道把你給繞暈為止。
“哈哈哈……”看著她鼓著臉,嬌憨的樣子,風玨染大笑起來,手邊的書一扔,直接給扔地上去,雙手抱著墨雪瞳滾到一邊的大迎枕上,俊美的臉上全是邪魅的笑意,鳳眸一挑,“噢,瞳兒想知道什麽?”
“京城裏是不是還有一個人學了醫術,而且醫術水平比白逸昊不差多少?”墨雪瞳被他滾的有些發暈,用力的推了推他,咬牙問出心底的疑問。
她一直懷疑京城裏除了白逸昊還有一個學醫,而且醫術高明的,以前是墨雪瓊的事,墨雪瓊那時候毀了容,又為風玨磊不喜,但是不管如何,她是皇家的側妃,而且還是宗文帝以罰罪意思賜給風玨磊的。
隻要她安安份份的,風玨磊絕不敢拿出撒氣!
尤月娥當然也明白這一點!皇帝無家事,這話落在幾位皇子身上,同樣適用,後院和前朝的聯係,風玨磊之前發生的事,暗算墨雪瞳的事,尤月城一清二楚,那麽做為皇帝怒火一部分的墨雪瓊的存在,尤月娥怎麽可能不知道,怎麽敢真的把人弄死,惹出事來。
這種情況下的墨雪瓊不可能孤注一擲。
陷害了自己,代表著她從此以後不可能以燕王側妃的身份出現,以墨雪瓊的性子又怎麽可能願意一輩子不見光日的生活著,那又是什麽讓她不顧一切的去這麽做呢!墨雪瞳思來想去,唯覺得從容貌上下手。
墨雪瓊容貌未毀之前,也算得上是一位清秀小佳人,也一向自視甚高,她現在容貌被毀,雖然成了風玨磊的側妃也沒有得到風玨磊的喜歡,一定會把原因全怪在自己容貌盡毀的身上,這時候隻要有人對她說可以恢複她的容貌,她一定做什麽都願意。
墨雪瓊的性子一向自私,隻要是對她有好處的,她一定會盡力去完成,不去管是不是對別人造成傷害,更何況她當時毀容,一定也是把帳記在自己身上,如果有人給了她希望,並且跟她說這以後她可以恢複容貌,快快樂樂的生活,墨雪瓊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但這要有個前提,前提是墨雪瓊也認同那個人的醫術,墨雪瓊雖然不聰明,但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況且每一次都失手,她總會聰明一點,從這一點看出,京城裏應當還有一個大夫,醫術高明,甚至可以幫毀去容貌的人恢複容貌。
另一個人出現也證明了這一點,玉思蓉,那個原本也毀了容的玉思蓉,竟然可以好好的出現在京城,臉上甚至完全看不出被毀的痕跡,玉思蓉的傷勢,墨雪瞳最清楚,那兩道尖利的石頭刻出的痕跡,上一世曾經毀了她的一生。
上一世,她遍尋京中的名醫,找來許多人替她看自己臉上的傷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當時她一心一意求得司馬淩雲的心,怎麽願意用那樣的容貌來麵對自己喜歡的人,隻是所有人都搖頭,說此傷不可治,留下傷痕是必然的。
這一世,玉思蓉的傷勢比自己更甚幾分,那樣的傷勢,應當不可能再修複好,可是,玉思蓉竟然治好了,這是不是說明引得墨雪瓊下決心陷害自己,又讓玉思蓉出現在燕王府的原因,都是因為有一個神秘而高明的大夫隱在京城。
而這個人是敵對的!
“應當有這麽一個人存在,平時出去的時候注意點。”風玨染放鬆緊摟著纖腰的手,側過身子小心的把她放在一邊,支起肘子,看著她,這種感覺仿佛把她整個人護在懷中,眼角露出淡淡的溫柔,“南蠻之地也一樣,不管是彩鳳公主還是胡淺月都是南蠻的人,去宴會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不要隨意的取用什麽。”
南蠻之地的詭異,墨雪瞳從那串南珠項鏈上就可以感應得到,果然稱得起朵拉的盒子,打開來就是一場災難,幸好現在這盒子己被邪月收起,否則又不定發生什麽禍事。
說起南蠻之地,墨雪瞳的注意力轉到了彩鳳公主的宴會上去,拉了風玨染腰帶上的絲絛在手上纏繞了兩下問道,抬起嬌媚的臉,眼波若流水一般清澈:“再過一段時間,彩鳳公主就要嫁給風玨真,我們的六公主也要和南蠻的三皇子成親,以後一個永留秦國,一個永往南蠻,彩鳳公主這是為六公主接風呢還是洗塵?”
接風,洗塵?
風玨染懶洋洋的一笑,伸過勾起她的下巴:“這麽捉狹?”
“難道不是嗎?一個才到秦國來,當是洗塵,接風!”墨雪瞳水眸靈動的眨了一下,故作不解的問道。
“可這不是應當有六公主請彩鳳公主更合適,六公主才是主人。”風玨染故作不解的問道,眉眼間邪魅異常,俊美的臉越發的讓人不能逼視,宛如發光體一般,墨雪瞳看的心也不由的猛跳了兩下。
這個妖孽,總是露出這副勾引人的模樣,怪不得彩鳳公主一見之下,忍不住對自己出手,想要奪了自己這個軒王妃的位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嬌嗔道:“你倒是會為彩鳳公主打算,知道她吃了虧,這會為她打抱不平了!”
話說完,墨雪瞳自己先羞的連頭也低了下來。
這話說的風玨染先是一愣,隨既看著墨雪瞳越來越紅的臉,還特地來抬起她的頭,奇道:“瞳兒這是吃彩鳳公主的醋了,怎麽前幾天不吃,今兒倒是吃上,這醋可吃的有些慢,真讓人不明白了!”
“哪有吃醋,就是問問,為什麽六公主不請,彩鳳公主卻要辦這次宴會。”墨雪瞳被他說的大羞,再看到他戲謔的俊眼閃閃灼灼的看著自己,故作正經的掰開他的手,一副說正事的樣子。
無奈她嬌媚害羞的樣子,可是半點說服力都沒!
風玨染也知道再說下去,她必會惱羞成怒,當下見好就收,哄著她高興:“唔,我們說正事,彩鳳公主搶了風雪荷的宴會,以風雪荷的性子會如何?”
“六公主的性子,表現在外麵當然是知書達理,閑雅大度,兩國公主和親,她和彩鳳公主皆是和親公主,現在又在秦國的地頭上,她這位知書達理的和親公主總得對遠道而來的和親公主表達一下善意。”
墨雪瞳想了想,輕聲道。
“還有呢?”風玨染引著她的話問道,嘴角不期然的浮起淡淡的一絲溫柔笑意,伸手把方才因為吵鬧,落在她粉頰邊的一絲黑發摟在耳後。
細膩的動作,配合著他轉注的表情,仿佛這時候再沒有比這事更重要的事了,墨雪瞳臉一紅低下,心底甜甜的,如同吃了蜂蜜一般的感覺,手不自覺的扯上他的衣角,一時不敢看他。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繼續分析道:“彩鳳公主這次宴會,六公主必去參加,不但要參加,而且還要顯示自己的知書達理,宴會雖然是彩鳳公主主辦的,六公主怎麽著也得相陪到終末,總得讓人說起來彩鳳公主好客時,我們這位六公主也得嫻雅大方的名聲。”
六公主和文貴妃都是那種會裝的人,這種人忍了那麽久,絕對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落人口實,或者之前六公主也沒想到彩鳳公主會突然之間大肆宴客,但現在既然知道了,當然得想出應對的法子,否則六公主就落了下乘。
那也就是說,彩鳳公主的這個宴會,六公主絕對會出席,那倒是正巧了,對六公主,她一直有個懷疑,這次彩鳳公主擺宴,也不會無緣無故,這裏麵肯定有那位胡淺月小姐的手筆,這樣也好,她們爭鬥,自己在一邊暗中觀察。
“去的時候,隻可在一邊,不可參於。”風玨染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眼角在墨雪瞳看不見的地方,閃過一絲寒戾,有些事,他知道的很清楚,所以並不想墨雪瞳參於進去,她隻需要一邊看著就行,不讓自己身陷險地。
“可要是她們象上次明國公府一般把我拖進去怎麽辦?”知道他關心自己,墨雪瞳的心己軟成一團,卻還嘴硬的抬扛道。
“一切有我。”慵懶的聲音裏著一股冰冷的邪魅,不用看,就知道這位爺有了怒氣。
“知道了,這次我就在一邊看還不行嗎!”墨雪瞳臉上露出嬌媚的笑意,往他身上靠了靠,知趣的柔聲說道,反正南蠻那地方邪的很,她還真不敢枉動,就看胡淺月和六公主鬥法便是,軒王府現在既不可能娶和親的彩鳳公主,又和六公主沒關係,可以說完全脫身於事外,此時不看戲,更待何時。
她可沒興趣這時候和她們一起“表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