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小丫環去問後麵那家店鋪的主人,沒打聽到,夥計的嘴很嚴,隻說沒有換主子,依然是原來的東家。”墨葉聽了小丫環的稟報,進來告訴墨雪瞳。
她們並沒有馬上離開,尤月城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這時候馬上離開會引起他的懷疑。
原來的主人?墨雪瞳微微皺了皺眉頭,凝白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的敲打了幾下,怎麽可能!鎮國侯夫人死了,司馬淩雲嗎,聲名狼藉的他,聽說連個立足之地也沒,怎麽可能還擁有這麽一家鋪子。
“王妃,小丫環沒打聽到,就沒有直接回來,守在藥鋪子外候了一會,就看到一個丫環扶著一個小姐模樣的人從藥鋪的側門離開,臨別的時候,掌櫃還特地送到了側門口,恭恭敬敬的樣子,更象是對主子一般,隻是那位小姐戴著帷帽,看不清楚是誰,出門乘的車也尋常,不知道是哪個府上的。”
墨葉見墨雪瞳一時沒線索,就把丫環方才守候在那裏看到的情形和一些推測說出來,因為加了小丫環自己的推測,也不知道對墨雪瞳有沒有用,所以方才停了一下再說。
墨雪瞳彎曲的手指停在空中,眼底閃過一抹驚訝,女的,鎮國侯府的,又是原主子,符合這種情況的隻有司馬荷燕了,當時司馬府上出事,司馬荷燕下落不明,連官府那邊也報了個走失,想不到人竟然好好的在京城。
是誰,手眼通天把她給隱了下來。
腦海中的思路漸漸清晰起來,那個女子十有八九是消失不見的司馬荷燕,也唯有她才可以名義言順的接管鎮國侯夫人的家產,或者在鎮國侯夫人死之前,就己經把藥鋪子給了司馬荷燕。
那些原就是鎮國侯夫人的嫁妝,給自己的女兒添妝也是正常。
司馬荷燕的藥鋪,成了六公主和尤月城私會的場所,而且當時司馬荷燕也在場,甚至六公主還可以從後門偷偷離開,尤月城在藥鋪裏也自由的很,調度也方便,照這樣看來司馬荷燕的存在必然是他們兩個中的一人所為。
墨雪瞳想了想,更傾向於六公主!
司馬荷燕更象是六公主的人!
如果六公主真的是一個溫柔雅致的公主,墨雪瞳不會有這樣的想象,必竟深宮大內的公主,誰會沒事在外麵給自己設置人手,她又不能當皇帝,最多也就是一個公主而己,無論是誰當皇帝,對於那些無權無勢的公主也隻會恩寵有加。
但是自打發現六公主的宮殿防守的嚴實後,墨雪瞳就覺得六公主不尋常,從種種跡象表明,六公主是懂醫術的,懂醫術也並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但是六公主懂醫術這件事,被守的嚴嚴實實的,這就很讓人懷疑。
六公主如果真的是懂醫術的,那麽她必然也需要一些藥材,宮裏雖然也有太醫院,但那裏的藥材都是有數的,六公主必不可能經常往那裏拿,否則太引人注意了,司馬家和六公主有關係……
“墨蘭,那邊的情況怎麽樣?”墨雪瞳微微蹙起眉頭,看看窗外時日己久,單憑一個懷疑,尤月城不可能一直守在這裏,他之前帶著的都是禁衛軍,穿的又是那樣的衣裳,直入玉器鋪子,己算是擾民了!
當然墨雪瞳也不覺得光憑這一點,可以拿尤月城怎麽樣!
“王妃,掌櫃的方才說是查一個逃犯,有人看到逃犯往我們鋪子裏進來,所以幾個禁衛軍就進來看看,沒怎麽動橫,也隻是看看而己,並沒有亂翻屋子裏的物件。”墨蘭方才偷偷下去過一次,那下麵早己沒人。
“那我們回去吧!”墨雪瞳點點頭,站了起來,接過墨葉遞過來的帷帽戴在頭上,提步就往外走。
這時候走差不多,沒去辭別秦玉楓,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秦玉楓沒有離開,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以往那種隱隱的敵意消退了許多,但是說到全無芥蒂,她又覺得不太可能,這是一個說不清楚的人……
馬車就停要門外,因為之前玉器門口太擠,就往茶樓這邊過來一點,這時候出門卻是正好,意態從容的上了馬車,大大方方的直駛往軒王府。
禮物方才過來一路己挑好,讓店家到時候送到彩鳳公主那邊去就行,原本也和彩鳳公主一般,不需要表示的特別親近。
車子才到府門,卻看到前麵停著風玨染的那輛華美的近乎標誌的馬車,看樣子是有事出去。
“瞳兒,下來。”才上馬車的風玨染也看到了墨雪瞳,俊眸微眯,紅唇微勾,從車上重新跳下來,走到墨雪瞳的馬車麵前,伸手把墨雪瞳橫抱了下來,轉身就往自己的馬車而去。
想不到他竟然當著這麽多人,在大門口就敢抱自己,墨雪瞳大羞,臉色頓時燒紅了起來,原還想問他幹什麽,這時候也說不出口,咬著唇紅著臉,把頭往他懷裏一埋,索性一動也不動。
看著她粉嫩的臉頰上映起紅暈,乖乖的依在自己的懷裏,風玨染笑的越發開心,當然他也知道這時候小貓眯很乖,可經不起逗,紫色的袍袖把懷裏的人卷的更牢一些,身子輕輕一躍,上了自己的馬車,把墨雪瞳往軟榻上一放,慵懶的衝外麵道:“走!”
原本高挑的車簾放下了一層輕紗,透過車簾隱隱可以看見外麵的情形,在外麵卻是看不清馬車裏麵的人。
墨雪瞳這才恢複過來,推開風玨染伸過來環著她纖腰的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的丫環呢?”
他就這麽不管不顧的把自己帶到他的馬車上,也不讓自己交待兩句。
“放心,沒不了,墨蘭,墨葉就在後麵的車子上,其他的人全回府,兩個丫環足夠了,其他時候我侍候你。”隨著他慵懶奢靡的語音一落,那隻修長的手可就伸出來,在墨雪瞳的肩膀上捏了兩下,俊美中透著邪魅的臉上露出笑意,斜睨了她一眼,那樣的風流體態,怎一個妖孽了得。
“瞳兒,這樣可滿意。”
墨雪瞳身子被他不重不輕的捏了兩下,再看到他俊美到極致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隻覺得灩灩光華,幾乎奪走了她所有的視線,待得發現自己竟然呆呆的看著他,連話也沒答出來,立時心頭狂跳,臉紅的幾站都能燒煮雞蛋了。
“瞳兒,為夫這樣的可滿意?”
風玨染挑了挑眉,邪謔的衝她眨了眨右眼,話裏的意思己不隻是方才捏了她兩下,問她滿意否的意思,兩個人半依半抱在一起,說話間暖氣吹到墨雪瞳的臉上,拂起耳邊的幾根秀發,還有他故意的貼過來的健碩身子……
“你……你讓開點,我悶死了。”墨雪瞳臉紅紅的推開他,大力的喘了兩口氣,不是悶死了,實在是心跳的過於快速,那含情脈脈的眼神讓她心都快跳出來了,偏某人還故意靠的更近些。
“悶嗎?沒有啊,我怎麽不覺得,瞳兒,說真的,你看起來真是熱的不行,是不是發燒了?”風玨染眨了眨瀲灩的眸子,一臉的茫然,特意伸過手來,在墨雪瞳嬌嫩的臉上摸了摸,故意做出啞然的樣子。
那樣子,配合著他俊美絕倫的臉,無端讓人覺得惡劣,看她臉紅,竟然還一直逗弄她。
一把拍開他的手,墨雪瞳故作正經的板著臉問道:“這個時候你去哪裏,是不是有什麽急事,我跟著去不會妨礙你吧?”
風玨染平時這個時候一直呆在錦微閣處理事情,很少有外出的時候,今天出去的時候也沒聽他提起,想來便是急事,或者是新發現了些什麽,需要他親自出去處理一趟。
“不會妨礙我的,你怎麽會妨礙我呢,記住,你任何時候也不會妨礙我。”風玨染悠然一笑,神情輕緩起來,再沒有故意去逗她,伸手拉著她的手,似是在回答她的話,又似是在向她保證。
墨雪瞳心頭一暖,不知怎麽,意覺得有些感動,心頭片柔軟成一片,便是外麵那條喧鬧的街道,聽起來也似乎於方才有些不同。
“你……去做什麽?”水眸盈動的眨了眨,臉上微微一熱,略微慌張的看向車窗外,不再執拗的去問他為什麽會帶自己去,有些話心裏早己有了答案,可有時候還是會不自覺的去問,待得醒轉,更多幾分羞意,方才那樣更象是衝著他嬌嗔,哪有半點氣勢。
“沒什麽,讓你去看一場好戲。”風玨染慵懶之極的往後一靠,意有所指的道。
“什麽地方?”墨雪瞳眼眸一轉,被他勾起了興趣,速度的好奇問道,她當然知道風玨染口中的好戲,必是另有所指,倒是想不明白有什麽好戲,不派人去盯著,反倒是他自己坐不住,竟然直接出府去看。
“方才暗衛來報,文貴妃簡裝出宮,去普光寺進香,隨身隻帶了兩個貼身宮女和一個嬤嬤,隻說這幾日心絞疼,想起往日沒了的孩子,夜不能寐,天天聽到那個孩子的哭聲,父皇於是準了她的奏,偷偷出宮祭拜一番。”
風玨染俊眉一揚,眸中仿佛染上了一層慵懶的氣息,卻又透著些淡冷的懾人光芒。
這事墨雪瞳聽說過,文貴妃那時候肚子裏的孩子給衝撞沒了,沒去向宗文帝哭訴,反而還跟宗文帝求情,放過那個撞掉她孩子的妃子,這些事一時在宮中傳為美談,隻說文貴妃最是嫻良大度,也因為她雖然沒有生下兒子,卻依然得位列貴妃之位。
墨雪瞳當然知道這事不會這麽簡單,否則風玨染也不會露出那樣的神情,既然連風玨染也熬不住去看,她也多了幾分好奇。
文貴妃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