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納斯的動作似乎很快,又似乎是慢到了極致,以至於周萱呆呆的看著他把頭給壓下來,雙唇相貼,他那俊美的容顏都在自己的視野中放大,連睫毛都一清二楚。
她呆呆的,都沒有反應過來。
約納斯伸手捂住了她的唇,之後便靈巧的撬開了她的唇,他的吻說不上多溫柔,倒是也沒錯粗暴,若是真的形容來的話,隻能說他的吻少了感情。
他就隻是單純的吻著她而已,雖然後來帶上了一點情欲,周萱卻清楚,那不是對自己的情欲。
她想推開約納斯,不想再讓他糾纏下去,可是伸出的手,卻慢慢的抓住了他的衣襟,反而使兩人貼的更加緊密。
若不然,就這樣吧,周萱有些自暴自棄的想著。她現在覺得,自己真的是周淩的妹妹。
當初他對蕭卿童一見鍾情,並且深愛非常,甚至連原則都不顧了,自己還嗤之以鼻。而現在,對於約納斯,她卻做出了一樣的事情。
果然偏執這種病,是會傳染的。周淩雖然飽受痛苦,卻放不開,扔不掉,痛並快樂著。周萱理智上提醒自己這樣不對,但是心中卻忍不住沉淪。
畢竟……這是自己愛的男人啊。
約納斯吻了她許久,沒有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抬起頭的時候,眼中清明的很。
倒是周萱,不斷的喘著氣,站都站不住了,約納斯也沒有扶她一把,所以她隻能是靠著牆。
有一瞬間,周萱是真的很想問的,你剛剛,到底把我當成誰,但是她卻開不了口。
本來約納斯就距離自己這麽遠,再這麽說,隻會把他推開的。
她有些理解哥哥了,愛的這麽卑微,簡直低到了塵埃中,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嗬護著對方,哪怕自己已經是遍體鱗傷。
周萱覺得他們兄妹真的很悲哀。
“我並不愛你,對你沒有半分的感情。”約納斯對周萱說這話,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卻傷的周萱鮮血淋漓。
周萱微微顫抖著,最終,她自己都覺得不認識自己了。之間她執拗的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我不在乎。我愛你就好了。”
明明才見過幾次麵的人,周萱說起愛來,就像是她已經愛了約納斯很多年一樣。這種感覺太不受控製了,周萱甚至覺得自己愛的有些病態。可是她阻止不了自己了,她隻能這麽做。
約納斯看著周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是隨即卻不屑起來。
男人總是這樣,得不到的千般想念,能得到的,卻是不懂得珍惜。現在的周萱,在約納斯眼中,和那些貪圖他名利想要往上爬的女人沒什麽兩樣。
周萱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不然一貫守禮懂事的她,怎麽會任由約納斯這麽對自己,還甘之如飴?他們家的人,是不是都病的不輕?
而她說出的話,還是聲線平穩:“真的,我不在乎。但是我不會幫你得到蕭卿童,我哥哥也喜歡她。”
約納斯不由得輕扯嘴角笑了一下:“我想要什麽,還不用你出手,不過說來,你是初吻?”
他好笑的問著。
周萱今年都已經二十五了,比蕭卿童還大一歲,竟然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周萱也不能說是沒談過戀愛,但是沒有長遠的,基本上對方沒碰她,兩人就分了,而且也就那麽兩次經曆而已。
現在麵對約納斯的嘲諷,她臉蛋都羞紅了起來。
約納斯卻是哈哈一笑,又捏住了她的下巴。這個女人雖然不貪圖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但是卻貪圖自己的感情,這也是一種企圖了。
而她雖然有企圖,味道卻還不錯,尤其是想到剛剛那是她的初吻,約納斯就忍不住想要再品嚐一番。
再最後吻下來之前,約納斯同她輕聲說著:“戀愛這種事,不論男女,都是越談越掉價的,你這樣,很好。”
就這麽一句話,便讓周旋丟盔棄甲,甚至到後來都已經開始回應起約納斯。
蕭卿童本來是出來透氣的,但是卻看到了約納斯和周旋在接吻,她覺得這個世界很玄幻。
這兩個人沒認識幾天吧?怎麽進展就這麽火熱了?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秉持著非禮勿視的原則,蕭卿童準備離開,就見到約納斯都已經看了過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好像還有一絲慌亂,但是隨即卻是笑了出來,擁住了周萱的肩膀,那眼中的炫耀意味再顯眼不過。
蕭卿童倒是沒什麽感覺的,他們男歡女愛,和自己也沒有關係。
於是約納斯眼看著蕭卿童對自己點了點頭,徑直離開了。他握著周萱的肩膀,都用上了力氣,讓周萱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約納斯等到蕭卿童走遠了,才輕歎了一口氣,無奈又悲傷的說著:“她心中果然一點我的位置都沒有。”
約納斯和尹修是很不同的。尹修喜歡蕭卿童的時候,便從來沒拿別的女人氣過蕭卿童,並且還很冷淡的保持了距離。
而且他也從來都沒有把別的女人當成過是蕭卿童的替代品,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蕭卿童,若是拿別人替代她,那隻能是對她的褻瀆。
可是約納斯卻不會這麽想。他守住自己的心,覺得那是愛蕭卿童的便罷了,對於為蕭卿童守身這種事,他之前雖然想過,卻在看到蕭卿童和尹修柔情蜜意的時候,化成了嫉妒。
原本他還想著要刺激一下蕭卿童,沒想到自己倒是快被戳成內傷了。慢慢的放下了手,他對著周萱一笑:“今晚的吻,我很滿意。”
周萱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總覺得他把自己當成了犯賤的女人一樣。可是她深呼吸了一下,什麽都沒有說。
約納斯忽然覺得她這幅樣子紮眼的很。她不是個畫家麽?她不是有風骨麽?她不是從來不亂搞男女關係,甚至連吻都是第一次麽?那麽對自己這個不過見了幾次麵的男人,又為何這麽上心,連自己的尊嚴都不顧了?
約納斯冷著臉走了,留下心情不好的周萱站在原地,久久不肯離去。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周淩尋個機會離開了,蕭卿童和尹修自然不願意再呆下去,便也跟著離開了。
誰知道第二日在吃早飯的時候,飯桌上卻多了一個人,正是昨晚上糾纏尹修的凱瑟琳。
這幾日周淩對他們的態度很微妙,好吃好住的供著,卻無論如何都不讓他們離開。蕭卿童不知道尹修的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反正他不讓自己插手,自己就等著離開就好了。
現在飯桌上多出了一個人,還是對著尹修笑的含情脈脈的人,尹修的臉色越發深沉,周淩和約納斯,倒是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尹修。
經曆了昨晚的事情,本來準備近期就趕回英國的周萱,反而留了下來。
蕭卿童沒有看凱瑟琳對尹修笑的那麽殷勤,仿佛那就是她的老公而自己是個陌生人似的。
她隻是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的早飯,尹修不時的問問她要吃什麽,再給她夾過來。
有一道菜距離凱瑟琳有些遠,但是她卻不用女傭,而是對著尹修撒嬌:“阿修,你能幫我夾點那個菜麽?”
這句話一出,蕭卿童詭異的就笑了一下。見到尹修剛想說話,她卻摁住了他的手,回頭對著凱瑟琳說著:
“在華夏,都是食不言寢不語的,在飯桌上吃飯,那是很沒有禮貌的事情。你們這邊呢?”
凱瑟琳臉色不善,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蕭卿童,最終委屈的看著尹修:“我不是有意要說話的,我隻是想吃那道菜而已。”
若是別的男人,肯定早就心軟了,但是尹修卻絲毫不為所動,還是看著蕭卿童。
原本他以為,蕭卿童肯定不會管這些事,都甩給自己處理的,現在看到蕭卿童為自己挺身而出,他心中是覺得高興的。
蕭卿童其實也就是表麵上那麽一說罷了,別人現在都欺負到她麵前來了,她還能忍麽?怎麽說,也是個有血性的軍人。
所以她話中有話:“就算是這樣,你也可以叫女傭來幫你,隨便使喚客人,這是你一個貴族該做的事情麽?雖然這話該你父母來說,不是我來說,但是我比你年長,勸你幾句,也是沒差錯的。並且,我丈夫有名字,叫尹修,不是啊啾,請問你剛剛是在打噴嚏麽?”
一番話,說的凱瑟琳臉色是又紅又白,偏生的還要在尹修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所以她隻能是緊咬著下唇,放下了筷子,輕聲說了一句:“我吃不下了,回房了。”
“嗯。”隻有蕭卿童一人懶懶的回應著她:“我們華夏人都是不浪費飯的,要留下來繼續吃飯再走,你好好歇著吧。”
最終,凱瑟琳咬著下唇走了,但是她相信,尹修肯定隻是圖一時新鮮,他這樣的男人,怎麽會喜歡蕭卿童那樣飛揚跋扈的女人呢,渾身都是傲氣,一點溫婉體貼的氣質都沒有。
蕭卿童見到凱瑟琳被自己氣走了,心情好了起來,還多喝了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