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少桀的臉頰抽了抽。
好家夥,她藏東西的地方還真是出乎意料啊!
錢心掀起那塊可憐的地板磚,把放在下麵的小紅塑料袋拿出來,再走到床頭櫃旁,拉出最下層的抽屜,拿出一個小錘子,又跑到衣櫃前,叮叮當當地把那塊地板磚敲回原狀……
滕少桀看著她全程有條不紊的動作,眼角可勁兒地抽搐著。
她這動作還真是做的相當熟練啊!
錢心把那個紅色塑料袋中的兩張銀行卡拿出來,塞進皮夾子裏,這才拍拍手,臉不紅氣不喘地對著滕少桀點點頭:“好了!”
滕少桀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家的木地板,會不會也被她摳起來一塊窩藏財產?
再說了,不就是兩張銀行卡麽?就算被人偷了,她隻要掛失一下就好,錢又不會丟,用得著藏的這麽嚴實麽……
滕少桀拿起自己的包包,隨意地扒拉了幾下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這才拽著披著微卷長發,夾著包包的錢心走出了臥室。
“阿姨,那我們就先走了。”此刻,錢心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搬家多好啊!既省下了一切開銷,還能有一個月五萬塊的純收入!
哇嗷嗷!想想就樂的前心貼後背啊!
滕少桀對著三個依舊滿臉捕捉娛樂八卦的老女人揮揮手,就攬著錢心的小腰離開了。
看著心情超級無敵棒的錢心,他已經預感到,以後的生活將很難維持平靜了。
“錢心,你除了摳門就是好吃懶做,你還會些什麽?”事實上,滕少桀隻是鬱悶地自言自語,壓根沒指望錢心能回答出什麽比較有建設性的答案。
可錢心卻一本正經地看著她,有些弱弱地開口,“……那個……暖床,算不算?”
“……”
滕少桀不想搭理她了。
他知道她一直把自己定義成花瓶,將來的生活就純粹是閑來去做做SPA,或是在電腦上翻翻八卦,從生到死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豪門闊太。
可問題是,她也不用這麽強有力地貫徹到底吧!
滕少桀有些佩服她的好命!
她是走了神馬狗屎運,才會撿到自己這個供她吃喝拉撒、衣食住行、生活起居的大款少爺?
俗話不說說得好麽,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可她為毛就不能偶爾矜持一下,非得一邊榨幹他,一邊奴役她,還順帶給他惹出一個比一個臭的爛攤子!
她真當他是吃飽了撐得,閑的蛋疼,所以把照顧她當成娛樂調劑嗎?
*
看著滕少桀騷包的紅色法拉利開進西山壹號院的小區,錢心的心終於穩穩地落地了,開門,再次踏進這間別墅,錢心心裏滿滿的都是心滿意足。
終於以主人的身份踏進這裏,她的心終於有了著落。
“少桀哥哥,我就住你隔壁吧,那間屋子我挺喜歡的!”錢心這不是在征求滕少桀的意見,而是在訴說她的決定。
錢心不耐地抽著自己的腿,卻被他皺著眉不耐煩兩手一起抱住,任她怎麽抽也抽不出來……
以前每次來這裏,錢心都是以客人的身份,死乞白賴的和他住在一個屋子,睡在一張床上。
如今她終於如願以償的入住到了這裏,成了這棟別墅的第二個主人,她想了想,總覺得應該有自己的一間屋子來襯托一下她的身份!
如此,才能證明她也是屋主!
“你隨便。”滕少桀說著,就直接繞過錢心,拎包上了樓。
如今住都住進來了,她還在乎她睡哪間屋子麽!
於是,在這個炎炎夏季的某一天,錢心終於搬進了她貪念已久的大別墅,和哥哥滕少桀正式同居了!
*
接下來的幾天,錢心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一周後的服裝發布會上,每天忙出忙進的。
對此,滕少桀倒是也難得的在與錢心共處的時間內還能省心!
所以,他就集中了所有的精力,手段淩厲地展開了對華豐集團、對滕家的的報複上。
上午的豔陽透過掛在窗戶上的薄薄紗簾,懶懶得照在餐慵懶地靠在老板椅上的滕少桀身上,他點燃一支細細長長的香豔,煙在他指骨分明的指間緩緩地燃燒著,正如它的主人一般,悠然神秘,淡定從容。
此刻的滕少桀,臉上掛著深遂慵懶的淡笑,稀薄的煙霧屢屢上升,透過煙霧看去,高深莫測的他甚至帶了一點點迷情。
“Boss,金鴻飛去了醫院。”電話那頭,是Kill平仄無波的聲音。
“滕偉軍在醫院躺了五天,也是時候給他點甜頭吃了。密切注意金家,別輕易動手,有什麽消息立馬通知我。”
滕少桀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五天前,滕華明被帶到局裏接受調查,華豐集團的律師們紛紛出動,已經和警方開始周旋。
蔣赫明的京大科技趁著華豐集團吃上官司的同時,正大力地推廣他們的“新產品”,和幾家大公司已經簽訂了合同。
相比華豐集團的陰雲密布,京大科技卻跟打了雞血似的蹦達地厲害。
滕偉軍在第一時間下達了收購股票的決定,卻不料被他捷足先登,而他在安排好了公司的一切之後就打算拜訪金鴻飛,隻可惜,在路上卻出了車禍,直接被送進了醫院。
同一時間,金鴻飛手下的幾家建材公司連連發生事故,身為董事長的金鴻飛不得不拋開身邊的一切素食,親自坐鎮。
整整用了四天的時間,他才好不容易處理好了幾件事故,終於得了空,這才親自去醫院看望因車禍受傷的滕偉軍。
想到滕華明在局子裏過得非常憋屈,滕少桀就忍不住扯開一個得意的笑容。
手指中的香煙依舊在自顧燃燒著,煙端處的灰燼一點點地飄落在地麵上。
煙草燃燒的煙霧緩緩在他麵前散開,一處處稀薄的煙霧消散後又被新的煙霧取代,就像是一副曆史的畫卷展現在他的眼前,需要他斟酌、判斷,等待著他的深思和肯定。
煙霧漸漸散去,把蒙在煙霧中的滕少桀從夢幻的美感中拉回了現實,但始終散不去的,是他身上那永久的風情和幻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