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叔叔這也是為了你著想,不然是絕對不會把手裏的這麽多股票都拿出來,支持滕家渡過難關的。”
話題,終於在七拐八拐的打友情牌下,回到了正軌。
滕偉軍暗中冷笑。
宋傑是怎麽樣的一個人,他很清楚,能被這種人稱作“兄弟”的,絕對是讓他有利可圖的人!
有用的時候就叫幾句好聽的,沒用的時候就把你往死裏踩!
不過,既然他忍不住先開口了,他再不給他給麵子,那就說不過去了。
輕咳一聲,滕偉軍拿起病床邊床頭櫃上的透明玻璃水杯,輕輕地啜了一口,這才在宋傑萬分期待的眼神下,緩緩開口:
“宋叔叔,您和我爸,和華豐都是十多年的交情了,我也很清楚您的為人。如今我爸被人陷害吃了官司,華豐的股票在股市上一落千丈,這百分之五的股票如今價值都不到五千萬。”
“我也是叔叔您看著長大的,這樣吧,我就出個友情價,五千萬,您要是覺得這價兒還成,您就準備準備,我明天讓律師過去和您交接。”
五千萬,滕偉軍目前能夠讓出的最高價錢。
他心裏也明白現在有人在暗中收購華豐的股票,可是他派人查了三天,卻都沒有任何線索。
他相信,宋傑之所以拖這麽多天才來見他,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在找那暗中收購股票的人。
如今既然他來了醫院主動和自己談交易,肯定也是沒找到那人的線索,所以才會找上他。
“總經理,這價太低了。即使華豐集團股票大跌,可我手上這些股票也值六千萬,五千萬根本是虧本的買賣。”
宋傑搖搖頭,對滕偉軍開出的價錢,那是一百萬個不樂意。
五千萬?!
簡直是天方夜譚!
滕偉軍這小子真不愧是滕華明那老狐狸下的種!
這麽明擺著坑人的事兒,他居然說的這麽大義凜然,臉不紅氣不喘地在無形中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宋叔叔要是覺得這價錢不滿意,可以找別人談談。滕家手中握有百分之五十的股票,就算有心人想要使什麽壞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不是?”
滕偉軍說的很是輕鬆,仿若根本不擔心那暗中人的動作。
事實上,他從來都是一個謹慎小心的人,處心裏根本不敢拿華豐集團的未來做賭注。如今這麽說,不過是為了咋呼咋呼宋傑。
宋傑眉頭緊蹙在一起,仔仔細細地想了好半天,這才點點頭同意。
看著麵前這隻不動聲色間把自己炸的幹幹的小狐狸,他的語氣難免變得有些不好:“滕總經理還真是盡得滕董事長的真傳啊!那就勞煩總經理你準備好錢和律師,我們明天見!”
宋傑冷哼一聲,就站起身來,連和滕偉軍道別一句都沒有說,就直接走出了病房。
直到房門再次閉上,滕偉軍的嘴角這才高高地揚起。
和他鬥,不要說宋傑,就是宋傑的祖宗十八輩加起來也勝不了他!
他笑得好不得意,而後,拿起一旁的手機,直接給公司的律師打過去電話,交代了一番。
談判的結果居然是這樣坑爹的慘狀,宋傑覺得把滕偉軍連帶著他老子滕華明兩人,都狠狠的罵了好一陣!
人若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縫!
這部,宋傑今天猜到了倒黴祖宗的腳……
他剛剛走出住院部大門,就看到四個穿著黑衣帶著墨鏡和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向他疾步走來。
宋傑覺得,心中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靠,今天真是晦氣!
他躲了這麽多天都是有驚無險,今天一見滕偉軍那龜孫子就被地下錢莊的那些人抓到了。
滕偉軍那個瘟神!
他狠狠的罵完之後,迅速的拔腿就跑。
可他畢竟上了年紀,又滿身肥肉,哪裏能跑得過訓練有素的追債年輕小夥兒。
在宋傑動身跑開的瞬間,一個黑衣人就猛的衝到了他的麵前。
那人的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故意露出白晃晃的一小截給宋傑看到,而後,便理直氣壯的威脅他:“你個老小子,你再跑啊!看小爺今天不在你腿上捅幾個血窟窿,讓你丫的再跑!”
臨近正午的陽光打在銀光閃閃的匕首上,相當刺眼!
宋傑隻覺得眼睛一晃,雙目好像被匕首散著的寒光給刺到了,生生地疼著。
他本能地閉上眼,卻在他閉眼的瞬間,包圍著他的四人一起紛湧而上,直接阻斷了他企圖逃跑的各個方向……
於是乎,宋傑就這麽被四個人包圍著,直接被押上了一輛麵包車。
宋傑一上車,就被人用手刀給劈暈了,直到他的腳底板一陣刺痛,他才暈暈乎乎地醒過來。
入眼的,是一間密封的小黑屋裏。
四周掛著昏黃的燈,看起來陰森森,四個笑的非常猙獰的小年輕人手一把砍刀,正對著他比劃著。
“……”宋傑頓時嚇得心肝都在劇烈地顫動啊!
“你個老家夥,欠了錢莊的錢你竟然還敢不還?害的老子這幾天沒日沒夜地蹲點伺候著你啊!你他媽的,總算是老天爺有眼,讓你小子今天落在了老子手裏。看今天老子不讓你小子脫層皮。”
一個流裏流氣的黑衣人拿起砍刀,在宋傑麵前直接揮舞了起來。
宋傑一見這架勢,趕緊一個勁兒地往後退。
可是現在的他正坐在椅子上,椅子背靠著牆,他就這麽心驚膽顫地看著那把大砍刀在離自己臉兩厘米的地方,勁兒地左右揮舞。
於是乎,宋傑又暈了……
隻不過這次是被嚇暈的。
其他三人興致缺缺地看著再次昏過去的宋傑,忍不住唾了一聲,“靠,這老小子的膽兒還真他媽的小!”
說罷,其中一個人仿佛感覺不過癮似的,直接一腳蹬在宋傑的肚子上,直接把丫踹醒了……
宋傑被狠狠的踹了一腳,果不其然的痛醒了……
他腆著一張老臉,欲哭無淚的想要伸手揉揉自己被踢得發疼的肚子,可是,無奈現在的雙手被反綁在椅子後麵,他隻能一個勁兒地流著淚大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