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藍若斐笑得花枝亂顫,形象越發的像極了惡毒的格格巫,雙目睜大,咬牙切齒,帶了極盡的怨恨,“你看不出來嗎?我們是在折磨你啊?”
她得意的笑了好半晌,還不忘給錢心心裏增加恐懼和壓力,從身到心,摧殘她到死!
“哦,剛剛忘了告訴你,等我們折磨夠了,再殺死你……啊哈哈——”
囂張尖銳的笑聲像極了指甲刮在不鏽鋼上發乎的刺耳聲音,錢心全身的毛孔極具收縮,周遭似乎有陰風呼呼吹過。
“別和她廢話,趕緊打夠五十巴掌,毀了她的臉,盡快弄死她。”
金姍姍雖然恨毒了錢心,恨不得日日夜夜折磨她,但她擔心夜長夢多,為了避免發生一些不必要的枝節,她還是決定速戰速決。
她一直以為滕少桀就是一個風流大少,從來都不知道,他原來竟隱藏的那麽深。
佐岸集團的當家人!
他處心積慮對付華豐集團,勢力不同凡響,如今,錢心失蹤,拖一刻對她都是危險的!
若不是滕少桀做的太過火,在她的訂婚禮上公然悔婚,讓她顏麵掃地,她也不至於如此惱恨他和錢心!
是他們逼人太甚!
藍若斐雖然還想再折磨折磨錢心,多多欣賞欣賞她狼狽的姿態,但金姍姍的話也讓她提高了警惕。
“打!”
隨著藍若斐的一聲令下,那個結實的大漢便左右開弓,劈裏啪啦的在錢心的臉上掄下響亮的巴掌。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錢心再次被打懵了,腦袋一陣暈眩,耳朵裏鳴鳴聲轟隆隆的響起,壓抑的她的耳膜都快要爆炸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錢心感覺到滿口的牙齒都開始鬆動了,一顆顆仿佛要迸出她的口中。唯一好受了些的,便是耳邊那刺耳的巴掌聲終於停了下來。
她的眼前一片血汙迷蒙,在朦朧間,她似乎看到藍若斐迎麵走來。一個男人走到她身邊,地給她一把銀光閃閃的金屬。
錢心身子一怔!
是刀!
她的身子忍不住開始打顫,從頭到腳升騰起一股莫名的寒氣。
“滕少桀,滕少桀,救我……”
她在心裏兀自呐喊,可是,沒有人來救她,她就以那樣驚恐的眼神看著藍若斐拿著刀貼在她的臉上。
她說,“錢心,你不是向來自以為是麽,我就讓你親眼看著自己是怎麽成為中國最醜最挫的女人!”
說著,她就拿出一麵化妝鏡,讓錢心能夠清楚的看到化妝鏡中的自己有多狼狽難看。
鏡子裏,那個女人發絲淩亂,雙頰腫成了豬頭,唇角有血跡溢出,怎麽看怎麽的觸目驚心。
而悲慘的境遇卻並未停止。
藍若斐貼在錢心臉上的刀片輕輕一拉,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錢心感覺到原本疼痛到麻木的臉頰裂開了一道口子,有腥熱的液體流出。
傷口很大,血流的很快,鮮紅的液體迅速湧出,如血色瀑布一樣滾落,蔓延成一片。
疼,除了疼,她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她想大叫出聲以緩解疼痛帶給她的痛苦,可看到藍若斐那得意的表情,她硬是咬著唇,拚命的壓抑住了自己口中的尖叫。
慢慢的,意識再次迷蒙,在昏倒前,她似乎看到那扇破舊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一道亮光襲來,她,徹底沉睡。
*
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一片迷蒙的灰暗,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女人跌跌撞撞的想要找到一抹光明,可是,她走了很久很久,始終都不曾得償所願。
灰暗,依舊繼續……
夢境,似乎永無止境。
*
滕少桀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病房內的低氣壓遍布,白雪有一種錯覺,似乎,自己下一刻就會看到一場鋪天蓋地的殺戮。
距離錢心失蹤,已經整整十二個小時了。
傍晚的天色灰蒙蒙的,天空中似乎積壓了太多的烏雲,壓得這個世界上的人都透不過起來。
錢婉瑜在一邊緊張的攥緊十指,視線時不時的看向門口。
終於,門口處一陣腳步聲傳來,她幾乎是同時,放開因為緊張而冰冷僵硬的十指,推著輪椅走向門口。
進來的人,是Bill和Kill。
兩人甚少一起出現,總是各自執掌一方事務,如今,錢心失蹤,滕少桀調了所有的人去尋找她。
“Boss。”兩人走到病床前,一起低頭喚道。
錢婉瑜趕緊出聲問道,“心兒有消息了嗎?”
Kill點點頭,對滕少桀說道,“人是藍若斐和金姍姍劫走的,幫凶有四個,人已經全部待到了基地,隻是……”
Kill看了一眼滕少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勉強說出之後的話,“錢小姐不知所蹤。”
Boss的手段有多凶殘,他們是見識過了。如今,那六人觸到了Boss的逆鱗,甚至還弄丟了Boss那個逆鱗,他們可以想象得到,那六個人將會受到Boss怎樣的報複!
他們做Boss小弟的,拿人俸祿,識君之憂,所以他們把那六個王八蛋送去了基地,隻等Boss出手狠狠出出氣!
滕少桀臉色沉冷,好半晌,眾人隻聽到陰冷的三個字,“去基地!”
白雪想要跟上去看看,但感覺到滕少桀周身的冷氣壓,還是識相的站在原地,不敢多說一句話。
錢婉瑜心裏擔憂錢心,勸道,“少桀,一切以錢心的安危為主。”
滕少桀沒有吭聲,任由Bill搬來輪椅,他坐了上去,一路由Kill推了出去。
*
郊區的暗龍基地。
陰暗濕冷的暗室裏,金姍姍和藍若斐雙目驚懼,她們臉上烏黑的淚痕清晰,眼妝花了,黑烏烏的沾在白皙的臉頰上,像兩個無處落腳的遊魂,狼狽又落寞。
暗室的門被打開,她們兩人齊齊抬頭看去,迎著暗室射進來的光線,滕少桀的臉便清楚的印在了她們的眼簾。
她們臉色一僵,雙眼蘊滿了濃烈的恐懼。
惡魔!是惡魔!
她們無法忘掉昏迷前所經曆的非人虐待……
藍若斐親自操刀,不斷的在錢心紅腫不堪的臉上落下一刀,那鮮紅的色澤原本很是刺目,但印在錢心的臉上,金姍姍卻覺得萬分美麗。
正在她們得意之際,倉庫的人突然被人從外麵踹開。
四個麵無表情的黑衣大漢踩著讓眾人驚慌的步子迎麵走來。
其中兩人快速的閃動身體,製服了藍若斐身邊的四個大漢,而另外兩個則一腳踹開正拿著匕首在錢心臉上作畫的藍若斐,把那個呼吸越來越冷的女子抱在懷中。
看到錢心人非人鬼非鬼的驚悚模樣,一個黑衣人冰冷的撲克臉上寒氣更添一分,隻留下一句,“廢了他們”,就抱著錢心離開了。
四個大漢被兩個黑衣人斷了四肢,而金姍姍和藍若斐則在連連尖叫中被兩人製住,冰冷的匕首貼上她們的頭皮,連帶著頭發,整個頭皮被扯下。
那樣的疼痛撕心裂肺,成了她們一輩子的夢魘。
而惡魔依舊沒有結束,她們的右膝蓋被那兩個黑衣大漢踩碎,甚至有碎骨刺出皮膚,一片血肉模糊。
她們痛得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們就被扔進了了這個陰冷黑暗的暗室,周圍布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而她們的麵前,是一個麵色冷漠的男子。
別人喊他Kill。
想到這裏,兩人齊齊的看向滕少桀身後的Kill,雙雙身子一震,因為身子顫動,膝蓋的疼痛再次襲來,他們幾乎再次昏迷。
“傷她們的人可查清楚了?”
滕少桀在來的路上聽了Kill審訊的結果,得知錢心被四個黑衣大漢就走,可是,根據藍若斐和金姍姍的描述,Kill卻始終查不出對方的底細,更無從得知錢心去了何處。
“你們對她做了什麽?”滕少桀陰沉的聲音絲毫不比室內的陰冷緩和,他的冰冷,讓藍若斐和金姍姍雪上加霜,如墜冰窖。
因為恐懼,因為寒冷,她們本能的用雙臂抱緊胳膊,弱小的模樣看似楚楚可憐,卻因為兩個血肉模糊的頭頂而變得有些驚悚。
滕少桀四人都不知見過了多少,這點小場麵,根本不足以撼動他堅硬的心。
藍若斐和金姍姍咬緊牙關,忍著頭頂和右膝蓋的痛楚,視線落在地麵,不去理會滕少桀的發問。
“不說?”滕少桀冷哼一聲,“Kill,斷她們的一隻手指,一直不說,就一直斷下去。”
金姍姍猛然抬頭,看著滕少桀,眼中有傷感,有哀痛,還有驚恐,“滕少桀,我姑父是B市市長,你敢動我?”
她自以為是的身份是她的驕傲,可偏偏,滕少桀不屑一顧。
“就算你爸是總-統,你動了她,也得生不如死!”
“你……”金姍姍抿著唇,心髒的位置痛極了,“滕少桀,你曾經,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她喜歡了他十年啊!他怎麽能這麽狠心?
就算是塊冰,十年的時間,也早該被捂化了,可他呢,從頭到尾,對她都不理不睬。
“我的喜歡,我的愛,都隻屬於錢心一個人!”滕少桀的聲音冷漠而堅定,“你,不配!”
“哈哈!”金姍姍突然大笑出聲,視線幽冷而怨毒,“滕少桀,錢心死定了!她死定了!就算她被人救走了,她也活不了!我詛咒你,詛咒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